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反應,是她所沒有預料到的。
“太子,皇上駕到。請太子去正廳迎接。”管家上前稟報。
皇后冷冷一笑,隨同撫著她的宮女一同走了出去。而皇后那淡淡的笑意。卻正是呼延玉決,從小到大最討厭的東西。
他微微凝眉,后頭看了看秦玉顏。揚起右手打了個響指,隨后,便是兩名侍衛走了出來:“太子有何吩咐!”
“把太子妃送到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立刻!若有任何閃失,唯你是問。”他平靜之中,言語卻是擲地有聲。
對于顏兒的安全,他是半點都不想馬虎。若是沒有了顏兒,他寧愿隨她同去。
“是!屬下誓死保護太子妃。”
聽到下屬的保證,他才微微閉目。從離開房間開始,他便做了最壞的打算。他冷然一笑,最壞的打算么?那不是他和顏兒都想要的嗎?
太子府正廳,呼延天橫高坐在上座。眉宇之間,擰起一道痕紋。便是喝茶,也是急切的飲著。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上前,溫柔的行了一禮。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這樣。溫婉賢淑,與皇帝相敬如賓。讓群臣不得不重視他的位置。
“皇后免禮!”他淡淡的瞟了一眼,卻還是溫言細語,戲份十足,“皇后也在啊!”
“決兒的太子府如今被人傳得沸沸揚揚,說什么太子妃不潔,皇室居然喜歡用別人用過的女人。我如何能不在。”她自主的坐在皇上身邊,一副與皇上恩愛如膠似漆的模樣。
他冷冷一笑,“皇后不僅眼睛好了很多,就連耳朵也是靈敏不少。”
挽月國的勢力,是令他忌憚的。多年來,他一直忍耐著這個女人。讓她在他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知道的說皇上會利用皇后家里的勢力,不知道的說他們恩愛幸福。對于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有朝一日,他要掏空挽月國,然后這女人置于無地。然后,他定要將她好好的折磨致死。
這樣才能慰藉云的在天之靈,讓他完成畢生最大的仇恨。而如今,他年過半百。挽月國勢力依然如狼似虎,雖然弱了很多,但那顆獠牙卻是始終不能拔去。
對于呼延天橫來說,他幾乎有些忍耐不下去。想著將這女人殺之而后快了。但他知道,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皇上說得及是!”她笑得掐媚至極。
他付之一笑,并沒有再說什么。這女人,若不是他想方設法的查清楚這事。這女人還不知道裝多久。她,其實從來沒有病過。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他一點點的關心。
可是,她卻是一敗涂地。就算她真的一點都看不見。他也不會因此心痛,因為這女人內心的丑惡。他十年前,便查得一清二楚。這女人,一切都是裝的。她的溫柔,讓他惡心。
“父皇!”呼延玉決走了進去。他沒有行禮,一身浩然自負之氣,似乎將一切都置之度外。
“決兒!坐。”他眸內含著一絲不忍,并不曾在乎他此時的無禮。所有的,全是寵溺。
“父皇,母后說的可是真的?”他雙眸如一把寒劍,銳利的盯上高坐之上的兩人,周身上下透露獨有的寒咧氣息。
呼延天橫極力的躲閃,“決兒!你聽父皇解釋。”
“不用解釋了!”他冷冷一笑,就連最后一絲溫潤都不再復存:“孤家寡人,父皇你也不例外。”
“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兒臣什么時候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和顏兒是一樣的下場?”他渾身寒烈至極,“不知父皇到時候,是賜毒藥還是什么?”
“決兒!”他表情微微有些嚴厲。
他付之一笑:“兒臣是不是冒犯父皇的龍威了?”他雙眸淡淡的瞇起,嘴角勾起一個極其諷刺的幅度:“但憑父皇處置!”
“決兒,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冒犯你的父皇?”皇后起身,氣焰囂張的拂袖:“是臣妾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請皇上恕罪。”
“皇后多慮了!無礙。”他溫潤一笑,嘴角卻是似有若無的飄蕩著諷刺。
呼延玉決看著這一切,不再言語一字。他對皇家的一切,早就看淡了。從小他何曾將皇家的父子當回事過?這一切,不過是一種義務。
“說起來,都是秦玉顏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若是本宮,早就一頭撞死了。竟然還有臉躺在太子的床上。”
“母后,說話注意些。”他渾身上下,透露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決兒,是母后太寵你了嗎?”她表情極為冷淡,那張臉容,卻依然溫婉賢淑。讓人看不出她心中的怒氣。
他不言一字,一襲月華衫將他原本的氣勢展露得淋漓盡致。全身上下,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油然而生。
“都是因為那個女子!”她不曾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跟她說話。從小到大,這個兒子,都對她是極其尊敬的。
“母后,你嫉妒顏兒!”他默然一笑,卻是極其諷刺。
“胡說什么?”她顯然有絲毫尷尬。
“若不然,怎會想盡辦法要除掉她?”
她憤怒之色,無以復加。卻是依然笑得溫婉:“決兒,你認為你那兩個侍衛有能保護她嗎?”
“你說什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恐怖。
這女人哪里是他母親,她簡直就是個天底下最會偽裝的蛇蝎女人。利用自己的權利隨意拿人。她討厭顏兒,他并不是不知道。卻因為如此,寧愿讓自己的兒子痛苦一生,也要毀掉他兒子最心愛的人。
他的雙手青筋暴起,指關節洛洛作響:“母后!你想怎樣?”他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如地獄里的修羅。
“太子妃不守貞潔,讓皇室蒙羞。理應賜死!”她淡淡的笑著,眸子微微掃了一眼呼延天橫:“皇上是嗎?”
呼延天橫一臉淡然,良久,卻未言一字。而呼延玉決,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將一切都置之度外。皇室,本就不是他所留之地。可是,若連唯一離開皇室的機會都沒有,他寧愿一死。
“那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妃,使其差點失貞。理應何罪?”
死寂的太子府正殿,突然傳來清脆的女聲。夏紫冰從正殿的角落走出,面無表情的看著皇后。不曾想過,行禮之事。
“永陵王妃?”皇后微微蹙眉:“你剛才說什么?”
“皇后,我說什么你心里該有數。”她言笑晏晏。
“放肆!這里也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她微微發楞,隨之,那平靜的臉容微微變色。
這女子上次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指出皇上的病癥,在東臨國群臣眼里,地位是不可忽視的。再加上有皇上撐腰,這女子氣焰囂張得讓她心內火氣澎湃。她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被一個女子如此藐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