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談心

“現在還沒有什么進展，只是查到了你的一個導師叫牛瑞鑫的，準備明天去和他談談。”張超這一天都在外面跑，基本沒參與調查，這些還是在吃飯的時候張志國和Emily說的，他記下來的。

“你是說，大家明天會去詳細調查牛瑞鑫的事情？”寇磊突然有些激動的說，聲音也控制不住的有些大了。

“你快小點聲，你想我被發現啊。”張超連忙制止寇磊。

寇磊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也趕忙調整好音量，繼續和張超說話。“你知道大家都查到牛瑞鑫什么事情了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他們明天要去找他談談。”張超小聲的說道。

“你不說能帶我出去么，咱們現在就出去吧。”寇磊想了一下說道。

“這不好吧，萬一被發現就慘了。”張超猶豫的說道，之前是是自己異想天開，現在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事的，不會被發現的。現在就走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寇磊急切的說道。

“好吧。”張超糾結了一下，同意了。本來他來就是想要帶寇磊走的，只是后來發覺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現在寇磊說有要事要辦，就同意了，二人都沒想要事被抓住怎么辦，只能說還是太欠考慮啊。

警局的審訊室是沒有窗戶的，只能是通過門來進出，也是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跑，但是審訊室外就有窗戶了，張超就是從那里進來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畢竟只是小鎮的警局，根本就沒有那么嚴格的防御措施，基本上審訊室都是很難用的到，甚至寇磊在里面的時候門都是沒有鎖上，要不張超也不能這么輕易就進來了。這次是寇磊幸運，要是換了一個地方，他是絕對出不去的。

寇磊跟著張超偷偷出了審訊室，看四下沒有人，基本上大家都下班了，只有幾個值班人員在這里，當然了張漢斌也在，只是他忙著整理寇磊的罪證沒有注意審訊室的方向。

二人悄悄的摸到窗戶附近，順著窗子就跳出了警局，感謝警局只是一棟二層的小樓吧，要不然寇磊估計也不能這么輕易的就跳下去，但是3、4米的高度也讓寇磊吃了一些苦頭，但是好在二人最后都順著排水管安全的滑落到了地面，都沒受傷。

二人落到之后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逃離了警局的范圍，寇磊年幼的時候在這邊生活過，很多的路都很熟悉，即使后來有過改造，但是變化也不大，再加上張超對這里的研究，二人還是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少年宮。

張超不明白寇磊為什么要來這里，但是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的跟著來了。少年宮要一直開到晚上10點，很多學生都是晚上放學之后還要來學習，這也方便了他們。現在是晚上9點多，很多孩子都陸續走了出來，寇磊站在暗處看著亮著燈的二樓畫室，沉默著。在學生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寇磊走了出來，向著樓里走去。

寇磊輕車熟路的摸到了二樓的畫室，里面還亮著燈，一個瘦弱的少年正在一個巨大的畫架前聚精會神的畫著，全情投入整個身心都融入了繪畫中。

寇磊讓張超站在外面把風，自己則是走進了畫室然后關上了門。

“畫的不錯。”寇磊走到楊子斌的畫架前，觀賞他的畫，只是一副簡單的人物素描，但是看得出來，楊子斌畫的很用心。

“謝謝。我一直打電話給你，但你電話關機了。”楊子斌放下畫筆說道。

“我知道，我現在在這里。”寇磊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帶著手機，估計現在已經沒有電了，即使有電，自己也接不到。

“劉鑫被害死了。”楊子斌說著，眼睛紅了。

“我知道。”寇磊沉重的應了一下。

楊子斌看著寇磊沒有說什么，其實他是想請寇磊幫忙找到兇手的，但是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的好。

“我想和你談談牛瑞鑫的事情。”寇磊想了一會說道。

“牛老師，談什么？”楊子斌不解地問道。

“你是他帶的學生，對么？在這么多的學畫的學生中，他只是挑了你做他的學生。”寇磊拿起楊子斌旁邊桌子上的畫筆擺弄著。

“是的，我很高興能被牛老師教導，聽說你也是他的學生。而且是最優秀的學生，我看見過你得獎的那張照片。”楊子斌帶著淡淡的羨慕說道。

“壓力很大，對嗎？總想讓他高興，給大家留下好印象。”寇磊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些都是他經歷過的。

“是啊，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能像你一樣優秀。”楊子斌笑著說道。

“你一直很優秀。”寇磊說著在楊子斌的畫布上簡單的勾勒了幾筆，立時畫面就顯得不一樣了，寇磊雖然很多年沒有拿過畫筆了，但是身體的本能卻是不會消失。

“他帶你去過野外寫生吧。還去過他在山上的小木屋？帶著你去野營，所有你希望父親帶你去做的事情，他都帶你做過。”寇磊放下筆，看著楊子斌說道。

“有時候。”楊子斌楞了一下，咬著嘴唇說道。

“你也知道小木屋？”猶豫了一會，楊子斌試探性的問道。

“我和你的經歷是一樣的。”寇磊沒有正面回答。

“你是什么意思？”楊子斌低著頭，不去看寇磊的眼睛。

“第一次，你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碰你的時候，你會以為那只是一個意外。”寇磊沉默了一會說道。

“后來，他帶你去了他在山上的小屋，然后你們坐在一起喝酒，你感覺很好，你會覺得自己長大了，也許是杯果酒或者是更烈的酒。”

“你們起山上的小溪里游泳，他讓你不穿泳褲就跳進去。他對你做過，是么？”寇磊聲音低沉的述說著，而楊子斌則是緊張的不停咽著口水，目光飄忽不去看寇磊。

“他也對我做過，你覺得無論怎么樣，你都必須讓他高興。他是你生命里的陽光，你覺得他就是你的救世主。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你不能再讓他繼續下去了。”

“不，我……”楊子斌想要辯駁什么，但是卻被寇磊打斷了。

“你不能在讓他繼續下去了。”寇磊加重了語氣。

“我不行的，我爸爸出車禍現在喪失了勞動能力，我媽媽很久之前就不在了，現在我是整個家的支柱。他說能確保我進大學，我要帶著爸爸離開這里，只有上大學我才能有所作為。”楊子斌痛苦的說道。

“你可以的，沒有他你一樣可以的。你一定要相信這一點，現在他不在這里，但是看看你有多用功，即使大家都走了，你還在這里努力。這就是你，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有這里的東西能讓你帶著你的家人離開這里，過上好日子。”寇磊伸手按在楊子斌的左胸上。

“劉鑫總說，我應該去揭發他，但是我沒有勇氣。我怕我會失去這一切。”楊子斌說道。

“劉鑫知道你的事情？你怎么沒和我說過？”寇磊震驚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我覺得你不會相信的。”楊子斌難過的低下頭。

“我永遠支持你。”寇磊走過去，輕輕抱住楊子斌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