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雷御風一懵。
就像一個驚雷,重重地打在他的頭上。
“什麼懷孕?”
“怎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陸展風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雷御風驚詫萬分,渾身顫抖,猛地抓住陸展風的衣服。
“你是說,她懷孕了?”
“我說得不夠明顯嗎?哈哈,雷當家,我還以爲,我們這一羣人當中,你會是最晚婚的一個,沒想到,你居然一下子連孩子都有了!這下子我再也不用擔心梅朝歌再對你抱有幻想了。”
陸展風似笑非笑,感慨非常。
“看你這模樣,早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原來是一直有了女人!我還以爲你是同性戀!”
他拍拍雷御風的肩,不住地笑。4633832
驚喜衝擊得雷御風一把推開他,手顫抖地撫上宋緋煙被子覆蓋的小腹。
“別摸了,孩子還沒成形!你隔著被子,肯定是感覺不出來的!”
陸展風邊替宋緋煙打退燒針,邊嘲笑他。
雷御風突然渾身一震,輕撫上宋緋煙小腹的手,突然握成拳,臉色很是難看。
“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有幾天了?”
雷御風語氣怪異,陸展風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
真是才當爹的,連這些常識都不懂。
“大概有一個月了吧,我估計。”陸展風隨口回答。
雷御風瞇了瞇眼,一本正經的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確定具體的日期?”
陸展風詫異地擡起頭,好笑地看著他。
“怎麼,爲什麼一定要確定具體日期?難不成,她還有其他男人?”
剛說完這句話,他立即掩住口,震驚地看著雷御風。
雷御風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眼裡的殺氣磁磁地向他射去。
陸展風只覺得渾身一寒,訕訕地笑了,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
“當我什麼都沒說!我開玩笑的!”他故作輕鬆的圓場。
“有沒有辦法?”雷御風聲音低沉。
“這個,要確定準確的日期!只能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我現在只是做個初步的估計!”陸展風擦擦額上的汗,訕訕地道。
“過幾天我帶她去你的診所,現在你可以走了!”雷御風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陸展風求之不得,他可不想在這裡被人用目光殺死!
雷御風身上的霸氣,即使不怒,也讓人不敢放肆,一旦觸怒了他,是非常恐怖的!
若不是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好兄弟,他還真沒那個膽,跟他開玩笑。
雷御風怪異的目光,緊緊地盯在牀上的宋緋煙身上。
憤恨,陰狠,疑惑,迷茫,猶豫,複雜的神色變幻。
他冷冷地注視著她,猛地抓住她的肩,想要用力地搖晃,
“女人,你該醒了!”
她腹中的生命,令他覺得如此煎熬,而她卻在這裡昏睡,完全不管他的痛苦!她蒼白的臉色,顯得嚇人。
宋緋煙本就發著燒,此刻更覺得頭暈腦漲,不能呼吸,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一聲。
雷御風聽到她微弱的呼吸,痛苦的呻吟,心下一陣疼惜。
他懊悔不已,輕輕地放下她。猛地站起來,轉身出門,吩咐周嬸要好好照顧她,便把自己鎖在書房裡。
他需要冷靜下來,讓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要怎麼做?!
宋緋煙等雷御風走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剛纔他們的談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她也早就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身孕,爲了避免生下仇人的孩子,她才決定先逃出雷家,找到千羽野再說。
可是沒想到,她還沒逃出這裡,就讓雷御風發現她懷有身孕。
現在的情況變得更糟。
如果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雷御風的,他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要她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千羽野的,只會更慘,以雷御風的個性,怎麼可能允許她懷有其它男人的孩子。
不過對她來說,這孩子是誰的都一樣,她是絕對不會要的。
這個世界上,她只會爲一個男人生小孩,這個男人就是顧以辰。
除了他之外,任何一個男人的孩子,她都不會生,即便要暫時留住這個孩子,也是要以孩子爲籌碼,殺死他的父親。
宋緋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眼中掠過一道厲芒。
周嬸見宋緋煙醒來了,大喜,連忙端了杯清水和藥給她吃。
宋緋煙吃了藥,又喝了兩口粥,便倒頭繼續睡下,渾渾噩噩地又睡了一陣。
到了晚上,她的燒退盡,她才悠悠轉醒,腦袋清明瞭許多。
她的手,輕輕地撫上小腹,心裡一陣茫然。
她眼神空洞,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這個孩子要不得,但打掉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她必須想辦法讓這個孩子發揮最大的作用。
宋緋煙眼神冰冷,她掙扎著坐起來。
“周嬸,我餓了!”
周嬸趕緊爲她做端來了一些流質清淡的食物。
九俗顧顧梅顧四。宋緋煙逐個嚐了個遍,最後把那碗色香俱全的紅棗粥喝下。
周嬸眉開眼笑。
“小姐,這個粥是老闆親自做的!小姐這麼喜歡,老闆一定會高興的!”
宋緋煙一怔,沒想到雷御風居然會親自下廚。
她撇撇嘴,默不作聲,樣子十分不屑。
周嬸暗歎一聲,小姐總是不太喜歡老闆,無論老闆做什麼,她都好像不太接受的樣子。
宋緋煙吃飽喝足,又繼續矇頭大睡。
現在不是多愁善感、悲天憫人的時候,她需要養足精力,才能好好的演一出好戲。
門外有腳步聲走近,房門被打開。
有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宋緋煙趕緊緊閉上眼睛,裝睡。
雷御風輕輕地掀開她的被窩,隨即,一具健壯的身體坐下,便把牀壓下。
他躺在她身旁,緩緩地抱住她。
宋緋煙不由地渾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出。
雷御風不顧她的僵硬,只圈住她,入睡。
聽著耳畔均勻的呼吸響起,宋緋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那具強壯的身體,散發著溫曖的力量。她半夢半醒間,不自覺地向最舒適的位置靠攏。
凌晨,她醒過來的時候,牀側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