俊對布列斯特要塞現在的狀態很不滿意,在波蘭人十下,整個堡壘都快成荒廢的倉庫,除了那些厚達2的堅固磚墻構成的建筑,軍事裝備幾乎等于零!
不能怪波蘭人沒有很好的維護這里,誰會看重國土縱深內的一個過時堡壘呢?也難怪乎洛西克的坦克一出現波蘭人就投降了:“臨時司令”告訴他,偌大的堡壘只有極少波軍后勤人員駐守,連形成一定的戰斗力都不可能,如果先到的是德國人,估計波蘭人也會立刻投降。
要塞所有設施都已經落后,現代化的重武器一件沒有,林俊對它的視察猶如是在看個歐洲歷史文物,那些青銅大炮放在100前倒是犀利的武器,但現在只是古董,不可能指望能用它們去對付德國人的坦克大炮。
進入中心堡壘中央聳立著的圣尼古拉大教堂,它是整個堡壘區的最高點,一八五六年開始修建時就考慮到了軍事用途,二十三年建設換來的是一個堅固無比的要塞支撐點。
走進紅磚構筑的教堂,林俊如同看到41年6月22日開始的那場英勇而慘烈的要塞保衛戰,而這個教堂就是要塞守衛部隊最后的戰場之一:
“我們共五個人:謝多夫、格魯托夫、博格柳布、米哈伊洛夫、謝利沃諾夫。我們參加了第一次戰斗。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
“我們就要死了,但是我們決不離開要塞。”
“我們很渴,但是我們沒有丟臉。”
“我很渴。但是我不會投降。永別了,祖國。四一年七月二十日。”
“我們是三個俄羅斯人,伊萬諾夫、斯提潘契科夫和朱泰耶夫。我們守衛著這個教堂,我們宣誓決不投降。一九四一年七月”
“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斯提潘契科夫和朱萬耶夫都犧牲了,德國人就在教堂里,我為我自己留了一顆手榴彈,他們別想活著抓住我!”
林俊似乎看到了四周的墻壁上英雄們刻下的最后遺言。正是因為布列斯特要塞保衛者們地英勇戰斗,遲滯了德軍步兵地進軍速度,造成大批德軍步兵部隊無法及時參加別爾斯托克-明斯克戰役,使許多蘇軍部隊能夠從德軍的包圍圈中突圍撤退,為將來的勝利保留了力量。
那些刻在墻壁上地名字留了下來,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姓什么,是哪里人。戰爭摧毀了他們的檔案,更多的要塞守衛者更是成為無名英雄。
站在鐘樓上能夠看清整個要塞的情況,林俊通過望遠鏡甚至能看到幾公里外德國駐軍的情況。
“洛西克,方面軍什么時候派部隊來換防?”放下望遠鏡林俊問身邊的洛西克。
“先遣部隊今天下午應該就到。安德烈同志。”
“現在整個要塞就是個空架子,布格河成了界河。河西邊幾公里外地那些防御工事現在是德國人的地盤,我們必須重新加固和修復要塞。將來哪天我們如果和德國開戰,這里就會是首當其沖的最前沿。”
洛西克不敢搭話,因為他不確定林俊是在對自己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甚至希望自己根本沒有聽到這段話。
感覺出年輕人的尷尬,林俊半轉身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已經和你們的集團軍司令員通過電話,等返回部隊,馬利諾夫斯基同志會給你安排新的職務,給你發揮自己才能的足夠空間。連長地職務不適合你,我看你現在就能指揮一個坦克團。”
洛西克不明白副國防人民委員委員為什么對自己另眼相看,照理自己在作戰中的表現還不是這么重要,“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自己炮轟了德國人?”
“但我也要批評你,戰斗中連部隊已經到了布格河還不知道!對面的德國人不是笨蛋,你地一頓大炮轟過去,他們要是還不知道我們新式坦克的火力如何就是蠢貨了。”
“我愿意接受處罰,副國防人民委員同志。”
洛西克連忙立正,但已經知道林俊不過是在敲打敲打他。
“算了,從個人觀點出發我倒是希望你能把他們地裝甲軍長一炮轟上天,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不只布列斯特,其它方向上我們的機密裝備也和德軍照過面了,還好沒有一樣落在他們手里,看是看不出實質的,再說總有一天這些裝備會曝光,也
你那幾發坦克炮彈。”
鐘樓上的風景不錯,風呼呼的吹走了夏天的暑熱,林俊取下頭上的軍帽,免得被風給吹走了。
“這次夏季大縱深的裝甲部隊快速推進你干的不錯,但我有一個新的課題給你:冬季嚴寒森林環境下坦克部隊與步兵分隊的協同作戰。記住,是夜晚能達到零下四十度的嚴寒,對手是熟悉環境的當地敵軍,你的部隊遭受的將是幾十人至幾千人不等的偷襲。到新的崗位后馬利諾夫斯基會給你適應嚴寒的輔助裝備和有游擊經驗的步兵指揮員做你的助手,立刻要投入訓練,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到時我要的是一支雪地之狼。”
洛西克神色堅定:“是,安德烈同志!我的部隊一定會是芬蘭森林里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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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俊笑了,“年輕指揮員有你這樣的全景洞察能力不容易,有你這樣的膽子更是難得,其他人就是猜到了也不敢說出來。芬蘭不比這里,那里的部隊都是森林里的狐貍,一個不好會吃大虧的,嚴寒和森林也是他們的天然盟友。”
“為了這個對手我們已經做了一年多的準備,倒是你的部隊裝備的武器除了T34都將是新的體系,連槍都是PPS-39|比波蘭人要難對付的多。”
中餐過后換防的先遣隊到了,按照慣例先遣隊營長先來向林俊報到。
“副國防人民委員同志,布列斯特要塞守備部隊先遣營全體您報到,代理營長彼特爾-米哈伊洛維奇-扎夫里洛夫。
一個三十八九歲的大尉軍官站在林俊面前,邊上的參謀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年齡如此大的大尉,不說是和林俊相比,就是古謝夫幾個一比就能看出一般的步兵部隊軍官軍銜的提升有多難。
“彼特爾-米哈伊洛維奇-扎夫里洛夫大尉?”
“是的,副國防人民委員同志。”扎夫里洛夫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怦怦跳,因為林俊的眼睛是死盯著他在看。
“你原來的職務是什么,要派到這的要塞司令是誰?”
“報告安德烈同志,我的職務是副團長,因為先遣隊原有的營長負傷,所以我才代理營長的職務。要塞司令上面還沒有任命,估計過幾天就會有同志擔任。”
“古謝夫,給明斯克發個電報,布列斯特要塞司令不用他們任命了。”林俊看了這個大尉一眼,“彼特爾-米哈伊洛維奇-扎.~現在我任命你為布列斯特要塞筑壘地域司令,全面負責布列斯特地區防務,指揮布列斯特地區所有部隊。同時,我提升你為中校指揮員。”
除了林俊的隨員們,所有人都被這個不可思議的任命搞得一時摸不清頭腦,連扎夫里洛夫也呆了一會。
“怎么,不想接受任命?你要抗命?!”
林俊見眼前軍官的呆樣,語氣嚴肅的嚇他一嚇。
“不是,副國防人民委員委員同志,我非常愿意接受這個任命,只是一下子沒有思想準備。”
“不需要思想準備,只要有能力就行,我對你有信心,你就是擔任要塞司令的最佳人選。”林俊完全就是“我說是就是”的口氣,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徹徹底底的的官僚作風。
“官僚就官僚吧,德軍眼里的布列斯特要塞最后保衛者,我想你不會讓我和蘇維埃失望的。”如果沒有點特殊原因,林俊不會讓一個只有大尉軍銜的國內戰爭老兵擔任要塞司令。
“我會讓白俄羅斯軍區給你調派足夠的部隊和裝備,還會讓軍區的工程隊對要塞進行全面的重修,現在這里更像個博物館而不是要塞。河對面就是德國人,這里就是我們最前線的橋頭堡,你和要塞部隊要像一顆釘子一樣釘在這里!”
林俊可不會像歷史上那樣讓內務人民委員部部隊來負責重修要塞——使用囚犯來進行工作的效率實在太慢。
“是,副國防人民委員委員同志。”
“好了,我再給你下個命令,盡快從當地人中找一些會挖井和打自壓水井的工程隊來,在所有堡壘里能打井的地方都弄上水井,數量要越多越好。”
四面環水的地方大打水井?林俊的命令乍一看有些奇怪,但奇怪歸奇怪,對于軍官們還是老老實實執行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