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菜回公寓,剛從地下停車場停好車,我提著東西打算先回自己的公寓。
正準備上樓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人攥住,接著我就被推到牆上,手上的東西也因爲慣性被甩出去。
“晏寧安!晏寧安!我等你很久了,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喜歡的人都是你,爲什麼你要讓他們這麼痛苦,你想讓他們兄弟反目嗎?”胡秦藥幾近癲狂地搖我的肩。
她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我的肩胛骨掐碎,我暗歎,她看起來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大的力道,我吃疼皺緊眉頭,也被逼急地吼了一聲:“胡秦藥,我警告你快放手!”
胡秦藥還在醉酒狀態,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似的。
我覺得自己是時候給點顏色她看看了,正好趁現在好好打一架,了前般恩怨。
當即抓住胡秦藥的手腕,將其往反方向一擰,胡秦藥“啊”的一聲鬆開手,人也漸漸清醒過來,很快回避我的第二輪攻擊。
趁胡秦藥不注意的間隙,我就把她踹翻在地,一轉頭,就發現餘杭在一幫觀戰,居然還笑了。
好你個餘杭,不來幫忙就算了,還在一邊看戲!有什麼好笑的!
我一生氣就再踢了地上的胡秦藥一腳。
反而大家都是女生,我也沒必要憐香惜玉,不過還別說,打了她一頓,我還挺解氣的,現在看她也順眼很多了。
哼,論手段,我或許沒有這般狠辣,但是論身手,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你,晏寧安你是不是還想坐牢!”胡秦藥捂著疼痛的地方向我抱怨。
“胡秦藥小姐,要坐牢至少得把你打成輕傷,你知道輕傷是什麼概念嗎?嗯,就是斷手斷腳的程度。不過,掰斷一根手指也行,你想試試嗎?”我拍拍手上的塵,對胡秦藥笑得很溫和。
胡秦藥不出聲了,我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想幫她拍身上的塵土,被胡秦藥避開了。
“怎麼樣,胡秦藥你現在清醒了嗎?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說說你剛剛爲什麼要襲擊我?我哪裡又招惹你了?”
胡秦藥神情有點呆滯,眼睛眨巴著看著遠處的餘杭好一會兒。
“我不是很明白,爲什麼二……爲什麼餘杭會喜歡你,而你爲什麼又跟大哥有一段情。”
“你大哥?程雲方?”
她馬上一個激靈地擺擺手,解釋道:“哦,我跟程雲方私下互稱兄妹,關係比較好。”
“哦,其實,我也不知道餘杭爲什麼會喜歡我,大概是因爲我跟他從小認識吧,他在發現其他女生的好之前就跟我對眼了。嗯,瞎得有點早。”
“其實……也不是這樣的,其實你也挺好,真的。”
“嗯,你也不錯啊,你跟程雲方……總之,加油,堅持!”
說完這句話我才反應過來,我居然在跟胡秦藥互相稱讚對方,看來不打不相識這句話真的沒錯,有什麼矛盾吵架是沒有用的,得打起來來解決。哈哈,開玩笑的
。
她這時又偷偷看了餘杭那邊一眼,看完趕緊把頭轉回來,湊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說,你跟餘杭從小認識……他小時候生活得怎麼樣?”
“這個好像是他的隱私了,不過,我只需要告訴你,他小時候常常欺負我,很討厭,老是陷害我,害我被院長嘮叨。”
她挑挑眉,大大的眼睛水靈靈地認真地看著我:“院長?什麼院長?”
“啊,是校長,我們讀同一家小學。”
“哦,原來如此,原來你們從小就認識了,那他纔會這麼依賴你吧,是不是他小時候有你在身邊,就沒有這麼孤單了。”
我也轉首跟遠處一直看著我們的餘杭對視了一眼,他回以微笑,我也會心一笑。
“大概吧,大概是我曾經給過他什麼溫暖,或者給他什麼照顧之類的,他才這麼迷戀我,哈哈。”
胡秦藥驀地低嘆了一聲:“唉,如果是這樣,那大哥又是何必呢,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嗯?你說什麼?什麼報應?”
“啊?沒什麼,我,我說的是報答,我要謝謝你。”她忽地握住我的手,對我鄭重其事地彎腰鞠了一躬。
好吧,我都被胡秦藥這幾天神神化化的表現弄暈了。
“這次不是跟你道歉,而是感謝你,感謝你幫我照顧了餘杭這麼多年。”
什麼啊,胡秦藥別嚇我啊,餘杭又不是你的人,幹嘛要你來道謝!
“你好像沒有什麼立場來幫餘杭道謝吧,而且,照顧他明明就是我份內事。”
“如果,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不好意思,今天來鬧了這麼一出,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啊,還有,你們的婚禮是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張喜帖嗎?”
我審視地看著她,預測一下她來是捧場得多,還是砸場得多。
好像是砸場的可能性比較大……
見我略有踟躇,她連忙承諾道:“我保證,我是真心想給你們送去祝福,我很想見證你們的幸福。”
胡秦藥怎麼忽然跟換了個人似的,她是不是跟電視劇那樣,被鬼附身了?
最後,我還是把喜帖給她了,我發現今天自己隨身帶了幾張喜帖出門是明智的選擇。
見胡秦藥走了,餘杭才走到我身邊,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撿起來。
“餘杭,你看我厲害吧,這麼快馴服一個失意少女。”我有點小得意,趕緊向餘杭炫耀。
餘杭嗤笑一聲:“是福是禍不知道,如果她真是解了心結那還好,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反正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待見她。你能跟她握手言和,我可不會跟她既往不咎。”
我忙按住他的手,輕輕拍了兩下,讓他放心。
“好啦,冤冤相報何時了,現在敵不動,我不動。”
他沒好氣地戳了戳我的額頭,眼裡藏著又憐又愛情愫。
“柿子都是專挑
軟的捏,難怪我一不在,你就被人欺負。”
“得了吧,如果你在,那我就是被你欺負。”
“那怎麼能相提並論!我都是逗你的而已嘛,哪會正在傷害你,而且,性質也不同,別人欺負你,是因爲恨你,我欺負你,是因爲……”
我瞪大眼睛注視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視線相對,他深深地看著我,手也慢慢攀上我的臉,輕輕摩挲著我的臉,然後,兩個人的距離也在緩緩拉近。
他傾身向前,吻住了我。
……
“話說,我剛剛跟胡秦藥在打鬥的時候,你爲什麼不來幫忙,還選擇站著原地隔岸觀火,抱著臂十分悠閒的樣子!”
他握住我胡亂揮打的手,把我拉進電梯。
然後,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有些發直,似嘆似訴:“其實當時看到你的身手還是如此漂亮,讓我想起了大學那次,期間一次我們吃完夜宵回去,那時你剛和我發生了爭執,你就一個人悶聲走在前面,很快與我拉開差距。好像是走到半路的時候,你遇到一個要非禮你的酒鬼,當時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等我趕到的時候剛撞見你一個過肩摔把那酒鬼狠狠摔在地上,酒鬼在地上動彈不得。你當時的那個氣場,我現在想起都有些怕。不過,你解決完酒鬼之後,一瞧見我,馬上裝柔弱撲進我懷裡喊好怕。”
說到這裡,餘杭情不自禁笑起來:“當年的事真的很美好,我的回憶只要有你,畫面就會變得鮮活起來,就像發生在不久之前的事。”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跟餘杭說一下真相吧:“餘杭啊,我現在也不需要騙著你了。其實,我那防狼術不是跟明軒學的,其實我很早的時候就學了。就是那次就我們兩個人在院子裡玩的時候,你不給我玩你的畫筆,然後我就一直搶,也不小心撲倒在你的懷裡了嘛,我也記不得你又是怎麼把我翻身壓住的……反正等媽媽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個場面,而且我當時也跟媽媽告狀說你欺負我。當天媽媽就帶我去學了,那時身板脆,所以我硬是一學就學了半年。哈哈,你們都不知道吧,媽媽說這是我的獨門秘技,她說不到用的那天,都不要說出去。其實,我媽媽當初讓我學,主要是爲了防你的吧。可惜,都沒有用到你身上,嘖嘖。”
餘杭:“……謝寧安當年不殺之恩。”
我裝酷地抱著手臂,點點頭:“所以,你還說我跟你訂了娃娃親?我媽媽當時都防你跟防狼似的。”
他似有感慨:“所以,當年我的確配不上你,不然宋阿姨怎麼會不滿意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抱住他的手臂死命粘。
“哎呀,你想多了,我當時這麼小,我媽媽就是怕你欺負我而已。”
“嗯,你說的也是,她當時不是老說怕你嫁不出去嘛,現在我想了想,她一定是在暗示我。”
給你個桿子,你還真順著往上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