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是一個男生,他看到闞月的手指指向自己,下意識往旁邊退了退。
闞月卻是不放過他:“別躲了,就是你。”
男生只能硬著頭皮說:“徐爺,我什么都沒有說啊。”
闞月卻是笑了笑:“我看起來像是聾子還是傻子。”
男生更加難堪了,怎么徐梓賜隨便抓人,就能抓到他了,他運氣怎么這么差。
闞月看到他沒有動,也不急,只是說:“我都聽到了,既然你質疑我,覺得我的成績有水分,那我也得證明自己一下。”
“就抽題目吧,只要是我們本學期的內容都可以抽。當然,不能涉及半獸人歷史,我對那個不太擅長。”
闞月雖然對著他說的,卻是一點點都不考慮他的感受,畢竟,他也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闞月反而轉過去和校領導說:“有人質疑校方包庇我,泄露題目。為了證明校方的公正無私,領導應該不介意我和同學們,友好互動吧。”
如果換一人個來說,校方絕對會罵胡鬧。
但是徐梓賜不僅僅有身份和金錢,最重要的是,領導也對這個成績實際上是懷疑的。
也就沒有反駁闞月的行為。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大。”闞月暗想著,深吸一口氣,不過也好,一次性把臉都打了,不能讓君卿不開心了。
男生有些猶豫,該出什么題,簡單了,雖然能討好徐梓賜,但是這是打自己臉啊。
困難了,那就不是單單打自己臉了,而是會被徐梓賜打擊報復的。
就在男生準備找個簡單題目時,卻聽到闞月說:“我說過,這是友好切磋。自然要有一點點賭注,你們輸了,直覺做一件好事,無論大小,無論對象,哪怕幫助你們自己都可以。”
這賭注簡直就是毫無壓力啊,幾個人點意識到,闞月怕是不要打壓他們,而是真正的友好切磋。
“要是我們贏了了?”這倒不是那個男生開口了,而是他的朋友,他也聽到了,闞月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這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抽題目。
“相信徐少輸了的話,必然不會也只是做做好事吧。”有人想把闞月的后路砍了,只可惜闞月從來沒有想過走這條路。
“我輸了,給你們一筆積分,一人一萬怎么樣?”
這可是大手筆,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不過,帶腦子的,也意識到,徐梓賜這成績大概是真的沒有水分,不然不敢這么玩。
當然,不排除,帶水分的是徐梓賜的腦子。
“當然,要是刻意找那種,誰都不曉得的題目也不行哦,至少得老師明白,對吧?”闞月沖著歷史院的老師圈看了一眼。
歷史院的老師大部分都挺喜歡浪子回頭的徐梓賜的,自然都是大聲聲援闞月:“要是問出的題目,我都答不出,那問問題的同學就一個人把學校打掃一遍吧。”
很快有人附和道:“問這種問題,就是刻意刁難人。是該罰重一些!”
男生額頭上面的汗都冒了出來,一下子緊張得不知道說什么好,記得的知識點都忘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這么多眼睛都盯著他,他實在是壓力大啊。
闞月卻是遞上了一本課本,唇角帶著笑:“可以翻書哦,記住,半獸人歷史不行,我不會。”
白看著還在笑的闞月,實際上闞月并不是特別喜歡笑的人。
此刻,也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
為什么闞月卻一張是笑容滿面,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啊。
就算是在威脅一樣。
白想不明白,卻沒有去問,只是默默看著闞月一言不發。
男生只能硬著頭皮翻書找問題。
他覺得,只要是人肯定是有知識漏洞的,闞月翹課的內容,說不定就是這些漏洞。
只不過,半獸人闞月已經明明白白說了好幾次,不能抽。
男生也不敢去得罪她,只能挑了一個闞月翹課時老師講授的內容,這也是男生印象中的一個大難點。
“2111年,第一次出現的怪物是什么種類?”
2111年,怪物出現,與人類掠奪物資,但是動物植物,非生物也不是一夜之間就全部成了怪物,而是一步步異化的。
闞月回答道:“最先發生變異的是鳥類,高空中的飛機紛紛被巨鳥襲擊。無數飛機機毀人亡,只有少量乘客或者飛行員跳傘成功,但是這些幸存者們,最后基本上也是被巨鳥吞噬了。”
“后來,鳥類異化越來越大,甚至,有些城市天空都是一直黑暗的,當然,那種城市通常不再是城市,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因為鳥類做為第一種被異化的怪物,所以,當時科學家判斷,是不是空中有什么東西,導致鳥類變異。但是,還沒有查出,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
男生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刺是真的挑不出啊,他就問了什么種類,結果人家給他來了一段背誦加理解內容,他都可以腦補到那些人被巨鳥包圍的絕望了。
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就一個問題,很多人都看到了闞月的扎實基本功。
但是,很多人依然抱有僥幸心理,畢竟,這個了解得夠透徹,不表示其他都也一樣會背。
男生的朋友接過書,掃了一眼道:“鋼鐵之城建立后,第一任首領是誰?”
“第一任首領是寧柳,她是一名相當偉大的女性,帶領著我們度過最危險最困難的時代,而直到現在都是十首長的一員,也是唯一的女性首長。”
朋友只能干巴巴的夸了一句:“不愧是,歷史院年級第一。”
因為,實際上闞月背的已經不是這學期的內容了,屬于超綱知識。
關于十首長都是誰,是下一學期的知識點。
朋友的夸獎很是言不由衷,但是君卿卻是驕傲的抬起了頭,一臉“那是,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表情。
就像被夸的不是闞月,而是他一樣。
白本來握緊的手,也放開了。
闞月真的完全不需要別人為她擔心。
白安下心,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闞月毫無知識弱點。
很快,又有人問:“鋼鐵之城建立以后,設立了幾區?”
闞月幾乎不需要想了想,畢竟這些知識,她已經滾瓜爛熟了:“鋼鐵之城現在有四區,但是一開始實際上有七區,而且不是用字母排布的,而是分為特等區,優等區,城民區,普通區,貧民區,半獸人專區,以及罪人區。”
“后來,有人不滿意這種,帶著明顯歧視的分化,以人權為口號,發動了叛亂,最后以城市人口銳減四分之一為血腥結果。”
“因為這件事,鋼鐵之城的分區也變了,成了現在的A區,B區,C區,D區。雖然歧視依然存在,但是不再擺放到了明面上。”
有人對那次叛亂,定義為的不是叛亂,而是起義。
雖然,它最后留下的東西很少,也只停留在紙面上,但是它真的做出了改變,抨擊了制度,打破了規則。
它曾經來過,曾經有人為了公平獻上熱血和生命過。
三個問題不是全部問題,但是,其他問題如同這三個問題一樣,你問了一個簡單的填空題目,闞月能給你來一大段。
有人問了,復雜一點的分析題,結果,闞月居然當場答了一篇小作文。
聽得老師連連點頭,大部分學生卻是感覺到了被強行上課的恐懼。
巨大的差距之下,全校學生的面上,再也沒有人能說出一句,徐梓賜的成績是作弊了。
這是實打實的積累啊。
而這件事后,最開心的就是君卿了。
就好像是他得了莫大的好處一樣。
闞月摸了摸他的頭,果然小孩子就是單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