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華陰沉著臉,看著大掌柜得意的樣子就來氣。
把銀票和賬票做得這么像,不就是為了迷惑人嘛,現(xiàn)在還沒有倒閉,簡直了都。
大掌柜昂首挺胸,非常驕傲:“我們的東家,可是當(dāng)朝的王爺!”
秦霜華聞言一挑眉:“誰,端王?”
大掌柜揮了揮手,說道:“端王一個邊疆征戰(zhàn)的將軍,能有什么財產(chǎn)?我們銀號,是從淮南發(fā)家的。”
秦霜華這才明白,“是淮陽王。”
大掌柜笑了起來:“不錯,小公子要是以后想發(fā)財做生意,還是要去淮陽,淮陽可比京城富庶多了。
秦霜華沒有心情再聽大掌柜說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她轉(zhuǎn)身就走,氣呼呼的,像是被騙了一般。
三德子在旁邊也是氣得不行,“奴才都說了,秦府的那些人,都沒好人,您還不信!還覺得您變聰明了呢,沒想到還是被騙了!”
秦霜華被騙了之后,本來心里就一肚子氣,聽到三德子的抱怨,只覺得他是在落井下石說風(fēng)涼話。
她伸手在他的大腦門上拍了一下,“要你管!”
三德子撇著嘴說道:“奴才一片好心,您還這樣對奴才!”
秦霜華卡著腰,站在路邊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重新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小杏忍不住勸道:“主子,您別氣了,吃一塹長一智,咱們下次知道了,就不會上當(dāng)了!”
盡管小杏也覺得,秦霜華連銀票和賬票都分不清楚,有點兒蠢,但是她不忍心再說秦霜華的不是了。
要是把主子氣到了,王爺回來會收拾他們的。
秦霜華真是氣得不輕,她愛財至極,所以在錢上,基本都是小心翼翼的,很少栽跟頭。
這次摔了一個大跤,讓她覺得格外的不爽。
她拿著手里的賬票,還有秦丞相的印信,怒道:“他不仁,我不義!”
秦霜華沒有回府,而是到了一間茶館,她找了個雅間坐下,然后對張順勾勾手,說了幾句話。
張順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不多時,便聽到
外面的說書人驚堂木一拍,然后扯著嗓子說道:“上回書咱們說道,端王與那位姓秦的小公子,當(dāng)年北疆情定,相攜縱馬這么多年,終于要回京了……”
秦霜華喝進去的那口水還沒有咽下,便吐了出去。
小杏卻是笑瞇瞇地,聽得津津有味。
秦霜華覺得有必要回去跟蕭成野說到一下了,怎么經(jīng)營的宣傳團隊?這種夸張的輿論手段也太嚇人了!
但是外面的說書人卻是把故事說得那叫一個精彩,甚至小杏他們都聽入迷了。
正說到激動的時候,聽到說書人突然來了一句:“你們可知那個秦小公子是何人?他竟然是秦家的遠方親戚!”
下面聽書人群紛紛嘆道:“是秦家人?當(dāng)年秦老將軍戰(zhàn)功赫赫,小秦將軍也是威風(fēng)八面。怪不得這個秦公子能夠得到端王的青眼,原來是秦家人。”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秦家人又怎樣?秦丞相還是秦家人呢!”
“這倒是,秦丞相碌碌無為,卻在朝堂之上,結(jié)黨營私,一點兒也沒有秦家人的風(fēng)骨。”
說書人接著說:“上回說道秦公子曾在戰(zhàn)場上繳獲一封敵信,有抬頭,是寄給西羌王的,但是落款已經(jīng)被撕掉了,秦公子與端王都十分納罕。
這信儼然是大端朝內(nèi),有人通敵買國的證據(jù),上面寫了,銀票已經(jīng)收到,雍州二府七縣,兩個月后送給西羌!大端每年送上歲幣以百萬兩!“
說書人說完,下面馬上就炸了!
“這個通敵叛國的人是誰?”眾人群情激憤。
也有比較理智的人,說道:“這就是說書,那能當(dāng)真!”
“若是確有其事,又該如何!這人定要被抓出來!”
然而說書人卻道:“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眾人都非常不滿。
但是秦霜華卻贊不絕口。
“這個說書人不錯,不過估計說完今天的,不能讓他再說了,讓他出去避避吧。”她淡淡吩咐道。
今天這一場書,是秦霜華讓張順去吩咐,然后臨時加的一場。
沒想到張順只是跟那個說書人
提了一嘴,他竟然臨時現(xiàn)編,把故事給編進去了。
而且編得還挺完整,秦霜華比較滿意。
小杏忍不住問道:“主子,您為什么要讓人這么說書?”
秦霜華笑得一臉神秘,她朝著張順勾勾手指:“小順子,我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呢?”
張順將備好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放好,然后說道:“主子,您說,寫什么?”
秦霜華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
張順照著寫了下來。
三德子歪著腦袋看了一眼,忍不住贊嘆:“別說,順哥,你這字跡和秦丞相還真有點兒像。”
秦霜華翻了翻眼睛,“你認(rèn)字兒么你!”
三德子愣了一下,繼而一臉訕笑:“我不認(rèn)字兒,但是看著樣子像。”
秦霜華冷哼一聲:“你看什么都覺得像。”
三德子非常不滿,他忍不住吐槽秦霜華,“您可真行,連通敵叛國的信都敢偽造,您還有什么不敢?”
小杏卻是有些疑惑和擔(dān)憂:“主子,這東西就算寫了,誰能看到?扔到大街上,都沒有人撿吧。”
秦霜華笑瞇瞇的:“我自有法子能送出去。皇帝最近不是總找我麻煩么?看來他真的是很閑。所以啊,給他找點兒事兒做。”
“但是如何讓皇上看到啊!”
秦霜華笑道,“這種東西,當(dāng)然是要藏到家里,怎么能主動送到皇帝眼前去看呢!”
秦霜華等張順把這封所謂的秦丞相主動通敵賣國的信給寫好之后,掏出那個本來用來取錢的印信,朝著嘴,哈出一口氣,然后使勁按在那封信的落款處。
她拿著信紙甩了甩,確定晾干之后,用手團做一團,然后遞給張順。
她問:“今兒個相爺是不是還要去安撫那些學(xué)子?”
張順點頭:“學(xué)子們依舊要求相爺查出誰是行刺的兇手,并且還想要面圣。”
秦霜華嘆氣:“學(xué)生們永遠都是這么天真可愛呢!走吧,去看看熱鬧。”
她把手中的茶碗放下,帶著他們離開。
剛一出茶館的門,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