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的書,起身沖了杯咖啡,他們才認識,他就說中了一句話。
“咱倆之間永**不了了”
這些年到底是誰欠誰的多一點呢。
他要和慕輕結婚了,當年是誰說的,淺淺,十個女人都比不得你。
我知道,十個不是個數字,是不善言辭的你以為的所有女人。那慕輕是你最終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么。她至少比我多愛了你這三年吧。
她緩緩地喝了口咖啡,重新打開了那封請柬。訂婚在明天,結婚在下月底。很倉促,可是她才剛回來。
也是,任誰看來都是她慕淺放棄了他劉浮生。
放下了咖啡,慕淺去敲了慕風的門。慕風看到她憔悴的樣子,便立即起身換好了衣服。
“走,帶你去complex玩去,那有好多跟我一樣的小鮮肉呢。”
“我想喝酒。”
“那才該去那啊,那里正好不亂,走吧走吧!”
Complex是他的網名,想來這家酒吧該跟他脫不了關系,但是鬼使神差的去了,萬一還能再偶遇他一次呢,這么想念的話見一面應該沒事吧。
到了酒吧,慕風的朋友都很有禮貌的招待著她,一聲一聲的淺淺姐叫著,讓她很不適應。
突然她看了一眼酒吧的舞臺上只有一束橘黃色的燈光打在一個短發女子的身上,她有一搭沒一搭的低頭對著話筒唱著,手里的吉他擋住了她半個身子。
“youseeherwhenyoucloseyoueyes,maybeonedayyou’llunderstandwhy.everythingyoutouchsurelydies”
她聽著這些她曾最愛的美國民謠,想著她當年對浮生說將來會開一家關于民謠的慢酒吧。
淚水被喝下的冰涼的啤酒暖成火熱的,滾燙的滴在手上。
仰頭一飲而盡,推翻了桌上的半箱啤酒瓶,踉蹌的走向舞臺。
她對著臺上的女孩說了幾句話,女孩把位置讓給她就下去了。
她把手里的啤酒瓶狠狠砸在舞臺上,瓶子立刻碎成渣,然后她又成為全場的目光。
她坐在剛才那吉他手坐的位置。精致小巧的臉龐,微醉的狀態,迷茫憂郁的眼睛周圍有些紅,她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在臉上顫抖。慕風發現后想上前卻被劉浮生攔住了。
沒猜錯,這就是劉浮生開得酒吧,可見他的生意已經上道了。
“今天,我這有一件大喜事要和大家分享,我最愛的男人要結婚了,他他媽的要娶別人了!”
她還不知道劉浮生就站在下邊,她就是難過,不說出來就會死的難過。
“浮生你會幸福么,沒有我也幸福么”哭喊著說著,她站了起來,甩下了妨礙她走路的高跟鞋。走到了舞臺中間,她踩上一個細小的玻璃渣,皺著眉“疼!”
劉浮生還是沒猶豫,快速的上前抱起她。總是能讓他心疼的姑娘,他的姑娘。
“小叔叔,別皺眉。”慕淺醉醺醺的說,順便用手試圖磨平劉浮生的眉毛,當她摸到他那條獨有的八厘米的傷疤時,她湊上身吻住了那條疤。
除了她,沒有人知道傷疤的來由,別的人只會覺得可怕。而她,是替他疼。
劉浮生怔住了,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三年來他喝多過多少回,他滿世界的打聽她的消息都找不到狠心的她。她還愛著他么,他沒辦法原諒她,可是這是他的姑娘啊,口口聲聲說小叔叔是我的人的姑娘啊。
慕淺就那樣被劉浮生抱著睡著了,她總是這樣,躺在他的懷里很容易睡著。
他把她抱著小心翼翼的放在車的副駕駛上,然后對慕風說“交給我,你回去吧。”
“大哥,”
“行了,我都知道,回去吧。”
劉浮生打開車的暖氣,看著他思念了三年的人此刻就安靜的在他的身旁,做了三年的夢如今就現實的擺在他的面前。這三年他想過,再見到她該怎樣面對她。
大聲斥責她的無情,或者只要她還愿意回來,他永遠對她寬容,或者冷漠的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沒想到她就在他身邊他只想多看看她。
認識她那年她才19歲,他自己24,今年他的姑娘都24了,他都28了。他再不能指著這可愛的姑娘說她幼稚了。
劉浮生看了眼她受傷的腳,抱她出來也沒拿著鞋。他在車里找了碘伏和紗布,還是她當年為他買的,他不曾動過。簡單地給她包扎了一下。
他不愿回去拿鞋,他怕她再跑了。這一次他一定要看著她,多看幾眼也是好的。
過了很久,酒吧都關門了。“水”慕淺輕啟貝齒,咬著下嘴唇,她是故意的。
劉浮生看了看周圍,把車開到了離慕淺家附近不遠商店門口,就在他下車買水的幾分鐘里,慕淺就溜走了。
劉浮生看了看空車,又看了看附近。他知道她沒走遠。既然她還想躲,那就成全她。
他把礦泉水擰開再輕輕半擰好,把鞋子脫下,把鞋子,錢包和礦泉水放在地上,按了按喇叭然后不回頭的開走了。
她一旦清醒,還是躲著他,連他將要結婚都不聞不問,還真是夠狠心的。
她等劉浮生走后,從胡同里走出來穿上他的鞋子,一直往后掉的大鞋子,拿著他的錢包,輕松打開礦泉水,她總是能享受他的柔情,世間獨一無二的浮生的體貼。
難道以后這些他將賦予另一個女人了么。
天亮后就是他的訂婚儀式了,她坐在樓下的秋千上想著,她去還是不去。
最后她還是決定不去,讓她怎么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慕淺煎熬的等待著這一天快過去。
傍晚她走下口倒垃圾時,劉浮生就出現在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