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得夠深,但是你敢挾持皇后,你覺得自己出得了相府嗎?”蘇演示意秦羽鳳不要她輕舉妄動,郭恬這個人若是真的那么武功高強,那么他的忍耐力蘇演不敢想像,郭恬真的像一個瘋子一樣。
“這不是還有鳳,皇后娘娘嗎?”郭恬本來是要親昵得喚她鳳兒的,奈何秦羽鳳的目光太嚇人,他還是改了口,“有勞皇后娘娘隨我走一趟了,皇后娘娘也不要沖動,即便我舍不得殺你,讓你吃點苦頭的事情,我是做得出來的。”
“你挾持她有什么好處?難道是要挾賀鈺?”蘇演:“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不必多此一舉,賀鈺未必會救人,犧牲一個秦羽鳳,北胡可就收入囊中了,如果我是他也知道怎么選擇,何況賀鈺比我心狠得多。”
“要挾他自然是要挾的,不過什么程度我心中有數。”郭恬,“皇后娘娘可是個寶貝,我打算把人帶去北胡,你看怎么樣?”
秦羽鳳:“你不打算問問本宮的意思?”
郭恬笑問,“皇后娘娘覺得怎么樣?隨本王去北胡做王后,一定比做夏帝的皇后好得多,自在得多。”、
秦羽鳳:“好啊。蘇演,你府中有密道吧,我和左賢王從密道離開,你攔住賀鈺。”
蘇演意料之外沒有反對,“你只要不是一時沖動就好。密道修建在我母親房里,隨我來。”
“雖然想和你多親密一會兒,但是形勢不由人,吃了這個。”郭恬自袖中取出紅色藥丸遞到秦羽鳳嘴邊,秦羽鳳看了看不作猶豫吃下去。
紀夫人在后佛堂禮佛正是不在的時候,蘇演領著秦羽鳳郭恬一路過來也沒有驚動什么人。密道在床下,蘇演打開機關后便看著郭恬,“里面有機關,要不要我跟著在你一句話。”
郭恬看著蘇演冷笑:“給自己母親設立的逃生通道還有機關,蘇相也是心狠到了一定境界。”
秦羽鳳:“非也,紀夫人巾幗英雄,若是真到了緊急關頭不得不逃,也一定鎮定若素,避開機關。左賢王,你要是怕了,可以叫蘇相跟著,也可以回去走正門。”
郭恬笑,“不用激我,蘇府建成沒有幾年,密道深不到哪里,機關也難不倒我。有勞蘇相幫忙和夏帝寒暄了,我們走。”他育攬著秦羽鳳的腰一起跳下去,秦羽鳳側身避開一把把人推下去自己再跳下去。
蘇演嘆氣把密道入口機關一掌打碎,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密道出口在哪里,還真的不擔心賀鈺會直接封死密道啊!
密道里每隔兩丈遠便鑲嵌了一顆夜明珠,雖不是頂好的,照明有余。兩個人下來后,視線還算清明。郭恬看著這些夜明珠也是敬佩蘇演居多,蘇演經商的能力可是他不能比的。而且蘇演確實聰明,他沒有自信真能對付蘇演,此番還是靠了把柄。
“其實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你和蘇演兩個人,你愿意隨我離開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郭恬笑得好看,伸手就要摸在秦羽鳳頭上,后者自然厭惡得躲開,“你自重,離我遠些。”
“今天人月兩團圓,你又何必對我這么冷漠。”郭恬的笑轉為無奈,“本王一直沒有娶王妃,一直在等你。”
秦羽鳳完全冷漠回應:“你怎么不當著賀鈺的面這么說?左賢王胸懷大志,就該明白禍從口出。”
兩個人走著很快遇到了一個岔口,一個方向向左,一個方向向右。
“你選吧。”秦羽鳳既然是被挾持,還是要有被挾持的樣子。
“右相位尊過左相,所以自然走右邊。”郭恬說著就要向右走,秦羽鳳卻直接往左拐了,按照剛剛的說法,若是兩個丞相,郭恬的性子一定尊秦宇征為右相,那么還是左邊。
“看來傳言非虛,枉我心機算盡,秦宇征竟然還活著。”郭恬連連搖頭嘆息,看著秦羽鳳的臉色笑了,“你不問問我嗎?關于秦宇征墜崖的真相。”
秦羽鳳:“你說了,我可以信嗎?而且,不管你怎么說,你和賀鈺,我都恨。”
郭恬:“好吧,連他一起恨吧,反正是敵人。”
“小心。”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說話,不知踩到了什么,左右兩側開始不停地射出箭支。郭恬想要護著秦羽鳳,手攬到她腰上被秦羽鳳一掌推開,同時她抓住一支箭用作武器將不斷射來的箭擋開飛身到了安全區域,郭恬可安全脫險。
“我一生騙人,但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心,你何必對我那么大戒心。”郭恬也是有脾氣的,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連出于最基本的善心都要被懷疑為別有用心,他也是很失望。
秦羽鳳神色淡漠,她是大夏的皇后,就算郭恬對她沒有一點心思,男女有別她也不會叫郭恬碰她。何況郭恬和她有仇又立場不同,一見面還說出曖~昧不清的話,她更不能讓郭恬再有機會碰她。
秦羽鳳:“你說要帶我去北胡,我也可以直接說我的目的是借你離開皇宮,若是能逃脫你,自然我會去西北而不是北胡。還有,你現在是在大夏,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成為你葬身的地方,若是你敢侮辱大夏的皇后,只會加速你沉眠的腳步。”
“你威脅的話聽著都是百般悅耳,本王怎么能不愛呢?”郭恬,“有件事我必須要現在告訴你,為了趕路,我一個人拋下了護衛才成功趕到,我的護衛最快也要兩天后趕來。所以若是被夏帝找到我們,還要皇后娘娘配合著演戲。”
“你若是沒有本事逃過賀鈺的人,現在就一個人走吧。”秦羽鳳完全對于郭恬沒有好臉色,獨身前來大夏,若是僅靠他隱瞞的一身武藝,也太過癡人說夢。而且為她而來更是假話,郭恬在西北一定遇到了麻煩,而這個麻煩應該就是她的師父無心。郭恬的城府確實夠深,但是無心這種接近于神佛一樣的存在,郭恬沒有辦法。
郭恬嘆氣了,他要是能躲得開賀鈺,能逃得了,怎么會挾持秦羽鳳呢?不過他既然來了長安城,進了蘇府,等來了秦羽鳳,就已經想好怎么把人帶走。但是不可能避過秦羽鳳去,她是最好的對付賀鈺的武器。
耽誤了大約有兩個時辰,最后兩個人從一口枯井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這里是一座府院的后花園,因為長年沒有人住和清理,樹木參天,野草繁盛,連月光都遮蔽起來。郭恬將從地道里取下的夜明珠遞給秦羽鳳一個,兩個人借著微光走出這里,然后認出來這里是哪里,先皇武英皇帝皇六子齊郡王的王府。
郭恬笑了,“不知皇后可知道蘇府密道為何通往這里嗎?我倒是可以講出來這里的淵源。”
秦羽鳳:“你自然知道其中淵源,賀齊能知道當時刺殺之事,難道不是左賢王的安排?而且是惡意的安排,真相就是左賢王你安排了那場刺殺。你潛伏大夏多年,最是將局勢研究通透,所以忌憚魏王,安排了刺殺陷害。而皇上不會做這樣的事原因只有一個,當時的他不會主動找麻煩,但是左賢王你還是看準了時機把麻煩引給了皇上,至今福王賀泰都不能真正的和皇上一條心。”
郭恬也是驚了一驚,他本來還想借這事再一次挑撥秦羽鳳賀鈺,哪里知道秦羽鳳竟然這么相信賀鈺,而且知道了真相,“原來皇后娘娘都知道了,那么我便好奇了,你那么了解夏帝,何以還是走到了這樣的地步。就是你過得不好,才將本王引來的,本王一直都覺得你屬于大草原。”
“我不屬于那里。”我屬于皇宮。秦羽鳳心里默念著這五個字,化作一聲長嘆,她的確屬于皇宮,但是她現在要離開。
“賀齊死后還有王妃,還有魏王關照王府,但是當今皇上登基,這里便家毀人去了。”郭恬:“這算不算賀鈺無德?”
秦羽鳳:“郡王府沒落是遲早的事,六嫂本就不能守住王府,離開京城的富貴圈子,一世平安富貴,怎么能說是他無德?”
郭恬哪里想得到秦羽鳳在國事上完全不記私仇,對于賀鈺的政治點評沒有一點私人情緒,“想不到你還為他說話,也罷,走吧,不離開京城,說夏帝的壞話都說不安心。”
賀齊的妻子孫樂清之兄長孫哲睿是秦宇征的好友,賀齊去世后王府多在孫家的照料下,后來孫樂清離開,孫哲睿卻還是留在京城為官的。他既然任由王府荒廢,自然有緣由,原由便是為了和蘇演這條暗線吧。
經過這里,秦羽鳳越發相信秦宇征還在人世的消息,九月九,他們一定可以相見。
“今天應該會延遲宵禁,連夜易容出京如何?”郭恬詢問秦羽鳳的意思。
秦羽鳳:“現在京城四門一定全部封鎖了,你會易容,別人就不會拉著一個個檢查嗎?而且中秋有幾個會離家出城的?惹人嫌疑,去里面將就一晚吧。”
郭恬笑,“也對,那么明天一早起來,咱們應該就見到夏帝了。”
秦羽鳳不置可否,賀鈺一定能找過來,還不如休息好了,以好的心境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