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學手續辦下來,這種不正常的生活維持了近半年時間,直到高三的九月她主動提出要去學校,那時候她已經和蕭桐合好了。她只是念念不忘,告訴了淺淺,她日以繼夜的思念,只是因為忘不掉。于是淺淺就這樣勸蕭桐,于是兩個人又再一起了。他們的分離似乎在常人眼里已經成為了正常的習慣,就像夫妻間瑣碎的爭吵,他們遲早會在一起,結婚,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她也這樣幻想,以前蕭桐曾抱著她說,將來結婚了,我每天下班就馬上回家,做好飯等你下班回來。你回來了,先給你換上拖鞋,然后給你倒水,給你捏捏腿,把你照顧的好好的。等你吃完飯,我去洗碗,你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我洗完碗,我們就一起牽著手去散步。她似乎很向往這樣的生活,但是她情愿自己每天早點回家,做好飯等他回來,做一個賢惠的妻子,把家里打理好。多么幸福的將來,她開始習慣他們感情的分離,最最好的夫妻偶爾也會有爭吵的不是么,因為這是愛的存在,她能夠容忍并承受所有,所有的苦難。
回到學校分到了別的班級,但是每次下課她還是會往以前的班里跑,去看看他也好。可是,可是那時候,她卻發現了讓她驚訝萬分的秘密,她看到蕭桐的眼神,當蕭桐看著淺淺的眼神,是以前蕭桐注視她的那種溫柔時,她怔怔地站在遠出,不敢走過去。她不動聲色地離開,在心里希望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她檢討自己這長時間沒有在他身邊,所有淺淺代替她來照顧他,所以他們才會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所以他才會那樣看著她……她越想越亂,亂到不停地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陪在他身邊當他寂寞的時候。我們兩年,所以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他只是疼淺淺,就像我疼愛著淺淺一樣。只是,只是他,卻不能像疼愛淺淺般來疼愛我。
她以為,裝作什么都不知,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他常常心不在焉的走神,她看在心里,并不說明。他總是對淺淺的好甚至忽略了她的存在,她開始隱約感覺到他是故意的,不然為什么在七夕的那天他買的巧克力都先給了淺淺,然后一副至高無上的表情對她說我口袋里還有巧克力,你自己拿吧。那時候她如被打入冷宮多年的妃子忽然間獲得了恩寵般感恩。她現在回想起來,那些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細節,都那么清楚的提醒著她的過失。她想忍吧,我不能說,若是我先說出口,那就真的沒辦法挽救了。過了很久,直到蕭桐也詫異到她的忍耐能力,已經到達了他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她竟然這般容忍著他。他再也按奈不住了,他讓淺淺轉交那張紙條,又是那張紙條。那天,恰好是他們在一年前分手的日子。如此巧合。
她拿著紙條在笑,淺淺一面不知真相的表情扶著她的肩膀說,小若你別笑了,我求你了你別笑了。可是她還是在笑,忍不住笑出聲。分手的消息是所有人都早已知道的事實,人們習以為常的認為這只不過是像一年前的簡單鬧劇,就沒有提醒她。只有她清楚地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這次真的是訣別。
她寫,蕭桐,我累了,什么也不說了。
她寫,我以為我忍了這么久,你就會回頭。原來這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掙扎。
她寫,我終于決定放棄你,對于一個不該愛的人,再怎么也應該把我當作人來看吧,你歡喜的時候就朝手喚我過去,你翻臉之后就這樣踢開我。我宣布你贏了,你勝利了,你和你的愛人見鬼去吧。
她終于明白,這么久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人的世界,卻沒想到,自己成不了他的世界,也只不過是他世界里的一個人。她把紙條轉交給淺淺,淺淺很自責自己在中間充當這樣的角色,她覺得其實淺淺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她什么也不知道啊,卻要被我們的事情夾在中間。所以蕭桐一定要對她好,對她很好。她單純地認為,這樣就結束了,她兩年多的愛情,只是最后她萬萬沒想到的,蕭桐竟然會這樣對她。當旁人問起蕭桐為何要與她分手時,他毫不含糊地回答,是林若亞變心了,所有我把她甩了。這個理由傳到她耳朵里的時候,蕭桐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他明白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他對淺淺的感情,他不想讓任何言論傷害到淺淺,于是他這么做了,毫無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