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蘭說話的聲音,秦牧雲(yún)就知道她的病情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好轉(zhuǎn)。
因爲,秦蘭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前好聽得多,其實,就連她那倆個助手今天剛見面的時候都有些意外,差點以爲眼前的秦主任是另外一個人呢。
聽到腳步聲,秦蘭轉(zhuǎn)頭望了過來,看到汪熙晨,她微微點了點頭,看到秦牧雲(yún)的時候,她的眼角閃出一個微笑的神情。
秦牧雲(yún)也抱以淺笑,算是打了招呼。秦蘭停下手裡的工作,朝他們走了過來,順手摘掉了臉上的口罩。旁邊的吳忘年咦了一聲,顯然也看到秦蘭臉上的痘子似乎減少了,更多了一絲清麗的神情。
“汪局,吳副局,劉隊。你們來了。”她開口說道。
“怎麼樣?有什麼進展沒有?確定死因了嗎。”汪熙晨立即問道。
“嗯。基本可以確定。死者應(yīng)該是吸食了過量毒品導至強烈幻覺,體力衰竭而死。而且這人有很長時間的毒癮了。身體機能已經(jīng)虛弱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再加上昨晚的掙扎,能撐到現(xiàn)在都算是奇蹟,按照正常狀態(tài),他昨晚就死了。”
聽到這話,衆(zhòng)人心裡都閃過一抹說不出的恐怖感。果然就像秦牧雲(yún)說的那樣,這人能撐到現(xiàn)在等同於詐屍。
“和上次翼渝公路隧道上的事故……對了。上次因爲有秦牧雲(yún)在,沒有出現(xiàn)傷亡。你還不知道呢。”
“不。來之前我已經(jīng)看過上次的報告了。”秦蘭直接回答,“由多種混合氣體融合導至強烈致幻性,吸食的人會出現(xiàn)過度亢奮,被害妄想癥,並伴隨有極強的攻擊性。可以肯定,死者也是吸食了同樣的成份導至引發(fā)比一般毒品更強烈的幻覺反應(yīng),而且持續(xù)時間太長,這纔會體力衰竭而死。”
秦牧雲(yún)聽她說到這裡,接著出言提醒她道:“現(xiàn)在還確定有傳染性……你們也要小心,不要讓他的身體劃破你們的表層皮膚。否則你們也會受到感染。”
“什麼?還有傳染性?!”
秦蘭和跟著她來的兩個助手身上都抖了
一抖,顯然被‘傳染’兩個字嚇到了,下意識的以爲空氣也能傳染。
“不用擔心,只要不被劃破表層皮膚就沒事,應(yīng)該是通過血液傳染的。你們回去後只要注意消毒就可以了。”
汪熙晨聽完秦蘭的彙報,大至上已經(jīng)有了判斷。秦蘭確定了這個死者的死因,也基本肯定了秦牧雲(yún)的猜想。
這確實是一種新型毒品,如果所料不錯,這種毒品,還處於研發(fā)階段!而這個死者,當然也不是一般的癮君子,他是一個試驗品!
研發(fā)這種新型毒品的人,把新毒注射到了這個試驗品的身上,就是爲了試驗人類身體的承受力,看看他能夠堅持多久而不死,再慢慢調(diào)整試驗數(shù)據(jù),減輕劑量以適應(yīng)他們的需要。
這些人制造出東西來,可不是爲了毒死人的,而是爲了製造成癮者,製造一羣依賴他們產(chǎn)品的‘活死人’。然後在這些‘活死人’身上不斷的壓榨財富,直到把他們榨乾爲止。
這甚至都不是一個一般的毒品大案……
汪熙晨簡直不敢想像在自己即將升遷的時候,會攤上這樣一個詭異的案子。她甚至不能當衆(zhòng)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爲實在太過於駭人,這些想法,只能放在內(nèi)部高層中商討,絕不能泄露出去。
汪熙晨思考之間正望向了秦牧雲(yún),秦牧雲(yún)其實正想著同樣的問題!
他也意識到了這個人死得很蹊蹺。照理來說,製毒的自己從來不碰毒品,因爲他們太清楚這東西是什麼玩意兒了。那隻能推斷這個死者並不是那些人,死者肯定是被強迫的!
當他接觸到汪熙晨的目光時,兩人閃過一絲心照不宣的意味。
“秦牧雲(yún),你看?”
“這人死得太快了。”
秦牧雲(yún)似乎沒什麼特別所指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死得太快?什麼意思?”吳忘年愣了一愣,沒聽明白。
不過,汪熙晨倒是已經(jīng)聽出了秦牧雲(yún)話中隱含的弦外之音。她沉吟片刻之後,卻並未當場說出來,而
是道:“我們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在這個人身上,已經(jīng)挖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爲什麼?汪局,爲什麼不繼續(xù)深挖下去?我們應(yīng)該馬上去查清楚死者的身份。然後深挖他的人際關(guān)係網(wǎng),把所有的和他有過接觸的人都找過來審問,一定能夠查清楚他背後都還有些什麼人!”
吳忘年此刻彷彿化身神探,邏輯充分的說出自己的看法來,意圖掌握全盤主動。他身後的吳院長捅了捅自己的兒子,讓他不要說下去了,暫時先聽汪熙晨的就對了。
吳院長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對自己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兒子實在很失望。現(xiàn)在明面上還是汪熙晨作主,你就不能再忍一忍,等到她滾蛋了,你想怎麼做主還不是你的事情,何必急於表現(xiàn)?
他作爲一個旁觀者,到了這時候也聽出來這次的事件不一般,和先前那次的事故完全不是兩回事——甚至裡面隱藏的深深恐怖的味道。
如果吳院長此刻處在自己兒子吳忘年的立場,他的選擇恐怕將會是完全兩樣,他會做一個旁觀者,而不是一個參與者,甚至主導者。
在沒有摸清這潭水有多深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把腳踩進去——因爲這潭水似乎有點深了。
一種前所未見的,強傳染,高死亡率的東西,可不管你身份高貴不高貴,萬一沾上一點怎麼辦?難道要回過頭去求這個臭小子救他的命?聽汪熙晨剛纔的意思,這種東西還不是一般貨,而是一種新型毒品——那就意味著,恐怕正常途徑連解藥都沒有。
“汪局長說得很對啊。這死者的屍體就先放在我們醫(yī)院吧,忘年啊,當你自己沒有更好的想法的時候,要學會服從領(lǐng)導的安排。”
很難得的,吳有泰居然承認了汪熙晨是兒子吳忘年的領(lǐng)導。
“可是爲什麼?!”吳忘年又不服地追問了一次。
吳有泰氣的直哆嗦:麻痹的,老子怎麼會養(yǎng)出這麼一個蠢兒子?
他實在是恨不得當場給這個蠢貨兒子一巴掌,好把他打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