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子涵斷定莫問東準備對那伙人下手之時,沒想到事情又發(fā)生了變化。愛叀頙殩樹叢卷動,寒風逼人,一伙身穿黑色緊身衣的黑衣人忽然冒出頭來,一撥人馬快速發(fā)槍將在場所有人打得抱頭鼠竄,另一伙人則是在子彈掩護下飛快行進,很快就來到了幾輛大車旁。
莫子涵眉色稍凝,卻見那伙緬甸人也像是發(fā)了瘋似的舉槍掃射,哪怕身中數(shù)彈亦是毫不怕死地保護著物件,竟是在基本沒有掩護的情況下將對方的火力給壓制住了!
這一幕莫子涵并不稀奇,倒給掩藏在車后的莫問東看得背脊發(fā)涼,好在先前并未撕破臉皮,否則誰輸誰贏還真在個五五之間!他眼珠一轉(zhuǎn),倒也不動,就讓這幫緬甸人和來劫道的黑衣人打個你死我活!
卻見那伙緬甸人的頭目在舉槍掃射間忽然回過頭來看向莫問東、克魯斯和樊歐的方向,張嘴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語氣焦急憤怒。
莫問東沒有聽懂,莫子涵卻聽懂了。對方是在催促他們幫忙,否則東西被對方擄走大家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樊歐轉(zhuǎn)頭請示性地看向莫問東,后者略微沉吟,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打算,對樊歐點了點頭。
莫子涵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這樊歐竟是投了莫問東,給他做牛做馬,真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
莫子涵眼珠一轉(zhuǎn),忽地將身下尸體外套扯下,披在了自己身上。因為男人西裝寬大,倒也能很好的掩飾身形,同時她卸下男人手中槍支,用車子作為掩體開槍沖著那伙后冒出頭的黑衣人發(fā)射子彈!
莫子涵所在之處理應(yīng)沒人,這子彈一射自然引起對方注意,但見車子處伸出的西裝袖子,一看便知是莫問東這伙人的穿著,而子彈亦是射向敵方,所以‘同伙人’不但沒有反擊并且還加以掩護。
雙方大戰(zhàn)間,莫子涵從身子下方忽然抽出一枚手雷,直接扔向莫問東與樊歐幾人所在之處,爆炸聲響,莫問東被幾名黑水保鏢掩護著飛撲出去,莫子涵又扯起手雷扔向?qū)Ψ讲厣硖帲鸸鉀_天而起,她扯下面罩徑直飛沖出去,來到那被雜草包裹著的青銅巨物身旁,眸中藍光一閃,系統(tǒng)啟動,手中力勁十足,一把就將那六名大漢合力才能托起的巨物抬起扔進了距離最近的卡車車廂!
這一幕不光是滿面黑灰趴在地面的莫問東看傻了,就連那群緬甸人以及后來的黑衣人亦是都看傻了眼。下一刻,莫子涵雙手垂直,幾只手雷從袖子里滑向掌心,她雙臂一甩,手雷紛紛朝著三伙人馬方向砸去!
緬甸人最彪悍勇猛,竟是奮不顧身飛沖出來朝著莫子涵方向舉槍狂掃,后來那伙黑衣人亦是幾個起落間飛速上前,觀察身形,莫子涵就猜到對方的來頭,當即二話不說沖向卡車車首處,企圖鉆入車內(nèi)發(fā)動駛離。
顯然,莫子涵這程咬金出手后,三方人馬一同將她當成了首要大敵。
就在莫子涵拉開車門準備閃身而入之際,幾枚子彈飛速射來!
鐺鐺鐺!子彈接連打在門上,莫子涵已經(jīng)翻滾至車前躲避,她爬起身開槍回擊,同時嘆了口氣,看來手雷并未在這群悍不畏死的殺手間為她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對方已經(jīng)緩過氣來,接下來恐怕是場硬仗。
沒想到莫子涵將那青銅器移入車中后,無論是緬甸方、莫問東方、亦或是黑衣殺手方,均是打算如莫子涵般靠近車子截物離去,堂堂鷹王豈會答應(yīng)自己種樹他人乘涼這種好事?
從腰間拔出雙槍,莫子涵腳下使力,瞪著車前燈一躍而起飛身踏上車頂,開槍猛擊幾名意圖靠近的黑衣人,高處視野開闊,一切都無所遁形,但卻也成為了很好的活靶!
莫子涵開槍擊斃兩名黑衣人后身體在車頂連番一滾,幾顆子彈砰砰砰打在她原先蹲身的部位,于此同時莫子涵纖腰一扭回身就是數(shù)槍,幾名從身后掩體探出頭來的緬甸人瞬間中槍倒地!
身為CE頂級特工,其戰(zhàn)斗力自然不在話下,即便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她依舊可以有諸多辦法解決敵人,加之系統(tǒng)植入體內(nèi),她的迅捷與靈敏自是遠超常人。
她就在車頂,毫無藏身處,但卻將敵人的火力壓制得稀松起來,但凡有人冒頭,莫子涵的背部就如長了眼睛似的回身射擊,一度將那群悍不畏死的緬甸人打壓得全無反擊之力。
莫問東藏在車后不敢冒頭,低聲詢問樊歐,“那到底是什么人?”
“一定是CE的人!”樊歐咬牙道。那車頂上的人敢朝著他們?nèi)邮掷祝伤麄儏s不敢朝著卡車扔,那卡車儼然是車頂之人的一道護身符,但凡這次沖著這物件來的組織哪個不想把東西好好帶回去?下手若是重了,豈不是毀了東西!
“CE!”莫問東咬牙切齒,面色變得陰沉可怕,“這群廢物!他們一直藏身華盛頓你們卻連個影子都翻不到!”
樊歐面色發(fā)紅,但也陰驁嚇人。他盯著車頂那人,這次CE派遣過來的只有兩名女性,一個是那紅發(fā)女子,另一個人就是莫子涵。
他是莫問東的人,豈能不知道莫子涵的來路,上次見到莫子涵他就覺得驚奇,這莫子涵怎么會跟CE扯上關(guān)系,而且有這么好的身手,難不成她也是組織中人,一直潛伏在中國?看來這次詹斯在中國呆了那么久也不是沒有原因!
當然,距離有些遠,車頂上的人穿著外套看不出身形,又是蒙著面,加之詹斯出牌不按常理,他不敢確定這人是不是上次所見四人之中的一個,說是CE,是因為他確信能培養(yǎng)出如此身手的特工,國際上唯有CE。
“這青銅鼎會不會是假的?”莫問東垂眉半晌忽然有此一問。
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剛剛親眼見到了那身材消瘦的人竟然雙手一托就將青銅鼎整只托起,甚至扔進車廂之中!這鼎高有兩米三,寬一米七,重達千斤,六名粗壯大漢合力才將鼎臺下,這人竟是自己就將鼎給扔上了車!
如此,莫問東怎能不有所懷疑?如果不是世界上真有這么大力氣的人,就只能說明這群緬甸人本身就帶著假鼎,打算黑吃黑在這吞了他莫問東的錢財!
思來想去,他只覺得剛才莫子涵抱鼎那一下太過輕松也不可思議,絕對不可能是那件青銅鼎,那么這鼎的假的?
看著就掩身在己方附近的緬甸人,莫問東面色忽地變得陰狠,沖著身旁樊歐打了個眼色。
先前莫問東和那伙緬甸人還未動手,黑衣人就出現(xiàn)了,后來兩伙人馬更是合力反擊黑衣人和后出現(xiàn)的莫子涵,按道理他們乃是盟友,如此激烈的槍戰(zhàn)下緬甸人哪里想到莫問東又對他們起了殺心?他們的背心就這樣暴露在了莫問東等人眼前。
當黑水人馬的子彈掃來時,幾名緬甸人正圍在一旁商量如何回擊,甚至已經(jīng)有幾名屬下愿意站出來充當敢死隊擋住對方子彈,供后方人馬趁勢而上槍殺敵人。
卻不料就在這時,黑水人馬的槍口卻對準了他們!
雙方混戰(zhàn),莫子涵的注意力自然只需要集中在黑衣人身上,就在她躲閃掃射黑衣人的檔口,車子卻是自己動了!
是的,莫子涵站在高處,分明沒有見到有人前來,車子卻自己動了,她雙腳一個不穩(wěn)險些跪在地面,正逢對方子彈掃來,她就勢一滾,滾至車頭!
車子忽然猛沖出去,再一個急剎,莫子涵頓時就被這卡車甩了出去,摔在地面之上!眼瞅著卡車從自己眼前駛離,莫子涵怎還會不確定車內(nèi)有人!難不成是剛才車下藏了人,又趁亂鉆進車中?
她手臂一甩,一條長繩從袖口射出,爪鉤砰地一聲砸向車尾鐵桿,車子疾馳,莫子涵的身子就被拖了起來,黑衣人和黑水人見狀都急了,沖出來舉槍掃射,莫子涵速度飛快地爬起身,幾個起落閃開子彈跳上后車廂門,雙手牢牢抓住欄桿,隨著車子橫沖直撞地沖出了眾人視野。
莫問東等人見狀都是面色大變,沒有想到這么一個沒照顧到,帶著青銅鼎的車子竟然就被人劫走了!他與人馬飛奔沖上轎車開追,而那些黑衣人亦是搶了剩余貨車直追而上。
在華盛頓的遠郊林間,月光透過光禿禿的大樹照在小路上,幾伙人馬共同追擊著前方的一輛大貨,同時又相互射擊阻攔著對方,而那大貨車左沖右突似是想甩去什么,幾次三番險些撞入林間。
月影傾斜,樹影婆裟。一道纖細的身影在大貨車左沖右突間穩(wěn)住身體,見貨車車尾即是自己站立處已經(jīng)進入后方射程范圍,她只得快速沖上車頂,在大貨車再次甩尾前從車頂躍向車體側(cè)方,身形急速滑落間,莫子涵兩手快速抓穩(wěn)車窗窗欞,好的是開車之人并未有機會將車窗關(guān)嚴,車窗整體還處于半敞開式狀態(tài)。
莫子涵抬手一拳,竟是將大貨車厚實的車窗打得稀碎,玻璃碎片撒向車中,開車之人一急之下閃身躲避,車子再次在路上畫起蛇形,莫子涵險些又被甩了出去。
就在這時,后方響起槍聲,莫子涵轉(zhuǎn)頭一看后面車輛竟是已經(jīng)追了上來,她一把將手臂從窗戶伸入,打開車門,側(cè)身閃入車中。
砰砰砰!幾顆子彈打在車門之上,莫子涵抬手將車門猛地關(guān)上,一顆子彈就擦著她的手臂而過,帶出一道血痕!
轉(zhuǎn)過身,莫子涵的匕首就橫在了那名舉槍對著自己后腦的‘司機’脖頸,后者面色一變,莫子涵亦是面色一變!
那‘司機’顯然是沒有想到莫子涵在槍頂后腦的前提下仍舊敢回身挾持她,也正是因為沒有想到才慢了一步著了她的道,這才變了臉色。
而莫子涵的臉色微變是因為面前這‘司機’不是別人,正是那哪有哪到但凡跟古玩玉器有關(guān)都少不了他的李樸!
“孫胖子呢?”莫子涵面色微變后卻是露出笑容,一把扯下面罩。
這下輪到李樸變臉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盯著莫子涵,“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莫子涵一巴掌拍向他的腦袋,“專心開車!”只見后方的數(shù)量黑色奔馳以及貨車都追上來了。按理說李樸這車技實在是不怎么樣,尤其在左沖右突想甩掉莫子涵的前提下,速度慢上不少。
但好在后面追擊的人不是一條路上的,心壓根就不齊,一路上子彈滿天飛就沒歇過,速度自然也是落下不少。即便如此,這一會的功夫李樸也險些被追上了。
李樸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兩方車子都已經(jīng)追了上來,其車頭都已經(jīng)超了他的車尾了,而對方人馬都正打開車門,眼瞅這架勢是打算跳上貨車啊!
李樸嚇了一跳,一個加速轟油,黑衣人那方似乎是跳早了,一下子撲在地上,被后方疾馳而上的車子直接從身上壓了過去,吐血身亡。
李樸看得臉都白了,當即收回視線抓緊開車,口中也不閑著,“丫頭,怎么是你?”
“先說說你自己?!蹦雍浜咭宦?,從窗戶探出頭來,一槍打碎了后方卡車的擋風玻璃,子彈準確無誤地釘在司機腦袋上,車子頓時斜沖出去,恰好擋住了后面車子的進路。
原來,一個月前緬甸背背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大型古墓,整個挖掘過程都十分的隱秘,并未驚動外界。而挖出來的東西卻全部都是西周時候的古物。
李樸和孫胖子是什么人?那是干盜墓的祖宗,用李樸的話說,那一直也是游走在國際上的,眼線眾多,勢力超群。自然,這些話莫子涵也就自動忽略了,壓根沒放在心里,這李樸和孫胖子有幾兩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這二人別的不行,消息靈通卻是真的。事情也巧,這倆人最近就在云南一帶活動,背背山距離云南路程并不遠,他們在山里找寶貝的時候聽到幾個當?shù)厝擞懻摫潮成侥穷^有動靜,這才去了一趟。
只是當二人去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小半座山都被炸踏了,再想找入口比登天還難。但他們順著這個事一路追查下去,竟是查到了這伙挖掘者的行蹤。
要說緬甸這地方,近幾年來戰(zhàn)火紛飛,他們要這些古董文物自然沒有用處,不如換兩把槍實際,所以通過門路聯(lián)系上了另一伙近年來倒賣文物的團伙,也就是莫問東的下線。
李樸和孫胖子可一直盯著他們呢,從頭至尾這二人也沒打算出錢從這些不懂行的緬甸人手里騙來物件,他們打的算盤是趁其不備把東西偷來!
只是沒想到這些個消息傳得這么快,竟然已經(jīng)引起幾路人馬的注意,更沒想到這伙緬甸人的交易方竟然出動了這樣龐大的武裝力量。
按莫子涵的話說,李樸和孫胖子就是沒見過世面,這樣重要的古物,完全都能夠得上文物級別了,竟然還小瞧了對方。
“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這話莫子涵是發(fā)自內(nèi)心說的。
李樸撓了撓腦袋,一看后視鏡頓時嚇得又是一踩油門,“我們這膽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完全就是看物件兒有多貴重而定,這點你還不知道?”
要說這李樸和孫胖子膽子不大,他們上敢入巴西雨林,下敢闖華盛頓文物交易,這膽子還不算大?但要說這二位膽子夠大,可他們偏偏遇著點危險就抱頭鼠竄,動輒嚇得屁滾尿流,所以這膽子真真是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
莫子涵聞言只是笑笑,回頭去看后方敵人,卻見兩方人馬正槍擊不斷,卻是不敢朝著貨車的后車廂開火。這里面到底是個什么物件兒?引得八方齊動不說且還如此小心翼翼的?
剛才看了個邊,以莫子涵的眼力可以看出這東西八成是個青銅器,與李樸口中所說的西周墓的確吻合,商周時期本就盛行這青銅祭品,如果這東西是真的,可就值大價錢了。不,看這個頭,應(yīng)該道無價之寶。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這么值錢?”莫子涵轉(zhuǎn)頭看向李樸。后者一個急轉(zhuǎn),車子向右方彎道行去。后面的數(shù)量車子亦是緊追不舍,耍起了長龍。
“什么東西……嘿嘿,我也不知道吶!”李樸從后視鏡看拉開了些距離,就更是全力給油,一邊自言自語道,“胖子!胖子!”
莫子涵知道他耳朵上是戴了無線對講機。
那邊許是回話了,李樸趕忙說道,“原計劃取消,你先撤,這幫家伙追著我過來了!”
說罷李樸又對莫子涵說道,“原計劃是我跟胖子在這邊匯合,現(xiàn)在后面追的緊,再不走就給他撂里了。”顯然,以孫胖子的身形是不可能掩藏于車下,所以這危險的活計首次由奸猾的李樸來干了。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崩顦阍鯐恢肋@車里裝得是什么,否則他又豈會藏在這車子底下。
顯然看出了莫子涵眼神中的懷疑,李樸就道,“這車里裝的什么我真不知道,但我看得出這幫人對這東西加倍小心吶!那必定是個寶貝,你問我是什么,我還想問你嘞!”
“應(yīng)該是個青銅器?!蹦雍?。
李樸的哈喇子就差點淌下來,“乖乖!發(fā)了!發(fā)了!”
莫子涵就瞥了他一眼,隨后但笑不語。李樸也不是傻瓜,偷瞄了莫子涵一眼,眼珠子就開始骨碌骨碌地轉(zhuǎn)了起來。
要說這李樸的車技還真不怎么樣,沒出十分鐘的功夫,后方人馬似乎反應(yīng)過來不再兩相追擊,轉(zhuǎn)瞬就追上了他。
黑衣人和莫問東的人馬似是有默契般,分別從兩頭夾攻,車頭狠狠夾住貨車車尾,李樸眼看著將速度提至最高,卻無法擺脫對方,當即也是急紅了眼睛。
莫子涵皺著眉頭,抬手捏住從黑衣人手中卸下的長槍伸出窗外,卻不想長槍剛剛伸出,對方卻像早有準備般,子彈噼里啪啦地射了出來,槍管受力震得莫子涵雙手發(fā)麻,她咒罵一句將槍收回。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聯(lián)系上尼克等人的,因為特工出行任務(wù)時最基本的守則便是電話關(guān)機,他們守在那里不可能開著電話,再者如若對方武器先進,開機設(shè)備是很有可能被對方在一定范圍內(nèi)搜索到。
“加速?!蹦雍瓘暮笠曠R看著緩緩逼近的對方,沉聲說道。
“已經(jīng)最快了!”李樸委屈地叫。
這輛載著重物的貨車自然不可與對方的車輛相比較,身后的車子隨便挑出來一輛都可以輕松追上,現(xiàn)在后面不打不鬧了,李樸再想甩掉他們難如登天!
前方出現(xiàn)一條轉(zhuǎn)彎道,李樸忽地猛打方向盤,車子就朝著轉(zhuǎn)彎道掃了過去,對方也不敢硬碰,見車尾橫掃過來,只得讓開一點,趁著轉(zhuǎn)彎的檔口,莫子涵忽然又將頭部伸出,朝著身后猛地射擊,待對方回擊時莫子涵已經(jīng)收回了腦袋,這一擊,后方又損耗掉兩輛車子。
只是在轉(zhuǎn)彎后,李樸根本未能甩掉對方,這個時候換莫子涵來開車基本是不現(xiàn)實的,時間上也不允許他們這么做,李樸若不一味地、拼命的給油加速,對方轉(zhuǎn)瞬間就能超車上前。
雙方都卯足了勁,就在這時,身后再次轟地一響!
“shit!”莫子涵看著后視鏡咒罵一句,又是兩方夾擊,不同的是這一次對方早有準備,車門大敞,黑衣人已經(jīng)半個身子懸空,正伸手夠著后車廂的鐵桿。
就在對方幾乎就要抓到鐵桿,雙腿一蹬就要沖上來時,莫子涵忽然一把攥住方向盤,拼命地朝反方向打輪,那人已經(jīng)準備就緒,雙腳一蹬飛沖出來,車子這個時候忽然不要命了似的朝著一旁沖去,這人就抓了個空,與先前那人一樣,摔落至地面,被急速行駛的車子碾壓過去。
慘叫聲響徹四野,寒風哀嚎著吹遍樹林,開車的李樸莫名地打了個寒顫,然后加速油門繼續(xù)前進。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這車都他媽快沒油了!”開了一會,見后方還沒被甩掉,李樸也忍不住咒罵出聲。
莫子涵一看油表,可不是,再跟他們這么遛下去,車子就要被溜沒油了。
“對了,剛才你是怎么把這家伙抬進來了啊,差點沒把我震下去!”李樸開口道。他藏身于貨車下面,根本沒看見外面的事兒,只知道這東西被人搬進車了,只不過力道可不輕,差點沒把他給震下來。
“前方有岔路,我來掩護,你見機行事,盡量把他們甩掉?!蹦雍嗥痖L槍,一腳踹開車門,一條腿搭在敞開的車門的車窗之上,另一條腿別住車座,舉起長槍朝后方瘋狂掃射!
而就在這時,車后叮當一聲輕響,莫子涵眸色一凜,隱約猜到可能是另一個方向有人用了鷹爪鉤等東西勾住了車子,如此便可以輕松上車。但莫子涵此刻的架勢卻是無法到另一邊去阻止,而她只能壓制住副駕駛身后這一方向的敵人,另一面無論是視野還是子彈對于她都是死角。
砰!又是一聲震響,有人上車了!
莫子涵眉色微凝,抬手將身上最后一顆手雷扔向正前方的一眾車輛,也不管沖天的火光和熱浪是否能傷到后車廂的物件,而坐在車里的李樸卻是被嚇得一個得瑟,心疼得直瞅后視鏡。
“有人上車了!”這一看不要緊,卻是瞧見一名黑衣人已經(jīng)沖上了車子,正雙手扶著車頂,飛快地朝李樸的駕駛位移動,如同猿猴一般。
這一叫,令莫子涵趕忙收回身子,而后將槍口對準了李樸身旁的窗口,她有把握在對方一現(xiàn)身就令其筆名當場,但李樸座位極近窗口,如果對方有她這般身手,她還真不敢保證能保下李樸的性命。
忽地,黑影一閃,莫子涵扣動扳機突突突地開起槍來!那子彈就從李樸面前飛過,嚇得他直挺挺地向后壓著脖子,面色煞白。
“shit!”對方奸詐,竟是將外套甩了出來,莫子涵一槍過后還沒來得及上膛,對方已經(jīng)腰身一彎,一道寒光在車窗旁忽地閃現(xiàn)開來!
“?。 崩顦泱@聲尖叫,窗外的黑衣人手中匕首直奔著他的下顎來了,那股冰寒刺骨的氣息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死亡的威脅就在眼前,他猛地腳踩剎車,與此同時莫子涵已經(jīng)扣住男人手腕,只聽嘎嘣脆響,然后……
沒有然后,然后隨著李樸的剎車,那男人被甩飛了出去,莫子涵亦是一個不穩(wěn)被甩向了擋風玻璃,因為玻璃在先前的槍戰(zhàn)中已經(jīng)處于半碎狀態(tài),莫子涵這一下險些沒被甩了出去,只是卡在破碎的玻璃間更不好受,多處皮肉慘遭劃傷。
而后方的車輛似乎沒想到前面車子會忽然停住,也是剎車不及直挺挺地撞了上來,這一撞,就將莫子涵直接給撞出了窗外。
執(zhí)行了無數(shù)年的任務(wù),堂堂鷹王還沒死在敵人手里卻險些死在自己人的一個剎車下,莫子涵齜牙咧嘴地爬起身來,因為不是性命攸關(guān),自動防御系統(tǒng)也未啟動,而這里眼目眾多,莫子涵自然也不會強行啟動,這也導致了她此刻渾身上下如散了骨架般疼痛。
還沒爬起身,莫子涵已經(jīng)一把拉上面罩,以防被對方看到面目,如若讓對方看到,以后才當真是麻煩不斷。
眼見對方已經(jīng)沖出車子,反應(yīng)過來的李樸又開始倒車,莫子涵見他如此,趕忙忍著渾身劇痛爬起身來,從擋風玻璃前的缺口鉆入車中。
“你沒事吧?”見她進來,李樸頓時又苦了臉,不過依舊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莫子涵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開車!”
李樸被嚇得渾身一抖,車子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叫那些已經(jīng)準備沖出車子的黑衣人們撲了個空。
因為剛才的手榴彈爆炸和后來的撞車,后面的人馬再次追擊顯然是慢了一截,李樸和莫子涵很快就將他們甩掉了。
為防萬一,李樸多次繞行,最終車子一路行上高速,駛往距離此處較近的一個鎮(zhèn)子,而他也已經(jīng)通知孫胖子去那里等候。
半小時后,車子停住,莫子涵帶著渾身傷勢走下車來,還不待動作,周圍瞬時間沖出無數(shù)人馬,手持長槍,槍口對準莫子涵身上各處。
而李樸自然也是被這些長槍對準其中,他眼珠一瞪,看向站在人群當中苦著臉的孫胖子。
“你個孫子!怎么回事?”李樸擠眉弄眼地罵道。
孫胖子沖著一旁揚了揚下巴,“梨花幫。”話一出口,就挨了一個大耳瓜子,打得他噴了一口血。
莫子涵打量著這些人,果然都是東方面孔,而梨花幫她也是有所耳聞。記得那次與田秀到湖南天爐山盜墓,就是跟梨花幫起了沖突,那些人竟是想在房間里將他們迷暈行茍且事,好在被莫子涵及時道破。
這梨花幫是目前國內(nèi)最大型且裝備最完善的大型盜墓組織,據(jù)說有門徒兩千余眾,其專業(yè)程度還在國家文物局之上。
再看梨花幫身后,已經(jīng)有數(shù)量大型貨車??坑诖?,莫子涵眼尖,一眼就認出那些都是先前交易時緬甸方開過來的車子。
追擊的時候黑衣人開走一些,這也是莫問東一直對那些黑衣人也窮追不舍的原因,但還有一些留在原地,也不知那些緬甸人死是沒死,亦或是莫問東留人下來看護。怎地現(xiàn)在都到了這群人手中?
被無數(shù)槍口指著,莫子涵也不敢妄動,她左右掃視以留心突圍缺口,一邊開口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李樸哭喪著臉,“點子真夠背的!都他媽成螳螂了!”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現(xiàn)在莫子涵和李樸可不就成了螳螂了?
梨花幫眾看著這二人,其中那個頭人站出來道,“李樸,哥們先謝謝你幫著拼命,今天就在這送你們哥倆歸西,哈哈哈哈!”對方笑得暢快。
李樸朝著地上呸了一口,怒罵道,“齊小寶你他媽別和我得瑟,老子出道那會你還在梨花幫給人刷屎盆子呢!什么時候輪到你跟我叫板了!”
莫子涵挑眉,看來這李樸跟梨花幫那位還是認識的,且有點過節(jié)。
齊小寶聞言笑得更是暢快,別看他這名字起得又是小又是寶的,人長得可一點也不小寶,標準一中國版人猿泰山,長發(fā)披肩人高馬大,大冬天穿著坎肩圓滾滾的肌肉露在外面。
李樸的話不但沒有激怒他,反而更令他感到愉悅,因為這李樸怎么看都像是個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李樸,你寶哥我長這么大還沒給人刷過屎盆子,不過你小子就快了,你知道給誰刷不?”齊小寶面色變得陰驁,“給閻王老子!”
李樸變了變面色,“我告訴你齊小寶,你今天要是敢動我,我保證讓你一件也帶不走!”說著,他從兜里拿出手機來,“里面的寶貝我可綁了炸彈,手機一按鍵方圓一里地都他娘的得被老子炸爛!你敢開槍試試!”
齊小寶面色一變,頗為不信地道,“你以為我會信你滿嘴放炮?”
“放不放炮我他娘的清楚,你他娘的也很快就清楚了!”李樸豁出去了似地咧嘴一笑,笑得猙獰,“你識相的就把哥兒幾個放了,我就開這一輛車走,剩下的你們梨花幫留著,以后天南地北咱們互不相犯!你要是不識相!老子今天就在這跟你同歸于盡了!胖子!怕不怕死!”
“不怕!”孫胖子咧嘴大吼一聲,氣勢倒是運得足。他和莫子涵自然都知道這李樸是急中生智順嘴胡咧咧,哪來的能把方圓一里地都炸平的炸藥?
莫子涵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心中卻思量著如何突圍。這李樸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以莫子涵估計對方也就是被他一詐當即有些怕了,出不了幾分鐘就能尋思過味來,這車子原本是緬甸人的,之前做了手腳對方能不知道?而就這么會逃難的功夫,李樸又哪有時間做得了這手腳?
“你這車里有寶貝?”齊小寶別的沒多想,害怕之余卻是注意到了李樸要求開這兩車走,最主要的是李樸今次盜就盜了這一輛,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
說完這話,李樸變了變臉,他的神態(tài)沒逃過齊小寶的眼睛。此時齊小寶屬下也走上前小聲道,“寶哥,聽這小子蒙咱們!我就不信他有時間往車上動手腳!”
齊小寶一想也對,當即就面色陰沉,沖手下示意開槍。莫子涵瞇了瞇眼睛,身陷重圍不好突圍,大不了就現(xiàn)了系統(tǒng),再將這群人殺光,至于孫胖子和李樸……
莫子涵瞇了瞇眼睛。
卻不想就在這時,齊小寶身后忽然響起兩聲慘叫,回頭一看,卻是兩個弟兄中槍倒地,而且是腦后中槍!敵人在后方!
嘩啦啦,齊小寶和一眾人都朝后方看去,并將槍口對準了后方!
莫子涵瞅準縫隙剛要撤,卻不想對方人群中又接連響起幾聲慘叫,而莫子涵順勢望去,卻沒有看到人影。顯然對方的掩藏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且槍法很準。
不用多說,定然也是沖著寶貝來的,莫子涵瞇了瞇眼睛,回身與李樸對視一眼,孫胖子也靈巧得很,一個撲身就地一滾就滾到了李樸身旁,看著孫胖子的男人想開口大喊,卻被莫子涵一個飛刀封喉血濺當場!
他們上車想走,卻不想對方人群中忽然響起連串的慘叫聲,莫子涵不再等待,火速沖行車子。人剛上車,身后就火光沖天,慘叫四起,其中就有那齊小寶鬼哭狼嚎般的慘烈叫聲。
李樸都聽得渾身一個激靈,莫子涵剛要開車,卻不想車門就在這時被人從外打開,她刷地一下抬起槍口,入眼就是一撮火紅的短發(fā)!
西郊的一處倉庫中,青銅古器琳瑯滿目,李樸和孫胖子正在拆那被雜草捆綁掩飾的大件兒。莫子涵則是每件古器摸上一下,閉上眼睛半晌再長嘆口氣,周而復始,看得尼克等人險些以為她是多么喜愛這些古物。
原來剛才將齊小寶等人解決掉的正是尼克、老虎、狐貍?cè)?。他們?nèi)吮緛硎卦诨S,又遇那些黑衣人,在對方投來手雷后狐貍將手雷扔了回去,然后本是調(diào)頭撤離。
只是中途,尼克又更改了計劃,他們竟是潛藏在后一路跟蹤那伙黑衣人。黑衣人在沒有搜到他們后徑直返回了那個工廠,將殘留下的緬甸人和莫問東留下的五名黑水保鏢盡數(shù)干掉。
在這之后,梨花幫突現(xiàn),仗著人多勢眾,狂轟濫炸地在黑衣人眼皮子底下將這些車子劫走。尼克等人就跟上了他們,這才有了救下莫子涵等人的一幕。
這些東西引得幾方人馬拼了個你死我活,沒想到最后都落到了他們手里,且一件不落。
“?。 崩顦愕囊宦曮@叫將所有人視線喚了過去。
“馬踏飛燕?不對不對,毛公鼎?不對不對!這他媽是加大版的馬踏飛燕建在毛公鼎上了啊!”孫胖子驚聲道。
莫子涵定睛看去,卻見那是一只身高過兩尺的大鼎,鼎上刻有金文,且鼎的四角均是一只踏在燕子上的俊美馬匹,做工簡直堪稱精湛!估計孫胖子口中的馬踏飛燕就是指的這個了。
馬踏飛燕形象交接俊美,別具風姿馬昂首嘶鳴,軀干壯士而四肢修長,腿蹄輕捷,三足騰空,飛馳向前,一足踏著正疾馳的龍雀,小龍雀吃驚地回頭觀望,一副畫面栩栩如生。
“我先看看是不是真的。”李樸滿臉不可思議地走上前去,“毛公鼎是西周晚期的物件,馬踏飛燕則是東漢才出土的東西,這東西看樣子分明就是西周的家伙,怎么也有馬踏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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