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雖然五官還沒長開,但隱約可以出他們的輪廓與你像極了。”
鞏正南抿脣笑了,黑如曜石的眸子也染上了深深的笑意:“他們是我的孩子,我做爸爸了。”
“哎呀呀,喜當爹,要不要發個紅包慶祝慶祝?”
雖然很是高興,但鞏正南還沒被這喜悅衝昏頭腦:“刑sir,我以爲是你要塞紅包纔對!做人不能這麼不要碧臉。”
“咳……沒問題,給紅包,一定給!”刑炎顥笑容漸漸收斂,變得嚴肅起來:“那個,我們來日本有些日子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鞏正南心頭一沉沒有說話,刑炎顥知道他暫時還捨不得離開。他愛的人,與孩子都在這裡。但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回去調查。
“我本來是想呆到她的婚禮再離開,不過現在呆得越是久,我越是捨不得離開。”
刑炎顥暗自吸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刀斬亂麻,一刀乾淨利落未必不是好事。現在還多了兩個孩子,你必定是不想將他們牽連其中。”
“是啊,我不能。在他們身邊呆的越久,也許就給他們多帶來一分危險,所以我連靠近都不可以。”鞏正南痛恨的雙手緊握成拳,他一定要儘早結束這一切,給自己與身邊的人一個交待與平安。
他像個偷窺狂,在醫院對面的五層樓用高價租了一個房間,正對著江明珠的病房,用望遠鏡能看清楚她與孩子的一切。他真的好想去到他們身邊,抱抱孩子,抱抱她。這些對別人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情,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就成了一種奢望。
她在醫院又整整躺了一個星期,前後都有大半個月了,才能下牀走動。渡邊神月會每天都來看她,但這兩三天的時間裡,他呆的時間比往常要少,似乎很忙碌的樣子。他爲她請了兩個看護輪流照顧她。
但今天晚上有個看護家裡發生了些突發情況,所以請假了。
喂好孩子之後,江明珠很想洗個澡,這些日子都是打水擦一擦身子,看孩子睡得熟,她趕緊拿過換洗衣服走進了浴室。
鞏正南洗好澡,帶著滿滿的期待拿過望遠鏡想看看他們的情況,只見牀上只有兩個小寶寶,江明珠不在,孩子剛纔還睡得好好的,不知爲何突然醒了,寶寶小身子在牀上扭啊扭,就這樣蹭到了牀邊邊上。
鞏正南心臟一緊,生怕小寶寶就這樣從牀上隨時掉下去,他焦急的等待著江明珠出現,但等了又等也沒見她回來。此時小寶寶半隻小手與小腳已經懸空了。
來不及多想,他穿著浴袍丟下望遠鏡就衝出了門,穿過大馬路,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向病房。但該死的病房的門被反鎖上了,他試著擰了好幾下沒能擰開。
他來到窗口看了眼裡面的情況,眼看孩子就要從牀上掉了下來,來不及多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門給撞開,下一秒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小寶寶受了驚,身子狠狠
一顫,男寶寶在那一瞬間從牀上掉了下去。
千均一發之際,鞏正南一個飛撲,在孩子與地面只差七釐米時,將孩子接住抱到了懷裡。兩孩子哇的一聲就齊齊哭了出來。
江明珠在聽到有人撞門的那一秒,拿過浴巾包著渾身溼透的身子從浴室裡衝了出來,當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又驚又怕,整個人瞪大了眼睛呆滯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五秒。
“正……正南哥?”
鞏正南看她那驚訝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懷裡的孩子受了驚哭得很厲害。鞏正南一邊哄著懷裡的寶寶一邊想著要怎麼向她解釋他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
江明珠也來不及細想,心疼的從牀上抱起哭得聲嘶力揭的小貝貝。直到兩個小娃娃情緒都穩定下來,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哭聲。兩人才小心翼翼的擡眸看向彼此。
兩道灼熱的視線在冰冷的空氣中相遇,深深糾纏,無法再移開一絲一毫。
直到醫院職班的護士聽到聲響趕了過來,打破這暖昧又潮溼的氣氛。
“發生什麼事了?”護士看著眼前穿著浴袍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紅著臉問。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鞏正南用著流利的日文解釋著:“門鎖突然壞了,維修費我們會賠償,這裡已經沒有問題了。”
職班的小護士紅著臉偷偷瞄了鞏老大露出的胸肌幾眼後,才羞噠噠的說了句:“好的,先生要是有什麼事再叫我們。”
鞏正南扯著嘴角笑了笑,將小護士送出病房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咯咯咯……”懷中的男寶寶突然衝著鞏正南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那模樣實在可愛到不行,鞏正南愛憐的親了親孩子的臉蛋兒,將他輕輕的放到了牀上。
江明珠將小貝貝與小寶寶放在了一起,上前將虛掩的門用椅子給攔著,一臉緊張的對鞏正南說:“正南哥,你怎麼來這裡了?這樣會很危險,你隨時會被渡邊氏的人發覺的。”
他只是用著黑如曜石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緊抿的薄脣似乎沒有打算開口向她解釋什麼。
深重的思念催殘著彼此的靈魂,在心裡瘋狂的叫囂著,似乎此時此刻只有擁抱彼此,才能安撫身體裡這隻蠢蠢欲動的魔鬼。
她終是不顧一切的撲進他的懷中,雙手死命的抱著他的腰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淚如雨下,低吶:“對不起,對不起……正南哥,我不是真的想要離開你,只是當時我真的很害怕,你會再傷害孩子,我更不想成爲你囚禁在籠裡的金絲雀,所以才選擇逃跑。”
他將她終於略顯豐腴的身子緊擁在懷中,像是擁有了全世界那樣,心裡的大洞終於被填滿了。
“傻瓜,我從來沒有怪你,我知道,也明白。所以什麼都不用解釋。”他稍稍推開了她一些距離,認真的看著她:“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嗯,正南哥你問。”
“奶奶的
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迎著他沉重的眸子,江明珠心底隱隱感到了不安:“奶奶?她還好嗎?正南哥指的是什麼事?”
他冗長的嘆了口氣:“奶奶她,去逝了。”
江明珠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麼會?奶奶她……”
看她傷心得無以復加,豆大的淚水瞬間滾落雙肩抖動的模樣,鞏正南無比確定,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傷害奶奶?
“就在你離開的那天,奶奶坐在輪椅上不小心從階梯上滾動。”說到這裡鞏正南狠吸了口氣:“她死的時候,手裡抓著我送你的紫水晶項鍊。”
她淚眼蒙朧的猛然看向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正南哥,你懷疑我?”
“本來,開始是懷疑的。可是後來我選擇了相信,我相信你絕不可能傷害奶奶。奶奶的死,我寧可相信是一個意外。”
不管與誰有關,都是他生命中相親的人,他不想再深究下去。
江明珠已泣不成聲,哽咽著:“奶奶是除了正南哥,在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沒想到我卻不能去送她最後一程。”
“明珠,別難過了,你現在身體才恢復,情緒不能太過激動。奶奶知道你有這份心就會很安慰了,別自責,這不能怪你。”鞏正南的溫柔漸漸撫平了她心底的傷。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記得初遇時,那樣的不懂溫柔,可是現在的他,很溫柔也很包容。她暗暗有些自豪,她竟也可以把一個不懂溫存的男人變成這個模樣,變成自己一生一世都不想離開的樣子。
“正南哥,我想回去給奶奶上柱香,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那邊事情都處理好後,我來接你。”
“接我?”江明珠心兒砰砰的跳得好厲害,她緊緊抓著他的衣襟,生怕他會反悔:“正南哥,接我是什麼意思?我,我不明白。”
他黑如曜石般的眸子溫柔如水,看著她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隨時會被他黑的眼眸吸進去。
男人輕撫著她白淨的臉頰,輕笑:“我想讓你永遠都呆在我的身邊,哪兒也不去。還有我們的孩子。”
江明珠有些難過:“那個,你怎麼能確定寶寶和貝貝就一定會你的孩子?”
“一定是我和你的孩子。”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像個任性必須要得到糖的大孩子。讓她再也不忍心去反駁他什麼。
“嗯,一定是我們倆的孩子。”
鞏正南吻了吻她的額頭,拉過她坐了下來:“頭髮都是溼的,我替你弄乾。”
江明珠微笑著找來了吹風機扒在了男人的腿上,他修長的指間穿梭過她的長髮,綿密繞指,像是他們剪不斷的絲絲縷縷的情愫。
“要睡了嗎?”他替她吹乾頭髮,動作輕緩的將她移到了牀上蓋上了薄被。
她好睏,卻努力的睜著眼睛,一直看著他,不願意閉上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