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佩君的呼吸有些急促,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皇帝的寵臣,光祿大夫郭衍君就這樣死了,脖子都被撕裂開來,鮮血灑在地上,觸目驚心。
她看著眼前的神將。
「這,這是——」」
宇文烈言簡意咳,聲音冷淡:
「你是薛道勇的女兒,姜遠不相信你。」
「連帶牽連秦玉龍。」
薛佩君心中情緒有些複雜,她的性子灑脫,所以才能在行走江湖的時候,和秦玉龍結交,彼此情投意合,並沒有告訴薛道勇就成婚。
她之前心中就有隱憂。
擔心自己的出身來歷會不會對秦玉龍有什麼影響。
但是這些擔心,在這之前,沒有像是如今這樣直接,讓薛佩君臉上都有些恍惚,宇文烈掃了一眼秦家的府邸,道:「收拾東西。」
薛佩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咬了咬脣,知道自己的夫君其實和宇文烈並非是站在一個立場,她知宇文烈和薛家,和李觀一的衝突,心下也隱有戒備,只是推脫道:「只奸臣耳,何故如此擔憂。」
宇文烈道:「沒有奸臣。」
薛佩君愜住。
這位清俊神將冷淡道:「上行下效,所謂近臣奸侯,不過只是揣測上意罷了,如果不是姜遠心中有變化,郭衍君不會來這裡。」
「奸倭不堪的是姜遠。」
「今日死的都是他的手罷了。」
薛佩君心中震動,隱有決斷,這種時候,遭遇大變和危險,形勢變化,很難做出什麼判斷,但是他畢竟是薛道勇的女兒,只幾個呼吸,就道:「..—-那麼,
就有勞將軍。」
宇文烈頜首:「你點出家眷,收拾行裝。
「我去去就來。」
神將宇文烈只一身如文人雅士般的白袍,握重槍走出秦府,外面還有郭衍君帶來的人,都被嚇呆住了,宇文烈見秦玉龍府外大門兩側(cè)各有戰(zhàn)戟,是當年姜萬象賜下,以示武勳。
手中重槍一動,直接震動得大門兩側(cè)插著的戰(zhàn)戟鳴嘯不已,騰飛而起,一拳砸在戰(zhàn)戟尾端。
戰(zhàn)戟鳴嘯如龍,鑿穿出去。
直接從前面這道路里旋轉(zhuǎn)出去。
帶著的煞氣將郭衍君帶來的這些人盡數(shù)殺,鮮血灑落地上,宇文烈翻身上馬,持重槍一路急奔到了郭家,神色冷漠,直接縱馬衝入郭衍君府裡。
長槍縱橫,直接將郭衍君一家誅盡。
然後出來,胸中一股烈氣,猶自未曾發(fā)泄出來。
眉宇清冷漠然,竟是一嘞繮繩,自這皇城之中縱馬馳騁,直奔著皇宮大門去了,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些,皇宮裡面誰人都能意識到。
御林軍擋在御道之前,竟真見得了宇文烈持槍而來。
御林軍大將心中震動驚恐,猶自壓著臉上神色,高喝道:「宇文大將軍爲何持拿兵器來此地!」
宇文烈不回答。
御林軍大將心中的恐懼越來越重。
只能握緊兵器,高喝道:「結陣!」
御林軍結陣,想要攔下宇文烈,宇文烈右手握著重槍,這把長槍在風中嘶鳴咆哮,旋即擡起蓄勢,朝著前面轟然砸下去了。
噹的一聲錚然脆響。
一把馬橫出去,將宇文烈這一槍直接攔下去,宇文烈橫目看去,見到賀若擒虎一身袍服,握著兵器攔下這一招,賀若擒虎目毗欲裂,恨鐵不成鋼似的,怒道:
「宇文烈,你做什麼?!」
他雙手握著兵器,將那把重槍壓制著朝著宇文烈退去,壓低聲音,急促低聲呵斥道:「縱馬持兵闖禁,宇文烈,你想要謀反不成。」
宇文烈道:「只來尋個公道。」
賀若擒虎道:「何公道!」
宇文烈冷聲道:「陛下淫心再重,古代君王有三宮六院,他有足一十六院美人,還不夠他,竟將眼光落到秦玉龍之妻身上。」
賀若擒虎心中一股無名火起。
兵器都幾乎握不住,恨不得轉(zhuǎn)身和宇文烈一起衝進去,但是他的身份,他的交遊卻都決定他不能輕舉妄動,道:「此事,此事或有蹊蹺,安能如此動刀動槍。!」
「宇文烈,將兵器收起,我和你一起去面見聖上。」
宇文烈並不收回兵器。
賀若擒虎見得局勢漸漸不可控,道:
「景武公,神威大將軍,你竟不懂得忍耐大勢?!」
宇文烈冷聲道:「神威大將軍忍得。」
「宇文烈忍不得。」
白虎咆哮激烈,竟是奮起勇力,硬生生將賀若擒虎兵器震開,宇文烈四十餘歲,根基境界,或許和賀若擒虎相差彷彿,但是那一股氣血洶涌,白虎大宗體魄強橫,在衰老的賀若擒虎之上。
卻又有人喊道:「宇文大將軍不知宇文家族了嗎?!」
「宇文大將軍,要壞掉先帝的天下嗎!」
宇文烈的動作頓住。
是魏懿文趕來,這位丞相雖然屢次和皇帝姜遠產(chǎn)生衝突,但是在這個時候,
卻毫不猶豫站在了皇權這一邊了,宇文烈冷然看著此刻在這裡的其他名將,名臣都來到這裡。
都攔在自己的面前。
宇文烈的勁氣將皇宮大門都震塌一道裂隙,但是這些名臣將相們卻攔在了前面,宇文烈忽而明白了,自己的槍鋒無法貫穿這一次的對手。
他這一次的對手並非只是那個登基之後,僞裝三年就開始放縱自己的皇帝姜遠。
而是這大應國國祚,是這文武百官,是忠心耿耿。
是這數(shù)千年來的君臣之道。
所謂的皇帝,只是這盤根錯節(jié)的無數(shù)利益呈現(xiàn)在外面的那個人罷了。
魏懿文的手掌叩住了宇文烈的長槍,壓低聲音,道:「.—-太師尚且在外征戰(zhàn),若是太師回來,秦皇李觀一長驅(qū)直入,爲之奈何。」
「你忘記先帝對你的知遇之恩了嗎?」
宇文烈的重槍緩緩垂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個人的豪勇所難以擊破的對手,這清冷的神將掃過眼前憂心的魏懿文,還有老成的賀若擒虎,只自冷聲道:「諸公來得倒是快。」
「先前秦玉龍之妻出事的時候,爲何遲了?」
衆(zhòng)皆無言以對。
宇文烈將重槍放在坐騎一側(cè)勾上,忽而抓住一側(cè)的戰(zhàn)弓,擡手拈箭,一夾馬背,戰(zhàn)馬長嘶人立而起,宇文烈立在戰(zhàn)馬背上,拉開戰(zhàn)弓,箭矢鎖定前方,在一陣驚慌失措當中。
箭矢如同流光一般,從衆(zhòng)人身前鑿穿過去。
在國運加持的影響之下,箭矢的威能降低,但是仍舊是狠狠的鑿穿了前方的亭臺,園林,姜遠聽聞外面宇文烈吵鬧,心中煩悶,只和美人逗趣,旁邊有宦官伺候著。
「宇文烈,瞎,小的便是說,宇文烈大將軍這樣出身於大家族的神將,就是不服從管教,誰不知道呢,這位神威大將軍只尊奉那趙王殿下,眼裡,哪裡還有陛下您呢。」
姜遠煩悶,只是道:「宇文烈國家柱石,你安敢編排。」
卻忽而眼前一花,那宦官慘叫,被一枚箭矢直接釘在了牆上,鮮血流淌,呆滯之後,就不斷慘叫著,姜遠呆呆坐在那裡,他顫抖著擡起手掌,撫摸臉頰。
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感。
把手收回來一看,刺目的鮮血。
姜遠猛地彈起身來,面色煞白,瞪瞪蹬後退,呆滯許久,說不出話來,只是覺得胸中氣悶,腳下虛浮,得要重重按著一旁那桌子,才勉強穩(wěn)住。
「陛下,陛下救命啊,陛下!」
慘叫的聲音傳來。
姜遠擡起頭來,看到那個小太監(jiān)被釘在牆上,扭曲,掙扎,慘嚎著,但是那箭矢上的勁氣剛猛肅殺,一股一股的凌冽之氣,他就看著那太監(jiān)在牆壁上掙扎著,慢慢的不動了,然後死了。
四肢垂下來。
姜遠也上過戰(zhàn)場,殺死過人,但是作爲皇帝之後,這一箭幾乎就是擦著他的臉過去的,仍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和心理陰影,手掌緊,牙齒緊咬,眼底有混合暴戾和恐懼之心。
「宇文烈!」
皇宮正門外,羣臣百官驚懼,賀若擒虎怒:「宇文烈!」
宇文烈只是放下弓箭,將這弓箭拋在地上,冷淡道:
「我沒有殺他。」
「若要演戲的話,去皇帝面前演。」
宇文烈冷然而去,馬蹄落在道路上,發(fā)出清脆有節(jié)奏的馬蹄聲,徑直地揚長而去了,只留下身後衆(zhòng)人,一個一個的臉色,都極爲難看。
宇文烈滅郭氏滿門,提槍鋒闖禁,然後縱馬歸去,重新回到秦府的時候,薛佩君纔剛剛收拾好東西,帶著孩子,並一些東西一併出來。
宇文烈讓薛佩君和孩子坐在馬背上,親自提槍牽馬。
直接去了趙王府邸,道:「我和秦玉龍只是同僚,若你來宇文家,難免有閒言碎語,由趙王照顧,無人敢亂言語半分。」
趙王姜高毫不猶豫同意下來。
收拾一處院落,讓薛佩君母子住下。
告知他們,他必以生死庇護,讓他們不用擔心其他,好好生活就是了,安頓了薛佩君兩人之後,姜高抿了抿脣,步走出,看一處湖泊前面,宇文烈安靜坐在那裡,神色淺淡。
姜高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邁步往前,道:
「玉龍他在外爲國家征戰(zhàn),皇帝卻做出這樣的事情,委實是大錯之事,聽聞是那光祿大夫郭衍君教唆挑撥的,那人已經(jīng)被宇文將軍所誅了。」
宇文烈看著湖泊,道:「奸臣?挑撥?」
「那麼,在先帝時代,爲什麼他沒有跳出來做奸臣?」
姜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嘆了口氣。
宇文烈道:「臣子不過只是帝王心中的映照,郭衍君在先帝時,是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能臣,被封光祿大夫之名號,頗受看重恩寵,妙筆生花,處理公務尤其得心應手。」
「先帝駕崩,姜遠即位。
「他怎麼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一個奸臣?」
「無所謂奸臣,忠臣,他這樣的人不過只是隨波逐流的尋常之人,皇帝有能,他就是忠臣幹吏,皇帝如姜遠,他就是隻知道投上所好的奸臣。」
姜高嘆了口氣,道:「宇文將軍這一番話,可不能亂說。」
宇文烈道:「姜遠在登基之前,尤自可以忍耐僞裝,登基之後如今只兩年多的時間,就已經(jīng)徹底不裝了,所作所爲,漸漸得恣意起來。」
「如今,豈能是秦王的對手?」
姜高顧左右而言他,並不應宇文烈的話。
宇文烈直接挑明瞭。
言簡意,道:「你若有此心,我可幫你。」
姜高道:「豈能做此大逆不道的謀反事情?」
宇文烈注視著姜高,道:「殿下看重的是天下,還是爲自己一個人的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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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高臧默,長嘆息,道:「宇文將軍懂得兵書,應該讀史不多,在青史之中,只是修建宮室,如果不胡亂伸手去幹涉國家軍隊大事的,往往還算是平庸,
甚至於不錯的皇帝。」
「最怕的便是雖然在皇宮當中,卻剛憶自用。」
「非要親自主掌戰(zhàn)場,要告訴千里之外的將士如何大戰(zhàn)的那種人,遠兒的所作所爲,在青史之中的諸多皇帝裡面,其實不算是什麼,況且———」
「我若登基,恐怕反倒不利於大應國。」
宇文烈道:「你若登基的話,難道還會將姜素召回嗎?』
姜高搖了搖頭,回答道:「我若是登基的話,自然不會喚回姜素太師,這等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
「但是我的思路和理念,不是以征戰(zhàn)爲主,我一定嘗試和李觀一議和,以免連年征戰(zhàn)之苦,生靈塗炭;而太師姜素則一定是絕對的主戰(zhàn)派。」
姜高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自嘲的神色:「你知道嗎?」
「宇文,真正麻煩的不是朝堂裡有個恣意花錢,沉享樂的皇帝;而是朝廷裡面的新的皇帝,摩拳擦掌,打算真的要做點什麼。」
「到時候朝廷和軍隊裡面有兩個聲音。」
「一個主戰(zhàn),一個主和,百官和士兵到底該怎麼做?在現(xiàn)在這樣的危亡之極,國家之中,只能夠有一個聲音,如遠兒這樣的享樂,對於國家來說,反而是破壞力最小的了。」
宇文烈看姜高的決意,這個曾經(jīng)的太子不是不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但是他更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jīng)養(yǎng)成的性格,和姜素之間的,那種劇烈,無法調(diào)和的衝突。
現(xiàn)在,姜遠什麼修築宮廷,縱情聲色。
對於一箇中原霸主級別的國家來說,還不是什麼動國本的事情,可若是時而要戰(zhàn),時而要和,反倒是麻煩了,姜素和李觀一在前線征戰(zhàn)。
李觀一發(fā)現(xiàn),這老傢伙開始輪換換兵了。
姜素調(diào)動後方的兵員,替換了之前和麒麟軍交鋒的軍隊,每三月一次輪換讓所有的應國精銳都有和秦皇,以及麒麟軍交鋒的經(jīng)驗。
破軍道:「是在練兵—————」
「姜素在讓應國軍隊都適應我們的軍魂戰(zhàn)陣壓制。」
「甚至於想要讓應國精銳都習慣和我們交鋒——」
紫瞳的謀士若有所思,從此刻採取的行動,就大略可以猜測得到,姜素要採取的整體戰(zhàn)略了,李觀一看著堪輿圖,道:「恐怕,最後的決戰(zhàn)不會太遙遠了......」
「姜素已經(jīng)在爲未來的決戰(zhàn)做準備了。」
破軍點了點頭,這一對年輕的君臣,其實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知道年邁的軍神姜素,不可能和此刻才二十四歲的秦皇去奪取未來,他只能把自己的一切賭在現(xiàn)在。
「我們也開始練兵。」
「另外,聽說姜遠在應國都城裡面搞出來了太多事情。」
破軍道:「是,姜遠縱情聲色之間,日廢金銀極多,但是姜萬象留下的家底子,不要說一個姜遠吃喝了,他一個人這樣縱情聲色一年,比不得一場大戰(zhàn)的損耗。」
「只是聽聞他似乎對秦玉龍將軍的妻子起了異心,鬧出來了好一番事情。」
李觀一的動作頓住,他有種驚愣:
「天下大變的時候,對大將的妻兒老小動手?!」
破軍道:「青史當中這樣的事情還少嗎?陳鼎業(yè)當年所做之事,豈是獨一無二的嗎?」李觀一默許久,道:「如此對秦玉龍將軍不忍,且與鎮(zhèn)北城一封手信。」
「讓嶽帥不必強壓戰(zhàn)線,給秦玉龍將軍處理此事的餘裕時間。」
破軍看著李觀一,道:「主公,他畢竟,是敵軍之將。」
李觀一道:「我所破者,應國之天下也;豈能以此裹挾,反令得忠臣良將,
家眷受辱?」
破軍乃行禮,於是李觀一給嶽鵬武寫信告知這樣的事情,嶽鵬武同樣是秉性剛直之人,故而沒有趁勢打壓,而宇文烈也寫信告訴了秦玉龍這件事情。
雖然說賀若擒虎和魏懿文都希望宇文烈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但是宇文烈冷傲,只稱病不見,讓這兩人吃了個閉門羹,在他們兩個呆了幾個時辰,無奈離去的時候。
卻聽到了宇文烈撫琴低吟破陣曲的聲音。
賀若擒虎無奈,魏懿文聽他唱破陣曲,道:「好曲調(diào)。」
賀若擒虎道:「他中氣十足,九重天的武將,就算是不統(tǒng)率兵馬,也是天下頂尖的武道高手,什麼病能難得倒他?他就是不想見你我。」
非但是不見,還故意告訴這兩位神將,名相他不想見。
此人的傲,可見一斑。
若是看得上眼之人,就算是一個乞弓,宇文烈也可以和他喝酒;而若是看不得的人,就算是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生死與共的天下名將,以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也當做垃圾。
魏懿文只是道:「宇文烈將軍,還是太過於清傲。」
「這樣下去,不是好事情。」
賀若擒虎冷然道:「還虧得你和我?guī)退麛[平了之前的事情!哼,豎子不知道禮數(shù)!」宇文烈之前幾乎是斬了郭衍君滿門,影響極惡劣。
賀若擒虎,魏懿文等老將和文臣力保宇文烈無罪,姜遠認可,更是表現(xiàn)得是那郭衍君自己所作所爲,和他無關,對於宇文烈,非但沒有怪罪,還更加封賞。
只是衆(zhòng)人都知道,這只是恩寵越加,內(nèi)情實薄。
宇文烈寫信告訴秦玉龍此事。
秦玉龍乃江湖豪俠出身,怒髮衝冠,只因爲家國的事情,不能夠捨棄邊關,
和嶽鵬武交鋒的時候,嶽鵬武將李觀一的信給他看了,秦玉龍終於放下最後的擔憂。
如果說是賀若擒虎,甚至於太師姜素。
說你可以去解決你的家中之事,我們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偷襲你,秦玉龍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是李觀一和嶽鵬武的承諾,他認。
當即在夜色之中馳騁數(shù)日,奔騰回都城之中,見得了妻兒都安全,秦玉龍的心才鬆了口氣,薛佩君之前冷靜勇敢,表現(xiàn)得非常堅定,但是見到秦玉龍的時候,就不由心痛悲傷,淚流不止,將這些日子的傷心事都說出來。
秦玉龍只覺得心中火起,對於應國的失望也越來越大。
只是恨不得提槍去闖禁,他默許久,抓住薛佩君的手掌,似乎下定了決心,道:「佩君,我們走吧。」
薛佩君那時候剛剛把孩子哄睡著了,聞言愣住,道:
「走?去哪裡?!」
「要去江南嗎?」
秦玉龍沉默著搖了搖頭,心灰意冷,道:
「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夠背叛他,反投了秦皇,但是,姜遠匹夫如此對我,我也絕對不能夠爲他而戰(zhàn)!如今之跡,你我也只得舍了這天下紛爭和大事。」
「就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縱馬江湖就是了。」
「亦或者—」
秦玉龍沉默下來,他握著姜萬象的劍器,道:
「趙王殿下,撥亂反正,即天子位!」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大業(yè)三年的五月份,習慣了在皇宮裡面的姜遠,終於有些悶不住了,就算是能工巧匠,擅長雕刻天下的奇景,堪稱一絕。
但是再怎麼樣的美景,看得多了,也會覺得煩悶無聊是以,詔曰:「聽採輿頌,謀及庶民,故能審刑政之得失;今將巡歷四方,
觀各地風俗。」
應國大帝陛下,要去觀天下四方,行故天子巡天下的事情,但是卻有兩個不好,一個是,走陸路實在是太累了,車馬勞頓,當年第一位巡四方的天子,就是車馬勞頓,死在路上。
那就只有走水路了。
二來,水路卻又在那秦皇李觀一把控。
姜遠卻自神態(tài)脾霸道,道:「天下之山川河流,皆爲天子所治,豈有人力而不能克天理者乎!」
「水路不在我等掌控之中?」
「那就重開一條!」
「造破四瀆,引動入海,將那賊子皇帝魔下的水路,盡數(shù)引導入我大應國中光祿大夫死之前,姜遠和他,情同手足,日日相見,可是這位光祿大夫死之後,姜遠悲傷了幾天時間,就又有新的臣子來了。
於是他又恢復了原本的秉性和享樂。
就好像沒有過郭衍君這個人一樣。
內(nèi)史侍郎喻世寂等上奏,曰天子偉力,姜遠乃下令重開水路。
新建大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