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格,對不起,我想我們應該離開了?!弊榆幰呀洸恢雷约耗X子里面想著的是什么了,只是那么堅定的伸出手去扶起了地上的羽凡,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的將那只柔弱的小綿羊護在了自己的身后,羽凡不敢睜開眼睛,不敢看那些鋒利的帶著刀子的眼神,也不敢看玄格。
“不能走!前輩不可以走的?!毙竦恼Z氣好像很是傷心,雖然他也知道前輩不是故意的,但是或多或少有些失望。
“為什么?”
“反正就是不能走啊!”玄格很是激動的說道。周圍的人群還是那么死死的圍觀著。
“可是,她現在必須回家!”子軒看著滿身臟兮兮的羽凡,心里就像是翻到了的五味瓶,酸的、甜的、咸的、苦的、辣的,什么樣的都有。
“但是前輩真的不能走!”
“玄格,現在沒時間鬧了———我們走!”子軒順勢拉起牽著羽凡的手,二話不說的就朝著出口走去。
羽凡一直不敢抬起頭來,就那樣字弱弱的跟在子軒的身后,那個家伙就那么不懂得憐香惜玉么?只是再認真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都臟兮兮的,還有各種各樣的味道,大廳里的人都安靜的目送著他們離開了,大家還在揣度著這個孩子的來歷,其中也有人認出了邰子軒。
剩下可憐的小玄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漂亮的禮臺,前輩不在了,這展覽還有什么意思呢?
“玄格少爺?您這是??”
“我也回家!”
“少爺……”
“前輩都走了,還有什么意思呢?”玄格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雖然智商不在話下,但是孩子氣也是難免的。在我們都很小的時候,心目中也可能有那么一位偶像,可能鄰家帥氣的哥哥,也可能是樓下漂亮的小姐姐,還有可能是班上品學兼優的班長,或者是籃球場上那個總是投不進球的可愛的男孩子,沒有什么理由,就是迷戀,那是小孩子做的一個純真的夢,在夢里,他們就是那樣圍繞著自己的偶像旋轉著。
“上車!”子軒牽著渾身糟透了羽凡站在出口處,服務員將子軒的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那是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要是換做段雪楓,態度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羽凡輕蔑的抬起頭來忘了子軒一眼,子軒也很詫異羽凡那個透露著某種信息的眼神。
“你干什么?”子軒的手已經被羽凡甩開了,腦海里極力的搜索著,貌似是某次的情景再現,是羽凡穿著睡衣去學校的那次,那次也是這樣子被羽凡甩開的。
羽凡頭也不回,也沒有說話:走自己的路,摔自己的跤,讓別人心疼去吧!子軒心里冒出一個很唐突的想法:羽凡會不會就這樣從自己的視線中走開,然后再也不回來了。為什么害怕她會走開呢?這是個極不尋常的想法,異乎尋常的讓子軒心里發顫。
“隋羽凡,這次不會讓你這么走掉的!”子軒的聲音好小,小到自己也聽不到,為什么一點底氣都沒有,要給自己加加油,一定不能輸給段雪楓那個家伙。子軒還在絞盡腦汁為自己的行為找說辭,他一直是個做事很負責人的人,做任何的事情都之前要想好為什么,但是現在他找不到原因了,也不想去找了,找也找不到了。
“你干什么?”
“上車!”子軒追了上去,還是那么強勢的牽起了羽凡的手,肯定的眼神仿佛在警告羽凡“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羽凡被拉拉扯扯的推到了車門邊上,車門早打開了,那名服務員很是期待的看著兩人,像是一對拌嘴吵架了的小夫妻,除了臉上稚氣猶存,其實也蠻般配的。
“你放開我!”
“不放!”子軒不僅強勢,此刻居然耍起無賴來了。羽凡真是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來,以前只是覺得這個人孤僻、自作清高、斤斤計較,今天還真是開眼了,還有什么沒使出來的,盡管放馬過來吧!
“放開啊,你!”
“段雪楓不在!”
“什么?”
“你不是還等著他來嗎?”子軒真的是被逼急了,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酸酸的,一股濃濃的醋意,可是羽凡那個傻瓜,你跟她說明白了她還不一定能懂,這么含含糊糊的,她怎么可能會明白。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子軒五線譜上面的旋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將自己的心情寫進旋律里,然后慢慢的彈將出來,演奏出來,低吟淺唱也算是一次告白??墒倾裸露校约簠s不敢肯定那是一種什么樣子的感覺,但是又總會因為那個沒特點、沒氣質、沒智商的家伙傷腦筋,整個人都快瘋掉了,以至于看見段雪楓那個家伙心里就滿肚子的火氣。
“你如果那么討厭我,就別管我,我的事情不用邰子軒同學關心!”看來子軒自己的火氣還沒被點燃,就已經引爆了羽凡這顆殺傷力極強的彈藥。
“我也不想……可是,為什么你總是那么……那么讓人傷腦筋!讓人心煩!讓人擔心……”子軒隱忍了很久的心事終于吐露出來了,那名服務員充當著明眼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子軒的心事,只是那呆若木雞的羽凡卻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死給她看,把心掏出來她也不一定會明白的。
羽凡的手還是被子軒緊緊的握著,想抽身似乎很難。她索性牢牢的盯著子軒,真是搞不懂,為什么此刻的子軒看上去那么的難過?像是個受了傷的小孩子,一肚子的委屈,滿身是傷。羽凡的心里也有一點澀澀的酸楚。初戀的滋味是什么樣子的,還記得嗎?是那種難于啟齒的心結還是羞澀的表情,是那種失措的舉動還是難以慰藉的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