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俞木的身影出現在各大商場,將野外生活的必需品堆滿了后配箱,花了近兩萬塊錢財罷休。隨后,跟菠菜打了招呼,一路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這一次,俞木定的地點是西南部的橫斷山脈,因此選擇的路線,必須經過湖南、重慶和四川。好在,俞木手里握著個紅本子,哪怕是上了高速,只要本子一亮,路費就免了。
這一路開開停停,在傍晚臨近6點之時,已經進入了湘西地域。俞木總算知道那些跑高速的車為啥要準備兩個司機輪換了,尼瑪,這開車也太耗精力了。
于是,俞木在一個高速口下來,準備訂個酒店休息一晚上。
可是這車子開了半天,前面的路是越來越小,有的地方還坑坑挖的,甚至大遠方連個城市的影子都沒看到。而導航系統干脆在這片區域,就沒了標記。
這是什么情況?一般連通著高速的,不都是城市嗎?
俞木腦子不好使了,干脆下了車。
車外的氣溫并不高,借著晦暗的光線看去,路邊的右側是一條大溪。溪水很急,能夠清晰地聽到流動的聲音。大溪的對岸,是一座抱圓的大山,相距大約有著千米之距。再看路面的正前方,竟然也是矗立著一個山包,擋住了遠方的視線,也把整條路給截斷了。
這路不好走,干脆調頭吧!
俞木暗道了一句,上了車,無聊著打了一個遠光燈,居然看到了在幾百米之外的路邊,有一個弱小的身影。
不會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凝神一看,不像啊~要不過去看看?
俞木再次下了車,暗中提高了警惕,往前走了幾步,卻是看見了一個單薄的小女孩的身影。
這小女孩俯著身體,輕輕哭泣,雙手所在之處,竟然還躺著一個小身影。
等靠近了認真一看,是個小男孩。豁然,又從小男孩子的天門之處,蹦出一道虛影,留戀地看著地面上的軀體。
俞木再看小男孩臉上凝聚的死色,已經知道這小小生命,就在剛才告別了這世界。
“小姑娘,別哭了,躺在地上的是你弟弟嗎?”俞木也蹲下身來,倒是看請了小女孩的模樣。
這小女孩,衣服臟兮兮的,頭發亂蓬蓬的,臉色白里透著蠟黃,一雙眼睛也是萎靡至極。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小女孩是極度的營養不良。
小女孩聽到俞木的聲音,卻是說了一串聽不懂的方言。
俞木這下頭痛了,但出于愛心,他又回車上拿了一瓶牛奶和一包餅干給小女孩。
小女孩真是餓壞了,餅干一入手,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而且,極為難得的是,她把牛奶喂給了小男孩吃。
可惜小男孩已經吃不進去了!
俞木抬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那個虛影,搖頭一陣嘆氣。最后掏出手機,想打個110,可是根本就沒信號。
怎么辦?就這么僵持著?
就在這時,哭泣地小女孩因為虛弱暈過去了。俞木只得抱起她那冰涼的小身軀,放在了副駕駛室。
而這小男孩的尸體,也不能就這么放著,俞木在車上干脆翻出個睡袋,把尸體一裹,扔進了后座。那虛影,也就是小男孩的命魂,也跟著飄上了車。
忙完之后,俞木倒車又上了高速,最后在臨近收費站的古橋縣把尸體和小女孩移交給了當地警方。
俞木有著國安局這面大旗,自然不用擔心被懷疑,只是配合著做了個簡單的筆錄。隨后,俞木并沒有離開警局,而是關心地問起了小女孩的情況。
陪同接待的副局長當即讓老警察調了檔案,告訴俞木,這小女孩是臨縣人,名字叫張小翠,和死者是姐弟,父母早就不在了,一直都和她的爺爺相依為命。不過有些心酸的是,她的爺爺在兩個月也因病去世了,致使他們最后的生計也斷了。
俞木聽完之后,倒是明白了,人情冷暖,這姐弟倆在唯一的至親去世后,在得不到接濟和領養的情況下,無奈地只能出來要飯,最后這小男孩可能就因為一場小病,在路邊被奪去了生命。
不過說來這小丫頭能夠在這對的地點,對的時間里偏偏與自己相遇,還真是有緣。要不,干脆就隨緣認個妹妹,填補一下俞木這輩子沒有妹妹的遺憾?
想到這里,俞木索性就跟旁邊的張局長說開了:“張局長,我會在這里停留兩天,等死亡報告形成結論后,如果小翠沒有親人來做監護人,那么就由我來認養,到時候麻煩你通知一下我。”
張姓局長聽著微微一愣,心中暗道這小丫頭走了大運,居然一下子被貴人相中了。
“俞先生放請心,一切事務我會照會臨縣公安局!”張姓局長這時候也范不著說什么國家法律規定這檔子事,當著俞木的面打了包票。
“那好,一切就麻煩張局長了。”俞木拍了拍張姓局長的肩膀,帶著小翠吃了些東西,便在招待所休息了。
兩天后,尸檢報告顯示,小翠的弟弟小強死于高燒。而小翠的親屬方面,在得知小強病逝的消息,只是表示了痛惜之情,沒有一人來看小強最后一眼,更沒有人提及小翠今后的生計。
小翠就好像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哭得很傷心。
俞木伸出雙手,用溫暖地懷抱,抱住小翠,將世態的炎涼,驅趕地遠遠的。
“小翠,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讓哥給你撐起一片天!”
小翠迎著俞木那真誠地目光,好像是聽懂了,但是哭得也更厲害了。
兩天后,俞木帶著小翠和小強的骨灰離開了古橋縣。可能是因為弟弟剛離世的緣故,小翠一路都很少開口說話。
俞木知道小翠心里的痛,需要時間來淡忘,也許,帶著他去山區轉轉也不錯。
大約在9月19號下午2點鐘的時候,俞木終于靠近了橫斷山脈。由于現在帶著一個拖油瓶,俞木不得不再次采購了一批食物。額外的,還買了幾本初級的認字書。
考慮到東西比較多,山路也不好走,俞木把車停在了一個村莊的民戶家里,并且請了兩個民夫來挑東西。一共走了一天多的路,俞木在一處水潭前停了下來。
憑著對空氣的敏感程度,俞木發現,這里的天地元氣好像更為濃郁。環顧四周一看,此處兩脈相交,雜草茂盛,林木挺拔,綠意盎然,與其它地方相較之下,長勢更為旺盛。
看來,后面的兩三個月,就要生活在這里了!
俞木在心里下了決定,又讓兩個民夫挨著水潭邊上的一塊巨石搭了個簡易棚子,便算落了腳。
接下來,俞木支付了1000元的雇傭費,將一應生活物件擺出來,安營扎寨。
而考慮這是叢林生活,早就準備好的驅蟲和驅蚊藥粉也有了用武之地,相信在棚子周圍撒上一圈,一般毒蟲、毒蛇是萬萬不敢靠近的。
這還沒完,俞木生怕大山溫度低,又撿了好多枯枝,在棚子外側生了一堆火。如此一來,小翠哪怕肚子餓了,也可以隨便架起鐵鍋煮點東西吃。
小翠也是個伶俐的主,俞木這邊在撒粉、生火,她在棚子里鋪床。
看到這,俞木也沒了架帳篷的打算,反正隨她忙活吧!
等忙完了安家事宜,俞木心思一野,便跑到附近的樹林里,打了一只野兔,煮了一鍋兔肉湯當午飯,這把小翠幸福地樂開了花。
待解決了午飯,俞木在后面的一連五天,都是教小翠識字。
小翠由于沒有任何的功底,因此教起來頗為費心,有幾次把俞木折騰得都想發火。好在這年頭的教材頗為豐富,這五天下來,小翠倒也會了一些字母發音和拼寫。
看來,無論如何,得把小翠扔在學校學個幾年,盡管這年頭的教育越來越不像話!
俞木背靠著巖壁,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看著發奮苦學正憋紅了臉的小翠姑娘,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