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神,每次都停。
云初才不干,柔軟的紅唇主動奉上,雙手緊而有力的勾著他的脖子,最合適的身高,最科學的親吻角度,最氣息相交的曖昧溫度。
景元桀感受著,眼角一絲笑意隱隱閃過,俯首,配合,她,是這一生,他最想觸及的溫柔。
當然,這次云初也學聰明了,他拉她的腰帶,她也要反拉回去,他揪了她的衣衫,她也要反揪著,不能吃虧,不能看他正人君子,完美如玉,而自己一臉凌亂,小臉緋紅。
云實的心思很小,但是景元桀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察覺到了,也沒動,任她拉扯,似乎,還很配合,唇角,愉悅的笑意如漣漪而過。
空氣越來越燥熱,粉紅的衣衫早已退落肩頭,一片在月光下雪白肌膚,閃著晶瑩而吸人流連的光澤。
山間青草的氣息,微冷,卻也變熱。
呼吸,更喘,似乎要將彼此的空氣掏空。
衣衫摩挲間,景元桀那雙筋骨分明,指節如玉的手,不知何時,一點一點攀巖著,然后……
云初身體一怔,幾乎是倒抽一口氣。
因為,景元桀的手正放在她的后腰上,沒有任何阻礙的,滾燙的,如烙鐵似的,放在她的后腰上,兩手一握,她只覺得,只一瞬間,整個后腰都燒著了,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叫囂,然后,方才還很主動的云初動作一頓,就這樣微微揚著頭,傻愣愣的看著月色下情欲涌動的景元桀,因為方才那繾綣惹火的親近而紅潤的唇瓣閃著盈注的色澤,還輕輕的張著,目光,一眨不眨。
景元桀此時也這樣看著云初,看著她此時那猶不知自知的迷蒙的眼眸,紅潤的柔唇,緋紅的臉頰,聽著她微微喘喘的呼吸,以及,感受到他手中,那溫滑如絲緞的肌膚,心,騰的,一瞬,炸開。
如火如荼。
不絕之勢。
四目相對,長月梭影,流光影幛,幽深的瞳眸里映著彼此凝視而深情的眼眸。
景元桀的手,沒動,手,輕輕一緊,然后,頭,一點一點的低下去,要她,想要更多,如果自制力在她面前為零,那就徹底放開束縛,揉進生命吧。
景元桀這一瞬的眼神如此認真,幽深里情愫綿綿,內心本意表達得如此清楚,云初如何不知,如何不懂。
可是,真的到這一步,好像……
“咕咕咕……”然而,那很破壞意境的聲音,再一次不和諧的響起。
這下,二人的動作都倏然一停。
景元桀滿含著情欲的目光向下,看著衣衫微微松散的的云初,掃向她的肚腹處,然后,聲音,似乎壓抑又低啞,“還是,先吃東西。”
呃……
云初看著景元桀驁微微低首的光潔無暇的額頭,看著他一縷黑發隨著動作滑落肩頭,看著他方才被她胡亂扯著,有些松開的衣領下,那光潔緊致的胸膛,以及,那隱隱可見的青青草原紅,再聽著他如此近乎壓抑的聲音,感受著他放在她腰間那似烙鐵般的手越來越緊,心膛,突然輕輕一動。
不知為什么,如果說,方才,清楚的明白了景元桀的意思,她還有些止步,還有些不敢向前,那,此時此刻,她的心是真的徹底松下,面前這個男子就是她認定的,是她想要的,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既然如此,她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而且,不怕賊吃就怕賊惦記著,美得這么人神共憤的太子,早吃早安心。
她,不是想過無數遍。
對。
“不吃,吃你。”云初出聲,聲音在這一瞬同樣低啞卻肯定。
聞言,景元桀豁然抬起頭,然而,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唇瓣卻已經再次貼了上來,而且,一雙小手,還不停的在拉扯他的腰帶,這下,是真的打著非要扯開的意思。
景元桀渾身都是一震,如果說,之前,他認為云初是狡黠的調皮,那現在,他知道,她是認真的,她一向自有主張,多次親近,不是他謹守了最后的底線,同時,也知,她看似言語調笑,其實,心里,并沒有準備好。
而眼下……
心頭,一瞬如風如雨,狂喜緊至。
似這一生的喜悅終降而臨,因為,她是,真的,打算,接受他。
微微僵硬的身體終于一瞬,放松,化被動為主動,綿綿細雨密密實實,吻至每處,修長的手指輕移,觸及那絲滑如緞的肌膚,心尖,一顫。
然后,本來吻得正開心的云初卻陡然覺得身體一輕,天地旋轉。
一眨眼,她已經躺在了地上,而景元桀正看著她,眼底不含一絲雜志的看著她。
“景元桀,我們這是要打野戰。”云初迷蒙的水眸睜著,清麗絕倫的小臉漾著,聲音微軟微噥,說話間,迎著景元桀那情深如火的眸光,下意識的以手指纏著他垂落的墨發,好像,在害羞,又激動。
“野戰?”景元桀眉目間輕起一絲狐疑,不過,在看到云初那一貫明亮此時如水如霧的眸子里那絲線扣扣的笑意時,似乎明白了什么,面上笑意似拔弄了醉云胭脂,美了萬千風影,而后,低頭,輕輕含住那還欲以說什么的唇瓣,手,輕輕的撫上……
天光好月色,春風也燥熱,綠葉更婆娑。
有什么柔軟的神秘即將揭開,嬌軟輕呢噥噥泣泣。
唇齒交融,吻至每處,向下,再向下……
“太……太子……”而這時,暗處突然有弱弱的聲音傳來。
很輕,卻足夠云初和景元桀所有動作停住。
四目對視。
靠。
云初想罵人,老子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各種規劃,而且,還是安全期,這……
這樣下去,會要人命的。
云初上一瞬還緋紅迷蒙的小臉,這一瞬似被冷水澆下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想打人啊,而且,緊緊抱著景元桀腰身的手也沒有一點要松開的跡象,如果說方才還各種矯情和害羞,小手松松又軟軟,投入又忘情,那現是直接將景元桀的腰抱得一個鐵緊。
一句話,姐現在俗火攻心。
還有,鼓起的腮幫子真是……
景元桀此時一手撐在云初頭邊,支撐著上身,一手還保持落在云初的腰間的姿勢,看著云初這個莫樣,唇角,一絲笑意生生止不住的勾起。
“笑什么,問問什么事?”云初抬起綿軟的小手一拳輕而無力的打在景元桀的胸膛上。
雖說,眼下是大事,可是如果不是重要之事,這些很識眼事的羽林衛不會在這般時候,一個正常人都該猜到在行什么事的時候,來打擾。
“何事?”景元桀似乎平了下呼吸才開口,聲音雖還算平穩,一貫的冰冷,可是云初卻聽出了天大的隱忍。
“撲哧。”這下,云初卻是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他是,真的真的,如此如此,想要她。
高山白雪的太子,對她的想法,一點不比她少啊。
好,圓滿。
而此處,那羽林衛的聲音更加虛了虛,似乎,還很尷尬的輕抖著,“回,太了,青安秋蘭都安全,不過,謝家主,不見了。”話到最后,羽林衛的聲音終于是回復了正常。
聞言,云初又和景元桀對視一眼。
謝瀾生不見了?
“那他的家主令牌可還在?”云初當即問道,當然,經過這一會兒的恢復,她的聲音也也已正常,清麗空靈。
暗處,那人聽到云初的遠比他家太子要好太多的語氣,這才松了口氣般極其恭敬,“回云初小姐,沒有發現謝家家主令牌。”
“哦。”云初聞言,反而放下心了,“他那么愛護那塊家主令牌,不管是自己走還是有別人覬覦他那塊家主領牌,至少說明,他此時是安全的。”前者自不用說,后者,如果人家要令牌,還擄謝瀾生做什么,云初話落,又對著那人道,“我知道你肯定已經派人四處找過了,再搜刮式的找一遍。”
“是。”那人忙應聲,話落,站都不站,當即退下。
空氣終于又靜寂下來。
然而,某些曖昧迷離的氣氛卻好像被風吹散,方才的情迷意動,一瞬,也不再。
某些事,是真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而且,雖只是說謝瀾生不見了,可不是還有那個黑袍在那里嗎,萬一此中多生事端。
四目對視,心思,不言而哈。
然后,幾乎在一瞬間,景元桀抬手輕輕一拂,云初松散的衣襟合上,遮住一切春景,再然后,景元桀輕輕的扶起云初,聲音溫柔,“一會兒,去吃點東西。”
“嗯。”云初點頭,同時的看著景桀,看著他輕柔的一點一點給她將衣衫籠好,腰帶系好。
“一會立馬換衣裳。”景元桀又道。
云初點頭,反正他早就看這身衣衫不順眼了,她知道,她也不喜歡,而且,經過方才一番蹂躪,再好的布料她都覺得有些皺巴巴了。
“好了。”不一會兒,景元桀道。
云初看看自己,還真是穿得沒一絲錯處,腰間絲帶都系得堪稱完美。
“該你了。”云初剛要夸夸景元桀,卻聽景元桀對她點頭示意。
云初微微卻抬頭,有些茫然,該我什么?
景元桀眼底有深凝的情愫閃過,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后,雙手朝兩邊揚起,展開,于是,早就被云初扯開的腰帶落下,外衫散開,方才那若隱若現的胸膛就這般直辣辣的撞進眼里,更有那隱在中衣下,那朦朦朧朧的綽綽約約緊致肌膚上,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紅梅一點。
“靠。”云初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把攏上景元桀的衣衫,“你暴露狂啊。”一邊說,還一邊三下五除二的給景元桀把衣衫拉上系好了,速度比景元桀方才,快了不止一倍。
“好了。”云初再給景元桀理了理,這才滿意的道。
不過,景元桀不滿意了,眉頭突然皺得極緊,看向云初的眼神,很復雜,很莫測,很……吃醋。
“你……給別人穿過?”近乎壓抑的聲音。
“啊……”云初愣然一瞬,隨即明白過來,止不住的咯咯一笑,“就準你學,不準我研究,哼。”話聲一落,云初轉身,快步走去,“那個,你忙你的,我去看看孟良辰。”
可不能讓他逮著問。
她可不能說,她已經在心中把想脫他衣裳這件事給上演了千萬遍吧,所以,穿衣裳嘛,多簡單。
而身后,眼見著云初那看似大義凜然,實際有些落慌而逃的身影,景元桀如精致如玉的面上,一抹紅暈染荼耳根笑意絢爛似冬雪融融。
云初,真好。
不過……
“孟良辰暫時不能回北拓。”景元桀的聲音在云初身后響起。
云初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景元桀,面色輕微一暗。
景元桀這才邁著修長的腿,移步走向云初,“良王府意欲行刺,被北皇擒下,如今關在死牢。”景元桀不過輕輕一句話,內里動蕩,卻足夠云初清晰明了。
難怪。
可是,云初不信。
“據我所知,良王府世代囂張,可是最忠于北皇,換句話說,就算是全北拓的子民都背叛北皇,良王府也不會,更何況還有孟良辰,她不會。”云初肯定。
“這是暗處尋來的消息,雖沒有公知于眾,但是,不會錯。”景元桀道,聲音很淡,“除非,這里面有什么隱情。”
云初眸光輕閃,樹影斑駁下,秀美絕倫的臉蛋上,神色莫測。
難怪孟良辰之前說有人追她,說是因為她行了偷盜之事,現在想來,追她的是北皇的人,而北皇的人顯然是顧及她云初,所以才沒追上來。
云初唇瓣輕抿,看著景元桀,須臾,又搖搖頭,“依你之言,你的暗探不會錯,再以你和北皇的交情,北皇不會瞞你……”云初突然輕吸了一口氣,神色認真,“這其中,內里隱情不管,但是,孟良辰,我絕對會護住。”
景元桀凝視著云初,似乎知道她會這般做般,點點頭,沉吟一瞬,又道,“以北皇的手段,不可能抓不住孟良辰。”
云初微微點頭,心中有些亮堂,卻是轉身,“我會幫孟良辰找到蕭石頭,我想,這是她現在最大的目的,找到蕭石頭,至少,能證明良王府對北皇的忠心。”
景元桀聞言,點點頭,沒再說什么,而是上前,輕輕的執起云初的手,聲音里似乎含了無盡情緒,“我只要,你安好。”
“放心,你家夫人我很厲害。”云初輕笑。
“對,我的太子妃,很厲害。”景元桀面對云初的笑顏總是愉悅又無奈。
“尋了良久,沒曾想太子在此處。”這時,前方遠遠一道黑色身影走來。
云初眉心微皺,不知為何,對這黑袍極不喜,當下看向景元桀,“我去找孟良辰。”
景元桀看一眼云初,對著暗處羽林衛點點頭,這才放開云初的手。
“此中事,屬下已經處理好,房間也已經打整好,還請太子不要嫌棄。”黑袍再走近時,云初早已經離開了。
景元桀看著黑袍,身如玉樹,眸如冬雪,一瞬冷寒而勢下,“我的屬下,并不在這里。”一句話,已經很明顯的撇開了黑袍的套近乎。
黑袍顯然被太了這一瞬的氣勢所攝,不自覺的退后半處,當即彎著腰,訕訕的拱著手一禮,“是,謹聽太子之命。”
“行了,是時候帶我去見你背后的人。”
黑袍聞言一怔。
……
此時此刻,大晉京都。
云王府,一身影落入院內。
“二公子,方才屬下打探過了,皇后是召見了名華府嫡少夫人和其小公子,不過,從頭到尾,名華府嫡公子一直守著,早已平安出宮,并沒有出什么差池,那小公子回到府里,也沒有什么事。”華落一落地便對著正坐在院中央的云楚稟報。
陽光灑落,雖還是春日,可是空氣中到底還是帶著一絲絲屬于夏季的躁熱。
云初聽著華落的話,將搭在腿上的薄毯掀開,清雋眉目間似有憂思,“皇后近來鮮少動作,對名華府也從未如此親近過,突然就召嫡少夫人和其子進宮……”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對。
“還有,公子……”一旁華落見云初垂眸沉思半響,沒說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說。”云初看著華落。
“名小姐如今已到了邊境之處,如果順利,應該再過兩天便會抵達南齊。”華落話落,便低下了頭,空氣中,安靜下來。
公子沒讓他打探名小姐的消息,更甚至是禁絕名小姐的消息,可是……
云楚沒說話,只是俊長的眸子看向遠處的飛檐某處,有些意味難辨。
那里,以前是名小姐經常躲藏的地方。
華落一抬眼便見到自家公子正盯著那處。
“公子,出事了。”這時,院子外,月牙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