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相見
此時雖然陽光甚好,可屋外的積雪融化,整個院子里又濕又冷,那宮女聽到舒言這番話,只是笑笑。
“做妾并不是要緊的事情,您應(yīng)當(dāng)知道。”
舒言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這位長公主不按照普通言情小說的劇本走,也真是厲害。
舒言看了一眼身后的程三,在這小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許復(fù)雜的神色,她開口說道:“那咱們就走吧。”
在這里呆了許久,算是過了幾日安生日子,可如今,他們這一伙兒人又要跑到那龍?zhí)痘⒀ㄖ辛恕?
舒言拉著玉安的手,到屋子里收拾東西,玉安低著頭,舒言忍不住對著自家小孫子說道:“玉安,你害怕嘛?”
玉安開口道:“我不怕。”
舒言笑了笑,這屋子里十分暖和,這些日子也被她收拾的非常干凈,一時之間,她還有些不舍得離開這里。
玉安突然開口道:“阿奶,你是不是舍不得這里?等到我以后當(dāng)了皇帝,這天底下,你哪里都去的。”
這話舒言聽著舒服,她伸手摸了摸玉安的腦袋,笑瞇瞇地說道:“你這孩子,越來越會說話了。”
此刻白歸塵推門進來,他看著舒言,神色十分的復(fù)雜。
舒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這小子從剛開始就一直拉著一張臉,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歸塵走到舒言跟前,俯身在舒言耳邊說了一句。
“我想為月舟報仇。”
舒言心頭一窒。
“你想殺了干帝?”
當(dāng)初還是二皇子的干帝帝聯(lián)合朝中一眾大臣,陷害了皇后李承鳳。
舒言的親外甥女月舟公主更是被他送到敵國和親。
舒言看著白歸塵,白歸塵的眼神里滿是決絕。
“月舟離世之后,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為她報仇。”
舒言看著白歸塵那副決絕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報完仇之后呢,報完仇之后,你準(zhǔn)備做什么?”
白歸塵沒有說話,而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來了被連翹贖回的那把劍。
舒言等人收拾好,坐上了那輛精美華麗的馬車。
馬車坐七八個人綽綽有余,而且還有一張床。
程三這廝光著腳丫子躺在床上,十分的優(yōu)哉游哉。
他看向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舒言,忍不住問道:“干娘,咱們到太原靠什么生活?”
舒言睜開眼睛,她道:“自然是靠你干娘這張老臉,不過你給我記住了,到了太原,你給我小心點,莫要……”
程三嗤笑一聲,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我的身份早就瞞不住了,干娘你不必擔(dān)心,長公主之前還派人去追殺咱們,可現(xiàn)在卻派人來接咱們回太原,你可知道為什么?”
舒言仔細想了想,然后說出了一個答案。
“李重山是長公主的人。”
程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笑瞇瞇地看著舒言。
“您再猜一下。”
舒言心頭微顫,良久之后嘆了一口氣。
“你也是長公主的人。”
程三從床上坐起來,十分隨意地說道:“干娘應(yīng)該說,他們是我的人。”
程三看向白歸塵,白歸塵的神色并不意外,顯然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舒言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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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三輕咳一聲,他對著白歸塵說道:“連翹那邊正在抓緊訓(xùn)練阿修羅,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咱們得從長計議。”
舒言看著程三,她此刻方才發(fā)覺,程三如此深謀遠慮。
舒言對著程三說道:“我只想要玉安平平安安的長大,至于誰當(dāng)皇帝,那是你們李家的事情。”
程三笑了笑,他從走到床邊打開窗簾,瞧見外面的冬日美景。
“干娘,你莫要多想,我還是程三,這皇帝我也不想做。”
百里之外的祁連山,阿飛冒著大雪往山林深處趕去,只瞧見一縷炊煙從遠方升起。
阿飛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笑容,又加快了腳步。
連翹出了門,瞧見阿飛,頓時有些無奈。
“你不是要去西南保護六公子嘛?”
阿飛搖了搖頭,他從懷里拿出來一個盒子,連翹皺著眉打開那個盒子,里面裝的是一朵黑色的肉靈芝。
阿飛道:“在路上偶然遇到的肉靈芝,六公子的運氣屬實不錯。”
連翹接過那朵肉靈芝,她皺起眉頭。
“這是黑太歲,師傅說這東西雖然能縮短練武的時長,可對人危害很大。”
阿飛道:“會一直做噩夢,可是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連翹看著一直在練武的阿修羅,心中浮現(xiàn)出一絲愧疚。
阿飛拍了拍連翹的肩膀,低聲說道:“那就是他的命,他本就是天煞孤星,命當(dāng)該絕。”
連翹不說話,阿飛繼續(xù)說道:“只要他練成了,打敗了那陳升之,咱們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到時候,你想做什么都行。”
連翹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她開口說道:“你說得對,那是他的命。”
一路顛簸,直至陽春三月,他們方才到了太原。
此地遠離江南,雖說到了三月,可依舊非常冷,不過馬車?yán)稂c了炭火,倒不怎么冷。
到了太原之后,這宮女先將他們安置到了城外的驛站,而且派了許多士兵把守。
舒言這一路上雖然與程三插班打諢,可到底不如以前親密,她對著小子多了些防備。
舒言自己也發(fā)現(xiàn),她對程三的信任和喜愛似乎發(fā)自內(nèi)心。
這有些不正常。
到了驛站,程三便讓人上了一桌子好菜,特別是大肘子,舒言發(fā)現(xiàn)這廝似乎對豬肘子情有獨鐘。
菜還沒上齊,這家伙就已經(jīng)開始啃豬肘子了。
舒言正準(zhǔn)備伸出筷子,門外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只見到陳云禮站在門外,他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看舒言的時候,不像是一個兒子在看母親,而像是在看仇人。
舒言開口道:“老四?你來這里做什么?”
陳云禮冷笑一聲,他開口道:“母親,你終于肯來太原了,你就不怕出了這個驛站,你和你的干兒子們?nèi)祟^落地。”
程三頓時站了起來,他冷冷地看向陳云禮。
“誰允許你這么和我干娘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