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大娘
年輕人看也不看蘇義,仍然稀罕的盯著沈飛,看了很久後,方惋惜的道:“要是女子該多好,哎……”說著自發(fā)的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蘇義騰的一聲站起來:“那是——”
歐陽逆羽急忙按住他,若是以往,他跟蘇義之間不共戴天,但此刻在別人的地方,經(jīng)歷了駱曦冥等人,他已不想多生事端,低聲道:“稍安勿躁,此人有古怪。”
泥土覆蓋了來人整張臉,看不清他具體的容貌,衣衫一半被扯碎,好似剛從深山老林裡跟一羣畜生鬥毆後出來,可久經(jīng)沙場的歐陽逆羽在來人坐下的一刻頓時覺的危險。
施弒天比三人更快感覺到危機,早已起身向?qū)O清沐所在的馬車走去:“殿下,外面的人有古怪。”與駱曦冥給他的感覺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說更危險。
周天放下水碗,條件反射的想撞牆,她都繞道走了,能不能別讓她碰到神經(jīng)病。
周天謹(jǐn)慎的向外看了一眼,瞬間放下車簾:“別跟他起衝突,其他不用管。”希望只是路過。
施弒天回來,一個眼神已然傳達了太子的意思。
年輕人的目光向不遠處的馬車看了一眼,又收回,依然興趣濃厚的放在沈飛身上,突然眼睛一亮道:
“啊!有了!不如你當(dāng)女人怎麼樣?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可以娶你,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太好了,我怎麼這麼聰明!可,成婚都需要什麼呢?這方面我不是很懂,你父母會不會不高興。對了,我什麼時候去見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會喜歡我嗎……”年輕人自顧自的緊張著,似乎那是天大的問題。
沈飛苦笑,果然是‘實力’和‘所爲(wèi)’相符的年代。
歐陽逆羽狀似悠閒的站起來:“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啓程了,沈飛,你去看看水帶夠了沒。”說完率先離開。
施弒天急忙跟著站起來,身爲(wèi)殺手的第一反應(yīng)讓他覺的離此人越遠越好:“我去看車隊。”也不管子車頁雪有沒有跟上了。
蘇義見狀也跟了起來,‘鬼’見多了,他也有所收斂。
沈飛剛想走。
卻被年輕人拉住:“你還沒回答我,你說行不行,我看你身姿婀娜、面容秀美做女人一定漂亮。”說著又自發(fā)的憧憬起來:“會有多好看呢?”
如果不是周天的態(tài)度,沈飛很想說一句,‘你同樣身姿婀娜,怎麼不去當(dāng)女人’,但此時,只能保持著風(fēng)度道:“抱歉公子,我家主子要啓程了,告辭。”
年輕人似乎沒聽見,依然拉著她繼續(xù)糾結(jié):“給你準(zhǔn)備什麼衣服好呢?”
沈飛試圖掙開,突然發(fā)現(xiàn)他根本動不了,只能苦笑一聲道:“公子,我真的要走了。”
“這麼急?”年輕人很捨不得他:“可我真的很喜歡看到你?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年輕人似乎找到了結(jié)癥所在,爲(wèi)難的退而求其次道:“不如這樣,我準(zhǔn)你當(dāng)我的追隨者!”似乎對方應(yīng)該爲(wèi)此雀躍不已:“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見你了。”說完,迫切的等著對方感恩戴德的答應(yīng)。
沈飛臉色差點黑了,他基本想到,他們再次在這個小地方遇到了‘逆天’的存在,佩服焰國中獎率的同時,也不得不說,這些人爲(wèi)什麼總在他們眼皮底下陰魂不散,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些人的施捨!
沈飛看著狀似悠閒整裝,其實快了一倍的隊伍,心裡有些著急,如果隊伍走了,他就慘了:“那個……公子,我真的要走了……”
指望太子‘救’他不現(xiàn)實了,太子躲這些人都來不及,此次沒出來,擺明是不想再多生事端,可憐自己難道真要追隨這種小怪物:“公子,有緣總會再見,家中有事牽念實在不想遠行。”
年輕人似乎沒料到有人會拒絕,那是很多人求他,他都沒應(yīng)許的事,頓時眼睛驚悚的看著他:“可是,別人都很喜歡?”你爲(wèi)什麼不喜歡?
沈飛見狀,心想,還是個心智不健康的:“抱歉,我們——真的——要走了!”
年輕人拉著他的衣袖不捨得放手,似乎非常糾結(jié)沈飛不跟他走的事實:“那……要不然我……”
焰國的車隊重新上路,沈飛見狀要死的心都有了,殿下是要犧牲他?“公子,你放手!我真的要走了。”
年輕人非常開心的道:“你看,他們都不要你了,你不如跟了我!走,跟我回家小美人。”
突然一隻纖細(xì)柔韌的手扣住了年輕人的手腕,溫和有禮的聲音在兩人上方響起:“抱歉這位公子,他不能跟你回家。”
“爲(wèi)什麼?”年輕人盯著自己手腕上的手,充滿疑惑和新奇。
“他是我家的男人呀。公子,可否行個方便放開他,否則我該吃醋嘍。”周天說完友善的笑笑,手掌一翻,把沈飛的胳膊從他手裡掙出,一手順勢攬住沈飛的肩,親暱的撩正他耳前的髮絲:“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能掉隊,真不令人省心。”
“殿……”沈飛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年輕人沒料到有人敢跟他搶:“你——”目光轉(zhuǎn)向周天的一刻猛然停住:“你是——”女人?
周天苦笑,原來被忽視了這麼久。
年輕人的目光慢慢地變亮,就在眼睛睜大到最囂張的一刻時,陡然停住,突然之間消失在周天沈飛面前,但又在一眨眼的功夫驟然出現(xiàn),快的不可思議。
沈飛尚且來不及反應(yīng)。
此時站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張迷倒衆(zhòng)生的臉,比沈飛更加妖豔、比孫清沐多三分優(yōu)雅、更勝施弒天幾分邪氣,他如人世紅塵之大道,無需張揚,已讓衆(zhòng)生爲(wèi)之傾心,無需多言,已道出世界之宏偉:“敢問這問‘大娘’可否嫁給小生?”有男人的都是婦女、婦女就是大娘。
周天一口血沒悶死,你全家都是‘大娘’:“我家男人夠多了。”微笑,修養(yǎng)很重要。
齊小七似乎沒料到對方能回話,他已習(xí)慣自己的面容帶給世人的震驚,就像此刻,其他人都成了雕塑一般,那是卑微的人,本該給他的尊重,還是第一次有人能無動於衷:“哦?”
周天不欣賞對方的這種美,每個人有自己的審美觀,若說她最滿意的長相是駱曦冥那種,氣質(zhì)是孫清沐那種,最適合當(dāng)老公的是蘇水渠那種,至於眼前的容貌不在她所欣賞的範(fàn)圍之列:“我們要走了,不必送。”說著牽起發(fā)呆的沈飛直接走人。
沈飛這纔回神,踉蹌的跟著周天快撤,此人太妖孽。
齊小七誇張的甩甩自己美的沒邊的長髮,卻沒有去追,回頭看眼盯著他發(fā)呆的衆(zhòng)人,猛然一拍腦袋:“呀!他說水都往哪裡走來著?”
沈飛大氣沒敢喘一聲,太子沒因爲(wèi)對方稱呼他大娘發(fā)火?實屬難得,但以對方的長相,太子沒捨命把他擄走更是不可思議。
“你發(fā)什麼呆?”
“沒。”沈飛立即回神:“多謝殿下惦念,剛纔的人是誰?”
周天上馬,輕描淡寫的看了眼沈飛,沒有回答沈飛的話,追著隊伍而去……
一刻鐘後,小茶莊外,一身木色衣衫的子車頁雪抱著一堆破破爛爛的紙出現(xiàn)在這裡,他茫然的看眼周圍,見鬼的高喊一聲:“周天,你敢不等我!”
此時一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鑽了出來,不好意思的問:“這位公子,水都怎麼走……”
……
一隊隊車馬顛簸著上路,孫清沐躺在車上,看著對窗口發(fā)呆的太子,沒發(fā)出一絲聲響,她看起來有心事?
周天回頭,對他笑笑:“怎麼了?”周天知道,如此趕路對他的身體不利,可沒辦法,她不得不走。
孫清沐勉強拉出一絲笑顏,蒼白的臉上依然是清風(fēng)撫月的淡然,這點痛楚早已不在感知,無需太子掛心:“殿下可是心情不好?微臣見您不開心?”
周天隨即一笑:“沒事。”幸好沒出什麼意外,若此人是駱曦冥找來攔她的恐怕她真跑不了:“你餓嗎?我讓陸公公給你送些吃的?”
孫清沐搖搖頭,她不說代表他們處理不了,孫清沐看了太子很久,驟然慢悠悠的道:“殿下可否爲(wèi)微臣唱首曲子,給那個人唱過的那首。”
孫清沐說完坦然的對周天笑著,似乎沒有一絲深追曲子背後的意思。
周天看了他好一會才道:“好。”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fēng)
以及冬天的落陽
……
再次的見面
我們又歷經(jīng)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舊日熟悉的我
有著舊日狂熱的夢
也不是舊日熟悉的你
有著依然的笑容
生命與告別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我們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回首的青春
……
憂傷思緒在歌聲中傳遞,平緩的歌聲穿過馬蹄的聲響靜靜的在空中流淌,秋風(fēng)掃過,瀰漫在幽靜安然的隊伍之中。
子車世把車賬放下,略帶憂傷的靠在馬車上看著遠處的夕陽,這是他第二聽到她唱這首歌,他一直以爲(wèi)是唱歌歐陽逆羽的,可今日覺的,或許周天心裡從未覺的這首歌該給他們,她要的早已不是昔日的那個男人,歐陽逆羽錯過了她心思溫暖之處時,那火熱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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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字?jǐn)?shù)雖然不多,卻是我的心意。
請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