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拓團的遺址位于哈市下屬一個小縣,距離哈市不過一百多公里。切諾基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地方。
“我靠!”剛下了車的丁劍不由猛爆粗口。冷俊不由皺皺眉頭:“你就不能文明點?”
“文明?”丁劍一聽笑了:“小俊俊,知道哥是干什么的嗎?哥是混混兒懂不懂?你還指望混混兒講文明懂禮貌?別逗了你……”
“可你還有其他身份啊!”冷俊繼續苦口婆心的勸導:“你不是還有個凌云集團的董事長身份嗎?你見過那家的董事長滿嘴粗話?還有啊!你現在也屬于龍騰大隊的編外人員……”
“得……”丁劍一聽就不耐煩了,沒好氣兒的說道:“別跟我整這些大道理。說臟話咋地啦?難道說說臟話的就一定是壞人?照你這種說法,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就一定是仁義君子了?你看看那些當官的,那一個不是吃的腦滿腸肥,那一個在臺上講話的時候不是正氣凜然?可你見過他們私底下的生活嗎?他媽還不如我呢。”
“你……”冷俊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來丁劍這么多的話,不由氣結,指著丁劍好半天才無奈的說道:“算啦,我看你是改不了啦。”
“要不要我扶著你?”看到冷俊要下車,丁劍急忙轉到了切諾基的外側。冷俊白了一眼丁劍,可是心里卻對丁劍的體貼甚是感慨。這小子有時候是蠻橫不講理了些,可是對身邊的人,那好的簡直就沒法說了。難怪柔柔鬧死鬧活的要跟他在一起。這種男人,誰又能抗拒的了呢?
下了汽車,冷俊在地上跺了兩下腳,然后又伸了個懶腰。坐了幾個小時的汽車,渾身都覺得酸痛。
“嘖嘖……小俊俊,你是不是感到腰酸腿疼背抽筋啊!”丁劍笑嘻嘻的湊到了冷俊身后:“要不要哥哥幫你捏捏?”嘴里是商量,可他的手已經老實不客氣的伸了過去,在冷俊雙肩上輕輕揉捏起來。
冷俊本來也想拒絕的,可是丁劍按摩的手法實在高明,那原本麻脹不堪的肩膀在丁劍的揉捏下,別提有多么舒服了。
“舒不舒服?”
“嗯!”冷俊很老實的承認了。的確很舒服的嘛!丁劍看到冷俊瞇眼享受自己的服務,臉上壞笑更濃:“那要不要哥給你來個全身按摩……”
“不要!”丁劍一句話立刻讓冷俊睜開了眼睛,抓住丁劍已經撫上她胸部的手:“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膽子怎么這么大?”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了?難道說大白天的我就不能跟自己老婆親熱?這是誰他媽說的?”丁劍語氣憤憤,可是那手卻縮了回去。冷俊說得對,這里雖然沒什么人,可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過來,如果那個時候正是自己欲火難耐的時候,那冷俊還怎么見人啊?
看到他終于正經起來,冷俊這才松了口氣。抬頭看看四周的景色,忽然被一座高十多米的石碑吸引住了:“那是什么?”
“什么?”丁劍臉色忽然轉冷:“他媽一幫王八蛋搞得玩意兒唄!”
“說的什么呀?”冷俊可不象丁劍那般視力異于常人,離著幾十米都看到了碑上的文字,所以一頭霧水的看著丁劍。
“你自己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丁劍說著向石碑走去。冷俊急忙跟上,很自然的挽住了丁劍的胳膊。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一對戀人,無論言行舉止,那都得有個戀人的樣子才行。好在兩人已經發生了超友誼的關系,扮起戀人來,那簡直比真的戀人還要象。
“這是怎么回事兒?”當兩人被一圈鐵網攔住去路的時候,冷俊不由驚訝的問了一聲。丁劍撇嘴一笑:“還能是怎么回事兒?怕那些憤青來砸石碑啊!網上不是說了嗎?就因為這里離了作紀念開拓團的石碑,全國各地來了好幾撥砸石碑的人嗎?”
“我看過那些報道!這里的政府官員解釋說是為了吸引到過投資,繁榮地方經濟發展。還說樹立石碑的意義是為了給警醒后人……”
“你聽他們扯淡去吧!”丁劍憤憤的看著那高達十幾米的巨型石碑,罵道:“還不是那幫孫子為了讓島國人給他們投資增加點政績?還他媽警醒后人,有這么警醒的嗎?你看這石碑高的?都快趕上咱們的英雄紀念碑了?我草他嗎的,這些王八蛋……”
“你又罵人?”冷俊不滿的捏了下丁劍的胳膊,嗔道:“以后不許再說粗話。”
“對不起!”丁劍冷眼看看冷俊:“要是在別的地點別的場合,我可以不說臟話,但是在這里不行!要不是老子顧忌你在這里,炸了這石碑的心老子都有。”
“哎呀!你生氣有用嗎?你也說了,來了那么多砸石碑的人,可這石碑還不是好好的立在這里?就算你把這石碑炸了,可是你能阻止那些蛀蟲們重新再豎起一塊嗎?這個社會很現實的。無論當官的還是平民百姓,注重的只是利益。至于得到利益所需要付出的尊嚴,又有幾個人顧忌呢?”
“他們是他們!我只代表我自己。就算這世界上還有一個熱愛這個國家的,那也是我。”丁劍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可就是這平靜的語氣,讓冷俊心里波瀾起伏,充滿了訝異。
有些話,即使說的人說的平平靜靜,可帶給人的聽覺刺激,卻比語調高昂的誓言還要給力、還要震撼。冷俊先就被丁劍的話給震撼的無語言加了。
一直以來,丁劍在他的心里,就是那種好勇斗狠有滿嘴臟話的混混兒形象,而且還貪花好色,除了頭腦聰明外,簡直一無是處。可今天聽到了丁劍這番話,卻讓冷俊有了刮目一新的看法。也許正像丁劍所說的那樣,滿嘴臟話的人,并不能證明他不是個君子。至少,通過丁劍這番話,冷俊知道了丁劍還是個愛國的憤青。
輕輕地挽住丁劍的胳膊,冷俊把頭有靠在了丁劍肩膀上。她忽然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丁劍的身材雖不算多么魁偉高大,可是卻能讓他感到一種踏實。
要想成為國安中的一員,政審合格是首要條件。不愛國的,更不可能進入國安。所以說,冷俊也是愛國的。原先她感覺和丁劍還沒有什么共同語言,當然,床上的事除外。可現在不同了,至少,在這個人愛國家的問題上,兩個人還是一致的。
丁劍沒想到自己這有感而發的一句話竟然會俘獲了冷俊的放心,而對于冷俊此時的親熱,他完全沒有了平時有機會就占便宜的心情。輕輕地抱了下冷俊的肩頭,擁著冷俊順著鐵網走向那扇臨時的鐵門。
“站住!”兩人還沒有走近鐵門,兩個身穿灰色保安制服的青年便從門里跳了出來。其中一個用手里的橡膠棒指著丁劍問道:“你們干什么的?”
“旅游啊!你沒看出來?”丁劍說著晃晃手里的相機。
“旅游?”兩個保安拎著橡膠棒圍著丁劍兩人轉了幾圈,那目光更是在兩人身上上下打量。丁劍有些不耐煩了:“你們看什么看?難道這里不允許游客參觀?”
“你說對了!這里不對外開放。”
“不對外開放?”林君皺皺眉頭:“不對外開放還要建著石碑干什么?”
一個身材高些的保安看看丁劍兩人的打扮,也許是被兩人身上那些廉價的衣服迷惑了,聽到冷俊的質問,他鄙夷的說道:“修建這個石碑當然有用處了,那是國際友人看的。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我報警了。”
“你報警?我們只是游客,你報警干什么?”
“我懷疑你們有惡意毀壞石碑的意圖,憑這一點,警察就可以逮捕你們。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幾天警察都抓了好幾十個了。要不是看你長得挺漂亮,我才懶得跟你費唾沫呢。”
“你說的國際友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島國人?”丁劍忽然向前跨出一步。那保安斜了一眼丁劍,冷冷說道:“也可以這么說,怎么?你有意見啊?”
“你是華夏人嗎?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為什么華夏人還不能自由進入華夏國的地方?為什么在華夏國還有專門對島國人開放的地方?這他媽是什么道理?”
“劍……”看到丁劍臉色開始變冷,冷俊趕忙拉了下丁劍,示意他注意自己此時的身份,不要忘了身上的任務。
倆保安似乎也被丁劍給問住了,身材矮一些的保安想了想后說道:“先生!我們只是保安,那些大道理我們也懂,可是我們不能違背上面的交待。還請你諒解我們的苦衷,趕緊離開吧!”
“跟他們這么客氣干嘛?報警抓人。要不然他還以為他是陳真了呢。”高一些的保安說著示威性的晃了晃手里的橡膠棒。
“劍,我們走吧。”冷俊生怕丁劍一怒傷人,那樣別想完成任務了。幸好丁劍也懂得這個道理,只是瞥了眼那高個子保安:“草,你也配是華夏人?”
“你說什么?”高個保安大怒,卻被那矮點的給拉了回去。丁劍看了眼鐵網里面的石碑,又看了眼那高個保安:“老子早晚會把這幾把石碑給炸了。還有你,等老子有時間再回來收拾你……”
“你……”
“懶得他媽理你!”丁劍鄙視了眼那高個保安,轉身向回走去。他倆個今天只是來熟悉一下環境,沒必要招惹麻煩,即便是向左下什么,那也得等任務完成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