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題當真是接踵而至。%&愛";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咱能不能出去談?wù)劊笥堰€在醫(yī)院里躺著呢。”楊明笑著走上前,很自然地遞了一根煙。
為首的警察抬手將他遞煙的胳膊給推了回去,“抱歉,這位小姐必須跟我們走一趟。你們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
“朋友。”老六也走上前,將莫子涵擋在了身后,“要不我跟你們回去做趟調(diào)查。”
站在男警身邊的女警就笑了,“又不是你犯的事,你跟我們回去算怎么回事,那個小女孩得跟我們走一趟。”
老六就皺了皺眉,然后笑道,“你們是市局的吧?我跟你們郭局長打過交道……”
“對不起,這次你們跟誰打過交道都沒有用,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把立交橋發(fā)生的事情記錄下來,那個小姑娘當街將人殺了,我勸你們別給郭局長找麻煩了。”警察瞥了老六一眼。
“我跟他們走一趟。”莫子涵緩緩起身,卻莫名的感覺一陣心悸。
下一刻,她卻是驀地眼前一黑,摔向了地面。
“涵姐!”老六楊明等人都大驚失色,幾名警察也都是一愣,隨后趕忙上前查看。
“好像是昏倒了,快叫醫(yī)生來!”一名當先那名警察在檢查了莫子涵身體后快速說道。
哪里還用他說,老六已經(jīng)瘋了似的跑向走廊一頭,片刻就快速飛奔回來,身后還跟著幾名大夫護士。
“病人心臟病突發(fā),你們讓開點!”取來病床,幾名醫(yī)生護士合力將莫子涵的身體搬到床上,做起急救措施。
“隊長,怎么辦?她不是裝的吧?”那名女警皺了皺眉,“怎么就這么巧。”
那帶隊的警察擺了擺手,“看樣子不像,我們在這等她醒來。”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幾道緩慢的腳步聲,步伐整齊而劃一。
幾名警察和面色焦急的老六等人都回頭看去,卻見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正緩緩走向這方。
男子身姿修長,干凈的皮鞋上一塵不染,一頭清爽的短發(fā)柔順的貼在耳側(cè),微長的劉海遮住了半扇眼簾。
干凈、出塵、周身又泛著令人心悸的氣場。
“不用等了,她不會跟你們走的。”男子緩緩開口,語速悠揚而緩慢,聲線清潤中泛著一絲淡淡的冷冽。
幾名警察均是一愣。
再睜眼,天色已經(jīng)泛白。窗外淅淅瀝瀝的聲音,預(yù)示著這又將是一個陰雨天。
一名護士快步走進病房,將潲雨的窗戶緊緊地拉嚴,嘴里一邊嘟囔道,“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啊,潲的地都濕了。”
說罷走向門外。
莫子涵環(huán)顧四周,入眼是潔白的墻壁、藍布窗簾。鼻尖是清冷的味道。
又犯病了。莫子涵嘆了口氣,緩緩從病床上坐起。
房間大門再次打開,是剛才的那名護士拿著一把拖布走進來了。
“你醒了?”見莫子涵起身,護士趕忙將拖布放在門旁,笑著走上前將她扶著坐好,“你哥哥剛走,你先坐啊,我去叫你朋友。誒?你哥哥也太好看了,你倆長的怎么不像呢。”
莫子涵一愣,這叫什么話。
說著,那名護士就快步出門,不一會,泛著黑眼圈的老六等人就急匆匆地走進門來,“涵姐。”
護士聽聞這個稱呼一愣,然后就走到一旁,拿了拖布將房間窗臺底下的水清理干凈,這才將房門帶上離去,左右不過一兩分鐘。
“涵姐。”楊明也快步走到病床前,“沒事就好,醫(yī)生說您這是突發(fā)心臟病,有心臟病怎么還不好好休息,在那站了一下午了吧!”
莫子涵臉色有些蒼白地笑了笑,自己這心臟病怎地開始發(fā)作頻繁了,許是下午猴子的事情太過憋悶。
“沒事,老毛病了。”莫子涵擺手笑了笑,轉(zhuǎn)目到床頭柜上找水喝。
楊明趕忙從柜子里拿出一次性紙杯為她倒?jié)M水,“是白子諭剛才來過,他已經(jīng)把那些警察打發(fā)走了,還說不會有事了。這個病房是他給您安排的。”
聞言,莫子涵微微一愣,隨即皺眉道,“白子諭?怎么會是他?他什么時候來的?”
“就在你暈倒的時候,他把那些警察打發(fā)了。”老六接過水杯遞給莫子涵,回應(yīng)道。
莫子涵皺眉將一杯溫水飲下,然后點了點頭,“他還說什么了嗎?”
“他……”楊明和老六對視一眼,都是面露難色。
“嗯?”莫子涵皺了皺眉。
“咳!他說,他是你哥哥。”楊明眼神有些躲閃地說道。剛才護士問到白子諭和莫子涵的關(guān)系,白子諭是這么回答的,且模樣理所當然。
莫子涵面色沉了沉。
“不過他是等到天明剛剛走的,還說那件事不必擔(dān)心。我猜說的是今天立交橋上殺人的事。”老六補充了一句。
莫子涵緩緩頷首。白子諭到的也夠巧的,而且這個事情他竟然知道的這樣快。
“剛剛白市長也打電話過來慰問了,醫(yī)生說您沒事,我就轉(zhuǎn)告他了。”楊明又補充一句。
“猴子怎么樣了?”莫子涵抬眼看向二人,看他們現(xiàn)在這副精神狀態(tài),似乎是沒有什么大礙的。
老六和楊明頓時泛起笑容,后者搶著道,“猴哥手術(shù)非常成功,已經(jīng)到重癥病房監(jiān)視病情了,凌晨還有點發(fā)燒,后來用藥就把燒給退了,忙活一晚上總算救回一條命!”
聽聞此言,莫子涵便舒了口氣。
老六也呵呵笑道,“我就說那小子吉人天相,保準沒事。等他醒了我非得拉著他喝點!”
莫子涵就搖頭而笑,就在這時,一名護士趕忙推開房門,“重癥室那個病人醒了,說要見莫子涵呢。”
莫子涵聞言就掀開被子坐起身體,楊明趕忙道,“涵姐你先歇著吧,我和六哥過去看看就行了。”
莫子涵卻是不由分說走下床,將鞋子床上。
“我身體無礙的,醒了就沒事了。”莫子涵穿好鞋子就往門外走,楊明和老六趕忙跟上。
老六皺眉嘆了口氣,“涵姐,醫(yī)生說你這都是不注意調(diào)養(yǎng)身子造成的,這段時間就好好靜養(yǎng),別操別的心了,幫會的事有我呢,明天我讓明子幫忙管公司去,有黃哥幫忙肯定沒問題。對了還有那個閆峰呢,他管理公司挺有一套的,華西的事他一個人就應(yīng)付的過來。”
聽老六說了這樣大的一堆話,莫子涵笑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無礙的。”
老六和楊明對視一眼,涵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倔強了一些。總是說自己無礙,無礙能在醫(yī)院就昏倒了?
來到重癥室,老六和楊明都自覺地留在了門外。
莫子涵推開門走了進去,因為窗外正下著雨,房間里有些陰暗,窗戶緊閉著,病床上躺著面色蒼白的消瘦男子。
“猴子。”莫子涵走到病床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猴子張開眼,看見莫子涵便露出了笑容,“涵姐,我沒死。”
他還很虛弱,所以笑容有些僵硬,話語更是顯得有些氣若游絲。
“沒死就好好養(yǎng)著,什么時候活蹦亂跳了,咱們一起喝點。”想起老六的話,莫子涵笑著開口。
險些經(jīng)歷了一番生離死別,莫子涵亦是心有感觸。前世的她幾乎不將生死看在眼中,忠于那個組織的信念,令每一個人都覺得為組織犧牲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墓鈽s。
她曾死過無數(shù)同伴,但他們的關(guān)系是那樣的冷淡,令她從未覺得痛楚。唯一感到過難過的一次,或許是尼克任務(wù)失敗險些被炸死。
好在他活了過來,并無大礙,但也因此受到組織的嚴懲。%&愛";
或許因為他們自身是強大,所以從不懼怕生死。
但這一次,莫子涵感受到了所在乎的人險些因自己死亡的那種心悸。
好在,沒事。
“好。”猴子虛弱一笑,“不醉不歸。”
此刻他的身上纏滿了紗布,幾乎沒有一處不被炸裂的玻璃碎片所傷,雖然傷的都不致命,但卻也令人心酸。
尤其是頭上,纏了厚厚的繃帶卻依舊被紫紅色的藥膏所滲透。
“你先休息,晚點我再過來看你。”莫子涵抿了抿唇。
猴子卻道,“陪我說會話吧,涵姐。”
莫子涵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妹妹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想讓我回去看她,她今年考上大學(xué),我都沒回去呢。”猴子閉上眼睛,嘴角露出遺憾的笑容。
“聽說村子里給她擺了升學(xué)酒,咱們村很少有人能考上大學(xué)。”
“其實我想接她來遼東,但怕她知道我不當警察了。我當警察,她特驕傲。”
聽著猴子閑話家常,莫子涵的嘴角緩緩牽起笑容,輕聲道,“你現(xiàn)在有錢了,可以接你妹妹來東市上學(xué),華東大學(xué)不是挺有名氣的嗎。”
猴子睜了睜眼,看向莫子涵,“其實我真的挺想她過來。算了,再等等吧,公司剛起步,我現(xiàn)在把她接來得分心。”
“沒關(guān)系,誰說忙著公司,就沒有時間跟家人團聚了?回頭華西的房子蓋好,隨你挑一棟,把你妹妹接過來住倒也方便。”莫子涵微笑說道。
猴子的眸中頓時溢出神采,“真的嗎?”
莫子涵輕輕點頭,“當務(wù)之急是你先把傷給養(yǎng)好,省得你妹妹過來看到你這副模樣,不是給她找堵呢?”
猴子頓時咧嘴笑了,但卻牽動到臉上的傷口,疼得一瞇眼。
“謝謝你,涵姐。”
“客氣什么,你是我兄弟。”莫子涵站起身,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老六和明子都在外面等著呢,讓他們進來看看你。”
猴子就點了點頭,“又得聽他們念叨了。”雖是如此說,唇角依舊勾起了溫暖的弧度。
莫子涵轉(zhuǎn)身走出病房,老六和楊明就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來到走廊上,莫子涵的眸光微微下沉。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莫子涵摸出電話,是白子振打來的。
“醒了?”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莫子涵“嗯”了一聲。
“立交橋的事情,白子諭托我給你解決了,你們什么時候有這樣好的關(guān)系了?”白子振冷哼一聲。
“白市長說話怎么酸酸的,大老遠都聞到一股子醋味。”莫子涵悠然的勾唇打趣。
“你知道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白子振的聲音驟冷。
莫子涵揚了揚眉,“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還有,我跟白子諭的關(guān)系如何,還用不著你來操心。請你時刻記住,我跟你合作,而不是你的下屬。”
電話那頭的語氣就是一滯,隨后莫子涵又勾唇笑道,“不過立交橋的事情的確要謝謝你,不然還真有點棘手。”
“想怎么謝我?”白子振的聲音變得松軟了下來,似乎是有意逗逗她。
莫子涵也的確沒有想到白子振會如此發(fā)問,一時也說不出來。
“我在醫(yī)院門口。”他忽然說。
莫子涵挑了挑眉,抬手將電話掛掉。
走到醫(yī)院門口,果然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停在醫(yī)院樓下,她走出大門,副駕駛門便從車內(nèi)打開,莫子涵鉆了進去。
一身黑色西裝霸氣側(cè)漏的白市長便坐在駕駛位上,那雙深邃冷冽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打量著她。然后,他皺了皺眉,“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您還指望一個剛犯了心臟病的人頂著花兒般嬌艷的面容來覲見您不成?”莫子涵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白子振被她一句話噎得噤聲,無論什么時候,這個小丫頭的嘴都是伶牙俐齒的。
即便剛生了場大病,小嘴里冒出的話都足以令人心堵。
“不是說要謝謝我?”白子振發(fā)動了車子。
“嗯?”莫子涵挑了挑眉梢。
“剛犯了心臟病的人,不耽誤吃飯吧?”白子振似乎是勾了勾唇角,車子竄出了醫(yī)院。醫(yī)院門口的升降桿還破敗地橫在大門側(cè)方,暫時還未安換新的。
“當然。”莫子涵抱胸閉上眼睛,在椅子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沒想到剛躺好,酒店便到了。
“西餐?”莫子涵皺眉,白子振已經(jīng)拉門下車。
走進餐廳,白子振便在靠窗的位置找了一張桌子,不由分說的點了兩個套餐,然后又要了一杯紅酒。
“紅酒據(jù)說有養(yǎng)心臟的功效,沒事少喝一點無妨的。”白子振開口說道。
“雖說今次你是客人,但總不好連個點餐的機會都不給我吧?”莫子涵不悅地靠坐在椅背上。
白子振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莫子涵搖頭感嘆,“咱們白市長還是如此的霸氣。”
白子振的面色就沉了沉,他可不認為莫子涵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夸贊他,何況這句話并未讓他感受到愉悅。
不一會,餐點便被人端上來了。
白子振用刀叉將牛扒切好,然后一把奪過莫子涵的盤子,將自己的盤子遞了上來。
“呦,白市長紳士!”莫子涵抬眼豎起大拇指,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稱贊了一句。
白子振瞥了她一眼,“聽說賈老爺子對你印象不錯?”
“不用聽說,你不是瞧見了?”莫子涵低頭用叉子扎了塊牛扒肉扔進口中。
“你奶奶跟賈平國是什么關(guān)系?”白子振頭也不抬,似乎是隨意地問道。
“你猜呢。”莫子涵咽下口中食物,才笑瞇瞇地問道。
白子振這才抬起眼眸,盯著她不說話。
莫子涵聳了聳肩,“老朋友。”
“我看不止這么簡單吧。”白子振繼續(xù)低下頭忙活著手中的盤子。半晌他又道,“賈老爺子如果跟你奶奶在一起,是不是代表他也將成了我們的人?”
“我們?”這個詞令莫子涵挑起眉梢,半晌她笑道,“賈老爺子只愿平靜生活,我看就不必打擾他的安穩(wěn)日子了。”
“平靜生活?”白子振的唇角扯過一絲嘲諷的笑容。他抬起眼眸看向莫子涵,“那你知不知道賈氏拍賣行在全國有三十幾家分行,黃海分行也時常舉辦國際性的拍賣展,賈平國手中資產(chǎn)過億,隱藏勢力更是你不可想象的?”
“我不可想象?”莫子涵也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白市長真當我沒見過什么世面?什么樣的勢力是我不能想象的?”
“東市近年來的退役士兵大半被賈平國接收,培養(yǎng)后分散送到各地,明里負責(zé)拍賣行治安問題,暗地里干的卻是盜墓挖墳的買賣,這些你也都知曉?難不成你當真以為賈老爺子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仁義之輩?”白子振嘲諷地抬頭,看向莫子涵。
莫子涵挑眉皺了皺眉頭,隨后笑道,“老軍閥退伍閑來無事,做點小買賣算什么大事?搞古玩的又有幾個是干凈的?當然,我指的不是那些普通收藏者。”
白子振輕笑出聲,“你倒是真會辯解,那我國古董頻頻流失,也算得上是小事情嗎?”
說罷,他鷹隼般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莫子涵,拿著刀叉的兩手亦是不再動作,一動不動。
莫子涵看著他,半晌道,“你想說什么。即便賈平國真的做了這些買賣,也不代表他就該為你所用。”
“他在東市勢力雄厚,人脈甚廣,若他不愿干預(yù)倒還好說,如果有一天他與白子諭達成一致,將會成為我巨大的絆腳石,你說我該不該留著他?”白子振忽地放輕了語速,悠悠說道。
說完,他便低頭扎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莫子涵抿唇望著他,“我不會讓你動他。”
“除了敵人,就是朋友。”白子振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英俊逼人的面容上并無半分表情。
莫子涵定定的看著他,“這就是這頓飯的目的?”
“當然不是,這頓飯算是你對我的感謝。”
紅酒被人端上,白子振為她倒上一杯,“心臟病就該好好休養(yǎng),這段時間你似乎就沒停下來過。”
莫子涵接過酒杯,忽然露出笑容,眼神看向白子振身后方向,“謝謝白市長關(guān)心。”
話音落下,白子振的身后便響起一道詫異的呼聲,“白市長?”
說罷,就是高跟鞋快步走來的噠噠聲。
莫子涵挑眉輕笑,似乎很樂于見到白子振板起臉孔的模樣。
果然,見到身后來人,白子振的臉更是寒冰一片,然后又掛上了虛偽的笑容,“張小姐。”
來人正是張程遠的妹妹,張寶衫。此刻張寶衫身穿白色t恤和牛仔褲,腳下瞪著一雙高跟涼鞋,顯得大腿修長而筆直,整個人清新亮麗,與那日的豪華裝扮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
她長得本就漂亮,清新起來更是吸引男人的目光。
“白市長,沒想到又在這里碰面了。”張寶衫笑著就要坐到白子振身邊。
后者卻搶先抬手示意莫子涵身旁的座位,“張小姐請坐。”
張寶衫笑容僵了一下,而后便微笑著走到莫子涵身旁的位置落座,侍應(yīng)生又為他們加了一套餐具,并且并張寶衫倒上一杯紅酒。
打量著莫子涵,張寶衫收斂了些笑容,“白市長好興致,跟妹妹在這喝酒呢?”
“她不是我妹妹。”“我不是他妹妹。”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莫子涵黑了臉,她什么時候跟白家這么有緣了,一下子多出兩個哥哥來。
張寶衫開朗一笑,“你們倒真是默契,我又不是說親妹妹,莫小姐年紀小,我叫她一句妹妹不是應(yīng)當?shù)模俊?
白子振微微一笑。
張寶衫眼神閃爍地打量著他俊美逼人的面容,不知怎地就有些羞紅了臉,“白市長,咱們倒真是有緣呢,拍賣會沒幾天又碰到了。”
“能再次碰到張小姐,不甚榮幸。”白子振虛偽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遠方響起一道聲音,“衫衫,怎么坐那去了?”隨后就是皮鞋踏在瓷磚地面帶起的腳步聲。
莫子涵挑眉一看,呵,冤家路窄了。
張程遠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待看見莫子涵,當即臉色一變。他怎能不記得那日在華西警察局遭受的恥辱,只是這段時間公司事情忙得他昏頭轉(zhuǎn)向,一直也沒時間尋個機會找東鷹的麻煩。
他已經(jīng)查清了,這小丫頭竟然是東鷹的董事長,這個事情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只要稍加留心便能查到。只不過東鷹的法人剛剛從王旭東替換成了孫武空,并不是這樣小丫頭。想來,應(yīng)該是她的年齡問題。
張程遠也并不如何奇怪,或許是小丫頭家里有些背景,有些錢財什么的,這些都很正常。
而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怎么是你?”這是張程遠見到莫子涵后的第一句話。
“張總,好久不見。”莫子涵笑著揚了揚下巴,并無起身的意思。
張程遠皺眉掃向白子振,臉色就又是一變,露出矜持地笑容伸出手道,“這位是白市長吧?您好您好,我是遼勝集團的張程遠。”
白子振看了他一眼,笑著伸手與其一握,也并未起身,以張程遠一個商人的身份,他并無需給太大的面子,何況他現(xiàn)在主抓教育,而非經(jīng)濟。
對于張寶衫,不過是男人對于女人的一種禮貌罷了,在白子振看來,這是任何一個有教養(yǎng)的男人都會如此表現(xiàn)。
張寶衫笑著起身道,“那白市長,我就不跟您們湊熱鬧了。”
白子振輕輕頷首,張寶衫便微笑著攜張程遠離去。臨走前,眼神輕蔑地往莫子涵身上瞟了瞟。
“白市長還沒結(jié)婚呢吧?”不知怎地,莫子涵就忽然問了一句。
“尚未成家。”白子振淡淡地回答。
“張寶衫漂亮是漂亮,但畢竟是個沒見識的,配不上你。”莫子涵盯著張寶衫的背影,由衷地評價了一句。
“哦?”白子振挑起眉梢,“我認識的女人里面,有見識者你恐怕能排上一線。”
莫子涵頓時小嘴一撅,然后咬唇嬌嗔道,“白叔叔,我還是小!”
白子振只覺胃里一陣翻騰,而坐在對面的莫子涵,卻是盯著白子振青綠色的面孔大笑出聲。
飯店碩大的玻璃窗外,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匆匆駛過,車窗緩緩上滑,遮住了男子一雙帶著清冷意味的桃花眼眸。
笑過之后,莫子涵忽地沉下眸子。
白子振看著她忽然變換的表情就是一愣,隨后皺了皺眉。
莫子涵轉(zhuǎn)目看向窗外。
“怎么了?”不知出于何故,白子振開聲問道。
莫子涵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然后輕輕一嘆,“今天開學(xué),可我又曠課了。”
白子振微微一愣,她會在乎這個?
就見莫子涵翻出幾張票子扔在桌上,“我先走了,你慢用。”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餐廳,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片刻功夫車子便絕塵離去。莫子涵忽然變得奇怪的舉動,令白子振有些不明所以。
坐在窗邊的白子振看著桌子上的幾張票子,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心情忽然不是太好了。相反,剛才小丫頭大笑著取笑他的時候,他反倒心情甚好。
車子沒有駛向東城高校,而是徑直駛向了于陽山的別墅。一路上,莫子涵眸光望著窗外匆匆而過的景物,心思沉到了極點。
賈艷洳的事情,勢必會令老太太感到為難,但她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
但若真的對付賈艷洳,也勢必會令賈老爺子感到為難,賈平國這輩子只有一女,莫子涵自然可以將賈艷洳殺死又將自己摘得干凈,但對于賈老爺子,她終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車子很快開到了于陽山別墅,莫子涵進入別墅并未遭到任何阻攔。
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午,這個時間兩位老人必是坐在院子里享用午餐。
可是莫子涵來到后院,卻沒有瞧見兩位老人。覺得有些不對,便徑直走入別墅之中。
大廳里,此刻卻是站滿了黑衣人,莫子涵瞇起眼睛,黑衣人們自動分列兩旁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已經(jīng)滿面紅腫,頭發(fā)散亂的賈艷洳。她此刻正跌跪在實木地板之上,神情呆滯。
莫子涵面色冷然地站在原地,抬眸看著賈艷洳身前氣得面色發(fā)白的老者。
此刻賈平國死死攥住手中拐杖,似乎憑借著拐杖的支撐才令他完好站立著。
“畜生!逆子!”賈平國緩緩閉上了眼眸。
莫子涵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亦是沒有出聲。
所有黑衣人都站在大廳前的空地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憑什么!”賈艷洳忽然抬起頭來大吼一聲,“憑什么打我!憑什么!”
“莫子涵過呢我作對就是跟賈家作對!憑什么要將我的東西讓給她!憑什么我不能殺了她!憑什么!”她嘶聲大吼,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賈老爺子睜開眼,眸中一片通紅。他痛心疾首地用手中拐杖狠狠敲擊著地面,“難道我的話都說給狗聽了嗎!”
說罷,賈老爺子抬頭看見了莫子涵,嘴唇微微蠕動,半晌長嘆一聲,“你來了。”
莫子涵站在原地,神色間沒有任何起伏,亦是沒有回應(yīng)。
賈平國眸光輕閃,隨后對莫子涵身后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那人便掏出一支手槍遞給莫子涵。
“隨你處置吧。”賈平國哆嗦著嘴唇,緩緩轉(zhuǎn)過身去。
莫子涵忽地笑了,“賈老爺子這是在玩哪一出?苦肉計嗎?”
賈平國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只是淡淡地道,“隨你處置。”
莫子涵笑著接過手槍,賈平國垂著眸,緊緊地抿住了褶皺的嘴唇。莫子涵這女娃他多少有些了解,心黑手狠冷漠無情,但這只是表面。
從莫子涵對老太太的態(tài)度,從深入接觸莫子涵以后,賈平國覺得莫子涵實則是個有情有義之輩,別看年紀小小,但他卻從來不敢將她當成小孩子看。
有哪一個小孩子,能夠成立如此規(guī)模的公司,且與國家合作拿下東市黑道?
對于莫子涵,他曾深入調(diào)查過,以他在東市的的勢力不難調(diào)查出東鷹運輸背地里兼顧著走私煙草的生意,否則怎么可能發(fā)家如此迅速,哪里來的錢財參與到華西的開發(fā)。
別看他每日只在家中喝茶下棋,外面的事情,他可是一件不落地看在眼里。
他料定了莫子涵今日會來,也料定了莫子涵不會輕易地放過賈艷洳。他對賈艷洳懲罰如此之深,實則是在保護著她。
而莫子涵,此刻神情冷漠地接過手槍,唇角滑過一抹冰冷的弧度,口氣陰森道,“本來我的確有些為難,但見老爺子都如此舍得,若是不開這槍,只怕真的對不起我兄弟險些搭進去的命。”
賈平國背脊僵了僵,握在拐杖上的手就是一緊。
莫子涵緩緩將槍口對準了趴在地上的賈艷洳,后者面色蒼白地怒瞪著莫子涵,更是轉(zhuǎn)過頭怒瞪著老爺子。
半晌,她聲音凄厲道,“爸!”
莫子涵挑眉,將槍口緩緩頂在了賈艷洳的頭部,后者驀地轉(zhuǎn)過頭,“莫子涵,你敢開槍!別忘了你在哪!你要是開了這槍你以為你能走得出去?”
“我賈艷洳昨天沒殺了你,明天還會殺你!你開啊!你開啊!我明天殺不了你,我后天繼續(xù)派人殺你!有我活著的一天,你就別想消停!”賈艷洳近乎瘋狂地支起上半身來,眼睛因充血一片通紅。
莫子涵輕輕一笑,冷漠的聲音中泛起一股懶洋洋的味道,“可惜,你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她緩緩拉開保險。
“爸!佳佳還在學(xué)校啊,爸!”賈艷洳淚如雨下,見賈平國無動于衷,她始終不敢相信眼前父親竟然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了這樣一個外人!
緩緩地,扳機扣動。
“等等!”
賈平國驀地抬眼,隨著砰的一聲槍響,賈老爺子腳步踉蹌,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身來,卻見莫子涵依舊神色冷漠的站在原地,而賈艷洳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是這子彈,并未打在她的心口,也并未打在她的頭上,只是釘串了她的大腿。大腿上鮮血直流,染紅了實木地板。
莫子涵砰地一聲將手槍甩在了地面,“這就是賈老爺子的誠意?”
賈平國心中不知是舒了口氣,還是又吊了起來。
他趕忙命人將昏厥過去的賈艷洳抬下去救治,而后緩緩走向沙發(fā)落座,蒼老的身子仿佛又瞬間老去十歲,佝僂不已。
莫子涵神色漠然地走到對面沙發(fā)坐下。
賈平國坐下后,沉默半晌,終是自嘲一笑,“我老了。這天下,終歸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莫子涵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孫武空,沒事吧?”賈平國抬起眼簾,看著莫子涵問道。
“老爺子能趕在此時做了這么出戲,自然是什么都知曉的。”莫子涵唇角掛起嘲諷的笑容。之所以在餐廳忽然收斂了笑容,趕到賈家,正是因為莫子涵察覺出窗外有人監(jiān)視自己,而那道身影,是賈平國的貼身下屬。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賈平國深深地看了莫子涵一眼,然后輕輕一笑,“我是做什么的,白子振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
“真沒想到老爺子跟走私國家文物能拉上關(guān)系,我還道您是個愛國者呢。”莫子涵打趣般地嘲諷一笑,淡淡地看著他。
賈平國沉了沉臉,“從賈氏賣出的文物,沒有一件會流到外國人的手中。”
“賣出去后到底去了哪,誰知道呢。當然,這就不是拍賣行的問題了。”莫子涵輕輕一笑,然后瞇了瞇眼。
賈平國轉(zhuǎn)目看向地面上的那灘血漬,“還不能叫你消氣?”
“按照我的手段,早該將賈艷洳碎尸萬段,否則,難消心頭恨。”莫子涵淡淡地開口說道。若賈艷洳今次只是傷她倒不是沒得商量,可她險些殺了孫武空。
好在,猴子自己命大。否則在那毫不間斷的子彈圍擊下,想留住性命當真需要老天有眼。
莫子涵嘲諷一笑。
賈平國深深地看著她,“如果將我手下的產(chǎn)業(yè)全部交給你呢?”
此言一出,莫子涵神色一愣。
賈平國道,“我說過,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我老了。”
“是該找個接班人的時候了。我老頭子只有一女,卻性格毛躁心胸狹隘,終究難成大器,這份家業(yè)交予她的手中,難保是禍不是福。”賈平國看著莫子涵,眉宇間露出深深的傷感。
他這輩子唯有一個女兒,其他親戚早已不在往來,將這些家業(yè)那些外散的親戚旁支打理顯然是不可能的。而賈艷洳……
莫子涵是個有野心的人,且已經(jīng)與政府合作將目光放在了整個東市,甚至……甚至整個中國的黑道上。讓莫子涵記恨著賈艷洳,難保日后不會施展手段令她萬劫不復(fù)。
這份家業(yè)到底還是落到了旁人手中。
現(xiàn)在交予莫子涵,在他看來卻是個明智的選擇。首先消了莫子涵心頭之恨,更讓莫子涵承情于賈家,日后自然不會再動賈艷洳分毫。
且不說莫子涵,現(xiàn)在他掌握著這份家當,又被白子諭找上門來,白子振是決計不會放過他的。在出了賈艷洳的事情之前,賈平國便已經(jīng)動了這份心思。將這份家業(yè)交予莫子涵的手中,或許才是萬全之策。
以莫子涵的性子,是萬萬不會對他不利的,如此,更能保得賈家周全。
而他年紀已經(jīng)不小,早該到了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莫子涵既與他有緣,如粗決定亦不是不可。
只不過賈艷洳的冒失行為,促使他不得不提前將此事做出抉擇,以安撫莫子涵罷了。
“為什么?”莫子涵凝眉看向賈平國,他的確沒有想到賈平國會有這份打算。如此龐大的家業(yè),交托于她?
“為了安慰,為了保全自己,保全我們賈家。”賈平國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容,說的也是實話。
如此的日子,他也累了。
“你這孩子是個聰明人,與我這老頭子緣分不淺,這份家當交到你的手中,我放心。”賈平國將拐杖放置在旁,點燃一根香煙。
莫子涵便挑眉一笑,“您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賈平國掀起眼簾看向莫子涵,搖頭一笑,“難道你這女娃還不清楚,現(xiàn)在將這份家當交給她,就是害了她。”
莫子涵瞇起眼眸,靜靜地看著賈平國。確實,她萬萬沒有想到賈平國竟然會做出如此決定,當然,她沒有理由拒絕。
緩緩地,莫子涵露出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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