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你知道我們賺了多少錢嗎?”程伯獻雙眼放光,模樣像極了在監(jiān)獄里關(guān)了擠時間,見到一頭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老光棍,說話都帶顫音了:“三十萬兩,哈哈,三十萬兩銀子,按照你七我三,那就是——哎呀,反正就是很多。”
方回也被嚇了一跳,驚訝道:“三十萬兩?這么多?”
“這還多?”程伯獻一臉你很沒見識的表情道:“我跟你說,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今天才只是一部分,驚天來的這些人都是沖著我跟王爺?shù)拿孀觼淼模羰堑纫院髸拿晜鏖_了,恐怕會有更多。”
“不過,嘶——”隨即,又擔憂道:“你說你這會所到底是干嘛的地方啊?姑娘是有,卻是只能看不能摸,多沒意思啊。”
“想摸姑娘去青樓啊,來我這干嘛。”方回撇嘴道:“小公爺,這你就不懂了吧?咱一張會員卡年費收三千兩也不算貴嘛,畢竟咱這地方全大唐只此一家,再說了,只要辦了會員卡,咱會所里的項目全都免費呀,你怎么不算算這個呢?”
“就那個什么棋牌室?”程伯獻愣道:“你那些紙片片和木頭塊(麻將)才用了多少錢啊?”
“你怎么不說KTV呢?我請那么多會彈琴的姑娘不花錢呀?”
程伯獻聞言眼前一亮:“對對對,你這個尅什么威倒是新鮮的很,以前光聽粉頭唱曲,這自己唱倒是頭一回。不過話說回來,那曲兒也是妙的很,讓人一聽便能記住,都是你做的嗎?”
方回冷笑,他做的?對,在這個時代就是他做的。不用白不用,為了填補****空白的板塊,抄幾首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沒人告他抄襲。
“還有還有,你弄那個桑——桑什么來著?”
“桑拿。”
“對,桑拿,那個更新鮮嘿。”程伯獻手舞足蹈道:“你別說,在那池子里泡泡,再那么一蒸,回頭再一搓澡,太舒服了。方回,一起蒸蒸去?——對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一驚一乍的?”方回被他這么一喊嚇了一跳,納悶道。
“我算清楚了,三十萬兩銀子,你七我三的話,我應(yīng)該分九萬兩。”程伯獻樂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嘿嘿笑道:“這才一天,這要是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哎呀,怕是數(shù)銀子數(shù)的手都要抽筋啦。”
方回無語的看著他,小公爺哪哪都好,身為功勛后代,沒架子不說,還能跟群眾打成一片——尤其是在跑澡堂子的時候,光著屁股滿池子的游,連條內(nèi)褲都不穿,真把澡堂子當游泳池了——不過話說還真有游泳池,只是不在會所里,而是在后邊方回隔開的那座新宅子里,這還是拜方回之前另一激動想挖個湖劃船釣魚的百家想法,后來發(fā)現(xiàn)要是按照他的想法和設(shè)計挖個湖就沒地方蓋房子了,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弄了個游泳池。
哦,跑題了?
好吧,書歸正傳,話說小公爺哪哪都好,就是有點掉錢眼里了,按理說他程家名門之后,不管在前朝還是現(xiàn)在都備受寵信,皇上的賞賜也不少,省著點花夠花好幾輩子的,偏偏他卻這么愛錢,這讓方回有些不得其解。
“咳咳,小公爺,算錯賬了。”方回咳嗽了兩聲說道。
“錯了?沒錯呀。”程伯獻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半天,篤定道:“沒錯,我拿三成,的確是九萬兩啊。”
“小公爺,你不能有選擇性的遺忘啊。”方回嘆息道:“大前天咱們跟王爺斗地主,你輸給我兩千四百兩就不算了?人家王爺別看年紀小,可信譽好啊,轉(zhuǎn)天就讓人把銀子送過來了,你呢?”
程伯獻表情一僵,訕訕道:“還有這事?我怎么不記得了?”
方回幽幽道:“聽你話里的意思,是想賴賬了?哎呀,小公爺,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對你和你程家的名聲不好吧?”
“我什么時候說賴賬了?我——我就是忘了,我差那點銀子嗎?”程伯獻梗著脖子辯解道。
嘖嘖,這敗家子的語氣,讓人聽了是真想——咳咳,真想再坑他一把。
兩人正說著話,馮素云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經(jīng)過方回的“**”,馮素云已經(jīng)頗具大唐版女強人的形象,高冷氣質(zhì)直追江雨晴,一身方回設(shè)計的女士小西裝往身上一穿,嘖嘖,有好幾次方回見了都有一種又回到現(xiàn)代的錯覺。
“公子,有兩個人說是要見你,還說與你有舊,在咱們會所外被保安攔了下來。”馮素云輕聲說道:“其中一個還說什么應(yīng)該穿綠色的才對,這是什么意思?”
方回一愣,猛然問道:“那兩人長什么模樣?”
“長的——”馮素云皺了皺眉頭。“長的不好形容。”
長的不好形容?嘿,她跟哪學的這句話啊,損人都不帶罵臟字的。
方回樂了半天,說道:“你讓人把他們帶到包廂里去,我看看怎么個不好形容。”
馮素云離開后,方回看著程伯獻道:“小公爺,一起去看看不?”
程伯獻搖頭:“不去,這兩天忙的很,我還是去蒸蒸桑拿解解乏吧。”
估摸這人該帶到了,方回才起身往包廂的方向走去,一推門,方回便驚了,從歷州回來后他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人了,二十萬大軍都沒嚇到他,眼前的兩人卻是嚇了他一跳。
嗯,這兩人的模樣嘛,確實如馮素云所說,實在不好形容。身上破破爛爛跟遭了災(zāi)似的,整個人就像是在泥潭里滾了一圈,出來站在太陽地底下曬干里又進去滾了一圈,如此反復(fù),經(jīng)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醞釀期——就是臟,臟的不像人。
蓬頭垢面發(fā)梢開叉,渾身爛泥,指甲里都黑漆漆的一片,怎么是一個慘字了得。
當方回盯著兩個不好形容的人看了半天后,突然發(fā)現(xiàn)這兩人雖然看不清面目,但身影依稀熟悉,再仔細一看,便驚呼道:“靠,怎么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