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回想起老家哥倆受辱的一幕,一股莫名的悲憤立時充滿了丁劍整個身心,忍不住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聲如餓狼悲號,又似夜梟哀鳴。此刻雖是青天白日之下,小河邊的眾人還是忍不住齊刷刷的打了個寒戰。
“去死……”丁劍一躍而起,他的眼里已經不再是豹子,而是那幾個曾經給過他屈辱的小混混。
“哼!”面對目次欲裂、精神狀態暴走的丁劍,豹子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面露懼色,而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高手過招講究的是時刻保持冷靜的心態,只有在冷靜的心態中才能發現對手的弱點,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對手找到自己出招收招時的破綻。像丁劍眼下這種狀態,那就跟找死沒任何區別。在豹子的眼里,丁劍已經和死人無異。
雙腳前后錯開,身體側向前方,身體微微弓起,豹子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拉最佳,雖說剛才的急攻已讓他微微氣喘,可是相對于丁劍的狀態,他不治好了多少倍。
“砰!”兩人的拳頭當先接觸,豹子對丁劍那發紅的眼睛視若無睹,撥開丁劍的拳頭,右拳直出,擊向丁劍面門。丁劍似乎沒有看到豹子的拳頭,一腳蹬出。豹子一愣,只好收回即將達到丁劍眼睛上的拳頭,身體向旁邊一閃。
“喝!”丁劍虎吼一聲,剛被豹子撥開的左臂突然劃過一道弧形,直擊豹子的太陽穴。他要的就是這種機會,他雖然暴怒,但卻沒有失去理智。剛才在豹子的攻擊之下,他幾乎完全被動,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這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絕對不可以讓豹子首先進攻,否則,在豹子那快速而凌厲的攻擊之下,自己只有疲于應對,絕無獲勝的機會。因此他才決定冒險嘗試,賭的就是豹子會閃躲,給自己一個機會。眼見計劃實現,他又怎么肯讓這個機會溜走。
“糟糕!”豹子身子一矮,躲開丁劍大太陽穴的左拳,可是身子還未站起,耳邊又傳來風聲,只好向后一退,右手成爪抓向丁劍手腕。丁劍右手一縮,左手二指直插豹子眼睛。豹子把頭一擺,伸手抓向丁劍二指,下面一腳飛起,想把丁劍逼退。
“殺!”丁劍又是一聲大喝,左手二指立即成拳,受在胸前的右臂呼的曲起,肘尖直砸豹子迎面骨。豹子臉色一白,自己即使抓住丁劍的拳頭,也造不成多大傷害,可若是自己的迎面骨挨上一肘的話,那自己這條腿可就廢了。可是縱然明知如此,面對丁劍那一肘他卻是無法閃躲,只好一扭大胯。
“啪!”豹子的迎面骨是躲開了,可是丁劍那一肘還是擊在了他的小腿肌肉上,疼的豹子一咧嘴,他剛想回擊,可是丁劍的右肘卻是已經奔向了他的心口。這一連串的擊打又快又狠,還讓豹子感到很熟悉。
“用了我的招式……”豹子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感到熟悉呢,原來這小子用的這幾招完全是自己剛才使用過的招式,而且比自己用起來更快更狠,時機把握的也比自己強了許多。
“不錯!”聽到豹子的驚呼,丁劍陰笑一下,右肘不停,腦袋卻是撞向豹子的臉。
“呃……”豹子想躲,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右腿已經被丁劍絆住,竟然無法挪動,百忙中只好雙手豎立在胸前,期望能化解丁劍的攻擊。
“你上當了!”丁劍原本撞向豹子臉部的腦袋忽的停止動作,右臂一伸,和左手同時扣住豹子的雙臂。
“不好……”豹子剛剛警覺,就感覺自己小腹像被火車頭撞了似的,而且那種撞擊還不是一下。
“砰……”連續幾聲悶響過后,丁劍忽然后退,接著一腳蹬了出去,再看豹子那瘦瘦高高的身體立即飛了起來。飛出四五米之后,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好……”于小飛大喜過望,這聲喝彩剛發出口,卻看到丁劍一個縱身落到豹子身邊,一腳就踹了下去。
“咔嚓!”豹子的右腿立即呈現出詭異的角度,明顯是斷了。
“呃!”豹子一聲悶哼。弓著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冷汗順著他蠟黃的臉不住的向下滴落,可是在他的眼睛里,卻是一片茫然。
丁劍抬起的腳不由收住了,他不明白豹子為什么會是這種眼神,難道是被自己打傻了?
“兄弟……”于小飛奔了過來,同時過來的還有那兩個小光頭。
丁劍拍拍手,再也不看豹子一眼,對著于小飛點點頭,看著遠處的二麻子冷笑道:“我是不是贏了?”
“你贏了又能怎么樣?”二麻子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甚至都沒有看蜷縮在地上的豹子一眼。
“難道你不擔心你的兄弟?”丁劍大為奇怪。自己的小弟殘了,怎么這當大哥的連點表示都沒有啊?
“兄弟?他也配?”二麻子冷冷一笑,目光從倒在地上的豹子身上掠過,隨機皺起眉頭冷笑道:“小子,你以為打贏他你就很了不起么?”
“怎么?你還不服?”
“服?服個屁?小子,這小子是個傻子難道你沒看出來么?”
“傻子?”這下輪到丁劍吃驚了。
“是啊兄弟!這認識幾個月前被二麻子撿到的,聽說是大腦受了刺激,連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失憶癥?”丁劍被雷到了。這種書上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事兒竟然讓自己在現實中遇到了,真是不可思議。想到這里,他又重新打量了豹子幾眼,這才發覺豹子眼神似乎真的不太正常,太呆滯了,沒有正常人的靈動。
“得了失憶癥還這么厲害?”丁劍咂舌不已。
“小子……”二麻子的叫聲換回了丁劍的走神。他雙眼微瞇:“老家伙!別他媽小子小小子的叫個不停,老子聽著不順耳……”
“你還他媽自稱老子?老子開始混的時候你還不到在哪里活尿泥玩兒呢,就你這小屁孩兒也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家伙!你是比我混得早,可他媽這年頭混是要講究實力的,你有資格在我面前賣老嗎?”
“實力?你以為就憑會兩手功夫就叫實力了?真是笑話!小子。今天我就然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真正的實力……”二麻子說完,忽然打了聲呼哨。
“呼啦啦……”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土山背面傳出,緊接著便是黑壓壓的人群。
“不好!”于小飛猛然醒悟過來,急忙用手一推丁劍:“兄弟,你趕緊跑,他們人多……”
“你呢?”
“你就別管我了!他們是沖我來的,大不了我把步行街交出去就沒事兒了……哎呀,你趕緊跑啊!完了就讓人給包餃子了……”看到丁劍不為所動,于小飛急得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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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讓人給包餃子了!”丁劍苦苦一笑。于小飛這才注意到那勸人已經把自己四個人圍在了中間,臉色不禁一白:“兄弟,都是哥哥連累了你,我去跟二麻子說,讓他放你走……”
“屁話!”丁劍冷聲打斷了于小飛,接著說道:“你以為你交出步行街他就會放我走?也不知道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唉!”于小飛小半邊街,可是看看地上躺著的豹子,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別他媽嘆氣?他們還敢殺人不成?”
“兄弟,即使他們殺了咱們。只怕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啊?”
“什么意思?難道警察不管?”丁劍想起要滅自己口的呂東。如果黑社會殺人沒事兒的話,那呂東干嘛要來滅自己的口?
“警察?現在在這華夏國,那個警察會管這種閑事兒?除非是他們自己的人死了,他們才會用心去管吧?”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兒?”丁劍終于明白了呂東等人急著滅口的原因。
“該怎么辦呢?”于小飛愁容滿面地看著不遠處那或抱著棒子冷笑的混混們。
“涼拌!”既然殺人沒多大的事兒,丁劍伸手從一個光頭手里奪過砍刀。在手里顛了顛,重量倒還趁手,看看刀鋒,雖不能說是吹毛短發,但總算是開了刃口的。一刀在手,他心里踏實了許多。
“怎么著?還想硬拼?”二麻子想看到了天大的笑話。
“不是想,而是老子就是要拼一個給你看看……”丁劍說完,忽然一輪砍刀,猛地向二麻子沖了過去。
“砍死他!”二麻子也不驚慌,只是一聲大喝,那些拎著看到的混混兒們就迎了過去。
丁劍砍刀掄起,挾著風聲劈向一個混混兒。那混混兒毫不含糊,舉刀遮架,丁劍一腳就把他給等了出去,一下砸到兩三個。在混混兒們的驚呼聲中,丁劍的砍刀已經落到了另一個混混兒的肩膀上。那混混兒慘叫著跌倒在地,丁劍神情冷漠,對于噴濺在身上的血跡視若不見,手里的砍刀毫不停頓的又向另外的混混兒劈去。
“這……簡直就是殺神啊!“于小飛看得嘴都合不上了,丁劍哪里有半點少年的青澀,看這狠辣的氣勢,比那些混了多年的老混子還要勇猛啊!
“飛哥!咱們怎么辦?”丁劍的勇猛讓倆光頭看得熱血沸騰,手握砍刀躍躍欲試。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幫忙了。”看著在人群中所向披靡的丁劍,于小飛只覺自己血脈賁張,心底里那股好戰的血性被徹底激發,舉著砍刀向人群中沖去。
“老大!小家伙挺狠啊!”黃毛憂心重重的說道。
“哼!”二麻子眼里閃過一抹寒光。看著在人群之中橫沖直撞的丁劍的丁劍,突然高聲喊道:“兄弟們,誰砍傷這小子老子賞錢一萬,砍死的話二十萬!”
“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混混兒們混社會圖的什么,還不是錢財女人?砍一刀就是一萬,多劃算的買賣?反復看到了紅色大鈔在漫天飄灑,混混兒們頓時熱血澎湃,嘴里吆喝的聲音更大了。
“叮叮當當……”急促的金屬撞擊聲連綿不絕。丁劍一把砍刀舞的飛快,每一刀下去,幾乎都有一個混混兒哀嚎著倒下。可惜人太多了,每一秒鐘,丁劍都要承受四五把砍刀的襲擊,任他身手再快,也只能夠拼命閃躲。
“好漢架不住人多,惡虎架不住群狼啊!”丁劍心里哀嘆一聲。他此時才知道了人單勢孤的短處。
“撲……!我砍了這小子一刀,一萬啊,哈哈……”隨著興奮欲狂的聲音,丁劍后背的蕩起一抹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