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月影,季琳微微一怔,腦子轉(zhuǎn)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
呃,不好意思,自從那天晚上跟月影打過一次照面后,就再沒見過她,她都快忘了有這么一號人了。
只是,她怎么來了?
“月影見過王爺,屬下奉公子之命,前來接小姐回府?!鄙鷼饨┯驳恼Z氣,看得出來并不是個善于言談的人。
南宮楓堯勾了唇角,笑道:“你家公子特地派你前來接人,可是怕你家小姐在我府中丟了不成?”比起月影的冷然,他倒是顯得隨和許多。
“我家公子只是怕太勞煩王爺,故而派屬下前來,還望王爺見諒?!痹掠氨鬼f話仍是一板一眼,面無表情,看起來吊吊的。
跟月琴那個面癱一模一樣。
“南宮楓堯,既然月影來接我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我再來看你?!奔玖战铏C接過話對南宮楓堯說道。
她本人是早就想回去了的。
南宮楓堯這次也不好再強留,于是說了些客套的話,然后送她出了王府。
出了大門,季琳剛要上馬車,南宮楓堯突然喚住她。
轉(zhuǎn)身,他已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將之前的那塊玉佩放到她手心里面。
“這?”季琳疑惑開口,南宮楓堯柔聲道:“琳姑娘救命之恩,楓堯永記于心?!?
呃,季琳扯扯嘴角:“你已經(jīng)給過錢了?!彼嵝阉?
她是很愛錢,但無功不受祿,一碼歸一碼。
“無論多少錢,都不足以報答琳姑娘的大恩,楓堯只盼著他日與琳姑娘再次相見?!彼砥鹚男∈?,讓她緊緊握著那塊玉佩,聲音溫如春風(fēng)。
季琳眼中大寫的懵逼,這話說得,好像要再見一面有多難似的。
于是笑道:“哪天你想請我吃飯了,隨時都可以約?!?
蹭吃蹭喝蹭帥哥,她可是非常樂意滴。
“你要好好保重身體?!迸R走前,季琳一臉認真的囑咐他,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擔(dān)憂。
路上,季琳對幾天都不見人影,卻出然出現(xiàn)的月影頗是好奇。
隨后問了幾句,才知道她一直是在暗中保護她的。
她還想跟她多聊聊,畢竟這個關(guān)系還是要搞搞好的嘛,奈何月影壓根不給她機會,看她上車后,便轉(zhuǎn)身消失了。
這酷耍得。
……
“君哥哥,我回來了?!眲偦氐郊?,看到君懷笑從大廳出來,季琳連忙歡叫著奔了過去。
君懷笑微微一笑:“回來了?如今連王府都見著了,感覺如何?”
“開心!”季琳老實回答,“不過要是君哥哥也一起去的話,就更開心了?!?
對不起,這話是逗你開心的,只是怕你覺得我喜新厭舊而黯然神傷。
某人扶額,季琳,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君懷笑并沒有就她去寧王爺?shù)氖抡f太多,季琳一天下來也累得夠嗆,于是便借口回房去了。
季琳走后,月影從一旁出來。
“小姐與王爺只是普通閑敘,只是王爺對小姐似乎特別……”月影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只把當(dāng)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他牽小姐的手,小姐掙扎了幾下,但并未掙脫。午膳后,兩人在園中歇息,小姐本打算告辭,王爺裝暈,將小姐多留了半日……”
說完,月影皺了皺眉,君懷笑示意她繼續(xù),她又繼續(xù)開口:“小姐與王爺敘舊之時,屬下似乎聽得王爺提到一事,說小姐曾與他說過,進京是為了找王爺?shù)??!?
月影武功好聽力好,即使當(dāng)時她一直隱在暗處,依然將兩人在亭中的對話聽了個細致。
君懷笑沉了沉眸,揮揮手,月影瞬間消失在他眼前。
目光投向季琳離去的方向,眸色微凜。
……
季琳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把南宮楓堯還她的五張金票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然后木啊木啊的親了幾口,臉上笑得賊嘻嘻的,錢還是拿在手上的感覺最好。
完了又想到南宮楓堯臨走前送給她的玉佩,講真,這東西還真有點燙手,如果真像他說的值十張金票,季琳接受得多少有點不安心。
但都這樣了,似乎除了收著,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到底是名正言順成了自己的東西,季琳很是寶貝,拿在手中反復(fù)翻看,直到香凌喊了一聲“小姐”,她才連忙賊笑一收,問:“怎么了?”
“該我問你怎么了還差不多,你看什么看得這么出神呢?”她邊往衣柜放衣服,邊問。
季琳搖頭:“有嗎?沒有啊?!?
“怎么沒有,不僅出神,還一直在笑呢?!狈藕靡路?,香凌又過來倒了杯水遞給她。
“???!”季琳眨眨眼,不至于吧。
她好像大概似乎是有笑過,但有那么明顯么?
“咦,小姐,這塊玉好漂亮。”香凌無視掉她的反應(yīng),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驚嘆了一聲。
南宮楓堯送玉給季琳的時候,她正在置車簾,所以并沒有看見。
季琳看了她一眼,莫非這小丫頭識貨?
她連忙朝香凌招了招手,“怎么,這玉佩很好?”賣了個關(guān)子,看她是不是真的看得出來。
香凌接過玉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眼中的驚色越來越濃。
這是幾個意思,是太值錢,還是太不值錢?
“小姐,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可是貨真價識的白母玉?!毕懔梵@喜道,季琳卻不太懂。
白母玉?她從來沒聽過。
“那這值多少錢?”咱們還是說重點吧。
“聽聞白母玉十分罕見,外面的玉器店里根本就見不到,很多人也是只聞其名,從未見過,要論它的價值,毫不夸張的說,可謂價值連城。”
季琳杵著下巴的手肘一抖,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啥?價值連城?”季琳眨眼,“你確定?”
香凌點點頭,季琳震驚。
這意思是說她將來可以做城主了?
哇靠,她的人生真是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只是南宮楓堯把這么貴重的東西就這么輕描淡寫的送給她,到底是為啥?還是說他的命值這個價?
呃,那是真挺值錢的。
正胡亂想著,香凌又問:“小姐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塊白母玉的?”不過說完,她頓了頓,又自顧道:“我記得公子好像有一塊,難道是公子送給小姐的么?”
疑惑的目光落在季琳臉上,季琳扯扯嘴角,半天沒決定說還是不說。
正糾結(jié)中,香凌又突然驚叫一聲:“小姐!”
“又咋了?”季琳嚇了一跳。
“這玉佩不是公子送的?”香凌問,季琳本能反問:“你咋知道?”
“喏?!毕懔璋延衽暹f到她面前,“你仔細看這里?!?
季琳眼睛靠近香凌所指的地方,那里刻著一個“寧”字。
“寧”,那不就是南宮楓堯的封號么?
抬眼對上香凌的目光,小丫頭眨了眨眼,似在等她回答,季琳只得扯扯嘴角,訕訕道:“嗯……其實是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王爺送的?!?
“王爺真是財大氣粗,五張金票一塊白母玉,我估計王爺甚至恨不得以身相許了吧,嘻嘻……”香凌陰陽怪氣的語氣,季琳聽到“以身相許”幾個字,臉上突然臊了起來。
要真是這樣,她其實倒也是不介意的。
見她臉紅,香凌笑著起身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肩膀,湊近她的耳朵,神秘兮兮的道:“聽說寧王爺年方二十八,愛慕者遍及天下,卻至今未婚娶,如今竟是把這帶有封號的隨身玉佩都送給你,小姐,我看王爺八成對你有心思?!?
“別瞎說。”季琳趕緊讓她打住,香凌才不聽呢,“我才沒有瞎說,今天我都看見了,王爺看你的眼神就是特別的不一樣。那種眼神就像是……嗯……像是看一塊珍寶一樣,生怕目光太濃烈,化了、碎了,不不不,甚至是恨不得把你吃了,哎呀,總之就是特別特別的溫柔特別特別深情?!毕懔璞M可能的描述著南宮楓堯當(dāng)時的眼神。
季琳并非沒有發(fā)現(xiàn),但YY他和直觀的感受這些表現(xiàn),是兩回事,所以她沒有去復(fù)雜化這個問題。
或者說,不愿意。
“小丫頭,你懂的倒是挺多,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人這么看過你,還是你這么看過別人?”季琳挑眉問她。
香凌到底年紀小,被季琳這么一問,這樓立馬就偏了。
“哪有!”香凌撅嘴,好似心事被發(fā)現(xiàn)一般,連忙道:“我才沒有呢,只不過王爺看你的眼神,就跟公子看云染小姐的眼神一模一樣?!?
季琳本來笑著的臉上,在聽到“云染小姐”幾個字的時候,頓時一僵。
她最終沒有問香凌,云染是誰。
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害怕。
因為香凌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將她和君懷笑連在了一起。
她說南宮楓堯看她如視珍寶,而君懷笑看云染就跟南宮楓堯看她一樣,那就是說,這個云染對君懷笑來說,就是那塊珍寶么?
季琳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時候,心里一陣慌亂。
君懷笑沒有妻妾,這是季琳一開始就知道的事,但她從來沒有問過,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個云染,應(yīng)該就是他喜歡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