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背著手說道:“亂世妖孽,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是來取你性命,你竟不逃,看來是知道氣數(shù)已盡了?”
羅剎鬼婆呵呵一笑,突然間纖手一揮,一道巨大的力量猛地襲向青年!
青年間避不及,整個人被打飛,大力撞在石壁上,發(fā)出“砰”的巨響!鬼婆的手指一橫,青年的身子就像被無形的怪力緊緊地壓在壁上無法動彈,背部被嶙峋的石塊刺得鮮血淋漓,卻硬是移動不了半分。
“哎呀呀……你若想死,不怕沒鬼可以做……”鬼婆聲音嬌媚地說道。
青年怒道:“大話別說得太早,邪魔歪道,我與你勢不兩立!”
話未說完,鬼婆嬌叱一聲,壓力驟然消失,懸空的青年登時摔落在地,還不及起身,鬼婆一聲令下,三頭小妖已同時飛撲上前,吱喳怪叫著。
青年連忙揮出劍氣,三頭小妖卻在劍氣未至之前又往后退去,鬼婆的利爪已逼到眼前,刺向青年的雙目。
“不妙!”青年抬臂一擋,胸前露出一大片破綻,鬼婆手爪去勢陡變,“砰”地一聲,重重地打在青年心口上!
“哇!”青年眼前一花,飛彈了出去,吐出了大口黑血。
當他落在地上時,已經(jīng)全身僵僵的,一點力量也用不上了。
只見三只小妖又跳了過來,繞在他身邊又叫又跳,羅剎鬼婆踱著暇步來到他身邊,手中已多了一把鬼頭怪槌。
羅剎鬼婆俯首望著難以動彈的他,微笑道:“是誰大話說得太早?憑你這點小本事,就想深人虎穴?呵……真是笑死我了。”
青年“哼”地一聲,并不回答。
“可惜這么好模樣的青年,就要死了。你怨不得我,宋祖!”
羅剎鬼婆舉起手上的鬼頭怪槌,猛然往他的心口刺下!
宋祖勇敢的臉上突然變作驚慌氣憤,哇哇大叫:“喂喂!你這作惡多端的羅剎鬼婆,怎能這樣啊?不是這樣子的,應(yīng)該是你被我殺了才對啊!”
“呸!死到臨頭,還羅唆什么?”
鬼婆手中怪槌去勢一變,往宋祖的頭上用力打下去。
宋祖既氣又痛,雙目怒睜,喝道:“好,你就動手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太昊,鬼婆你囂張不了多久……”
眼前之人聲音比鬼婆還要兇惡,卻并非鬼婆,而是個老婦,一手拿著鐵鍋,一手拿著鏟子,瞪著宋祖。
“宋祖!你皮在癢?敢說老娘是什么鬼婆!”
說完,舉腳一踢,硬是把床給踢得一偏,他整個人被踹得摔下床來。
“哇!我……我起來了,用不著踹我啊!疼死我了!”
被揣下床的宋祖揉著頭,他約莫十八九歲,高高的身材,英俊的臉上不笑也帶著笑意,卻有點兒浮,有點兒賊,偏偏眉宇間又有幾分正氣,看上去倒是挺稱頭的。只不過在這個余杭鎮(zhèn)上不會有人這么認為。
宋大娘道:“不這樣怎么叫得醒你這頭睡豬?又在做白日夢!你可老大不小了,整天瘋瘋癲癲的,也不學學做正經(jīng)事!”
宋祖頭昏腦脹地站起,嘟吹著:“嬸嬸,你不要每次叫人起床,都拿鍋啊、鏟的胡敲一通,會嚇死人吶!我的床又不牢靠,萬一我給摔死了,咱們宋家就絕后啦!”
宋大娘道:“不這樣叫得醒你嗎?好歹你也跟林木匠學過幾個月的木工!床不牢靠,自己動手修一修不就好了?就只會削些木刀術(shù)劍的!成天學你爹舞刀弄劍,沒個定性,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給你幄……”
宋祖道:“那我爹又怎能娶到我娘?”
宋大娘道:“你娘也是跟你爹一個樣兒!嫁到咱們宋家來了以后,也不做些針線女紅,就只會跟著你多瘋……”
宋祖道:“嘿!大家都說他們可是江湖上人人羨慕的鴛鴦俠侶呢!”
宋大娘:“俠侶?說要去行俠仗義,丟下你這個惹禍精,一去不回,十多年沒有消息。要不是我這個老太婆省吃儉用的,開了這家小小的客棧,才把你拉扯長大,結(jié)果養(yǎng)出這么一個懶鬼!”
宋祖雙手疊抱在胸前,自負地笑道:“誰說我是懶鬼啦?將來要像我爹娘一樣,練成絕世武功,成為縱橫四海、稱霸江湖的一代大俠!”
宋祖正要比劃身手,嬸嬸的鍋鏟又用力往他的頭揮了過去。
“哇!好痛!”宋祖抱著頭叫道。
宋大娘道:“我后半輩子全指望你了,你哪都別想去!別廢話了,一大早就有客,我忙不過來啦,快洗把臉,下來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