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矣子知道呂誠只是六級魔師,所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馬克身上。他覺得,馬克就是呂誠身后的那人。至于呂誠,是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
但是,當呂誠一步一步靠近,朋矣子卻感受到了壓力。如果呂誠站在那里,他隨時都能施展法術攻擊。可是隨著呂誠一步一步靠近,特別是當呂誠手中的太虛刀露出來后,他心中的平靜被打破了。
“穿刺術!”朋矣子突然輕喝了一聲,呂誠越來越近,他不得不主動出擊。雖然這讓他很難堪,三級大魔師面對六級魔師,竟然忍不住要主動出擊,可他相信,如果再不出手的話,自己就會很被動。
實際上,此時朋矣子出手,已經很被動了。他的話才說了三分之一,那個“穿”字才剛出口,呂誠就動手了。呂誠沒有使用法術,他的身體像一發射出去的炮彈,手中的太虛刀朝著朋矣子的脖子揮去。
太虛刀的刀身上,突然出現一道光芒,這道光芒以無與倫比之勢,直沖朋矣子的頸部。朋矣子只覺得眼睛都被亮瞎,他下意識的身子往后仰,想避開這道聲勢驚人的光芒。如果按照正常規律,朋矣子正好能避開這道光芒。可他遇到的,卻不是正常情況。
朋矣子的頭皮被削去一塊,就像一個西瓜被人從旁邊切了一刀似的。頭頂連皮帶發,一整塊都沒有了。而他滿臉都是血,雙眼都被鮮血迷住了。而呂誠的攻擊卻沒有停下來,他的太虛刀在削過朋矣子的頭頂后,順手轉了個彎,將朋矣子的左臂和左腿砍斷了。
正當呂誠準備順勢而去,將朋矣子的右腿和右手也一并切下來時,朋矣子終于醒悟,他極速運起瞬移術,讓自己消失在原地。就在朋矣子消失的那一剎那間,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太虛刀的氣息穿透進了自己的身體。如果自己再慢一眨眼的時間,自己的右手和右腿就要保不住了。
朋矣子再次出現,是在二步山城的城外。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迅速給身體左側止著血。他雖然是三級大魔師,但身體也很脆弱。而太虛刀原本就鋒利無比,以他的體質,根本就抵擋不住。除非他能一開始的時候,就將防御術用上,而且還得將防御等級提到最高,或許才有機會防住太虛刀。
治傷的時候,朋矣子才想起,自己的斷手和斷腿還留在那里,如果現在去找回來,或許還能再接上去。如果少了一只手一條腿的三級大魔師,就算他的修為再高,也會成為別人恥笑的對象。而且,如果自己的手腳無法接回去,他以后也不會再面對外人了。
朋矣子僅僅止住血后,馬上就又回到了原地。可是他一看到現場的情況,又目盡裂,一股壓不住的怒火沖了上來,一拱拱地頂上腦門子。呂誠此時正用火球術,將他的斷手和斷腿迅速燒成一堆焦炭。
沒有什么比這更讓朋矣子憤怒的了,他迅速聚積魔力,準備對呂誠發出致命一擊。可是他的魔力還沒有積累,周圍空中的魔性元素還沒有完全調用,呂誠的攻擊就已經到了。雖然朋矣子距離呂誠有上百丈,可是呂誠的感應力卻有二十六萬兩千一百四十四丈的距離。
朋矣子現在只有一條腿,當呂誠的攻擊從地底上來的時候,他更是顧此失彼。情急之下,他依然只有逃遁一條路可走。直到他再次回到二步山城外面,他才有一絲安全感。此時的朋矣子,一臉的驚恐之色。他不知道呂誠是如何攻擊自己的,哪怕就是法術,也不可能只從地底攻擊吧。
現在朋矣子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呂誠攻擊自己用的不是法術,應該是武技。被一名武者嚇得倉皇而逃,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只要靠近呂誠,馬上就會攻擊。自己的法術,施展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是呂誠的攻擊速度,卻還要快得多。
或許,只有遠距離施展法術,才有可能取勝。朋矣子幾乎沒有猶豫,馬上又回到了馬家附近。但他與呂誠的距離,卻保持在五萬丈左右。這么遠的距離,已經是他能施展法術的極限。
“你還不死心?”朋矣子剛出現,馬上就收到了呂誠的傳音,這讓他魂飛魄散,差點就想再次用瞬移術逃回二步山城自己的家中。
“你到底是人是鬼?”朋矣子一臉震驚的說,他選的這個地方,自己都不熟悉。可是才出來,呂誠的聲音就到了,看來自己比呂誠已經差了好幾個等級。
“你回去后,去共同會收回我的榜單。”呂誠淡淡的說,朋矣子如果再敢有異動,恐怕就再也回不了二步山城了。
“好,好。”朋矣子忙不迭的說,他現在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骨躥到后腦勺,渾身的汗毛一下豎立起來。當初遇到魔宗,他也沒有現在這么害怕。現在的朋矣子,可以說被嚇破了膽,不管呂誠要求什么,他都會答應。
朋矣子回到二步山城后,馬上把管家怡邦叫了過來。看到朋矣子的慘狀,怡邦也是大驚失色。朋府的家主,竟然被人砍了一手一腳,這要是傳出去,可能有人相信么?
“你馬上去共同會,把呂誠的追殺榜拿回來。”朋矣子將榜拿出來,遞給怡邦。
“呂誠死了?”怡邦喜形于色,雖然呂誠只是六級魔師,可他身后有高人,朋府幾次想對付他,都沒有討到好。
“你只管去共同會就可以了。”朋矣子臉上露出不悅之情,不耐煩的說。
怡邦雖然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但他心里已經知道了。如果呂誠死了,朋矣子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表情。看來呂誠不但沒死,而且家主身上的傷,應該與呂誠脫不了干系。他不敢怠慢,馬上去了共同會,辦好了相關手續。雖然共同會那邊,一直追問他取回榜單的原因,可是怡邦一直推說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