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我便感覺一陣掌風向我迎面撲來。速度側身避開偷襲,冷眼向那羅翼看去。只見他見我避開,便收手繼續怒視而立。嘴角微翹, 我好像知道我以前對他的怪異行爲發現了什麼秘密。
“你笑什麼?”
羅翼沒有想到王爺能避開他的攻擊, 事實上到現在, 他自己都還沒發現他此時的不同。所以對於王爺輕鬆避開他傾力一掌, 有些心悸。而在此時, 他發現王爺露出那種藐視、瞭然略帶譏諷的微笑,而這微笑讓他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或者說, 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
“笑,你是傻子又是瘋子;笑, 你也算是個癡情種;笑, 你自不量力還敢老虎嘴巴拔毛!”
我的排比句一說完, 拔刀丟劍套,直刺其腹部。
“你…你….”
羅翼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失去功力, 原來是他自己剛剛那一掌暴露了他的弱點,可以說這是致命的。他怎麼會失去功力?或許這和他走火入魔有關,而且,他剛剛的確也被王爺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又被他用刀套忽悠了逃跑的方向。結果自己送上門給他刺。
“真沒有想到, 你真的會送上門來。我該說你聰明還是你糊塗。真沒有想到, 你居然和那個和尚有曖昧關係。可是他不喜歡你, 他喜歡的我的父皇。啊, 還有, 你連自己功力消失都沒有發現還敢偷襲本王,真是不怕死。其實, 我早就發現你只要不瘋癲就會功力大減。如果那個時候我有現在這本事,怕你早已經到地下去等那和尚了。或者,他可能還會再晚一點死。”
我貼近他的身體,手一直握著匕首,匕首還插在他體內。因爲捅的位置並不是致命處,所以他還有氣。我還沒有想他死的那麼快。就算是還他曾經幫助過前任逃離辛雲國的恩,讓他知道一些事情,好死的瞑目。
“你,當年就不應該放你回去。師兄太傻了,他爲了你們父子費盡心血,可是到頭來確是死在他最愛人的兒子手中。說你失憶了,事實上你一直在記恨師兄吧。假借失憶做一些以前不方便做的事情。咳咳,你果真是狠。”
羅翼扒著王爺的肩膀,靠在王爺的身上,側頭對著一直在笑的王爺說著。他現在不說,就沒有時間了。只是,他不明白,王爺難道就不擔心情蠱發作。難道他已經知道那人是誰?可是她應該不會和他。難道她也變了?
“不,我沒有你狠,和尚和我沒有關係,他一直在讓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這點讓我很不爽。就算我是惡魔,就算我再壞,就算我想殺人,也不需要他來指使我。可是你呢,連自己的兒子也能放棄,不但如此,還把你的徒弟一個一個利用。比起你多年的狠心,我可是太善良了。”
我任他手抓著我的肩膀,這就無疑是對他的侮辱。因爲這就證明,此時的他,我一點都不忌諱。我絲毫不擔心他的反攻,想和我同歸於盡,笑話。他應該還沒有明白,此時他還能站著和我說話,都是因爲我在給他機會。
“你,你怎麼會知道!老夫太小看你了,老夫和師兄費盡心機策劃了這麼多年的計劃,沒有想到會被你這麼輕鬆的化解。真是後生可畏啊。可是,你不要得意,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永遠也不會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羅翼死不瞑目啊,他不甘心,他費盡心機這麼多年,又是培養趙楚兒,又是培養傾青。撮合蕭景成與趙楚兒成爲一對佳人,殊不知,他們一直控制在手心中的小人兒,居然會突然給他們使絆,將趙楚兒強搶而去。而他的那惱羞成怒的兒子,居然揹著他去謀殺王爺。這人啊,翅膀硬了就會想飛,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外面有多危險,他究竟能不能飛的那麼高。
而在感受到王爺的羞辱,羅翼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的無助過,他最後的話就是在激怒王爺,他從上一個性格中就能清楚的瞭解到,王爺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當了他24小時的親密愛人。而他就是不說,因爲他認爲,除了他知道,這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那人究竟是誰!
“我已經得到了。”
我明顯是在逞強的語氣,可是我知道,他已經聽不到了,在他喊完那句‘你永遠也不會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時,我便扭動手中的匕首,完結了他早應該在兩個月前的狗命。厭惡的推開他的屍體,任其直挺挺的倒在樹林中。
手上沾滿的紅色血跡與那乾淨的匕首形成的鮮明對比,讓我移不開視線,握緊匕首的右手此時依舊緊握著,我覺得自己無法放鬆,這匕首就跟粘在手上一樣。我終於殺了他,我又殺人了。來到這個世界,我覺得自己將以前的不滿,都在這裡發泄著。
或許那和尚說的對,我的確是喜殺戮,喜血腥,喜統治。可是,這一切都因爲在這個世界的無聊,陰謀詭計能讓自己生活著有激情。然而,我的無聊確在她的出現消失了。只是相處了幾十天,從見到第一面到現在,也不過才認識了三個月,我的心情簡直就是大變。
從先前對她的好奇,到現在對她的不可自拔,我簡直就是作繭自縛。可是,不後悔。就算現在殺了她的師父,我也不後悔。如果說要後悔,那就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早一點認識她,或許那樣,我能有更多的時間來讓她愛上我。
“王爺,您沒有受傷吧!他,他是誰?”
城戰從密室中走出來沒有發現王爺,心中的不安就直線向上飆。索性天漸亮,他能很快就發現站在樹林中不動的王爺。等他靠近,便發現王爺身上都是血,而在不遠處躺著一個表情扭曲瞪著眼睛的老人。只是,讓城戰擔憂的是王爺的狀態,此時的王爺和他那年看到王爺醒來時一樣的寒冷。王爺他不會又失憶了吧!
“就地埋了。我去洗手。”
身邊有人出現,我轉身離去,至於我要去什麼地方洗手,我也不知道。事實上,在第一時間我在想等會去哪裡找自來水龍頭。恐怕要出樹林吧。渾渾噩噩的來到一個水缸旁,裡面滿滿的一缸不知道什麼時候填滿的水,似乎都有漂浮物在上面,沒有一絲的猶豫,將手與匕首同時浸入水中。看著,水面的顏色滿滿的變化著,就這樣站在水缸旁,等著水面完全平靜下來。
“王爺?您在幹什麼?”
城戰發現王爺又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回想王爺那時失憶後做出的舉動,城戰就感覺後怕。王爺前一秒還開開心心,下一秒可能就會看著什麼發呆。這樣的舉動,直到王爺處罰了一個要殺他的活口後,王爺這時而發呆的舉動便不再出現。這回怎麼又來了!
“看分子的不規則運動。套子。”
我說話,保持不動的手臂在水缸中快速的拍刷,等離開水缸,我的右手已經被水泡的有些發白,或者是因爲一直用力握住匕首的原因。對著天空,看著匕首,另一隻手對著城戰伸出。
“啊,哦,給。”
城戰畢恭畢敬的雙手將一個華麗的匕首套放在王爺的左手上。心中暗歎,他最近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在埋屍體的時候,看到這匕首套居然沒有無視,幸虧幸虧。
“去皇城。本王要去探視岳父。”
我將匕首插回套子。一顆遊蕩的心似乎也遊神回來了。事情總歸是要解決,至少現在我的目的很清楚,發展生產,避免戰爭。統一天下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我在心中構思著一個聯合國的條約。與其將他國成爲殖民地,不如爲了以後的發展作爲鋪墊,建立聯合政府,共同發展。我就不信,在風雲大陸之外,沒有其他異族對這片大陸虎視眈眈。
從密林的另外一個入口離開,便來到了上次與羅翼約見的北城門。從北城門策馬前往皇宮常走的路程需要2個時辰,但是有了張良的地圖,我們將時間縮短了近一半,而且,抵達皇宮的小路上,我們居然遇到了姚詩萱。
“你,怎麼如此狼狽?”
我與城戰將姚詩萱從一羣流氓手中救出,事實上,當然我們一直認爲只是個女乞丐。如果不是她撞到了我的腿邊,我可能都不會發現,這滿身是傷的女子會是我之前認識的那位端莊秀美的女子。將她領到墨言他們在楚雲國的一處私宅內,知道她不想去酒樓,也不想被人發現身份。可是我實在無法忍受,一位美女變成這副模樣。她身上的傷,讓靈替她處理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靈是個女孩子。
“爲什麼逃離蕭家?他欺負你嗎?你不想說,我只能把你送回去了。”
她低頭不語,處理完傷口的她全身都是藥膏味。我問過靈,她身上的傷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從何得來。靈的回答,讓我對楚雲國這段時間的動亂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不過,不是蕭景成動的手,就說明,她一定是有其他更重要的理由離開。所以,我纔會威脅她,要將她送回去。
“不,求求您,別把我送回去。”
聽到王爺要將她送回去,姚詩萱也沒有顧得上禮節,撲到王爺的腿邊,抓住王爺的衣襬,跪在地上,懇求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顆顆大如黃豆。還沒有等王爺回答,她便眼睛向上一翻,人就向後倒去。昏了。
“來人啊,快請大夫。”
我還沒有來得急回答,就見她人往後倒去,急忙將她拉住,抱到牀上。等大夫替她診脈之後,我頭痛。她懷孕了,她也懷孕了。那麼她和趙楚兒究竟誰是那陌生女子,我分辨不出。雖然心中期盼是趙楚兒,可是看到姚詩萱也懷孕了,我確無法將她拋下。
看著她不比趙楚兒差的面容,心中明白,如果她真的是陌生女子,想必我愛的人還是趙楚兒。而她,我只能照顧,確不會愛上。因爲我連碰她的心情一點都沒有,這人總是這麼的自虐。
“呃,王爺~”
坐在牀邊,眼睛看著窗外,聞著滿屋子的藥膏味,我聽到一微弱的聲音。低頭看到,臉色有些慘白的姚詩萱,正費力的準備坐起。出與對孕婦的關愛,或者是不知道她肚子中是不是我的孩子的理由,我伸手幫她坐好。
“現在你可以什麼都不說,先吃點東西,大夫說你至少一個月沒有好好的進食,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你先喝點米湯水,等胃適應了,再吃其他食物。碗我端著吧。”
見她坐好,起身端來微熱的米湯水來到她身邊,一邊說一邊端著碗將勺子遞給她。本想全給她的,後來想想,還是我端著碗比較保險,萬一她灑在被子上,再來一碗這米湯水,可又要等不少時間。
“呃,您知道了!”
姚詩萱聽到王爺說到大夫時,手一哆嗦,她居然忘記她懷孕了,真是對不起啊孩子。另一隻在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還沒有凸起的小腹。心中滋味真是五味齊全。
“知道什麼?本王什麼都不知道,你願意說嗎?不過在說之前,還是快點吧這碗米湯喝了。本王端著是會感覺到累的。”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不過聽她的口氣,她應該知道自己懷孕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不想猜,也不想去調查。就等她開口吧,總感覺,想讓她對我開口後,我會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所以,心情一開心,調侃功能恢復。
“啊,對不起,妾身自己來。”
姚詩萱這時才注意到,王爺的左手還一直懸空的端著碗在她的面前。窘迫、羞愧等等情緒瞬間浮上了她的容顏,讓她原本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絲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