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正月,像是多愁的姑娘,從初二的下午開始就一直飄著淅淅瀝瀝地春雨。
正月初三,張洋、趙奇和兩外兩個茅山派的俗家弟子聯袂前來拜年。
最是令人驚訝的是,那位派出所的張所長居然也來添熱鬧了!
俞木反正接連幾天都在相互的拜年和吃喝玩樂中度過,眨眼間便迎來了正月初六。
當然,這中間俞木還接到了德靈掌門的一個電話。
電話里德靈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官府同意以高出市價10元的價格收購長樂山莊的近50噸黃金,但是必須在2月9號之前一次性全部出售。
第二件事是,官府通過德靈掌門來轉達警衛旅編制的事項。首先,軍委會拒絕給出一個旅的軍事編制,但是愿意給出警衛營的軍事編制。
其次,警衛營不得配備重武器,人數規模不得超過八百人,且團內主要官兵必須是國內退役或者在役官兵。
再者,是警衛營的薪水和武器給養費用一切由俞木自行負責。
最后,就是警衛營以保衛山莊為目的,不得隨意開赴其它地區。
俞木當初提出編制警衛旅之事,就料想到官府會討價還價。不過能得到一個營的編制也足以保衛山莊的安全了,于是俞木欣然接受。
話說正月初六,俞木那是有活動要參加的,高中的同學聚會就定在今天!
聚會集中的地點放在縣城的盤龍公園,時間定在下午13點。俞木慢悠悠地到達指定位置之時,反正見到的只是兩個男同胞。一個是陳杰,另一位是“小老虎”良彪。
“同志們,我來啦~”俞木打開窗戶,沖著兩人揮手喊道。
陳杰打著傘,循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車內的俞木。
“我去,農奴翻身當家做地主了!”陳杰扯著良彪的衣袖,說不來的驚咋。
“小老虎”干脆繞到車前,一看車身上的標牌,四只眼睛不由一亮:“何止是地主,簡直就是土豪!”
陳杰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沖著俞木大呼:“土豪,求包養!”
俞木鄙視地給他豎了個中指:“你要是變性成人妖,我就考慮一下包養的問題!”
陳杰合上雨傘,坐在副駕駛座上,靠在軟軟地皮椅上,閉上眼睛享受了一陣,不知是羨慕還是感嘆:“現在你連寶馬都開上了,看來班里的同學是你混得最有滋有味了!”
“何止是有滋有味,簡直就是腐敗和墮落!”良彪眼下就像一個憤世嫉俗的憤青,不專門刺激一下俞木不罷休。
“這年頭吶~吃不到葡萄的人啊,往往喜歡說葡萄酸,嘖嘖~”俞木瞅了小老虎一眼,仿佛是回到了高中之時,同住一舍,相互間打趣笑罵,其樂融融。
俞木高中所在的班是屬于文科班,整個班三十幾個同學,男同學區區不過五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因此男同胞之間的關系遠比女同學之間要和睦。
陳杰從兜里掏出一包利群煙來,抽出一根發給俞木道:“話說俞老板,你現在應該還在做淘寶吧?”
俞木把煙塞進嘴里,轉眼看向他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頓了頓,俞木反問道:“你女朋友有著落了沒有?”
陳杰給俞木把煙點上,后面的小老虎卻發話了:“給我也來支煙!”
“你不是說有生之年不抽煙嗎?”陳杰轉頭刨了良彪一眼,嘴上在諷刺,但是兩手卻是扔出了一根煙。
良彪接過煙,跟個大爺似的,招呼道:“小陳,點火!”
陳杰不由破口大罵:“你家大爺!”
俞木吐著煙圈,透過后視鏡看著這兩人跟兩只斗雞一樣爭吵著,呵呵直笑。
大約又過了二十來分鐘,相約的同學拖家帶口地都陸陸續續地過來集合了。俞木三人閑著無聊特地數了一下,發現到場的二十一個女同學中,抱著孩子來的居然有四個!拖著男朋友陪同的,有三對!至于到場的五個男同胞,除了俞木脫離了光棍,其余四人都是單身貴族!
唉~時光如水,轉眼之間大家都是為人父母了!
感慨之中,俞木三人下車,和幾個關系還算要好的同學相互寒暄了一陣。由于天空飄著小雨,原定的許多活動都無法開展,因此一行人出了聚會的份子錢交由班長后,便浩浩蕩蕩地直奔棋牌室了。
這個棋牌室名為“中發白”,應該是俞木他們高中畢業之后開起來的。不過光從裝修的奢華程度和規模來看,這個老板財力不淺,在當地絕對有著一定的**關系。
里面挺熱鬧的,服務員也挺禮貌。臨到湊牌友之時,“小老虎”居然搖手拒絕,說他不會打麻將,真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好在這三十幾人的隊伍,不怕挑不出牌友,俞木隨便一拉,就率先落座了。
打牌是最消磨時間的,轉眼間就到傍晚時分了。臨場結算之時,俞木又是進賬兩百大洋,聚會的份子錢算是賺回來了。這時候酒店里已經訂好了酒席,連高中之時的幾個老師都請了過來。
出了棋牌室有些尷尬的是,俞木見到了她的初戀。相互之間盡管沒了多少情分,但是畢竟是同學,俞木還是正視著和她打了招呼。男人嘛,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酒席訂在三臨大酒店,檔次應該算得上是二星級的。俞木和眾人進了酒店二樓的大包廂,看到了兩個老師。一個是高三的班主任“小白”;另一個是高二的班主任林輝龍。
小白在高中俞木最叛逆之時,很照顧他,因此兩人之間的關系,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應該算是“哥們”。如今再次見到小白,俞木的心情顯得很好,但是他又蒼老了許多,兩鬢都發白了,尤其是呵呵大笑之時額頭上的皺紋,深得就像一條條渠道。果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俞木臉上帶笑,大步從人群間擠進,對著小白招手道:“老何,好久不見啊,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多喝幾杯!”
俞木記得當初小白最喜歡喝白酒,曾有一次喝醉了酒,甚至發起了酒瘋,還是俞木和兩個同學將他送回宿舍的。只是,不知道現在他還愛不愛喝白酒。
小白張望著在人群里搜索聲音,一見來人是俞木,臉上笑容更濃,只見他朝著俞木揮手道:“來來來,俞木——俞同志,當初你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怕你遇事沉不住氣,在社會上闖蕩吃虧,不過現在我可是放心了,聽柯燕飛她們說了,你如今可是當老板了,連寶馬都開上了,我這個當老師的聽了,替你高興啊!”
最難還報父母師生情!
俞木近身坐到小白身旁,聽著這一口肺腑之言,心口一暖,鼻子不禁有些發酸,迷離著淚眼道:“老何,廢話不多說了,還記得當年我開給你的一張‘支票’嗎?”
“支票?”小白微微一愣,可能是年數太久的緣故,當年之事早已忘了。
但是俞木做出的承諾,時至至今腦海里依然清晰如常。
俞木環顧在場的眾位同學,微微一笑,輕輕吐出四個字來:“馬爾代夫!”
“馬爾代夫?”
眾人聽到俞木的提醒,雙眼相互張望著,極為迷惑。
“哦~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當初小白在班上跟我們說過,他這輩子最想去的就是馬爾代夫!”反應最過靈敏的是立身在小白身后的柯燕飛。
柯燕飛是自俞木卸任班長之職之后的第二個班長,跟俞木之間可是沾著親戚關系的?,F在這丫頭生活也算安穩了,在老家附近當起了可愛可敬地人民教師。
小白被俞木和柯燕飛這么一提醒,雙眼一轉,心中一動,往事就像潺潺地河水般,在他的腦海里流過,不由一陣出神。
只是,令當場的眾人實在不明白的是,馬爾代夫跟支票之間有著什么獨特的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