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新婚妻子,敖嫣挺著個大肚子,如今她已懷胎十年多,仔細(xì)算下來的話,應(yīng)該有十二年了,現(xiàn)在她很擔(dān)憂。
蛟龍十年懷蛟,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如果胎兒在這個時候出生的話,那一出生就是蛟龍的機率,基本上百分百。
如果不是她已進(jìn)化成龍,如果不是方寸是真龍之身,那這個結(jié)果就絕對夠喜人的了,畢竟蛟龍也是極其強大的,將來有機會化龍。
即便走化龍路進(jìn)化而成的龍,沒有真龍那么強大,但也絕對是食物鏈頂端的無上存在。像黑龍王那樣,可以輕易成為一方霸主。
但是,當(dāng)她知道方寸是真龍,而她又成功化龍,生出的孩兒如果還是蛟龍的話,那就多少讓她有些失望了。
方寸對此其實是無所謂的,孩子強不強,天賦雖然重要,但是后天的教導(dǎo)更重要。如果生出個叛逆小子,那天賦越強,破壞力不就更大了?如果生出來是個小公主,那就更加不需要她的戰(zhàn)斗力了。
當(dāng)然,方寸不敢說孩子生出來也有可能是一條小青蟲,畢竟他曾經(jīng)確實是一條小青蟲,誰知道會不會有隱性基因傳承給下一代?
不過這種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畢竟小青蟲的基因太弱,肯定是敵不過真龍的基因的。就算真龍的基因很難傳承給下一代,可不還有母體中的蛟龍基因嘛!敖嫣懷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一條蛟龍了。
然而,盡管她大著肚子,但是在寬大的婚袍遮掩下,卻是不容易看得出來。所有妖怪只看到她那端莊大氣中帶著的雍容華貴氣質(zhì),以及眉宇之間仿佛自帶一種難以掩飾的母性光輝,讓無數(shù)妖怪心中生出這樣一種感覺——她就是母儀天下的最佳妖選!
相比之下,陳采兒這個人類雖也美艷異常,但卻帶著一股清冷的感覺。這股清冷,倒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高傲,又或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而是讀書人特有的自矜,一般人是模仿不來的。
顯然,這樣的陳采兒,可以當(dāng)一個教導(dǎo)群妖的夫子,但卻無法像個正常帝妃那樣母儀天下,氣質(zhì)完全不符。
至于最后那個,如果單看她的外在形象,要是放在他上一世所處的世界,那就是三年起步的節(jié)奏。完全就是一個萌蘿莉穿著妖怪世界的婚禮服,完全可以開個小蘿莉妖與大魔王的戀愛番的那種趕腳。
在方寸看來,這個女孩,確實就是用來湊數(shù)的,用來賭住青藤圣城的悠悠眾口,讓他的改革之路可以開展得更為順利一些。
從這個角度來看,對這只小蘿莉妖是極其不公平的。
然而,這只小蘿莉妖顯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公平,她歡天喜地穿著婚禮服,開開心心地成為他的小新娘,滿臉滿眼全都是幸福,仿佛就像甜甜的蜜糖,快要溢出來那樣。
在儀式結(jié)束之后,他們?nèi)齻€便分別被送到了各自的宮殿之中。
龍鯉小白白跑到小蘿莉妖藤香的宮殿里,看到小蘿莉妖正襟危坐地坐在殿中榻上,不由悄聲問道:“香香,感覺怎么樣?”
藤香悄眼看了下四周,嘻嘻笑道:“可好玩了,少主之前看到我的時候,表情好可愛吖!嘻嘻,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少主的妃子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捏著少主的臉蛋玩了……”
小白白聞言捂著嘴笑了起來,“小心被打屁股!”
“你才要小心,居然敢跑到這里來,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宮中的規(guī)矩嗎?”藤香戚了聲,低聲道:“現(xiàn)在可不比在洞窟森林那會了。在那里,咱們可以自由自在的,沒有誰會來管咱們,但在這里,祖父請了不少懂上古龍庭禮儀的老妖婆來……”
“……”
小白白愣了下,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而后起身推開窗子,翻窗而出,身子猛然一扎,落入院中的池塘里。
她化成了一條小龍鯉,在水面上一跳一跳,“我覺得還是這樣比較自在,香香,我先去修行啦!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藤香趴在窗臺上,撇了撇嘴,而后嘻嘻一笑,在殿中墊著腳尖旋轉(zhuǎn)起來,就像一個快樂的小精靈。
其實別看她已經(jīng)渡過從形劫,是個凝丹妖精,但其實她的真實年紀(jì)也沒有大到哪里去。
當(dāng)然,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副外表這樣看起來這么年輕。
但有一點,這只小妖精,確實是涉世未深,對于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她還真沒有聽說過。在這方面,她比小白白還不如。
小白白怎么說曾經(jīng)也被一條黑魚精求過愛,但藤香,她卻被保護(hù)得很好,即便曾經(jīng)青藤圣城發(fā)生了那些悲劇。
其實從這點來看,魔植大圣為了方寸,確實做出了不少犧牲。
至少青藤圣城被占,他藤氏一族的子弟和門徒被殺無數(shù),這絕對稱得上是血海深仇了。
可魔植大圣說放棄就放棄,為了方寸的統(tǒng)一大業(yè),他連對飛龍王的親自斬過他的仇妖,都能坐下來喝一杯,可見其心胸之寬廣。
從這點來看,不論魔植是真的放下了仇恨,還是裝的,都不得不承認(rèn),它確實是一號大妖物,能忍常妖所不能忍。
……
在他們大婚的這天,青藤圣城限入了狂歡之中,魔植大圣青藤王將城中的所有酒水都承包了下來,免費供給大家狂飲。
可以預(yù)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青藤圣城的酒價得飛漲。
身為大婚的幾位主角,方寸在送完三位新娘前往后宮宮殿后,便在王宮正殿宴請各路妖圣妖王,包括那些修為強大的散修。
不過在妖圣面前,能有資格落座的,還真沒幾個。
和這些人喝了幾杯之后,方寸便將現(xiàn)場交給了魔植大圣,畢竟在這座圣城,他可是曾經(jīng)的主人,而且他還是一方妖圣。
方寸不想再面對那些妖圣了,總覺得說不到一塊去,也玩不到一塊去,除了喝酒吹牛逼,基本上就沒其他什么可說的了。
而這吹牛逼,方寸修為太低,還吹不過他們。
想想,還是回去抱老婆睡覺比較要緊。
……
他來到了敖嫣所在的宮殿,敖嫣很欣喜,覺得方寸總算沒有有了新人就忘了他這舊妖精。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對他說,“夫君,妾身覺得,今晚你還是去采兒妹妹殿中休息比較合適。”
方寸默默看著她,她以為方寸不解,便解釋道:“趁今天這個日子有氣氛,你才有機會拿下她,否則等氣氛冷下來,估計你再面對她那清冷的眼神時,會鼓不起那個勇氣來吧!”
方寸聞言,頓時不服道:“我有你說的那么差勁嗎?”
敖嫣失笑道:“我家夫君自然是不差勁的,但采兒不同,倒也不是說她會看不上夫君,只是她太過矜持,拉不下臉面。在沒有氣氛的情況下,她這種女人是很難情動的。更何況,她還有心結(jié)……”
方寸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心里默默輕嘆,這種女妖精,真是極品啊!要是在上一世,怎么可能碰得到這種極品妖精?
當(dāng)然,上一世的他,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民眾,就算有幸碰到這種極品,也不可能會成為他的女人。
所以,真應(yīng)該感謝這無常的命運!
他捧起她那微微有些發(fā)胖的素手,輕輕吻了吻。
“去吧!”她輕輕推了推他,“不用擔(dān)心我會吃醋什么的,身為這一代的帝妃,我如果連這點心胸都沒有的話,也沒有資格坐上去!”
方寸聞言,笑了笑,道:“明白!晚安,好好休息!”
他俯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后轉(zhuǎn)身走出宮殿。
殿門外,他看到了狐女月憐依。
他停下了腳步,隨手將她身上的封印給解除掉,同時收回種在她體內(nèi)的那道龍奴符印。
看到這道符印從自己體內(nèi)飛出,月憐依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方寸收回龍奴符印,道:“以前將其的修為封印,用龍奴符印控制你,是擔(dān)心你暴露我的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xiàn)在,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就不必再擔(dān)心你會暴露我了。”
月憐依還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同時心里頭還有點慌,“陛下是不準(zhǔn)備要趕走奴婢嗎?”
方寸搖頭道:“不是趕你走,而是還你自由。這次我那便宜岳父颶風(fēng)大圣也來了,你可以跟著他回颶風(fēng)圣城,重新效忠于他。”
月憐依搖起頭來,哭喪著臉,眸中淚光閃爍,“不成的,奴婢如果現(xiàn)在回去,一定會被颶風(fēng)大圣打死的。他甚至?xí)岩膳臼遣皇潜菹潞偷坼苫厝サ募榧?xì),到時,奴婢必死無疑。”
她說著,直接在方寸面前跪了下來,“請陛下饒命!”
此時,宮殿內(nèi)傳來敖嫣的聲音,“陛下,您去忙吧!這婢子的事情就不饒您費心了,妾身會處理好的。”
聽敖嫣這么說,方寸也只好作罷,沒有再勸說這個狐妖。
事實上,他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個狐妖回到颶風(fēng)大圣身邊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他這完全就是故意這么做的。
一旦這個女妖精想回到颶風(fēng)大圣那邊去,那就隨她去好了。而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由他雖白臉,敖嫣出面喝紅臉。
夫妻之間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在月憐依看來,完全就是方寸興之所致的結(jié)果。
方寸沒有去管敖嫣是如何收服這個狐妖的,他也不擔(dān)心這個狐妖敢傷害敖嫣,一來她的本事未必能夠傷害到敖嫣,二來,她是一個非常識時務(wù)的女妖精,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不該做。
這點從她當(dāng)初干脆利落就選擇臣服,就可以看得出來。
方寸唇角微揚,來到陳采兒所在的宮殿。
至于藤香那邊,想到她那副小蘿莉模樣打扮,方寸就覺得自己仿佛在犯罪,今晚肯定是不能過去的。
要不是為了改革的春風(fēng)能夠吹遍這大荒妖地,他還真不想配合魔植大圣他們這么玩,小藤香明顯還是一只蘿莉妖啊!
然而,讓方寸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來到陳采兒的宮殿,便見陳采兒已經(jīng)換下那套服尾長長的,拖在地上大紅禮袍,換上了高冠博帶,一副讀書人的模樣,看起來有種異樣的英氣美。
方寸掃了眼床榻上疊得整整齊齊的禮袍,再看了看一臉無辜模樣看著他,蹲在角落里無法言語的兩位老婆婆。
他差點失笑,趕緊搖了下頭,將這種想法甩出腦海,然后揮手將兩個老婆婆從這種狀態(tài)之中解救出來,并示意她們先離開。
兩個老婆婆如蒙大赦,帶著慚愧,匆匆離去。
方寸在陳采兒的身邊坐了下來,微笑道:“欺負(fù)老弱,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陳采兒苦惱地瞟了他一眼,撇嘴道:“她們兩個老是在我耳畔念叨著,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一副她們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我實在是受不了她們的聒噪,只好將她們的五感封住了。”
頓了下,她又道:“而且,我可是儒家出身,在這大荒妖地,誰還能比我更知禮?”
方寸無言,“拜托,你懂的那是儒禮,能一樣嗎?”
“我覺得你們大荒的妖禮存在著許多荒謬之處……”
方寸輕笑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有一點我得更正一下,不是你們大荒,而是我們大荒,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是龍皇陛下的三位妃子之一。雖然以你的身份,當(dāng)正宮帝妃有點難度,但當(dāng)個偏妃,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陳采兒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后卻說不出口。
他轉(zhuǎn)身將她橫抱而起,在她的驚呼聲中,朝著床榻走去。
“不要再掙扎了,你既然想要讓這片天地中的人類和半妖擁有妖類一樣的地位,那就不能游離于這片天地之外,你得融入進(jìn)去。”
“……”陳采兒:“融入是這樣融入的嗎?”
她總覺得他在說歪理。
方寸覺得自己很難,對她說些情話吧!這女人把這當(dāng)肉麻,死要面子不愛聽。可把理由換成其他吧!她又覺得他不夠真誠。
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想想,還是女妖精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