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喜吩咐古陽的時候,葉晉宇并沒有說話。直到古陽走了出去,他才開口相問。葉東喜很少來宋家莊,怎么突然就對一個年輕人有興趣了呢?在他的印象中,年輕的武者,哪怕天賦再好,成就也是入不了葉東喜法眼的。
“父親,你怎么會關注一個普通人?”葉晉宇問,他是葉添龍的父親,內勁六層中期武者。
而剛才那個古陽,是葉家堡的食客,內勁六層前期。之所以能與葉東喜一起上樓,還能同桌,就是因為他的修為。在這個世界上,修為就是一切,哪怕你再沒背景,只要修為到了,就會擁有相對應的地位。
就像呂誠,雖然只是個雜役,但他內勁五層前期的修為,已經引起了葉東喜的重視。這對呂誠來說,也是一件引以為傲的事。
“普通人?晉宇,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敏感了。此人年紀輕輕,已經是內勁五層的修為了。如果假以時日,那還得了!”葉東喜眼中露出一股殺氣。他對呂誠的修為非常吃驚,但真正讓他驚訝的還不是呂誠的修為,而是年齡。
從呂誠的相貌上看,只不過二十出頭罷了。葉東喜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只有內勁四層,三十之后,才突破到五層。也就是說,此人的武學天賦已經超過自己!這樣的結論,讓葉東喜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如果此人有背景,也就算了。但若是普通人,他不會容情!大通縣只要三個內勁七層就夠了,他不想幾十年之后,大通縣又出現一個新的世家。這也是他們三大世家達成的共識,決不允許大通縣再出現其他新興勢力。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哪怕就是武學天才,如果沒有背景,成長之路也會很艱辛。他們不但會碰到修為的瓶頸,而且還會面臨無端的殺戮。
葉晉宇一聽葉東喜的話,馬上心中一凜。他剛才的心思都在父親身上,并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按說內勁六層的武者,對外界是很敏感的。特別是對比他們修為低的武者,只要一眼,基本上就能看出對方修為的高低。
“父親,這件事交給我就是。”葉晉宇凝重的說,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干過這樣的事。如果對方的背后是是世家甚至是隱門,葉家堡自然不敢對付。但如果只是普通人,不能為葉家堡所用,葉家堡就會將對方扼殺在搖籃里。
呂誠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馬腳,但此刻他再也不敢坐在二樓,馬上結賬走人。他在外面找了個僻靜處,換了身衣服,又再次易容之后,沒再進寶慶樓,就在旁邊找了個茶棚,叫了壺茶。他得搞明白,自己內勁五層的修為,葉東喜是怎么看出來的?還有,為何知道自己是內勁五層,反而要對自己除之而后快。
“堡主,剛才那人沒有人認識,應該是剛來宋家莊沒多久。”古陽很快就問到呂誠的情況。
“跟李家應該沒關系吧?”葉晉宇問。
“應該沒關系,李家五層以上的武者我都認得。”古陽搖了搖頭,他剛才下去的時候,遠遠的看了呂誠一眼,非常年輕,修為也高。他晉升五層,快四十歲了,現在他是六層前期,這輩子如果能到六層巔峰,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那就試探一下吧,此人能出現在宋家莊,也未必會是普通人。說不定,是殺宋軼群的兇手。”葉東喜緩緩的說。
他今天在內莊看到了宋軼群的尸體,怪不得宋昊然對自己咬牙切齒,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宋軼群是死在金錢鏢之手。大通縣的三大世家,使用金錢鏢的,唯有葉家堡。但他卻知道,兇手不是葉家堡的人。
“這不可能吧?宋軼群不是宋子仁殺的么?”古陽詫異的問。宋軼群死了,對葉家堡是好事。但如果宋家莊認定是葉家堡殺的,那就不太妙了。
“宋軼群可是死在金錢鏢之手,宋子仁可不會。”葉東喜緩緩的說,雖然宋昊然認為宋子仁很可能是葉家堡的人,但他卻很清楚,這絕不可能。
“這事確實透著古怪。”葉晉宇說。
“宋軼群雖然不是葉家堡殺的,但那人假冒葉家堡的武技,一定要查出水落石出。還有,添龍怎么還沒回來?”葉東喜突然問,宋軼群死在書房,他覺得很有可能是跟宋氏內勁心法有關。
“添龍有曾克強跟著,不會出什么事。”葉晉宇不以為意的說。但他看了看天色,眼中卻很是擔憂。葉添龍是一大早出去的,現在已經是傍晚,可還沒回來。
“你趕緊派人去接一下。”葉東喜不放心的說。
“堡主,還是我去吧。”古陽說,他是葉家堡的重量級食客,平常一般都不出來的,這次要不是葉親自出馬,他依然還在葉家堡修煉。
“也好,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葉東喜點了點頭,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寶慶樓隨便吃頓飯,都能碰到內勁五層的陌生人,葉添龍在大通山里,還有什么不能碰到的呢。
宋家莊對宋軼群之死的調查,依然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剛開始,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呂誠,就算是孫伯陽,也認定這件事跟呂誠沒有關系。可是宋千誠回到宋家莊之后,仔細的聽取了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呂誠的名字就出現在他腦海中。
呂誠作為一名雜役,不應該出現在宋家莊高層人士的口中。可是他卻能救出宋凱歌和宋立功,這里面就透著古怪。其次,宋凱歌讓梁浩去殺呂誠,可是梁浩卻被棕熊吃了。后來宋軼群親自安排梁天去,而梁天跟宋子仁一樣,再也沒有回來。
還有謝納新,是呂誠的義父,自從謝納新死后,宋家莊好像就怪事連連。但現在呂誠也失蹤了,如果能找到呂誠,或許很多疑惑就能解開。
“莊主,我想知道呂誠的情況,越詳細越好。”宋千誠沉吟著說,他敢肯定,這件事跟呂誠一定有某種關系。一次巧合或許能說得過去,但這么多巧合,肯定就有問題了。
“大伯,呂誠只是個雜役,這件事能跟他有什么關系?如果說是呂忠或者趙思言,或許還有可能。”宋炳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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