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他。
外地人?
“呵呵,你以為你找這個借口就可以騙得了人?我們這邊已經數(shù)百年沒有外地人來過了。”一位商賈低聲笑道。
“為何?”云毅問他。
那商賈似有意在朱家人面前表現(xiàn),清了清嗓子說道:“整個火州,幾乎八成的地域都長滿了血楓,你應該知道血楓這東西吧?有血楓的地方,基本上是沒人敢過路的,白天還好,可一到晚上,血楓就成了殺人楓,你說你不是火州的人,既不是火州人你何以能穿越那么寬廣的血楓林?所以,你這謊言撒得一點技術性也沒有。”
云毅都懶得分辨,只問道:“倘若我是本地人,是否就一定要和你們一樣見到朱家人,就要拜?”
“沒錯,我們祖祖輩輩都依靠朱家而生存,區(qū)區(qū)一拜又算得了什么?”那位商賈說道。
待商賈說完,便就輪到那兩個騎白馬的人發(fā)話了,“聽到了吧,還不跪下?你不主動下跪,還讓我們強制地壓著你下跪,此乃大不敬也,我要罰你在此跪上一天一夜。”
云毅微微一笑,神識感知一下子掃描了近處所有的人,這些人無論是商賈還是朱家人,都沒有半點靈力波動的跡象。
可見他們都是普通人!
但之前離開的那幾個騎白馬的朱家人里,云毅是感覺出有人發(fā)出靈力波動的,但很微弱。
本來他以為眼前這兩個騎白馬的朱家人,會不會像他一樣是用了某種東西掩藏了氣息,但當他近距離地感知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掩藏氣息,而是實實在在地普通人。
既是普通人,那他就沒必要跟他們多嘴了。
當即渾身威壓輕輕放出,方圓百米內立即被他的氣場給籠罩。
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的商賈們,在受到氣息壓迫之后,幾乎呈現(xiàn)一種五體投地貼地而拜了。甚至他們的那些馬匹,也跪倒了下來。
那兩位朱家人也不例外,他們胯.下的白馬在受到壓迫之后,噗
通就跪倒了下來。
并且他們兩人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在一旁跪下,這并非是他們心甘情愿,而是那無形的壓迫之力太強,迫使他們跪下去的。
“這……這是……”兩位朱家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但也并不清楚這股威壓來自哪里!
而云毅微微一笑之間,身影忽然一閃,就在諸人面前消失了。
當云毅消失之后,這方圓百米之內的壓迫力才緩緩消失。
馬匹悠悠地站了起來,那兩個朱家人也跟著站起,眼觀四方,之前那位自稱“外地人”的年輕人已然不見了,到處都見不到他的蹤影。
“那個人……是鬼魂嗎?”其中一人驚駭?shù)貑枴?
另一人吸了一口冷氣,點點頭,道:“像,應該是的。”
在火州的地域之上,見到鬼,其實并不是特別罕見之事。特別是血楓林中,有時候在光線陰暗的地方,甚至大白天都能見到那種不干凈的東西。
有人說,那些孤魂野鬼,是曾經的原住民,有的是在不知不覺間被血楓殺死,也有的是死于以前的戰(zhàn)亂。
當血楓污染了大地之后,他們的亡魂逃脫不去,只能被困在原地,無法得到輪回。所以,在火州,見鬼是很常見的。
“真晦氣,在血楓城外都能見到鬼!”
兩個朱家人嚷嚷了一聲,旋即就騎上白馬,繼續(xù)追著另外的朱家人而去。
云毅這邊,此刻他已經趕到了血楓城的城門口。
這里并不像中州那邊,城門口有甲士看守。這里城門大開,人流往來不受約束。
他直接就進了城,在城里,他終于看到有些熟悉的畫面。街道上熙熙攘攘,充斥著各色各樣的人物。
“好在這座城還比較正常,卻是不知道此城當中有沒有傳送陣法!”
望向城中深處,那兒也是有著金碧輝煌的內城,城墻之上有甲士林立,守得很森嚴。同時,他敏銳地神覺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座內城當中有一股非常不弱的靈力在波動。
“那內城當中所居住的,應該就是朱家人了吧!這股靈力十分不弱,也怪不得這朱家人可以護這一方周全。”
其實對于朱家人,云毅并不反感。
朱家可護衛(wèi)一方安寧,算起來,也相當于小地方的土皇帝。在一些大州當中,皇朝貴族外出的時候,平民見了也是要下跪的。
擇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在這里流通貨幣是銀兩,還好云毅身上有不少存貨,都是歐陽烈當初留下的。
在客棧坐下,叫了一些吃的喝的。這里的酒,還算不錯,挺香醇,只不過這里的食物卻是有點不合云毅的口味,草草吃了一點,就聽到鄰桌有人談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誒,聽說了嗎?朱城主今日發(fā)了個榜,終于向大家坦白他小女兒的病情了。”
“他的小女兒命運多舛,其實他不坦白,大家也都知道,她活不了多久的。”
“說來也怪,前年是朱城主的大兒子死了,去年是朱城主二兒子死了,今年就輪到他女兒了。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竟要遭這等罪。”
“聽說朱城主的女兒是被妖邪驚嚇了,失了魂,若是能把魂兒招回來,可能還有救。可是人丟了魂,又怎能找得回來?”
鄰桌那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甚是熱鬧。
“對了,朱城主發(fā)放的榜單,還說了啥?”
“能說啥,還不就是誠邀天下有能之士,救他女兒唄。”
“我記得朱城主最疼愛的是他的大兒子,他大兒子重病的那一年,記得他也放過榜,說誠邀天下有能之士。當時有個很厲害的大夫就接了榜,可惜沒能治好城主大兒子,最后城主一怒之下把那大夫也給殺了。有這樣的前車之鑒,現(xiàn)在誰還敢給他小女兒看病?就算真有人能有這樣的手段,也是不敢給她治啊。”
“是啊,朱城主現(xiàn)在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了,他原本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死了,只剩下一個女兒了。為人父母,也是不希望看著最后一點血脈,也跟著斷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