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左青兒咬著下脣低咒一聲,目光掃過殿門處帶著侍衛一擁而入,信心滿滿,一副捉“奸”在牀表情的男人。
“把他們給本王圍起來!”
兩手一擡,寬大的袖子帶著風朝他們的方向掃過,竟帶著絲絲凌厲!
侍衛舉著配刀,火把,將整個蘭院照得如同白晝!
侍衛一圈圈地將他們四人圍在中央,兩男兩女,兩黑兩白,好不協調!然,那道道像要將人刺穿的視線狠狠的落在微站於前的二人身上。
“賤人,你不遵守婦道,夜半三更還與其他男子共處一室,作出這等見不得人的茍且之事,如今已被本王親眼見到,親手捉住,那還有何話可說,你可知罪?”燕離雙眸犀利凜冽,直直的徘徊於左青兒與楚逸之身上,若不細看還察覺不出他在憤怒的同時竟然還帶著絲絲的妒忌,就似要將左青兒看穿一般,說出的話得咄咄逼人。
“燕離,你休得如此欺辱青兒!”
沒等左青兒還口,已有人先她一步,憤怒的回擊了過去。
噼啪作響的火光中,左青兒轉過頭看了一眼爲她出頭的人,不禁爲被她所代替的女子一陣感激。興許,這個男人當真如小紋所說的對已消失的左青兒真心相待。縱然嫁了個禽獸,還有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惦記著,也不錯。
楚逸之脖子上因爲暴怒而猛然暴起的青筋使他看上去與之前的溫和儒雅大似不同,不禁讓青兒一愣,就連那口中喊著說著“捉姦”的燕離眼中也不覺閃過一絲錯愕。素聞西楚大王子爲人謙和,儒雅,似是女子班般陰柔,亦不失男子之氣,平日以笑示人,與誰都沒紅過臉,卻不見今日且讓他見過傳說中素來不惹氣的大楚王子大發雷霆,實在是他三生有幸!
驚訝歸驚訝,事情可還是要處理。
勾脣,吝嗇表現出一個似乎可以稱之爲“笑”的動作,燕離冷冷出口:“呵……沒有想到大楚王子夜臨我南燕,實在是有失遠迎!不過這本王的家務事,還請王子暫且旁觀可好?”
“你利用我?!”
該死的男人,他利用她從而捉到大楚太子?
從燕離的眼中,左青兒看出了他的勢在必得,也難怪這段時日他會任她自由在蘭殿出入,不以同誅九族的罪讓她有家人共赴九泉,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
從一開始的詫異到心裡一股不知名的憤怒涌上心頭,她替左青兒這個女子感到悲哀!嫁了殺父仇人不說,還要以她性命威脅在乎她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卑鄙,無恥!
與燕離對視著,青兒緊握的拳頭藏在袖間,狠狠拽住鏽滿梅花的袖子,口氣冷漠,以示她的憤怒。
然,後者聽了她的話卻不由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那又如何?你也就這樣的價值!來人,將刺客拿下!”
一聲令下,侍衛拿著刀劍便衝了上來,頓時,刀槍聲,喊殺聲一片。
“快走啊!”
“青兒!”
“我說快走,你沒聽到嗎?”
此時她還不適合暴露自己會武的事實,只能在被燕南的大力拉扯之下,大聲的喊著要那前來送死的表哥離開。
“可是……”
還想在說些什麼,又被一陣刀槍聲,劍擊利箭之聲遮蓋,只看得見他們不停在動的口,早已聽不出在說著些什麼。
“走啊,主子!”
艱難的抵擋住越來越多的侍衛,越來越密的箭雨,一臉焦急的楚安擔憂的朝那還在不時深情相望的主子大喊。他實在是不明白,若想要救表小姐,爲何主子非要親自前來,明明知道這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
楚逸之的分心使得侍衛有機可趁,狠狠的在他的背上劃了一刀,鮮血噴濺!染紅了他那一襲包裹在夜行衣裡卻被刀劍撕扯成無數隨碎片出塵甚雪的白衣!
“主子!”
“楚逸之!”
“表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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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繼續給我射!你,給我進屋裡去!”
見青兒爲別的男人流淚,燕離心裡一陣惱怒,用力的嘶吼著朝侍衛下著命令,大手推桑著柔弱無骨的她往屋裡拽,顧不得就快要跌倒的青兒,腳一勾,將所有的一切關在了門外。
“青兒……”
“主子!”
見主子無心戀戰,身又已負傷,楚安是急得滿頭是汗,手上的劍刺出去更猛了,望著越來越多的禁衛軍,越來越密的箭雨,他是心急火燎,再這樣下去,一批又一批的禁衛軍遲早會將他們的力氣拖盡,到時候唯有素手就擒,那就麻煩了!
也許是被燕離關上的門阻隔了楚逸之的視線,又或許是背上的刀傷讓他倍感吃力,極力的一個回身在砍掉一個禁衛軍的手臂之後,粗喘著氣,他朝楚安一陣大喊:“走!”
頓時,伴著禁衛軍統領的一聲“追上去,別讓他們跑了!”,以及密密麻麻的箭雨,兩道黑色的身影淹沒在高高的城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