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華聽到這個消息,感覺眩暈了一下,張順趕緊扶住她。
她拍了拍張順的胳膊,低聲道:“我是不是耳鳴了?”
張順亦是面色發(fā)白,驚異不已。
“主子,容奴才去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張順說著,就準備往外面走。
秦霜華拉住他,“別出去,讓他進來”
張順扶著秦霜華,坐好,他卸了面上的易容,出去,讓營帳外的傳令官進來。
那人面帶焦急,臉幾乎是哭喪著,進來之后,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主子!王爺,王爺他……”
秦霜華反而非常鎮(zhèn)定:“怎么了?你慢慢說?”
傳令小兵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
“王爺和敵軍將領(lǐng)在打斗的過程中,兩人都身受重傷,一起掉下懸崖了!”
秦霜華面上的表情怔怔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確定?”
傳令官哭著點頭。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傳令官愣了一下,抹去鼻涕眼淚,“確定。”
“你親眼見到的?”
“親眼所見!”
“蕭成野和敵將打斗,是那個敵軍的將領(lǐng)?”
“是秦小將軍。”
“阿凰?”秦霜華一臉地不可思議。
“正是敵將秦凰禱!”
“蕭成野和阿凰,誰先掉下去的?是怎么掉下去的?”
“是敵將先掉下去的,王爺本來是戰(zhàn)無不勝,將敵將打落懸崖,但是敵將偏偏拉住了王爺?shù)男渥樱淹鯛斃聭已氯チ耍 ?
秦霜華面上怔怔的,張順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心中直突突。
主子不會嚇壞了吧!
張順低聲道:“主子,還沒有確定,您先不必……”
秦霜華伸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她嘆了口氣,說:“小順子,抓了吧。”
張順愣了一下,馬上便明白怎么回事兒。他伸手就去抓那個跪在地上的傳令官,那個傳令官條件反應(yīng)一般,伸手想要反抗,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讓他抓自己。
他有些委屈道:“主子,您這是為何?”
秦霜華嘆氣道:“蕭成野沒有那么蠢
,你哪怕說他被萬箭穿心而死,我也相信。畢竟這符合他的人設(shè)。但是你說他被武功不咋地的阿凰給拽下懸崖的,我是真心不信。”
秦霜華非常相信蕭成野的武功。
而且,她非常不相信秦凰禱的本事。
在她的印象里,蕭成野根本單手就能捏死秦凰禱,就算今天蕭成野是個殘疾,也不可能被秦凰禱給打敗。
所以她并不怎么相信這個消息。
蕭成野要敗,只有一種可能……
秦霜華猛然面色發(fā)白。
傳令官聽了秦霜華的話,瞪大了眼睛:“主子,屬下真的沒有說謊,屬下這是親眼所見!”
張順把那人綁住之后,低聲道:“這人的確是王爺軍中的傳令官,應(yīng)該不是奸細。如果他要是奸細,那恐怕……”
那恐怕軍中的奸細也太多了點兒吧!
秦霜華瞥了張順一眼,張順心中猛然一凜。
秦霜華還從來沒有這么嚴肅過,用這種眼神給他發(fā)號施令。
張順不再說什么,點了點頭。
那個傳令官見秦霜華態(tài)度堅持又強硬,怒道:“主子,您竟然不想著發(fā)兵去給王爺報仇,您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呢!您才是王爺身邊最大的奸細吧,是狗皇帝派到王爺身邊的!您和那個秦凰禱,里應(yīng)外合,算計王爺!”
傳令官的話,讓秦霜華猛然一瞇眼。
她還什么都沒有說,張順先怒道:“住嘴!”
“我是親眼看到的,憑什么住嘴,王爺?shù)拇_……嗚嗚……”
張順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用布塞住了他的嘴。
秦霜華冷聲道:“的確應(yīng)該讓他住嘴,胡言亂語,禍亂人心。小順子,悄悄把他關(guān)起來,不要聲張。”
張順點頭。
“另外,蕭成野出事的事情,也不要聲張。”秦霜華吩咐道。
張順蹙眉,不解其意,但還是應(yīng)下了。
一整夜,蕭成野都沒有回來。
秦霜華在屋中枯坐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突然阿一進來,跪下,低聲道:“主子,他們聯(lián)絡(luò)的暗樁,都一一處決了。”
秦霜華聞著阿一身上的血腥味道,低聲道:“辛苦你了,阿一。之前讓你假裝受傷,現(xiàn)在
又讓你做這件事,殺這么多人。”
“主子的命令,就是王爺?shù)拿睿髯樱€有什么吩咐?”阿一低聲問道。
秦霜華淡淡張口:“蕭成野一晚上沒有回來,那些跟著他的暗衛(wèi),就是你們的兄弟們,有沒有傳回來什么消息?”
阿一愣了一下,蹙眉搖頭。
秦霜華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阿一起來,準備隱去身型。
秦霜華卻道:“我有點兒事情要做,你能你帶著我出去一趟么?”
阿一愣住:“主子,這……”
秦霜華聲音輕輕:“小杏和張順都被我打發(fā)了,現(xiàn)在只有你了,他們都是蕭成野的奴才,我使喚不動。你也是,但是你的身份,是暗衛(wèi),是死士。我記得蕭成野說過,讓你全權(quán)聽我的指揮,你是發(fā)過毒誓的,對不對?”
阿一點頭。
“那好,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趟,麻煩你了,阿一。”
秦霜華說得客氣,態(tài)度又誠懇。
阿一雖然面上有幾分為難,但是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保證自己完全聽從主子的命令。
所以他很快便面色如常,點了點頭。
秦霜華裹了披風(fēng),跟著阿一往外面走。
阿一不愧是蕭成野手下第一暗衛(wèi),他身法詭譎,手法靈活,躲過暗哨,又點了好幾個人的穴道。
帶著秦霜華,出了軍營。
她帶著秦霜華到了軍營附近的山上。
秦霜華站在那里等著,不多時,有一個老者過來,他撫著胡須,笑瞇瞇地看著秦霜華。
秦霜華笑道:“蠱皇大人,您好像不在西羌那種干旱缺水的地方當國師之后,面色紅潤多了,之前是不是被榨干了?”
那個老頭,就是秦霜華在西羌見過的國師,實際身份,是南疆的蠱皇。
老頭笑道:“你怎么找過來了?我本來還準備這兩天去拜訪你一下,不過你既然來了,也省事了。”
秦霜華冷笑道:“你扣了我的男人,難道我還不應(yīng)該找你要人么?”
她握了握拳,咬牙切齒:“你找了這么多人,幫你演這么一出大戲,不就是為了讓我來見您么?我來了,有什么陳年舊怨,咱們今兒個就一次性清算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