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外表的下面
“蔡兵?”我叫了一聲,蔡兵沒有什么反應,反而這屋子里,也不知道哪里總是發出怪響,好像有什么東西貼著墻壁,在墻上撓出聲音來。
我的視線一直盯著發出響聲的位置。忽然耳邊撕拉一聲,驚的我回頭一看。沙發上的一片墻壁,居然被無端的撓出幾道印子來。
一些粉末落在了蔡兵的紅鼻子上,靜靜的留在了鼻尖處。
我咽了口吐沫。回頭看向蘇晴川,蘇晴川已經不像昨天那么慫了,取下身后的桃木劍,圍著屋子里饒了幾圈,立刻又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跟著響起,蘇晴川說,“怨氣增長的好快啊。果然是邪法所致,待到今夜的話,就不這么好收服了!”
話落,蘇晴川取出一張道符。眼角余光瞟向花盆景栽附近。“收!”
那盆景栽葉子微微搖動,蘇晴川快步過去,將那道符吧嗒一聲貼在墻壁上,又瞟向陽臺附近。
這陽臺上拉著窗簾,十分昏暗,就在靠著電視墻的那里,蘇晴川如法炮制,又是一張道符貼了上去,做完這些,才點點頭,我問他,“這就完事了么?”
“那到沒有,你先去幫我取一盆清水來,我要殺鬼!”嗎反休劃。
我忙跑到廚房,用淘米的鐵盆盛了半盆自來水,拿到蘇晴川面前,蘇晴川桃木劍劍尖刺入水中,侵泡一分鐘,叫我舉著清水來到景栽旁,我這才有機會細心觀看了這道符。
只見這黃底朱砂字的道符上,最上寫有一個赦字,赦字的尾巴之長,幾乎延伸到符腳,里面包住玉清真人等字樣,還有些奇奇怪怪的字樣,如同龜甲字,又好像根本就不是字,總之異常復雜。
蘇晴川將那道黃符揭下,放在水中,這道符立刻飄在了水面上,然后他又帶著我走到了墻壁前,將第二道符放在水中。
桃木劍一豎,蘇晴川捏出道指點在劍身,嘴里默念了一道咒語,只有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比較明顯,念完之后,木劍唰的一聲響,就貼邊刺在水盆的邊上,我趕忙端好,如同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木劍一劍劈開水面,連那二道黃符也從正中間斬斷,斬斷之后,我忽然看見,那水中泛起了紅色,也不知是朱砂染的還是另有乾坤。
只是這水越來越紅,紅的濃稠到我看不清盆底,最后這盆水咕嘟嘟的和沸騰了一樣,冒出了不少水泡泡,才再度平靜下來。
做完這一切,蘇晴川厲聲指揮我,“快去把水倒掉。”
我端著這盆水就跑到衛生間,由馬桶之內順流而下,飄到了北冰洋。
蘇晴川讓我把盆子放在桌上,過一會用報紙包起來,扔進垃圾桶就可,我們這才看向蔡兵。
蔡兵睜著眼睛,嘴巴微張,我留意了下蔡兵的舌頭,白天的時候,蔡兵表面上看,那排鋒利的牙齒都縮回去了。
蘇晴川用劍身拍打了幾下蔡兵的臉,“喂,你醒一醒!”
蔡兵頓時呼嚕一聲發出了重重的鼾響,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打了一個哈欠,但是精神頭好多了。
“啊好舒服啊!”蔡兵伸了個懶腰,猛然迷茫的在我家里左右看了看,“我、這是在哪里啊?”
我說這是在我家啊,蔡兵站起來就要走,但是被蘇晴川攔下,“雖然你現在沒有大礙,可你詛咒之毒還沒有完全清楚干凈,最好還是清一清的好!”
蔡兵這才勉強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啊呀一聲,忙對蘇晴川說道,“大師快救我,我好像昨天中邪了!”
感情這蔡兵才反應過來,他看起來反應總是慢了一拍啊。
蘇晴川對癥下藥,又取了一張道符,叫我倒了一杯溫水給他,默念法咒,將道符塞進了杯中,黃色的小符濕了以后,落進了杯中水中央。
蔡兵未卜先知,搶過那杯水就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又把杯里的黃符抓了出來,狼吞虎咽的就咽了,之后打了個飽嗝,眼珠一轉,忽然捂著嘴就直奔衛生間去了
“嘔”蔡兵抱著馬桶就吐,蘇晴川一拍我肩頭,“楚兄,來,我讓你看看這活人祭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我跟著蘇晴川就走進了衛生間,只見那馬桶里,漂浮的全都是惡心之物,惡臭噴面,我想要退開,就被蘇晴川一把提了回來。
馬桶清水上,漂浮的全是黑色、綠色的湯汁,還有些大黑狗的尸體碎沫,蔡兵這一吐還不夠舒服,伸出指頭,壓在嗓子眼,扣了兩下,又吐出幾顆牙齒。
蔡兵一看,啊的一聲大叫,又吐出一塊翠綠色的麻將,噗通一聲就掉進水里了。
直到吐出黃色的胃液,蔡兵才癱倒在一邊,蘇晴川把那些東西沖走了,對我說,“什么是活人祭,這是子虛烏有杜撰出來的好名字而已,實際上就是險惡的巫術,詛咒,哼!惡鬼的詛咒,豈是活人好沾染的?它的真相就像這馬桶里的東西,骯臟不堪,甚至更加惡心!”
“楚兄,你還沒認識到嗎?這種巫術,其實就是拘禁了惡鬼,讓這種東西來助你達到目的,而且還是只使用最兇惡的惡鬼來施法,與虎謀皮,一個不慎,可不是像你們這樣的人能夠吃到消的!”
蘇晴川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頭,得意洋洋的說,“還好那家伙沒有達到活人祭里這種法門的精髓,否則啊,那害人的詛咒我可就不好解開了!”
我看著昏昏沉沉的蔡兵,心里如同碎了一片一片的,活人祭是邪術,從一開始,我就猜測到了,可是它的神奇,卻讓我欲罷不能,至少它的顯著效果,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快速、離奇。
忽然我想到,如果說蘇晴川可以解開詛咒,那小蝶的事情是不是他也能擺平?
我立刻向蘇晴川發出求救,蘇晴川一聽是跟活人祭有關系的詛咒,惡狠狠的拍著胸脯說,“只要是那外來的巫術,我蘇晴川都要一試,捍衛中華兒女的生命。”
我立即給小蝶有撥打了一個電話,可我卻完全沒有想到,這是我最后一次打給小蝶了,那邊,有一個男音接了起來,“喂”
我隨即愣了一下,“小、小蝶在嗎?”
他似乎遲疑了一小會,才試探性的問我,“你是小蝶的男朋友嗎?”
我說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一個朋友,之前她向我打過電話,說她遇到了恐怖的事情,我能和她通話嗎?
那邊嘆息了一聲,“小蝶她已經不在了,我是她的哥哥。”
什么!不在了?小蝶她死了?
“小蝶不知道去泰國請了什么東西回來,連容貌都大變,可時間久了,身體的重量居然日益增長,還超過了原來,這孩子又貪玩,交往了不知道幾個男朋友,和其中一個男人親熱的時候,居然坐斷了那男人的腰,沒有及時治療,犯了殺人罪,好不容易把她保釋出來,沒想到她日夜不能安眠,神經出了毛病,總說被惡鬼纏身居然跳樓了。”
“哎!”小蝶哥哥悲慟的嘆了一口氣,“實際上,真正愛你的人,怎么可能只愛你的容貌呢?生命里注定的事情,那本來就是該你經歷的啊,即便沒有男朋友,她還有家人、真正愛她的家人”
小蝶的哥哥掛斷了電話。
我默然。
蘇晴川扶起昏沉的蔡兵,咬著牙總想說點什么狠話,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走吧,邪術是害人的東西,不管是不是為了幫助別人、它的本質就是如此,這是改變不了的”
我失魂落魄的問了一句,“去哪?”
“去揪出這個妖孽!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那個好朋友到底是什么東西吧?”
什么東西?怎么這么說?難道挺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