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里面是什么行嗎?”在侯陽接過DV之后我急忙湊過來說道。
“嗯!估計里面有很多好東西,可是為什么梁冰的DV會出現在這里哪?”說著侯陽轉過身對梁靜說道:“我說這么性情可愛、溫柔、外加賊他媽善良的大美女,咱能不能先不多愁善感啊?”
“哦!”聽侯陽這么說,梁靜只好暫時的忍住了眼淚。
“這個世界終于清靜了!”侯陽說著做了一個皈依的手勢。
“能有點正經的不。”我罵了侯陽一句,然后轉身對著梁靜說道:“在你哥哥生前,你有沒有聽說他來過這里啊?”
“沒有!”梁靜堅定的說道。“不過,在那次讓他瘋掉的旅途之前,他一直說想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什么魯爾卡斯克城,還是叫杜爾卡斯克城,我就不記得了。我記得那一段時間他成天吵吵要去哪兒,后來,他突然間有一天人就不見了,一連20幾天我都找不到人,那次可給我急壞了,要不是我朋友勸我,我早就報警了。”
“后來怎么樣了?”路兒說著想去抱著那只小劍齒虎,可是誰承想那小家伙上去就是一口,還好路兒躲得快,要不非得要下一塊肉不可。而那個小家伙在咬完了路兒之后,一轉身躲到了侯陽的身后,露出一個小腦袋看著我們。
“哈哈哈!”看著它這一出兒,我們所有人都笑了,連之前哭的厲害的梁靜都破涕為笑。而此時站在一邊的成年劍齒虎也走了過來,在我的臉上舔了兩下之后,趴到了侯陽的身邊。
“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啊!”我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是啊!可能是因為我救了他的孩子吧!”侯陽邊說邊抱起了那只小劍齒虎。“哦!對了!梁大美女,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哦,對了!后來,突然有一天我哥哥莫名其妙的就回來了,可是,當時他渾身是傷,著實把我給嚇壞了。接著我把他送進了醫院,他在那里面昏迷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可是在他昏迷的時候老是在說著一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奎圖斯的。”
“奎圖斯?”路兒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顯得十分驚訝。
“怎么?你認識這個人?”我說道。
“嗯!”路兒點了點頭。
“說來聽聽吧!路博,我已經做好上課的準備了。”侯陽抱著那個小家伙找了個凳子坐下。“好了,你開始吧!”
“你大爺的!”路兒罵了侯陽一句說道:“不跟你閑扯了!你們聽好了!這么說吧!我們要找的那些翡翠和那些神之武裝,就直接和奎圖斯有關。”
“和他有關?”我問道。“我在這次出發之前,我曾經查過很多資料,但是所有的文獻都沒有提到過這個人啊!”
“你看的那是什么文獻啊!以你的水平能找到的估計連小孩兒百度一下就全知道了,所以還是別拿出來丟人了。”路兒說著沖我皺了下鼻子,然后接著說道:“奎圖斯這個人很神秘。關于他的名字就有三種說法,有人叫他酷圖思,也有人叫他科庫思,當然叫的最多就是奎托斯。而關于他的傳說就更多了,但很多都是關于他參與的那次圣戰當中的事情。而在正史當中,這個人第一次出現在歷史文獻當中,是在公元前621年,那一年西域各國發生了一次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圣戰,所謂圣戰,主要是指宗教之間的戰爭,那次戰爭十分的慘烈。在當時,西域一共有將近20幾個國家,他們主要是分成三個聯盟,其一是由信奉外道邪教、以及巫蠱之術的國家庫偲比爾城為首的龐大陣營,其二,是由幾個信奉道教的小國組成的聯盟,但是可能是因為他們的信仰所至,他們只是防守,而從不主動進攻,這也就直接導致了他們最后的滅亡,甚至連自己國家的名字都沒有留在歷史的長河中,其三,也就是勢力最大的、信奉佛教的國家,而他們的首領就是當時相當有勢力的樓蘭古國。”
“難道那個什么奎圖斯就是樓蘭古國當時的王?”我說道。
“就說你不讀書不讀報,奎圖斯并不是樓蘭古國的國王,而是當時的樓蘭國的大將軍,同時他也是大國師。”
“奎圖斯?奎圖斯?”侯陽皺著眉頭說著這個名字。
“怎么這個名字你知道?”我看著侯陽問道。
“不知道!不過,感覺我和之前玩兒的一個游戲里的人物名字有點像,但是,那個人叫奎多斯。雖然差了一點,但是聽起來感覺很像!”侯陽說著摸了摸腦袋。
“哈!其實,你的這種聯想并沒有錯!你知道為什么嗎?”路兒問道。
“不知道!”路兒的話讓侯陽有點摸不著頭腦。
“哈!因為你之前說的那個奎多斯雖然是古斯巴達的亡靈,也就是當時唯一殺死過希臘眾神之一戰神阿瑞納斯,并接替了他的人,但是如果你追溯這個故事的源頭,你會發現,這個故事的原點就會落到古樓蘭這兒。因為,那個奎托斯就是奎圖斯。”
“什么他們兩個是一個人?”侯陽驚訝的說道。
“是的!而你現在玩兒的那個游戲的故事情節也是源于那一次的圣戰。在那個年代由于信仰的不同,國家與國家之間雖然有貿易來往,但是也避免不了常年的戰爭,而隨著時間的發展,這種矛盾也是越來越深。直到公元前621,這種宗教矛盾徹底的爆發了。而挑起這次戰爭的一個叫庫偲比爾城的野蠻民族,他們在當時制造了很多巫蠱戰士,這些戰士不但力大無窮,而且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所以很快便搶占了數十個他周邊的小國。而此時的樓蘭古國雖然由于兵力強大,可以和它對抗一段時間,但是庫偲比爾城一而再再而三啟用巫蠱戰士,這里面不但有男人和女人,有狗有狼,甚至連孩子都被制作成了巫蠱之器,并在一夜之間把樓蘭古國屠殺的干干凈凈。好在奎圖斯把自己藏在了一個干枯的井里,從而躲過了一劫。在逃出升天之后,奎圖斯決定要為所有慘遭殺害的人復仇,并來到了當時的位于沙漠西側邊緣的魯爾卡斯克城,也就是梁冰之前一直想找的那個,找到了當時城里面最好的鑄劍師和造價師,專門為他打造了一身戰袍。此后他又找到了很多信奉佛教的高僧大德為這些戰甲開光加持,以專門對抗這些巫蠱戰士。當然,故事的最后是他身穿這身戰甲滅了所有的敵軍,而他自己也因為連續5天滴水未進而死在了沙漠當中。此后,那些異教徒,我想可以這么稱呼他們吧!后來,那些異教徒為了能夠東山再起找遍了整個沙漠,終于在沙漠的角落里找到了已經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奎圖斯。在找到奎圖斯之后,他們當然不會讓他有什么好果子吃,鞭尸是少不了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把他的尸骨掛到了自己城門外面以宣揚自己戰績。此外,他們還拿走了他的戰甲扔到了火里,想企圖燒毀它。可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武器和護甲根本不怕火燒,于是他們又想了很多招兒,什么硬砸啊、掩埋啊,反正能試的他們都試了,可是就是不好使,所以,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選擇讓這些神之武裝散落在全國各地,因為在他們眼里只要是有人能湊齊這些武裝并穿上他,就能給他們帶來再一次的滅頂之災。不過,他們自己為了能夠找到和時刻把握住這些神之武裝的下落,他們便制作了這五枚翡翠,并把地圖放在了里面,而只有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夠看見,當然要想找到這些神之武裝,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找到這些翡翠,而當他們湊齊之后,地圖自然也就出現了。”
“我今兒算是長見識了!”侯陽說著沖路兒豎起了大拇指,然后轉過頭沖著我說道:“我說這位同志,你什么時候也能像人家路博一樣一開口就能說出這么多有幫助的東西啊!?”
“我這輩子算是夠嗆了,我只是要知道一些能讓咱們幾個能夠活著離開這兒,并回去的方法就夠了。你們說那?”
“哈!沒錯!這叫……”
“術業有專攻!”我和路兒同時說道。
“好了,別臭美了!趕緊來看看這里面拍了什么,梁冰之前那么找它。”
而就在我們剛要打開它的時候,梁靜突然拉了我一下,說道:“看完之后,你們能把他給我嗎?”
“當然沒有問題!”我笑著說道。
“也不知道有沒有電了,這么久的時間了。”侯陽邊說邊試著按下了DV開始鍵。
隨著“滴”的一聲,DV的屏幕一下亮了,一個28歲左右,并且帶著眼鏡的男子出現在了屏幕里。而這個人就是梁冰。
“太他媽的好了,有電!”侯陽開心的大喊起來,嚇得我們三個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大爺的,小聲點,一會兒老虎起來咬你一口好咋地?”我在一邊罵道。
“哈哈!對不起,我太高興了!雖然現在能開機,但是也就是一點虛電了,趕緊看吧!”侯陽笑嘻嘻的說道。
說完,我們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到了DV機的屏幕上。而這時只見梁冰對著鏡頭說道:“2011年6月12號,地點,沙漠邊緣。我們一行五人,現在是下午的三點十五分,天氣本來很晴,可是突然變的很陰很陰,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現在是2011年的6月13號,地點:去往沙漠中心的途中。由于今天水源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李想去尋找水源,可是已經過了將近10幾個小時人還是沒有回來。我們所有人都非常的擔心。另外,我們今天找到了魯爾卡斯克城的地下入口,但是由于入口處有石門擋著,所以我們暫時還沒有進去。”
“2011年6月14日,今天我們一直在等待著補給的物資,所以,目前還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過,我對石門上的一些文字十分的感興趣。它看上去很像是一些蚯蚓在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2011年6月……”
“等等……能不能回放一下!”路兒突然說道。
“可以!”侯陽說著往回倒了一點。
“在回一點,在回一點……對!對!就是定格在門上面,我想看看那些文字。”路兒說道。
“OK!沒問題!”說完,侯陽把畫面定格在了石門上。
“對對對!就是這里!”路兒說著接過了DV仔細的看了起來,“剛才梁冰說了什么?”
“他說他已經找到了魯爾卡斯克城!”侯陽瞪著大眼睛說道。
“你確定?”
“我確定!”
“不可能!”路兒說道。
“為什么?”我們三人同時問道。
“因為他們找到的不是魯爾卡斯克城,而是喀什噶爾城。”路兒把DV遞還給了侯陽之后說道。
“不可能!”梁靜說道。
“可能!”
“絕對不可能!因為,我哥是個相當有名的考古學者,他絕對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更何況他對這些西域地帶的歷史相當有研究,所以,他是不可能犯這種簡單的錯誤的。”
“你錯了!”
“我錯了?”
路兒再一次拿過了DV,然后指著里面的那些文字說道:“這些文字是古楔形文字,我相信你的哥哥沒有研究過這種文字,因為了解這種文字的人,全世界還不到10個,而這些人我都認識,這里面好像沒有梁冰的名字。此外,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文字,雖然是古楔形文字,還和西域曾經流行的楔形文字很像,但是他們的意思卻完全不同。所以,你的哥哥看錯了,誤以為這里魯爾卡斯克城,而不是喀什噶爾城。”
“不會吧?”梁靜驚訝的看著路兒、“你不要這么看著我,因為我只是對這種文字比較感興趣而已。”路兒說道。
“既然他們來到了這里,那么為什么他會弄一身傷哪?”我問道。
“我們往后倒倒吧!”侯陽說道。
“行!”我說著接過了路兒手里的DV,然后往后到了一段,但是由于電力的原因,我不敢倒的太多。
“2011年7月10號,地點:魯爾卡斯克城內部!我們在經過了一系列的挖掘之后,我們終于來到了魯爾卡斯克城的里面,這里面好大啊!這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最大的地下城市了。等等,我在這面墻的后面發現了一個隧道,我想進去看看這里面是什么。我希望……啊!”
在一聲大叫之后,DV機里面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雪花,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怎么了?”梁靜大叫道。
“他好像遇到了什么東西。可是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我說道。“你能問問它這個東西是從那里弄到的嗎?”我轉過身對侯陽說道。
“我試試吧!”侯陽說完轉過身對著那只劍齒虎說道。“那個你這個東西,就這個東西是在哪里撿到的啊?”說完,侯陽指了指我手里的DV。
而那只劍齒虎顯然已經知道侯陽的意思了,在侯陽話音剛落的時候,它就蹲下了侯陽的腳下,它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上來吧!我帶你去!
“走吧!跟我走!它應該可以帶我們過去。”侯陽一翻身騎上了劍齒虎。而那只劍齒虎本可以一個箭步沖出的,但是它顯然是在考慮我們其他人的速度,所以他們雖然走在前面,卻走的很慢。
劍齒虎在前面東拐西繞的走了大概十分鐘的時候,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美軍的臨時軍事用地還真不小,更重要的是,這里面除了我們剛才遇到過的軍火庫和休息室之外,它還有儲備室、醫療室和會議室。
而這里面讓我最高興的是,我找到了配電室。“等會兒,侯兒!這有配電室!我不知道它還能不能運轉,但是,不管了先試一試吧!”
“好的!”侯陽說完拍了拍劍齒虎的脖子說道:“我說虎子咱倆等他們一會,他們去開燈了。”
劍齒虎看了侯陽一眼,然后,低著頭發出了一種輕聲的嗚嗚聲,之后便停了下來。
“虎子?”路兒問道。“誰啊?”
“不就是他嘍!”侯陽說著指了指他下面的那只劍齒虎。
“你給他起的名字?”
“是啊!好聽嗎?”侯陽得意的問道。
“那那只小的你也應該起好名字了吧?”路兒白了侯陽一眼說道。
“哈哈!是啊!”
“叫什么?”
“叫棉花!”
“什么?棉花?”
“是啊!不可愛嗎?”
“可是他是一只劍齒虎哎!叫棉花,你不覺得很沒有威懾力嗎?”路兒詫異道。
“沒有威懾力嗎?”
“是的!”我們所有人都說道。
“不過,沒有威懾力就沒有吧!看著他白白的樣子,我就覺得他像棉花,反正也不是叫給別人的,我喜歡就好唄!是不是棉花?”說著侯陽摸了摸那只小劍齒虎的腦袋,而“棉花”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已經把那個該死的發電機給搞明白了,就聽“咔嚓”的一聲,接著我們腦袋頂上的燈啪啪的閃了兩下之后,便亮了起來。
“太他媽的好了,終于有亮了!”侯陽說道。
“媽的!累死我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
“辛苦辛苦!”侯陽一臉賤笑的說道。
“行了!別整沒有用的,趕緊去找那個梁冰之前到過的地方吧!”我說道。
“好嘞!虎子,出發吧!”侯陽說道。
“虎子?”我聽完之后皺了下眉頭問道。
“這是那個傻子給那只成年劍齒虎起的名字。”
“那那只小的也應該有了名字吧?”
“嗯!”
“叫什么啊?”
“叫棉花!”侯陽在前面回頭喊道。
“棉花?靠,這是什么名兒啊?”
“你和我是一個反應!”路兒說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就這樣,我們幾個邊說邊往前走,沒過多一會兒,我們便來到了一個較為寬闊的洞穴。
“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這里不是美軍的臨時基地。”我說道。
“你怎么這么說?”路兒說道。
“你看首先第一點,我們發電機的燈光到這里就已經沒有了,這說明這個洞本來不是美軍開鑿的,然而因為某種原因卻意外的被打通了,接著梁冰又找到了這里。其次,你看這里長滿的常青藤,這些藤蔓植物一般是不會出現在美軍基地里的,即便是過了好多好多年。因為美軍在建設的時候習慣性采用特殊的方法來斷絕這些植物的根,因為他們一直信奉這一點,那就是這個地方我是現在不來,但是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去,所以,他們一向比較珍惜自己基地里的東西,這也就是隔了這么多年我還能弄開發電機的原因。”
“那按你的意思,這個地方是之前就有的?”路兒說道。
“是的!另外,你們看這里。”說著,我指了指墻壁上的一些圖案,明顯是喀什噶爾城里的典型壁畫。
“這個壁畫你別說,還真好像在喀什噶爾城里見過!”侯陽在一邊說道。
“這些是祭祀用的,他們講解了祭祀的全過程,哎,可惜現在手里沒有工具,否則,我一定把他們弄回去。”
“行了!你就別光想著你手里那點事兒了。”我說道。說完,我開始四下尋找,既然梁冰是從一個隧道里進來的,想必這里一定有個通道是可以通往另一邊的。可是我找了好久缺什么都沒有,而就在我想扶在墻上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突然覺得手上一空,然后整個人就摔進了一個洞里。其實這個地方說是洞,倒不如說是石道,很窄而且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難道梁冰是從這過來的?”侯陽問道。
“很可能!我們進去看看吧!”我說著拿出了戰術手電鉆了進去。
這條道真的窄的要命,向我這樣身高體壯的人必須稍微側點身才能過去,否則根本過不來。而就在我走了大概十幾步之后,突然覺得腳底下一空,然后就再也沒有路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侯陽在后面問道。
“沒有路了!”我說著低頭看了看前面的情況,這一看不要緊,我的人一下子就傻在那兒了。因為這里正是我和侯陽他們最早掉下來的地方,我估計這里原來是有路的,后來可能是因為我們上面掉下來太多的干尸把它壓壞了。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狀況。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之前被我們隔在石墻外頭的那些倉鼠,此時突然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本來已經稍微平靜的他們,這個時候霎時間躁動起來,拼命朝我們的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快跑!”我大喊了一聲之后轉身就要往回跑!可是這個時候侯陽他們似乎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還愣在哪里。
“快跑!倉鼠來了!”我急的大喊。而這一嗓子顯然讓侯陽他們頗為震驚,因為以侯陽為首的他們幾個著實吃了不少這些倉鼠的虧,所以當聽到我這么喊之后,轉身便跑!
“媽的!那些東西怎么又來了?還沒完沒了了啊?”路兒一邊跑一邊說道。
“這個地方通向的位置就是我們最早掉下來的地方,媽的,沒想到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我現在終于知道梁冰遇見什么,他能活著回去真他媽的命大啊!”我說道。
“現在怎么辦?”侯陽問道。
“你還有手雷嗎?”我說道。
“沒有了!剛才炸胡子它的那個洞三顆都用了,其他的就算我現在回去拿,來回二十分鐘也來不及了啊!”侯陽焦急的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留下一個人在這兒守著,爭取拖得時間越久越好!”說著,我轉向路兒說道:“我答應娶你的事兒估計做不到了,你和侯陽他們先走,記得一定不要回頭看,照直了跑就是了。而你一定要帶著路兒他們跑到正廳哪!正廳的位置是從這兒出去向左跑一直不用拐就能到,那里有一個通向外面的出口,記得不要管我,現在就走。”
說完,我拉開了槍栓,把槍口對準石道口,然后把心一橫,準備跟這些該死的老鼠同歸于盡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虎子走了過來,然后叼起我的衣服把我摔到了后面。很明顯,虎子的意思是讓我先走,它留下來對付這些倉鼠,不過,就在我們剛要走的時候,棉花從侯陽的懷里掙脫了下來,雖然他總是以一種依依不舍的表情看著侯陽,可它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了母親的前方,打算和母親一起戰斗。而此時的虎子顯然不愿意這樣的情況發生,它先是叼起來棉花,然后用力一摔,把它摔到了侯陽的懷里,接著沖著我們呲起了他那對巨大的牙,并不時的發出警告的嗚嗚聲,意思是說:你們趕緊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看到這里我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濕潤了,而侯陽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雖然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之后短短的幾個小時而已,可是,我想對于他們來說,這種感情那是比什么都瓷實。侯陽走過去拍了拍虎子的腦門,然后抱起棉花轉身就跑。而我和路兒他們則緊跟在后面。
就當我們剛剛跑出去沒多久,就聽見后面傳來了虎子的吼聲和倉鼠那令人發麻的尖叫聲。可是,過了一會兒,虎子的聲音越來越弱了,我知道虎子很可能已經被那些倉鼠給弄死了,好漢架不住群狼,這是自古以來的規律。
而此時的侯陽則把棉花抱的更緊了,他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但是我知道虎子的犧牲對于他來說打擊是相當大。
“虎子會沒事的!”我邊跑邊想試圖安慰侯陽。
“我知道它已經掛了!”
“可是……”
“放心吧!你別忘了,咱倆都是軍人出身,軍人知道什么時候該難過,什么時候該哭泣,放心吧!我沒事!”說完,侯陽加快了腳步。
就這樣,經過了大概15分鐘的時間,我們來到了正廳。
而就這個時候,我發現那些倉鼠已經距離我們不到三米遠的距離了。“媽的,追的也太近了,在這么下去,我估計我們幾個要費啊!”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倉鼠之后說道。
“這也多虧了虎子啊!要不是有他,我們早就喂老鼠了!”路兒在一邊接話道。
“是啊!”
“找到出口了!”侯陽突然間在前面大喊道。
“太好了!”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找到了出口,可是我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因為在這個時候放松,隨時會有斃命的危險。
但是,即便我們跑的再快,也沒有那些老鼠們跑的快,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在我們后面了,而且距離只有短短的不到半米。
“怎么辦?”侯陽開槍打死了兩只之后問道。
“廢話,當然是先開門跑出去之后在說嘍!”我說道。
可是侯陽連續的上推了幾下之后便焦急的問道:“這個門打不開啊!還有沒有別的出口了?”
“沒有了!”
“媽的!用力撞啊!”我一邊開槍打死了幾只跑的最快的倉鼠,一邊說道。
但是由于出口是在斜上方的位置,所以無論侯陽怎么使勁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倒是我們這樣一耽誤,給了那些該死的倉鼠向我們發起進攻的時間。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外面傳來一聲巨吼,緊接著一陣強烈的撞擊聲從遠處傳來。
“是虎子!”侯陽大喊道。
“什么?”這個時候的我已經不顧上什么虎子不虎子的了,由于沖來的倉鼠太多,現在的我只是知道一個勁兒朝外面開槍,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玩兒搶灘登陸,可是這游戲要是GAMEOVER了,估計我們幾個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陽光,別開槍了!虎子來了!”侯陽從后面對我大喊。
“什么?”由于槍聲太響了我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我說虎子來……”就在侯陽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虎子突然從前面的拐角處沖了出來,而我一個收槍不及時,一槍正正好好的打在了虎子的右前腿上,把虎子整個打翻在了地上,而在它倒地上的一瞬間,有數百只倉鼠撲了上去,顯然它們在看到鮮血之后變的更加的瘋狂了起來。
而看見這一幕之后,我的整個人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除了偶爾能聽見路兒的呼喊,和侯陽的大叫之外就什么也聽不見了。這種感覺有點像是電影里的鏡頭。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見侯陽在我身邊大喊道。“陽光,*大爺,不跟你說別開槍了嗎?”
“我……我……”我想解釋什么,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為什么總也說不出口,擠了半天,擠出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侯陽看到虎子受傷之后顯然有點瘋狂了。這哥們這時已經放棄了撞出口的任務,轉身抄起了他的巴克向鼠群沖了過去。
在他沖進鼠群之后,順便便傳出了一陣陣的撕咬聲、刀砍在骨頭上的聲音,當然還有這小子慘烈的叫聲。
“陽光,你快去幫忙啊!剛才那是個意外,那不是你的錯!”路兒在邊上不停的安慰著我。
“那不是我的錯!那不是我的錯!”雖然我知道在目前的這個時候,不應該有這樣的消極情緒出現,可是我還是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說些什么,可路兒卻把手按在了我的嘴上。我明白她的意思,現在不是多說這些沒有用的話的時候,“媽的!有什么話還是出去在說吧!”
說完,我深吸了口氣,然后扔下了手里的輕機槍,掏出了一把三棱錐也沖進了鼠群。
但是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雖然我和侯全力的奮戰,但由于倉鼠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因此,無論我們兩個怎么砍殺都砍殺不干凈,始終有一群倉鼠落在虎子的身上。
“虎子!你要挺住!我救你來了!”侯陽不住的大喊道。
而這個時候,說實話,我的手都已經累的有點發酸了,這么下去的話,再來一群倉鼠,或者時間在久一點的話,我估計我們兩個就頂不住了。想到這兒,我一邊砍死幾個朝我竄過來的死老鼠,一邊回頭看了侯陽一眼,這哥們這時候已經有點殺的眼紅了,在我看來他根本沒有想撤退,大有一種跟我這些老鼠同歸于盡的做法。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虎子突然從鼠堆里站了起來,它先是猛的一轉身甩掉了幾只咬在他身上的倉鼠,然后又張口同時要死了四五只,搞的我也分不清楚它臉上的血是它自己的,還是那些該死的老鼠的了。
“虎子!你沒事吧!”侯陽一邊砍著一邊問道。
聽到侯陽的問候,虎子高喊了一聲,顯然是在說:“我沒事!”
“太好了!”侯陽在看見虎子這樣的狀態之后十分的高興,然后轉過身對我說:“還好虎子沒事!要不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對不起!我……”我始終想對侯陽解釋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侯陽一回手又砍死了一只倉鼠。“現在怎么辦?”
“現在最首要的任務就是弄開那扇門!剛才我看見那邊有一根比較粗的松木,你去試試能不能用它撞開。”
“收到!”說完,侯陽一轉身躲過了一只倉鼠,然后玩命的向那棵樹哪兒跑去。可能是由于之前有力過猛,侯陽跑的這幾步明顯“蹣跚”了許多。不過,好在他沒多一會兒就跑到了,可是在他舉起這個木頭用力撞擊了幾下之后,我知道,這個計劃又得擱淺。
可就在侯陽撞擊最后一下之后,虎子突然放棄了狙擊敵人,轉而向侯陽沖了過去。可能是這一下子來的太突然了,侯陽完全沒明白怎么回事,看見虎子瘋了一樣朝他沖來,他只能下意識的蹲下去。而這一蹲正好給了虎子借力的地方。虎子在距離侯陽一米的地方突然起跳,躍起之后,前腳用力的踩了一下侯陽的后背,然后又一次飛了起來,而當我們所有人看到虎子是向通往外面的門的時候,我們才明白虎子的意思。他顯然是看侯陽弄不開出去的門,而特意過來幫忙的。
“咣”的一聲,虎子的身體和那硬邦邦的鐵門撞到了一起,可能是用力過猛的原因,這下撞擊之后虎子和那扇鐵門一起飛了出去,接著一股強烈的陽光照了進來。可是由于出口太小的原因,陽光照進洞之后,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區域。
而就在陽光照進來的那一剎那,無數只原本要沖過來的倉鼠開始紛紛的后退。
“媽的!這些死老鼠怕陽光!”我說道。
“這就好了!”路兒也欣慰的說著。說完,她抓起一只被她打倒的倉鼠就扔進了陽光的照射范圍,而就在它接觸到陽光的那一瞬間,就聽“刺啦”的一聲,它全身開始冒煙,接著泛紅,最后變成了一堆灰燼。
“我說他們怎么這么怕陽光啊!原來是他媽的見光死!”我說道。“路兒,你們趕緊上去,我和侯陽在這兒掩護。”
“好的!”說完,路兒帶著梁靜率先爬了上去,而我和侯陽則緊跟在后面,由于我們已經退到了陽光的范圍之內,所以現在已經比較安全,雖然偶爾有幾只不怕的瘋老鼠沖進來,可是不用我們動手,老天就收拾了它。
在出去之后,我們幾個癱軟在了地上。我清楚的記得我們下去的時候是傍晚時分,而現在已經天亮了,看樣子我們在這里該死的地上折騰了一宿啊。
“虎子你沒事吧?”在我剛想躺一會兒的時候,突然從我身后傳來侯陽的聲音。我猛的坐了起來,然后朝虎子跑了過去。
這個時候只見虎子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那些倉鼠咬的不成形的傷口,有一些已經露出了骨頭,而肚子的地方也已經被抓撓的險些露出了內臟,不過這些傷雖然重,但是不至于致命,它最要命的傷就是在脖子上,而這處傷顯然是剛才的撞擊造成的。
“怎么樣了?”我問道。
“頸椎斷了!四處骨折!就算是有先進的醫療儀器也夠嗆能治好,更何況這里他媽的什么都沒有。”侯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虎子好像有話要和你說!”我安慰道。
虎子在看到侯陽掉眼淚了之后,顯然是知道他在為自己傷心,而它則伸出了舌頭舔了舔侯陽的臉,把他臉上的淚水都給舔干凈了。虎子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別傷心,我沒事的。
而在另一邊的小棉花顯然也是知道了自己媽媽要離開它的事情了,所以現在的它一邊在邊上不停的舔著虎子的臉,一邊不斷的用他那稚嫩的小嗓音哀嚎著。
虎子在看到棉花之后,眼睛里面瞬間就留露出了一股子溫馨勁兒,接著,它看了看棉花,又看了看侯陽,然后嗚嗚的說著什么。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它的!我一定把他養的和你一樣壯,一樣勇猛!”侯陽拍著胸口說道。
聽到侯陽的這番話虎子欣慰的閉上了眼睛,然后便安心的死去了。
而就在它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侯陽整個人都瘋掉了。他瘋了一樣的抱起虎子的尸體不停大哭了起來。我本想上前去安慰幾句,可是被路兒給攔了下來,“你讓他自己單獨待一會兒吧!”
“嗯!”我說著點了點頭。
就這樣侯陽在后面哭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后,終于平靜了下來。
“怎么沒聲了?”我回頭看了看侯陽說道。
“可能是他身體里的電池沒電了吧!”路兒說道。而就在她剛說完這話之后,突然從后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你們誰來幫我個忙?”這個聲音當然是從侯陽的嘴里發出來的。
“怎么?”
“我想把虎子給埋了。”
“好!我幫你!”
“嗯!”
說完,我站起身來和侯陽走到了虎子的身邊,看著靜靜躺在那里的虎子我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而更讓我難受的是,小棉花還一直在往媽媽的懷里鉆,顯然是還沒有接受它媽媽已經死亡的事實。
“路兒你過來一下。“侯陽沖路兒說道。
“怎么?”路兒過來之后,侯陽說道。
“你幫我抱一會兒棉花!”
“可是它之前連碰都不讓我碰!”
“在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想現在不會了。”侯陽說著把棉花遞給了我。
果然,在這個時候當路兒接過棉花的那一剎那,棉花并沒有反抗,反倒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了路兒的懷里,沒過多一會兒便睡著了。
“來吧!我們開始吧!”在看到棉花睡著了之后,侯陽說道。
“沒問題!”我說完便開始用手里三棱錐挖地上土,由于手里的家伙事兒不行,再加上虎子是在太大了,所以我們兩個足足的挖了將近三個小時,才挖出了一個像樣的坑把虎子給埋在了里面。
在埋好之后,侯陽的眼睛又濕了,“虎子,我可能不會經常來看你,但是我會常常想你的!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記得保佑我和棉花長命百歲吧!”
說完他轉過身擦了擦眼淚沖我說:“我們現在怎么辦?”
“我剛才看了一下地形,和指南針。我們現在的位置離我們最早掉下去的地方不是很遠,我想往北走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應該能夠到達我們的起點了。”我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嗯!”
“路博,我來抱著棉花吧!”侯陽說著伸出了雙手。
“不要!現在棉花跟我可好了!”說著,路兒躲開了侯陽伸過來的手,“我已經把我說有的壓縮雞肉都給了這小家伙,它顯然是餓壞了。”
“媽的!這小家伙有異性沒人性啊!”說完,侯陽嘆了口氣轉過身緊跟在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