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蘞和秦總走過了拐角,徹底隔絕了那不可忽視的視線之後,才感覺輕鬆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秦總,吐槽道:“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盡找我茬。”
“你真的不知道?”秦總很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蘇白蘞。
蘇白蘞果斷的搖頭,她一臉求知慾。
“你能和我說說嗎?你們都是男人,應該能猜個大概吧。”
秦總猶豫了一下,“他應該是在生你的氣。”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可是我到底哪裡惹到他了?”
“比如和我站在一起。”
“和你站在一起他生什麼氣?”蘇白蘞被這個邏輯給繞暈了。
她看向秦總,仔細的上下打量。
遲疑道:“難不成你是個壞人,所以……”
“不對,如果我被壞人坑,他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因爲這個生氣?”
秦總:“……”
“如果加個前提,他喜歡你呢?”
蘇白蘞:“……”
她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一般,僵立在原地。
腦袋裡‘他喜歡你’四個血紅的大字,在不停的複製黏貼。
眼看她的大腦就要過載宕機。
她趕忙搖頭道:“怎麼可能!”
“他要喜歡我,我五年前那麼追他,他怎麼不從了呢?”
“絕對不可能!”
秦總彷彿嗅到了什麼味道,露出了磕學家的和藹微笑:“也許他現在發現你的好了呢?要不你試試看?”
“方法也很簡單的,要是假的也沒什麼,你說是不是?”
蘇白蘞想到自己被權司澤發現自作多情時,他露出來的那居高臨下的嘲笑表情。
很好,光是想想他那欠揍的表情就已經在生氣了。
她果斷搖頭:“咦,我纔不幹!”
秦總也不強求,只是笑著道:“我也只是建議,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蘇白蘞鄭重的點頭:“以後也不要提了,想想就感覺挺可怕的。”
說完這些,蘇白蘞感覺和秦總的關係拉近了不少,是個可以做姐妹的男人。
她問:“對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們也算是朋友了,總是叫秦總感覺挺疏離的。”
“我終於要有名字了?”
蘇白蘞:“……”這也不能怪她吧,其實她早就想問來著,可是腦海裡一直有個鹹魚的聲音說,起名好難,起名好難的,然後她就忘了這茬。
今天才算是想起來了,難不成是名字起好了?
好在秦總也沒多糾結,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秦之言。”
蘇白蘞唸了一聲,“挺有意境的。”
兩人在醫生的隨同下取走了藥材。
蘇白蘞見秦之言對藥挺著急的便不再多留,準備先回去配藥。
她和秦之言在車庫裡道別。
“三天之內,我會將藥配好,到時候你來取就好了。”
得到了準確的時間,秦之言鬆了一口氣,他笑著道:“我之前說的,你考慮一下。”
蘇白蘞:“……”
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果斷拒絕:“想都別想!”
蘇白蘞看著秦之言明顯一臉失望的離開,嘴角微抽。
她感覺秦之言很不對勁,居然會有那種想法。
簡直有毒!
她一邊吐槽一邊轉身。
卻是不曾察覺自己的身後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
她沒有注意,一頭撞進了那人的懷裡。
深沉如同大海般神秘的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她慌忙後退一步。
準備道歉,可看到人後,她卻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在這?”
“你說我爲什麼在這?”男人更加氣勢洶洶。
他按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車鑰匙,身邊低調奢華的黑色邁巴赫響了一下。
“倒是你,他讓你考慮什麼,你能考慮的那麼入迷?”
蘇白蘞聽著男人帶著些許質問的話語。
本來她沒有往男女關係上想過。
畢竟權司澤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工具人,工具人有性別嗎?
當然沒有。
可是,現在秦之言提出來後,她不免往上面想想。
原本不覺得有問題的事,現在就出了大問題了。
她看著因爲得不到答案,而彎腰想要增加壓迫感的權司澤。
隨之而來的就是他身上那如同海風般清新的香水後調,她看了一眼男人的臉。
之前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他的臉還挺能打的,特別是那下頜的弧線。
感覺也只有她的牌牌能與之抗衡了。
很快,她搖頭。
天哪,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趕忙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等著答案的權司澤:“……”
他黑了一張俊臉。
蘇白蘞卻絲毫沒有感覺,她誠懇的問:“這禮貌的社交距離夠嗎?不夠我可以再退退。”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權司澤用恨不得咬人的語氣道:“夠!”
雖然就一個字,但是蘇白蘞還是聽出了他恨不得掐死她的那種咬牙切齒。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那樣的話,我最近可能都沒時間聽你回答了。”
蘇白蘞:“……”
好傢伙,這是拿著一件事,就要往死裡作威作福啊。
可是!
雖然好氣,但是卻沒有辦法!
就這還喜歡她?
怎麼可能!
那她要怎麼回答?
要是如實說了,她已經能想象到他臉上那不屑的表情了。
爲了不跌份,她哼哼道:“他讓我考慮考慮他。”
“考,慮,他?”權司澤用重重的語氣反問出來。
蘇白蘞纔開始沒太在意,可這三個字從男人的嘴中說出,只讓她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好似大夏天突然淋了一桶冰水,從頭涼到腳的那種。
他這是什麼語氣?
她偷偷瞥了一眼權司澤。
只見男人面無表情的,可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像是積攢了數不盡的陰沉猛獸,彷彿下一秒就會破籠而出,擇人而噬。
蘇白蘞記得自己曾經看過這個表情。
那是她穿越的那個世界,在後宮爭寵吃醋的后妃。
蘇白蘞:“……”
臥槽,難不成真的被秦之言那個烏鴉嘴說中了?
不會的!不會的!
蘇白蘞看著上車直接離開的權司澤,心裡這麼想著。
然而,半晌之後,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她只能給給秦之言打去電話。
“那個,你之前說的方法,跟我說說,你別想多了,不是我想要……”
“嗯,我知道,是你的一個朋友。”
蘇白蘞:“……”
算了,她還是去死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