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來得全不費功夫啊!
早知道不跟那些個妖獸激戰,等待陣法將他們一起傳到朔月之門就好了。蘇青不由在心底哀嘆。
“看來此處禁制還留給前來的筑基修士一線生機!”洛陽看著那扇大開著古樸大門說。
蘇青也深以為然,他們相視一眼,并肩進入朔月之門。
入門之后只覺得好似進入另一個世界一樣,眼前環境大變。
到處都是參天古樹,就連地上生長的野草也足一人高,草葉基本上都有手掌寬。
這是進入巨人界了嗎?蘇青不由在心底嘀咕。
“好濃重的妖氣!”在前面開路的洛陽忍不住嘆道。
原來,讓人感覺有些怪怪的氣息竟然是妖氣啊,蘇青突然想到少年時只在電視上聽到這樣的話。
如今算是真正見識到所謂的妖氣。
他們越往前行,妖氣就越重,奇怪的是這里連一只妖獸也沒有,真是個奇特的地方。
兩人自進入朔月之門起,有種莫種的感覺,指引著他們往前去尋那些被傳送至此的弟子。
“蘇青,快看,他們都在哪里!”洛陽指著前方一處山崖,激動的對蘇青說道。
在一處巨大的斷崖前,呂秋兒帶著幾百名修士,圍著一根擎天玉碑席地打坐。
他們正準備上前,卻被陣法阻擋在外。
“他們在干什么?”蘇青緊盯著呂秋兒,心里升起一絲不安之意。
洛陽有些茫然的搖搖頭說:“會不會在解毒?”
解毒?雖然聽上去很合理,但蘇青依然有些不解:呂秋兒明明沒有中毒啊,怎么看起來這些人都以她為中心,仔細看上去。放在心口前的手都在不斷的變幻。
難道,他們來到這里,根本不是陣法之力,而是,呂秋兒故意設的局?
她心里剛一閃過這個念頭,只聽一聽慘呼,只見呂秋兒被陣法拋出。十分狼狽的摔在他不遠處。
“洛陽?我這是在哪兒?啊。他們在做什么?”呂秋兒懵然無知的看著他們說。
蘇青狐疑的看著她:“你不知道這是哪里?”
呂秋兒眨了眨眼問:“蘇青,這是何處?我們怎么到這里了?那些妖獸呢?還有,他們都在干什么?”她指了指那些圍著玉柱的人。
蘇青雖然心里有疑。但見她好像真的對這里一無所知一樣,剛提起的心,倒是放下不少。
她總覺得呂秋兒近些年來,行為越的詭異。令人猜不透。
此事若不是她所為,僅是禁制之法。他們倒還有一絲生機。
“這里就是朔月之門。”洛陽實在不耐被呂秋兒,以那般疑惑又粘膩的目光看著,脫口而出。
“朔月之門?那么陸師兄他們有救了?”呂秋兒十分激動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陸培所在的方向跑去。
結果。又被陣法擊出老遠。
看來,只有中血靈之毒之人,才能進入陣法之中。不然。他們三人也不會被排除在處。
“你們是怎么被傳送到這里的?”見她心里還記掛著陸培,蘇青才算有點和氣的問呂秋兒。
呂秋兒回過頭茫然的打量著四周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當初我們被妖獸圍困之時,我突然感沉眼前一黑,再睜開眼就是看到你們,還有他們在這里。”
蘇青認真打量她一眼,見她一身素白的衣衫,上面沾了不少草色,塵土,在袖口處也劃破幾道口子。
一向梳得十分精致的發髻也凌亂不已,頭上的只剩一支赤紅晶玉簪,耷拉在蓬亂的發髻中。
呂秋兒一向最重儀容,弄成這樣而不自知,怕是真的只是禁制之力將他們帶過來的。
就在她思索的功夫,呂秋兒已消然施了除塵術,換過法衣,并飛快了綰起飛仙髻,旁若無人的將一件件首飾簪入堆云般的烏發之中。
蘇青再看向她時,又變回那個嬌媚無比的美人兒,搖曳著身姿的向洛陽靠近:“洛陽師兄,現在我們怎么辦呢?”
洛陽根本沒看她一眼,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蘇青也樂得見她吃癟,只立在一旁輕冷眼旁觀,相比紫云的粘人之術,呂秋兒的做法要高明的多。
但效果卻是差的遠,甚少紫云可以借著舊情以及同門之誼近身,而呂秋兒跟本近不了洛陽身邊三步。
說實話,洛陽對于她這種人本就心從底厭惡,所以,不管她作何媚態,他只會越加膩煩而已。
呂秋兒見不管如何,洛陽都不理她,沒法只得自已尋處地方遠遠的呆著。
蘇青跟洛陽則是邊打探附近形勢,邊關注著被陣法所困住的眾人。
只見這些人的結印的手法越來越快,蘇青心里那種隱隱的不安也越來越重。突然,被眾人圍在正中的玉碑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間將眾人籠罩在內。
接著,蘇青驚訝的發現,陣中之人如提線木偶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著慢慢走向玉碑,靠近之后,慢慢排成一個奇怪的陣法。
“蘇青,他們要做什么?”洛陽疑惑的望著陣中諸人的舉動,不解的問道。
他心里也有種隱然的不安之意。
突然,眼前出現讓他們十分驚訝的一幕:只見陣中之人高高舉起右手,自食指指尖涌出一條血線,匯聚于其頭頂之下。
“血符?”蘇青看著那些血線按照一定的規律在空間交集,不由脫口而出。
“哇!那玉碑下是不是藏著什么天材地寶?莫不是哪個上古遺府的入口?”呂秋兒興奮的說。
“說不定鎮壓著什么兇獸呢!”蘇青隨口諷道。
她話音未落,只聽洛陽大叫:“好重的妖息!不好!這里一定鎮著大妖,蘇青,不能讓他們再祭獻下去了!”
蘇青凝神一看,那空中的由眾人之血聚成的古怪圖案。已近成形。
就在這時,只見洛陽祭出混無盤大叫:“是破陣的祭獻血符!蘇青,我們沖進去制止們他,不然,一旦血符成,若說會有什么大妖出世,這些人會消盡精血而萬!”
說著。他已手持混元靈盤沖向陣法之中。只聽呂秋大叫:“洛陽師兄,不要進去啊,太危險了!”
邊叫。邊撲上去欲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
就是在此時,只見蘇青手臂上立著一只通身青色的小鳥,以一種詭異的步法沖入陣中!
呂秋兒眼中閃過一極陰戾色!
見蘇青成功進入陣中,洛陽一腳將呂秋兒踢開。依其步少迅速閃身入陣。
“你們動作快點,不然百祭血圖一成。大家都活不成了!”青鳥在兩人身邊上下飛舞著都教他們破血圖之術。
“快,引丹田本源之力,蘇青,取九顆至陽石結印!你。是陽男之身吧?快,以身為引立于至陽石之中!”隨著青鳥的話,兩人依言而行。
呂秋兒立在陣外盯著他們兩人一鳥。眼中的隱憂越來越重。
“好!起!去沖擊血圖!快!”隨著青鳥一聲大叫,蘇青跟洛陽兩人以身為器。直沖向突中那血圖之中。
就在血圖之符成形的最后一筆,被兩人生生破掉,隨著漫天血光閃起,蘇青只覺得全身掉入血海之中。
只聽到青鳥一聲大叫:“蘇青,你個死女人,竟然不是姹女之體!害死老子啦!”
就在她即將被那血海淹沒之時,只見閃著金光的洛陽,如天神一般,將她從血海之中拉出。
隨著一陣青光大盛,只見青鳥幻化出無數精芒將與血圖相連的血線一一斬斷!
只聽一聲清脆的斷裂之聲,只見前面那巨大的玉碑裂開一道半人寬的巨縫,耗盡靈力的兩人直直從空跌落。
九顆如星般的至陽石,像是有靈性一般,全部飛回蘇青懷中。
于此同時,整個仙山突然開始快速下沉。
周圍怒浪滔天!正等在外面一眾結丹真人也顧不得禁制之力,全部沖入那試練之地。
自弟子入崖之后,除卻剛進入之時,天玄宗的碧桐真人接到傳訊進入一次之后,各宗門世家弟子再無一次音訊傳出。
一開始,這些結丹真人還以為后續之途比較順利,結果,當收著著弟子魂牌發覺自家弟子隕落之后,試圖進入查探,結果幾次都被陣法所阻。
之后,一眾結丹修士無奈的發現,他們再也進不去陣中了。
本來前往仙山的弟子均是各門精心選出的核心弟子,誰也不忍心讓他們白白折在這里,但除了等待時機,更無他法。
如今,仙山將沉沒,無論如何也要把幸存的弟子救出。
不過,這次入崖十分順利,再無陣法相阻,一眾長老尋著這些筑基修士的蹤跡,一路尋至蘇青等人與妖獸大戰之處。
“北原,這是你門中那位清華所用赤心劍所留下的劍氣!”御劍閣的結丹真人仔細看了下四周道。
北原真人則彎下腰仔細看著地上的腳印:“他們往這邊去了!”他指著地上的符末說:“這應該也是清華的手筆,大家放心,清華一向仁厚,只要有她在,一定會跟洛陽一起護住其它人等的。”
他之所以這么說,因為,自從那個各門隕落弟子無數森林出來之后,見過多處斗法之地,雖未發現隕命之人,但卻只見蘇青,洛陽兩人出手的痕跡。
而來到此地之后,更是連其他人的氣息也不見。
聽北原這么一說,其他各門長老心里算是好受一點,他們沿著青木符飛行之時,所留下的痕跡,很快來到朔月之門。
當看到形如干尸一般,生機將斷的一眾弟子之后,這些結丹真人頓時心痛不已。
“這是怎么回事?洛陽,你來說說。”心急的碧桐真人睚眥欲裂的抓住洛陽的衣領質質問道。
見狀,北原真人十分氣憤的上前扒開他的手說:“你沒看洛陽跟清華也身受重傷嗎?”
這廂,御言真人扶著臉色蒼白的呂秋兒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呂秋兒看了蘇青正要開口,只聽北原真人恨恨的說:“你們看,只有東皇門的這個女弟子毫發無傷,哼哼——”
他未及說完,御言見一眾結丹修士圍攏上來紛紛質問呂秋兒。
“眾位前輩——快,海水要上來了!我們先離開這里!”蘇青看著即將漫上來的海水,用盡力氣喊道。
經她一提醒,眾人才發現海浪已在身邊翻滾。
當大家各門弟子安置好之后,大家都聚于流云盞之上,聽蘇青講述這次歷練的經過,她本打算瞞過青鳥之事,不料,呂秋兒卻在旁叫破。
蘇青只得解釋說,那是自已的一只靈寵,天生通靈,能擅陣法之術,不過經此一事,靈力盡失,正在休養。
當年的云臺之戰,她給大家帶來太多的驚喜,所以,對于她有只能,口吐人言的靈寵,倒不顯有什么出格。
“清華,你說,那玉碑下面可能鎮著大妖?”北原真人皺著眉頭問。
蘇青看了眼依然口不能言的洛陽說:“是啊,我們剛進入朔月之門,洛陽師兄便查覺到這里妖氣很重,而這些中了血靈之毒氣師兄,被莫名傳到這來結血圖,一定不是陣法所為!”
聽他說完,碧桐真人點點頭說:“清華言之有理,此事一定有蹊蹺。只是,那些弟子如今——”
蘇青輕咳了聲說:“他們只是精血損耗過多,那血靈之毒倒是已解。”
聽她這么說,大家都輕舒了口氣,無形之中,對她的信任更多一層。
“洛陽是怎么回事?為何不能言語?”待那些結丹真人各自散去之后,北原真人十分急切的問蘇青。
“他只是閉了五識而已!”說著,看了眼隨之離開的呂秋兒一眼不屑的說:“當初,我跟洛陽師兄費盡靈力破血圖之符,皆身受傷,精神不濟。”
說到這里,她眼中的厭惡之色更重:“東皇門那妖女卻趁機欲對洛陽師兄施以邪術迷惑,為防被她所誘,他只得自封五識相抗。”
北原真人不由搖搖頭,順手將洛陽封閉的五識打開。
“北原師兄?!”洛陽睜開眼,驚訝的看北原真人問道。
當初,他神識受創,精神極度虛弱,蘇青則直接暈倒在地。結果,那東皇門的女修,不但不上前幫忙尋出路,還試圖迷惑于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