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蘇白蘞看著一群遲疑了的大佬。
在疤臉男想將她生吞活剝了的眼神中,她緩緩開口。
“問題出現在這膠水上,這幅畫定是已經毀了不少,所以才需要用這個膠水才行。”
“但這膠水的保質期就只有一月,時間一到,畫卷便會毀壞。”
聽了蘇白蘞的解釋,一群人紛紛看向疤臉男。
他哪里見過這種陣仗,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這就更加驗證了蘇白蘞說法的正確。
老者見敗勢已定,也不多話,直接沉聲道:“既然諸位寧愿相信一個黃毛丫頭的話,那老夫也沒什么好說的,就當我們未曾來過吧。”
說著,他收起畫卷。
在系好繩帶的時候,他陰狠的睨著蘇白蘞:“蘇小姐是吧,希望你日后小心,畢竟這世事無常,發生什么事也說不準。”
這是在威脅她。
蘇白蘞無語,真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啊。
可她還沒說話,一道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的聲音卻是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蘇白蘞抬眸看去,正好對上權司澤那抬起的眼眸,烏黑深沉。
只不過他的視線沒有看向她,而是直視老者:“老先生,你放狠話的時候,難道不打聽打聽這片低頭的主?”
“今天我話放這,敢在我權氏所在地鬧事,我便讓那鬧事人……”
他的眼神如電般凌厲,聲音更是一轉低沉,危險異常,“追悔莫及!”
老者對上權司澤的視線,隨后視線在蘇白蘞、權司澤,秦總三人身上打轉。
最后他看向蘇白蘞,“我不過是叮囑一句,當不得真的。”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轉瞬即逝。
蘇白蘞沒想到權司澤會替她出頭。
不過這樣也的確省了她不少事,想著這里的事情結束后,再去跟他道謝。
便將此事按下。
隨后,她對秦總道:“這件事應該就是沖著你來的。”
“你可以去查查那個疤臉男身后的老者,應該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我大概也能猜到,不外乎是想要影響你在秦奶奶那里的印象罷了。”
聽了蘇白蘞的話,秦總陰沉著一張臉點頭:“我知道!”
還好蘇白蘞看出了畫的問題,要是沒有蘇白蘞,他絕對會買下這幅畫。
到時候送上一堆垃圾,他別說得到好感,不被厭惡就算是好事了。
他想到這里身上驚出一身冷汗,隨后他感激的看向蘇白蘞:“蘇大師,謝謝你的提點,我之前竟然還信不過你,真是對不起。”
蘇白蘞笑了笑:“沒事。”
這邊氣氛變的融洽,權司澤那邊可就沒這么好了。
權司澤在幫蘇白蘞解完圍,就端起一邊冷掉的茶,故作高深。
心里盤算著待會兒蘇白蘞過來道謝,他就說不管是誰,在這里他都會管的,然后再去嘲笑她自作多情。
可是!
她竟然一點過來道謝的意思都沒有。
沒有就算了,還跟另外一個沒有站出來的男人有說有笑。
這女人,有教養嗎?!
目光掃過在一旁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特助。
他沒好氣的掃過去:“沒看見我的茶涼了嗎?”
特助:“……”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特助苦大仇深的看著不斷散發著冷氣的權司澤,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到底是誰又惹他家總裁不開心了?
這種低氣壓,哪怕他跟在他家總裁身邊這么多年,也沒見過幾次啊。
可是就今夜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就已經經歷兩次了,這倒是怎么回事?
他發現他現在都看不懂他家總裁了……
特助默默的給權司澤換了一杯熱茶,這次學聰明了,沒有直接遞到他的手上。
好在權司澤也沒在意,他瞪著一點自覺都沒有的蘇白蘞,陰著一張臉道:“今晚你打車繞市一圈,然后把賬單發我!”
特助:“???”
總裁大人!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您可以給我個理由嗎?!
晚上不給他睡覺,要他打車繞市一圈。
這是人干的事?
可是,敢怒不敢言,他只能接受了……
很快,拍賣會結束。
蘇白蘞落后一步,走到了權司澤的身邊。
“權少,之前謝謝你替我解圍。”
“呵,難得蘇小姐還能記得。”
蘇白蘞聽著這話,嘴角一抽,心想,這臭脾氣,也真虧的她能倒追一年。
要是放她來,一晚最多了!
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少往他跟前湊。
嘴上卻是甜蜜的道:“權少這話說的,雖然說我知道權少這是為了不讓不法之徒在這座城市放肆才站出來的。”
“但是我還是真心感謝權少你的。”
權司澤:“……”
明明這是他想說的話,怎么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就變了個味呢?
權司澤反倒不是個滋味了。
他停下腳步看向蘇白蘞。
想要弄明白到底是因為什么,明明蘇白蘞理解他的意思,他該高興才是。
蘇白蘞對上權司澤的視線,然后一拍腦袋道:“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權少。”
權司澤沒想明白,但也沒糾結,他語氣不暢的道:“說。”
“這個,權少你知道哪里的風月場所比較正規嗎,我這里有一個人想去找個工作。”
權司澤:“……”
這是跟他找他要去工作的風月場所?
“不知道你要找哪種?是賣藝還是賣身。”
“這權少不要說的這么直白嘛,我女孩子家家的,還怪不好意思的。”
權司澤白眼她,就她還知道不好意思?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還是有點欣慰,好歹是沒有一口就要賣身。
如果她直接叫賣身,他肯定會直接弄死她吧。
這個念頭剛滑過腦海。
就挺蘇白蘞道。
“就沒有賣藝加賣身一起的?”
權司澤:“……”
他露出帶著殺氣的笑:“有。”
蘇白蘞當即決定:“那就這家了,回頭你把地址給我,我把人直接帶過去。”
解決完這件事,蘇白蘞開心的和權司澤道別。
看著蘇白蘞離去的背影,權司澤撥通了特助的號碼。
“再加兩圈!”
于是半夜,蘇白蘞被微信的響聲吵醒。
看著牌牌給她發來的賬單,蘇白蘞嘴角一抽。
車費三千?
大哥你這是連夜扛著出租車跑出本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