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204都去
也幸虧水渠是男人,總不至於爲另一個男人香消玉殞。只是可憐了沈飛,可滕修想若沈飛想離開皇宮,他總覺的太子不會眨眼,可不知沈飛在等什麼還不跑。
……
威嚴的皇宮張燈結綵,宮人穿梭在繁鬧的瓊林宴席上,絲帶飄飛、流光溢彩,今日皇宮迎來了將位高權重的女主人,多少人羨慕又有多少人惆悵。
在因爲男人而被尊重的皇宮內,皇帝的妃嬪無疑處境尷尬,如今的焰國誰人識君,更別提那些留在後宮的女子,看著新婦進宮,多少人盼著她
從高端跌落狼狽的悽慘樣;又有多少人唏噓後宮添了紅顏老。
心妃無權參與太子盛宴,她只是不解皇上爲何如此坦然的讓兒子壓他一籌,即便此刻,皇上也是盛裝參宴,難道他對臣子眼中對他的不敬沒有
絲毫身爲帝王的不甘嗎?
焰霄坐在瓊林首位,高高在上的龍椅早已襯托不出他的不凡,向他敬酒的臣子寥寥無幾,只是龍威尚在,席間賓客均低垂著腦袋,無人敢喧譁
,對這位比太子曾經好不到哪裡去的皇帝,沒什麼感覺。
年邁的焰霄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樣的場合也不忘摟了侍女的腰,調笑一把,下面臣子無言垂首,當帝王不存在。
——太子駕到——
大紅綢緞翻飛,欽天監唱響吉時,鑼鼓喧天歌舞齊放!
朝臣瞬間離座,跪地,高呼太子千歲!
宋依瑟一身喜慶的八團龍鳳褂,蓋頭垂落,遮住了傾城之顏。
周天牽著她,一路含笑走來,行大禮,敬天地、尊父皇,兩位佳人站在一起,不禁讓衆臣覺的郎才女貌、天地之和,從此定能風調雨順、乾坤
相合!
子車世站在人羣中,冷靜的看著這出鬧劇,他倒要看看周天洞房時怎麼對她的妃子交代,不過想想周天的性子,子車世不禁寵溺的笑笑,想必
她有的是鬼主意,吃定她的新婚妻子。
子車世望著高臺上的璧人,突然想,若是周天穿上嫁衣,定也是傾國之顏……
焰霄喝高的空檔,發現懷中空空如也,剛想逮個宮人銷魂一番,突然覺的周圍空蕩無人,百官、宮人服侍的目標是那隨著欽天監指示拜天的佳
人。
焰霄突然笑了,看著妙曼紅妝下,盈盈不握的小腰,看著陪在兒子身旁稚嫩卻美妙的身影,焰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他那不喜歡女子的兒子,
真是暴殄天物,不過,嘿嘿,他一定不會讓如此美人獨守空閨。
禮成,樂聲三奏相合,太子妃升鳳輿由正殿啓行,在周天和侍女婆子的護送下向太子殿走去。
……
忙碌了一天的宋依瑟終於安靜的坐入新房,相比外面熱鬧的歡呼,此刻房內清淨許多,她的夫君去招呼客人了,她需要在這裡等她歸來。
瓊林宴上,蘇義見宋依瑟不在了,立即佔據太子身邊的位置,陪太子對諸位大臣回禮。
開始衆人都擔心太子喝多了老毛病犯,結果發現太子幾杯下肚沒事,且依然和藹可親,不禁都大著膽子,笑鬧起太子和蘇義來。
蘇義也想大著膽子趁著大臣的笑鬧央求周天一杯交杯酒。
可週天只是笑笑,變轉了其他臣子。
沒人真敢讓太子做不樂意的事,所以蘇義的私心也沒能如願。
“蘇大人,這杯酒老夫們敬殿下,你可不能代喝!”
蘇義仰頭幹了:“殿下一會還有太子妃要照顧,衆位前輩不會想讓焰國絕後吧。”
衆臣聞言都笑了,這話也就只有他敢調弄太子,不過有蘇義這話,衆臣就放心了,至少他們不會合夥把太子妃害死不是,若能讓太子有一兒半女
,這些老臣纔是真的放心了。
周天笑笑自發讓蘇義去喝,只是偶然也勸他悠著點,別喝高了。
段敬宸站在人羣中,對蘇義的行爲鄙視不已:“晗衍,你看看他,好像他跟太子成婚一樣,他還嫌那些老不死的瞪咱們不多。”
晗衍在桌子上摩著指甲閒散的道:“嫉妒不來的,蘇哥的臉皮刀槍不入。”
辛一忍突然冒出來:“怎麼了?有刺客!”
“刺你差不多!你幹嘛去了。”
辛一忍不好意思的揉揉腦袋:“我見清沐不在,給他送點吃的。”
段敬宸聞言,更鄙視辛一忍:“給他送!小心人家誤會你下毒!”
晗衍接口道:“敬宸說的有道理,尤其是人家不稀罕你那點,人家有太子欽點的小廚,你過去充什麼數。”
辛一忍不理兩人的調侃,看著遠方道:“咦,那人不是子車少主!”瞬間激動道:“他也在皇宮!走,我們去打聲招呼。”
晗衍、段敬宸同時攔住他,口氣古怪的道:“打什麼打!說不準以後見了還得叫一聲子車哥。”
辛一忍聞言一片茫然,完全不懂兩人再說什麼,但隨即拋在腦後高高興興的找範弘武聊前方戰事去了。
難爲在苦寒之地堅守的黑胡擔心太子大婚自己可憐瘦弱的辛一忍文將,不堪打擊哭鼻子,打算寫一封軍信,請求太子沒事多看看那可憐孩子,
畢竟人家爲太子練肌肉了不是。
莫憑費了很大的勁才勸住不會寫字的黑胡:“你繞了新軍營吧!不知的以爲你看上太子的人了!大敵當前,你還有閒情管那些,萬一打輸了,
官場那些人還以爲咱們沒使勁!”
“靠!誰敢說老子!”
……
洞房之美,在於它傳承百年的文化,無論是‘相向坐’‘吃長壽’還是備受期待的‘掀蓋頭’都有美好的寓意,它不見得能成真,但一定讓人
心中和美。
周天被擁簇進喜房,火紅的燭光映襯著滿屋紅綢,讓人心裡也不禁覺的快樂。
宮中喜婆戰戰兢兢的請太子掀蓋頭,屋內的僕人大氣不敢喘一聲,唯恐太子發難。
周天也不難爲她們,示意她們退下。
周天無意做完,她覺的如此神聖的事依瑟應該更希望她未來的夫君做:“累了吧,人都走完了,你也休息一會。”
宋依瑟聞言擡頭,心裡有些失落:“殿下……”
周天也有些累了:“怎麼,不會摘嗎?我幫你把鳳冠取下來。”說著直接上前走去,順便給她掀了蓋頭,隨後笑笑:“真漂亮。”
宋依瑟羞澀的垂下頭,小聲道:“太子纔是豐神俊朗。”
“哈哈,咦,你餓了吧,我都忘了讓你吃東西,想吃什麼,我讓御膳房給你備。”
宋依瑟急忙搖頭,她知道御膳房過了時辰就不在添食的規矩,她心領太子的好意:“不了,桌上有面,吃點就好。”
“你想吃麪呀。”周天給她把碗端來,吹掉了上面封蓋的點綴,小心的送她跟前,然後把筷子送她手裡:“吃吧。”
宋依瑟笑了,柔柔的笑容掛在臉上,似乎太子給她的不是一碗麪,而是無價之寶。
周天幫她小心的拆著頭上的珠釵,一邊讓她慢點吃,不夠了再去要,周天看著手中解下的青絲,望著安靜吃麪的瑟瑟,突然道:“對不起,讓
你受委屈了。”
宋依瑟搖搖頭,無神的大眼睛柔和望著朦朧中的紅光:“能嫁給太子是臣妾的福氣。”
周天聞言,手指不自在的停了一下:“咳咳,沒人的時候你不必自稱臣妾,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有我在,就有你在,別客氣。”
宋依瑟但笑不語,她從沒想過從這裡走出,自然不會心有所期,她的天,從此只有眼前爲她解發的人。
夜色濃濃溫馨,焰國歡騰笑語,太子成婚比自家兒子嫁娶都要讓人欣慰。
周天自然也做不出讓民衆失望的事,所以她留宿了,真心的憐惜著眼前的女子,感謝她的出嫁也謝謝她毫無怨言,周天發誓,以後一定給依瑟
找一位真心待她的人,並讓她幸福。
依瑟想,以後一定對身邊的人好,讓她事事順心、萬事如意……
……
陽光突入普照大地,太子大婚休幕三日的偷懶時節,也沒讓有些人安睡,至少蘇義突然被嚇醒了,他夢到……夢到……
蘇義驟然從牀上起來。
顧公公急忙爲公子更衣:“公子,今日休幕,您是不是記錯了。”
蘇義煩躁的拒絕了顧公公想更衣的動作,越想越煩躁,太子都能跟他們那個……太子會不會也跟宋依瑟……!想到夢中的情形,蘇義一陣煩躁
,越想越覺的宋依瑟不安全。
早知道就該是死反對太子娶太子妃,現在好了,太子要在太子妃那裡留宿三天,誰知道太子會不會跟太子妃……
蘇義想到那些,幾乎要崩潰了,暗惱太子不挑沒節操的同時,又擔心太子真喜歡上女人怎麼辦。
顧公公突然眼前一亮道:“公子,您是不是要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啊!”
蘇義聞言,眼睛也突然一亮,對啊!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看太子有沒有做‘茍且之事’!
段敬宸、晗衍、辛一忍大清早被蘇義從被窩裡挖出來一陣不爽:“大哥,你要幹嘛,好不容易休幕,我還沒睡醒呢?”
“睡!睡!就知道睡!什麼時候人被睡沒了都不知道。”
段敬宸疑惑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蘇義總不能說被夢嚇得:“沒事,都回去換身一副,免得被人瞧不起,一個個精神點。”
晗衍無語:“哥,你還真去請安。”這人他丟不起。
段敬宸也覺的太扯了,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纔不去給一個女人請安,平日說說也就罷了,真做就不必了吧,何況他可沒覺任命到心甘情願的
承認自己是太子圈養的男人。
辛一忍比較實際:“就是哥,也沒有沒名沒份的侍人給太子妃請安的先例,反正我娘在家時,沒資格給主母請安。”
晗衍、段敬宸聞言,同時瞪辛一忍一眼,瞎說什麼!他們擔心的不是身份問題,而是尊嚴問題,這小子懂不懂。
同時像段敬宸、晗衍一樣糾結的還有難得的孫清沐。
他早早的醒了,宮裝已經穿戴完畢,今日是宮內有正經女主子的第一天,按說他們該去見禮,但去不去呢?
孫清沐首次拿不準主意,見陸公公沒來傳召,蘇義那邊也沒動靜,難得糾結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院裡的人自然不會給他意見,肯定都說死了不去,此刻只留孫清沐自己,猶豫的不知該不該去問候,貿然去了畢竟不好,男女有別。
沈飛也不想去,現在太子忙著對月作戰,肯定沒時間處理他的事,他還不貓起來做人,但他也怕別人都去了,自己不去,反而讓太子召見,所以
也早早的穿好衣服等著別家的動靜。
……
果然不負衆望,最先有舉動的是‘神人’蘇義。
孫清沐見狀,自然也帶了池公公,當做巧遇般的跟在了後面。
沈飛磨蹭著出來,帶著自己院子裡的人也不情願的跟著去了。
宋依瑟一早伺候了太子起牀,就送太子去書房了,因宮中沒有正經的皇后、太后,所以她省了很多麻煩,此刻在整理送來的嫁妝。
陸公公去取奏章的功夫看到了男院那邊浩浩蕩蕩的隊伍,但想想見太子妃也是正經舉動,他也沒制止,打死陸公公都不相信這些太子人敢跟太
子妃眉來眼去。
……
心眠來報時,宋依瑟一驚:“你說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