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女子看著對面淺煙屋子里很亮,盯了好久。
“于媽媽,這女子收了,不怕晦氣嗎。”
“這神留不住的人,我留。”
第二日,轟動京城。
一品貢女,活著出來了,這個消息無疑是對一千多年來的進貢產生了質疑,淺煙從此也改名為茗珂,死過一次的人,當然要好好的再活一次。
“近日蒔花館又出一紅人,叫茗珂,少爺,您要去看嗎。”一小廝在一慵懶的男子耳邊低語。“茗珂?”男子勾起嫣紅的嘴角,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頭發披散著,可謂是長發及腰,如一匹上好的錦布一樣,紫灰色的外衫繡著金絲暗紋,腰間的玉佩表示著尊貴的身份,不過很快就被摘下丟到一邊了,小廝趕緊接住,生怕摔壞了,如此視權榮如糞土,不知這男子是有多么的豪邁。
淺煙畫好額頭上的曼珠沙華,勾勒出狹長的眼線,嘴唇輕點一抹玫紅,煞是動人。
“各位客官,今個茗珂姑娘破例,若誰能答上這幾首詩,今夜可與茗珂姑娘共賞秋菊。”于媽媽話音剛落,樓下的各類人士,蠢蠢欲動著,隨后淺煙便走出來站在臺上。“每想答一首,就要給五百兩,才可答題。”淺煙伸出手指了個數,勾起嘴角看向臺下那些貪婪的男人,不過在人群中,忽然走來一位氣美如冠玉,手足之間有著貴族氣質的男子,他一眼便盯緊了淺煙,從他眼間流過的不是驚艷,而是驚訝,不過很快就被從容的姿態所掩蓋。
“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輕粉雙飛。”淺煙眼眸微轉說出詩句。
“規啼月小樓西,玉鉤羅幕,惆悵暮煙垂。”只見那帶著貴族氣息的男子拍了拍袖口,安然坐下,同時展開折扇,好生瀟灑,在眾人思索時,領先一步,同時小廝拿著五百兩的銀票送到淺煙面前,淺煙揮手便拿下,然后遞給,侍女媆(ruan)潼。
“別巷寂寥人散后,望殘煙草低迷。”淺煙起了興趣。“爐香閑裊鳳凰兒。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男子又揮了揮手,小廝又遞上去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少爺,今個偷偷出行,就帶了一千兩,你若是再給,可就沒了,現在回去的錢還沒著落呢。”小廝的話,讓男子忽然就無奈了不過轉眼間勾起嘴角揚起放蕩不羈的笑容。
“茗珂姑娘,你才華橫溢,想必也聰明非凡,能否讓我出一迷,你若答得上來,我可再給你一千兩,你若答不上來,就把你剛剛從我這得到的一千兩還給我,至于共賞秋菊之事也可作罷。”男子此話一出,到讓許多人想笑,哪有出出去的錢,再收回來呢,還放棄了這難得的良宵。
“公子盡管出題便是,妾身也十分欣賞公子的才華,這錢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但才華之人難求難求。”茗珂興趣嫣然的看著那尷尬的男子,更期待他會出怎樣的難題。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的東西是什么。”男子淡定從容的說出,淺煙暗暗思量,這題是要好好想想,淺煙明目流轉間想到一物便說出:“可是芙蓉?”“這個。。姑娘可否說一下你的理由。”此題是男子在書上所看,也未想出,原想著是睡眠,可不管怎樣都不是死的。“芙蓉開花時等待著凋謝,當死后種子落入泥土,芙蓉將會再次等待時機重新綻放。另外,佛教中代表輪回的也正是芙蓉花。”淺煙微微頷首,男子眸中一亮,可旁邊的小廝犯難了。“少爺,一千兩啊。。”這句話一下子把男子打入現實中,男子面露難色,淺煙看后,便對于媽媽使了個眼色,于媽媽點了點頭便喊道:“今日茗珂姑娘就到這里了,大家可待后日來看茗珂姑娘的琴藝,剛剛那位答題的公子且留下。”
茗珂走下臺,對媆潼說了一聲便回房了,媆潼邁著小碎步走過去,對那位男子說:“公子且隨我來,我家姑娘找你。”男子臉色一紫,這算是完了,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男子正想著要不要打昏這婢女,逃走,為了面子他什么都能做出來,可想了想好不容易有這么一次出行,大不了就豁出去這一次。
醉仙居,三個字寫在淺煙房間的房門上。
“好一個醉仙居,不是醉仙,是不是還不能來呢。”男子拿著折扇大氣的跨進來,完全的忘了一千兩的事情。“小女恭候公子多時了,說好的一千兩呢。”淺煙伸出手擺了擺。“茗珂姑娘,錢乃身為之物。。”男子坐下來,頑皮的笑了笑,如同孩童要耍賴一般。“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淺煙拿起扇子遮了遮自己戲謔的笑容。“得得,寫欠條。”男子最后還是無奈的說出這句醞釀半天的話。“你叫什么啊。”淺煙在旁邊品茶。“我叫。。”男子頓了頓。“我叫無名氏。”男子這話剛出口,就把淺煙嗆了半死,在旁邊的小廝都有點憋不住。“無名氏,哈哈哈哈哈哈。”淺煙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不顧形象,笑得花枝亂顫。“怎么,你有意見。”無名氏挑了挑眉。“話說,公子你這身衣著不是普通人家,怎么會沒個一千兩銀子。”笑后淺煙寫著欠條條款問起。“這個,這身行頭也就是出來混混,其實我也就是浪子,到處漂流。”無名氏頓了頓便脫口而出。“是嗎,這樣吧,你欠我一千兩,我給你兩千兩,想必公子也是需要的吧,以后多來這里碰碰場就好了。”淺煙拿出兩千兩銀票和欠條遞給無名氏,無名氏還接住了銀票,在欠條上按了手印,要簽了字時,淺煙說不用了只要指印,隨后無名氏便展開折扇,扇了扇。“那么無名氏就不打擾了。”說完無名氏便從窗臺跳下去了,那小廝尷尬的笑了笑,道了聲謝,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姑娘,怎么就這么的讓他們走了。”媆潼問著優哉游哉的淺煙。“他們并非常人。”淺煙用團扇扇了扇旁邊的冰塊,那種涼對淺煙來說,冰得刺骨,果然還是不能適應,算是自從那時的后遺癥吧,然后便不動它了。“怎么不是常人。”媆潼問起。“首先,那折扇是皇家才可有的,那蓋印章是前任皇帝的印章,我剛剛通過唇語讀出來,他們的對話,還有你知道當今皇帝叫什么嗎。”淺煙問起。“好像是叫吳銘,是前任皇帝在江南時候和一風塵女子生下的,回來就立為太子了,吳銘。。。無名氏!”媆潼說著說著,驚呼道。“孺子可教也。”淺煙刮了刮媆潼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