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則優(yōu)樂美奶茶的廣告,羽凡以前總是幻想著有這么一位甜心的男孩子也會為自己說出那些醉人的話語。但是當(dāng)子軒捧著玫瑰花籃跪在地上的時候,羽凡又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平淡一些的好,至少,不會被那么多的人圍觀了。
“你快點起來啦!”
“如果你不接受這些花,老奶奶一枝都賣不出去的,你忍心讓老奶奶在這么冷的天氣里翹首祈盼一位位好心的買主嗎?”
“孩子……”老奶奶似乎甘愿被子軒利用。
“……還是……你不喜歡這些花?”
“沒有……我,不是……”
“隋羽凡小姐,請問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子軒的聲音更加的響亮了,也許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也許是溫度變得高了,羽凡的臉一點一點的漸紅了。
“你就答應(yīng)他吧!”
“是啊。多實在的孩子啊!”一些圍觀的大媽是在是看不下去了,都紛紛為子軒說情了。
不會是一伙兒的吧?羽凡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哎呀,你先起來了啦!”羽凡有些心疼的看著雪地里的子軒,這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怎么承受的住這冰天雪地的煎熬,要是告白不成功,反而送了自己的小命,多不值啊!
“那就算是你默認(rèn)了啊!”子軒硬著頭皮說道,原來說出這些話是那么的不容易啊,子軒忽然對那些隨口就能甜言蜜語的花花公子們產(chǎn)生了由衷的敬仰之情,因為這些話都是在家里對這鏡子排練了好幾百遍的。
“花,我收下了———老奶奶,這些錢,您就拿著吧!”羽凡接過了子軒手里的花籃,很是不屑的伸出一只手去拉起了地上的子軒。然后轉(zhuǎn)過身去溫柔的對老奶奶笑著。
“謝謝你們,真是好孩子!孩子,祝你們幸福!”老奶奶雙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看樣子應(yīng)該是興風(fēng)***教或者之類的教派。
“謝謝奶奶!”子軒樂得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老奶奶抱得鈔票歸,美女抱得玫瑰歸,而子軒呢,自然是抱得美人歸了!
“好!好!好!”人群中爆發(fā)出激烈的掌聲。繼而,蜂擁般聚過來的行人又閃電般在剎那間散開了。
羽凡踩著行人留下的腳印,也不回頭看一直苦苦“哀求”著的子軒。
“你慢點啦……我的膝蓋,好酸疼……”子軒在雪地里至少跪了十來分鐘吧,那段相持不下的的時間里,子軒就像是歷經(jīng)了九九八十一難,歷經(jīng)了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了西天,取得了真經(jīng),卻不料菩薩這時候變啞巴了,也不知道替他說說好話。
“誰讓你耍聰明的,活該。”
“我活該……哎喲……”
“哎,你真的假的,很疼啊?”
“你試試看啊,你也在雪地里跪著試試看!”子軒嘟囔著小嘴,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鴨子,那小小的扁扁的嘴就快要成為被壓平的馬路了。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不知道你發(fā)現(xiàn)沒有。”
“你還有心思想問題?”
“是啊,這個問題好嚴(yán)重的,子軒,你自己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天的你跟以往不太一樣噢,變了,恩,的確變了!”
“有嗎?變了,變什么樣了?”
“恩,我得好好找了形容詞。”
“變好了?還是變帥了?”
“恩,都不是。”
“那是什么?還是變聰明了?”
“聰明嘛,恩,是有那么一點點自作聰明。”
“什么……”
“還有,就是……臉皮也厚了……”
“你……”
“噢,我知道了,最重要的就是花花心腸,滿肚子的鬼點子,還謊話精……”羽凡盡量的搜索者各種能夠派上用場的詞句,但是挖空了心思,也云織不了更大的罪狀。
“不會吧,有完沒完……”子軒面色鐵青的看著羽凡,這比法官判給自己無期徒刑還要恐怖,自己花了這么多的心血,又是愛心早點,又是獻(xiàn)花,這些都是自己想都不曾想過的事,但是為了你隋羽凡,我什么都豁出去了,結(jié)果卻是這樣子,真是太傷心了。
“沒完!”
“……”為什么天上飄雪了呢?噢,忘了,現(xiàn)在是冬季,要是夏季,肯定也是憤慨于自己受到的冤屈。
“我心目中的那個子軒,是個沉默的,只會用琴鍵表達(dá)自己的人,不善于交際,不善于表達(dá)自己,也不會換著花樣討女孩子開心……”羽凡忽然停了下來,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羽凡……”子軒像是被什么扎了一針,心里那無關(guān)痛癢的地方就這么被狠狠的刺了一針。為什么這個女孩子能那么的了解自己,為什么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想要什么?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羽凡的眼角忽然劃過一片飄落的雪花,晶瑩剔透,那透徹明晰的眼眸完全沒有輸給這一片純潔無瑕的雪花,是那么的沒有瑕疵,無可挑剔。
“我……如果,這些話,還有我做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拼命的學(xué)來的,努力的學(xué)來的,你是不是會很失望?”子軒終于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尊嚴(yán),這些,原來只是為了效仿雪楓,因為在子軒看來,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可以給羽凡幸福的人。自己的沉默寡言,不茍言笑,還有自己的冷漠,自己的傲岸不羈,這些,都可能是自己跟羽凡之間的障礙。而雪楓那些張口即來的可以逗羽凡開懷大笑的話語,在子軒看來,是自己缺少的做人的藝術(shù),是一種學(xué)不會的人生理念,所以,他才需要這么拼命努力的學(xué)習(xí),以至于模糊了原來那個自己的身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那樣,羽凡就不會為難了?”
“我為什么為難?”
“因為我讓羽凡為難了,我孤僻怪異的性格,是羽凡你無法忍受的。那樣的我,是任何人都無法靠近的。”
“但是,我不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你嗎?”
“但是,那樣的靠近,會讓你受傷的。”
“那,子軒就可以為難自己嗎?去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歡的事情,去說一些并不是出自自己內(nèi)心的話?”
“如果羽凡喜歡,我愿意,我只愿意為羽凡你一個人去做去說。”
“對不起,子軒!”羽凡手里的花籃也落地了,紅色的花瓣映在潔白的雪上,有著只有開在嚴(yán)冬里綻放的玫瑰那般的艷麗。
羽凡這一次是主動的投懷送抱了。
“我也有對不起!”子軒有些不知所措的將手停在了羽凡的腰際,然后還是懸著,懸在空中,不敢抱下去。但是面前這火一般灼熱的溫度不停的燃燒著子軒那顆冰冷的心,慢慢的,深呼吸,然后手慢慢的靠近,將依偎在自己肩上的羽凡更進(jìn)一步的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