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很快過去,這兩天里木羽禪幫助弟子鞏固修為之余,再次詳細了解了六名弟子各自有何擅長之處。思考對策令他絞盡了腦汁,想要以弱勝強又談何容易?延庭帝國那方也有長老級的存在,斗起心思來未必自己就能更勝一籌。
思來想去,再結(jié)合第一輪演武之中所了解到的情況,木羽禪覺得想要在最后的演武之中取勝唯有依靠符箓之術(shù)。原因很簡單,只因符箓所變化的法術(shù)并不完全依賴于使用者的修為。如此只要事先給幾位弟子備下一些克制延庭弟子的符箓并在演武中巧妙使用,那么就有機會以弱勝強。
當(dāng)然,這些克制延庭弟子的符箓小玄亮是畫不出來的,于是木長老前日又進了一趟皇宮,向王供奉討要了些畫符所需之物。
最終一場演武開始的前一日下午,吃過午飯之后木羽禪再次將幾位弟子召集在自己房內(nèi)。
“這是困靈符,原是專門對付靈魂鬼物的符箓。據(jù)古書中記載,數(shù)百年前我大夏皇朝與延庭帝國開戰(zhàn)之時曾有修士拿此符對付延庭修士所豢養(yǎng)的精怪,據(jù)說能夠?qū)⒛蔷掷敕幸粫r半刻。只要不讓對方修士有機會施展手決將所豢養(yǎng)的精怪從困靈符之中強行召喚而出,便有機會令延庭修士與各自的精靈失去聯(lián)系,并將其擊敗。”木羽禪兩指掐著一張符箓向眾弟子解說道。
聞言,六名弟子皆是眼睛一亮,似乎是看到了取勝的希望。
停頓片刻之后木羽禪繼續(xù)說道:“只是明日的演武并非一對一而戰(zhàn)。一旦你們用困靈符困住了某位延庭弟子的精怪,其他延庭弟子必定會掩護那名延庭弟子召喚被困的精怪。而你們則需阻止被困精怪的主人持續(xù)施展手決召喚,并趁其精怪被困而功力大減之時將其擊敗。”
解釋過后木羽禪將手中符箓收起,復(fù)又從袖子里摸出一張符箓說道:“此為震陽符。與赤陽符不同的是,此符能夠在瞬間將符錄之中所蘊含的陽氣震蕩而出。如若延庭弟子已將精怪收附于身上,你等只需在其身周五尺以內(nèi)激發(fā)此符,瞬間爆發(fā)出的熾烈陽氣便會將附于延庭弟子身上的精怪沖撞得離體而出。
而當(dāng)精靈離體之后,你們則同樣需要阻止延庭弟子使用手決將精怪再次招回到身上,并找機會使用困靈符將精怪封印。嗯,還有一點。震陽符一旦激發(fā),將在發(fā)出熾烈陽氣的同時產(chǎn)生刺眼的強光,如果使用得當(dāng),亦可以使對手晃眼。只是要注意,別把自己的眼睛也給閃了。”
話到此處,木羽禪再次將手中符箓收起,隨即拿起桌面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放下茶碗之后他繼續(xù)說道:“困靈符施展時需要神念配合,并持續(xù)向符箓內(nèi)灌輸靈力以壓制符內(nèi)的精怪,以你們現(xiàn)今的修為,我估計一次演武之中你們每人最多使用三次困靈符便已是極限。而震陽符只需些許靈力祭出即可,因此演武時每人可配備十張。一會兒你們便在這屋內(nèi)練習(xí)如何使用這兩種符箓。”
說著,木羽禪從袖子里掏出一疊符箓分發(fā)給六名弟子。當(dāng)每位弟子都拿到幾張兩種符箓之后,木羽禪又從袖子里抽出一張困靈符說道:“這是我昨晚去城外抓回來的一只厲鬼,你們等下便拿他練手。”
聽聞木長老晚上跑出去抓厲鬼,眾弟子有些驚訝。隨后的半天時間里六人輪流練習(xí)了多次困靈符與震陽符的使用方式。倒霉的是那被木羽禪抓回來的厲鬼,被幾個小孩來來回回的使用困靈符折騰了十多次,直到最后還是被木羽禪一掌打得煙消云散。
在練習(xí)震陽符之時,胖娃、玄亮、江彩兒以及石闊都被強光晃了眼。好在數(shù)息的眼花之后也就恢復(fù)了正常。眾人一直練習(xí)到了晚上,直至木羽禪看看幾位弟子已然將兩種符箓使用熟練之后方才停下。
“曹恒,你傷勢未愈,明日還是由袁紫芯出戰(zhàn)為好。”木羽禪思慮良久,最終做出了決定。
“長老,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可以出戰(zhàn)!”聞言曹恒有些吃驚,忙出聲說道。
木羽禪平淡的搖搖頭說道:“前日你臟腑受到?jīng)_擊,這兩日靜養(yǎng)方才好些。如若與人拼斗必然會導(dǎo)致傷勢復(fù)發(fā),到時候我青玄宗豈不是要平白失去一個戰(zhàn)力?此時可不能逞一時之義氣,當(dāng)以大局為重。”
聞得木長老所言,曹恒無以辯駁,唯有躬身稱是。
木長老又將目光轉(zhuǎn)向袁紫芯,說道:“紫芯,明日你可愿出戰(zhàn)?”
袁紫芯心中有些忐忑,上場演武她并不懼怕,在青玄宗內(nèi)她也參加過演武。只是此次演武關(guān)乎甚大,再加之前次看到那延庭弟子的手段頗為厲害,因此她唯恐拖累了眾人方才心中惴惴難安。然而此時聽得木長老所言,得知曹恒有傷在身明日無法出戰(zhàn),于是她再不猶豫,一咬牙抱拳答道:“弟子愿意出戰(zhàn)!”
看著袁紫芯緊張卻又堅毅的小臉,木羽禪欣慰一笑,說道:“紫芯啊,你的修為與玄亮、胖娃他們相差無幾,明日你只需全力施為即可,無需太過在意勝負。”
聞言,袁紫芯面色稍緩,抱拳答道:“弟子定當(dāng)全力以赴!”
木羽禪微笑點點頭,隨后再無交待,便叫六名弟子各自回屋早些歇息。
獨自一人的屋內(nèi),木羽禪憑窗遠眺。前日他已用千里傳音符將此間發(fā)生之事稟報山門,只是明日勝負著實難料。如今力源宗日益勢大,而九陰宗亦是廣招門徒,再加上大夏皇帝偏信力源宗而對青玄宗有所疏遠,如此下去想要獲得一些修煉資源便會愈加困難。如若明日再輸了大夏皇帝如此看重的這場演武,還不知道那力源宗的司馬長老又會如何借機編排青玄宗。
雖然青玄宗底蘊深厚,卻也不能坐吃山空。之所以山門十年方才招收一次弟子,便是為修煉資源所限。而力源宗與九陰宗這二三十年來在世俗間大力扶持江湖門派與商會,每年便可從這些門派與商會中獲取大量供奉,如此方可滿足五年招收一次新弟子所需。只是青玄宗掌門以及諸位長老卻對此種做法嗤之以鼻,更是不屑效仿,故此才有了力源宗的日益猖狂。
想到此處木羽禪搖搖頭,他覺得掌門與諸位長老并沒有做錯。修道之人怎可利欲熏心而終日蠅營狗茍?只是明日卻要難為門下幾個孩子,與那些年歲與修為均高過自己的延庭弟子拼斗。
次日清晨,終于到了最終演武的日子。木羽禪與幾個孩子一同在客棧吃過早飯便往皇宮走去。日上三竿之時,宣武校場之上的五座高臺再次迎來了各家修士以及大夏皇室。
大夏皇帝的開場白并沒有什么新鮮之處,無非是睦鄰友好之類的說辭。隨著薛將軍洪亮的嗓音響起,第三輪演武終于開始。
胖娃、玄亮、袁紫芯、江彩兒、石闊五人向長老木羽禪行禮之后步入場中。而延庭一方出戰(zhàn)的弟子除了前日的熊魂少年與虎魂少年之外其余的三人皆是新面孔。
三人之中,一人拿著長棍,黑瘦精壯,與張侯倒有幾分相似。一人手持細長銀劍,一身月白長袍一塵不染,長發(fā)飄飄束與腦后,樣貌頗為俊朗。而最后一人則拿著把二尺長的彎刀,其人生得黑壯敦實,濃眉小眼,鼻孔朝天,長相頗為另類。
雙方見禮之后互報姓名。
原來虎魂少年名叫呼延弘光,便是延庭帝國的七皇子。而那熊魂少年名叫熊良,是延庭大將熊武之子。其余三人則都來自延庭境內(nèi)的修仙大派,拿棍子的名叫胡順,拿細劍的名叫孟景梁,而那黑壯敦實的少年則叫屠阿達。
互通姓名之后雙方便拉開陣勢準備動手。
青玄宗五人心中早有計較——一旦延庭弟子召喚出動物精怪,便由胖娃與石闊阻敵,玄亮施展符箓襲擾,江彩兒與袁紫芯二人則司機用困靈符困住一個精怪。隨后眾人便一齊猛攻那精怪被困的對手,只要先行擊倒一人局勢便對青玄宗大為有利。
不出所料的,演武開始之后延庭弟子便一陣手決急揮,召喚出了各自的精靈。除了之前看到過的灰熊與猛虎之外,持棍少年胡順召喚出的是身高與成人仿佛的一只猿猴,手持細劍的俊朗少年孟景梁召喚出的是一只巨大的蒼鷹,而黑壯少年屠達則是召喚出了一頭體形較大的野豬。
如上回演武一般,延庭弟子召喚出了精怪之后便令其前沖以做試探。此舉正中青玄宗五名弟子下懷。
只見沖在最前面的是那只翼展足有丈余的蒼鷹,迎面便向著青玄宗五人俯沖而來。玄亮隨手甩出一張風(fēng)刃符向蒼鷹襲去,卻見其拍打雙翼,竟也掀起一陣巨風(fēng),隨即探出金鉤一般的利爪便向著襲來的風(fēng)刃抓去。
風(fēng)刃被蒼鷹精怪掀起的大風(fēng)所阻,威力已然小了不少,觸及蒼鷹利爪之時只是發(fā)出一聲悶響,隨即便已散去,而蒼鷹則是調(diào)整身形繼續(xù)下沖。此時其他的精怪也已沖至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