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誠是來吃飯的,不是跟人斗氣的,他不想因為這個胡景康,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呂誠帶著王奇,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這里雖然不如三樓位置好,可是二樓更加熱鬧,呂誠很喜歡這份熱鬧。而且,呂誠知道三樓已經沒有靠窗位置,他愿意坐在窗戶邊。
“呂爺,真是對不住,他是周家的二級護衛胡景康,內勁七層巔峰,原本是要晉升一級護衛。可是沒想到你來了,占了他的院子,所以心里可能有氣。”王奇等呂誠坐下后,才在他對面坐下,并且解釋著說。
“原來如此。”呂誠心想,怪不得胡景康對自己不客氣,根源在此。
“呂爺,你喜歡吃點東西?”王奇恭敬的問。他只是周家的下人,如果不是因為呂誠,他恐怕不會坐在這里。
“有什么好吃的就上唄,我喜歡吃紅燒獅子頭、烤羊腿,紅燒肉、醬牛肉、大肉包,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呂誠隨口說。
“有,有,都有的。”王奇光是聽這菜名,就已經饞涎欲滴了,等到菜上了桌,他更是狼吞虎咽,一點也不講客氣。
“我說王奇,你今天沒吃飯?”呂誠說,周家不比宋家莊,護衛家丁的伙食還可以。當然,跟酒樓的飯菜沒法比,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跟餓死投胎似的吧。
“府里的飯菜哪有這么好吃?現在要是能喝一口酒。那就太痛快了。”王奇感慨著說。呂誠光點了菜沒叫酒,他心里想喝,但嘴里卻不好說。
“想喝酒你早說啊。小二,來壺好酒,要最好的。”呂誠笑著說,他很少喝酒,但并不阻止王奇喝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請了客,自然得讓對方高興。
只是讓呂誠沒想到的是。王奇三杯酒下肚,嘴巴就開始亂跑火車。呂誠雖然不怎么喝酒。但只要他愿意,能將酒迅速逼出體外,可王奇做不到。
“呂誠,你真是個人才。我要是有你的本事,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王奇喝了杯酒,羨慕的說。
一萬兩銀子買一頭風焰狐,而且錢家還愿意出到十萬兩銀子。如果他有這么多錢,天天就算是來平泰樓吃飯,也夠吃個十年八年的了。
“我這本事算不了什么,王奇,你能跟我說說錢家的事么?”呂誠壓低聲音問。吳如燕阻止自己和錢家的人見面,自然是別有用心。但吳如燕越是這樣,反而越引起了呂誠的好奇心。
“錢家?他們只有一名內勁十層武者,根本跟周家比不了。呂爺。你選擇周家,那就對了。”王奇說,在周家人的心里,錢家根本不值一提。兩家的護衛、家丁甚至是家庭子弟,經常發生摩擦,但周家是勝多輸少。
“錢家是不是對風焰狐也感興趣?”呂誠突然問。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錢家要那東西干什么?”王奇雖然喝的有點高。可是吳如燕的叮囑還是能記住。呂誠的話,讓他猛的清醒了。
“是嗎?要不我等會去錢家問問?”呂誠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
“不,不,不,你可千萬不能去。呂爺,算我求你了,你要是去了,我可就沒命令。周家跟錢家歷來不對付,你可不能害了小的。”王奇驚恐萬狀的說,他滿身的酒氣一下子被呂誠的話,嚇得全部揮發光了。只要呂誠一去找錢家,他肯定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恐怕我不去找他們,錢家會來找我。”呂誠嘆息著說,從周家出來之后,一直有人尾隨在后,見自己上了平泰樓,那人馬上就回去稟報了。雖然他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來頭,但是他用腳后跟也能猜到,對方肯定是錢家的人。
“錢家怎么會來找你?”王奇詫異的說。他還以為,自己與呂誠出來很是隱秘,而且呂誠行事也不高調,自然不會有人來注意。在定河城里,錢家一般不會主動挑釁周家。
“你看,那個是不是錢家的人?”呂誠呶了呶嘴,朝著下面正進來的那人說。
“錢楚文?!!!”王奇一臉的震驚。如果說錢家他最怕誰的話,那非錢楚文莫屬。
“錢楚文是誰?”呂誠見王奇手都有些發抖,好奇的問。
“錢家老三,內勁八層中期的武者,最是護短。”王奇可能是被錢楚文教訓過,看到錢楚文上來,雙腿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護短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不是說錢家在周家面前,就是坨屎么?”呂誠好整以暇的說。
“呂爺,我的親爺,你可千萬別說了。”王奇連連求饒,他在錢家的其他人面前說說這樣的話,或許還不會有事。
可是錢楚文是火爆脾氣,雖然他修為不算高,可是周家的護衛誰敢跟他動手?再說了,錢家也有高手,錢楚文身邊就常有內勁九層的武者。而自己只是內勁三層,在錢楚文面前,跟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
錢楚文四十出頭,他有著跟呂誠相似的寬闊額頭,兩道濃眉微微皺起,似乎帶著幾分憂慮,鼻梁挺直,棱角分明的雙唇緊抿,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
錢楚文確實是為呂誠而來,自從得知周家有頭風焰狐之后,他就派人四處打聽。可是周家的消息封閉得很嚴,一直找不到有用的消息。他只知道,風焰狐是周震云弄回來的。當時也就周震云、吳如燕和彭鳴戈進了倉稷森林,可是最后只有吳如燕回來。
當然,錢楚文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得知彭鳴戈三個月前買了四千斤精糧、一千斤精鹽和一千二百斤的上等好酒,送到倉稷森林邊緣的一個小山村。他也派人去打探去,可是并沒有特別的消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擔心那段懸崖峭壁,竟然沒有進村。
而最近,他還得知,王奇竟然經常出入那個村子,他自然就會派人緊盯著王奇。王奇與呂誠是一起回來的,錢楚文馬上就想到了呂誠可能跟風焰狐有關。只是呂誠一進周家,半個月才出來,讓他好等。
“錢……三爺!”王奇看到錢楚文走過來,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說。
“王奇,這位是誰,怎么也不介紹一下?”錢楚文掃了一眼呂誠,徑直坐到呂誠旁邊,好整以暇的問。
“這位是呂爺,是二夫人請來的客人。”王奇輕聲說,但在說到“二夫人”時,卻加重了語氣。
“呂爺是吧,我叫錢楚文,是錢家的老三。”錢楚文盯著鎮定自若的呂誠看著,緩緩的說。
呂誠雖然只有內勁七層前期的修為,而且年紀也不大,可是給錢楚文的感覺卻很沉穩。而且,他目光中的從容,也讓錢楚文很驚訝。自己可是內勁八層中期,難道一點壓力也不能給他?
“錢三爺,我們正在吃飯,你身份尊貴,應該不會想蹭飯吧?”呂誠淡淡的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誰要是影響他吃飯,那絕對就是跟他過不去。
“這確實是我唐突,今天這頓飯請了。這樣,總不是蹭飯了吧?”錢楚文讓小二加了副碗筷,也不嫌棄他們已經開始吃了,夾了塊肉就塞進嘴里。
“王奇,既然是錢三爺請客,那就再加幾個菜,你去挑最貴的點,如果便宜了,那就是不給錢三爺面子。”呂誠覺得錢楚文倒是對自己脾氣,沒有周震云那種人的矯揉造作。換成周震云,或許會去三樓,重新置辦一桌菜。
“你小子倒是一點虧也舍不得吃。”錢楚文沒想到呂誠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這一點,跟自己好像也有些相似。
“小子呂誠,見過錢三爺。”呂誠既然覺得錢楚文順眼,自然也不想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錢楚文的來意。自己在定河城內,唯一做的事,就是獵了一頭風焰狐。而錢楚文,肯定就是為風焰狐而來。
“呂誠?!”錢楚文聽到這個名字,卻是一愣。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呂誠,好像要從他的眉梢處,看透某件事。
“三爺聽說過小子的名號?”呂誠見錢楚文直愣愣的望著自己,有些奇怪的問。
“那倒沒有,不知小兄弟是何方人氏?”錢楚文隨口問。
“這個,必須要說么?”呂誠有些警惕的說。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呂誠,你很對我的脾氣,以后你在定河城,誰要是敢欺負你,只管報我的名號。”錢楚文見呂誠身前沒有酒杯,也就沒有喝酒。
呂誠是內勁七層前期的武者,這樣的修為,對呂誠的年齡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想要在定河城里安安穩穩的,或許還不夠。現在光是平泰樓里,修為超過呂誠的,至少就有數十位之多。
“三爺,呂爺是周家的客人,這一點無需您費心。”王奇在錢楚文坐下之后,就已經站到了一旁。他只是周家的下人,而錢楚文是錢家老三,就算錢家再怎么微勢,那也是能跟周家抗衡的大家族。
“他是周家的客人,并不是客卿啊。”錢楚文說完就準備走。他與呂誠初次見面,并不想馬上就說起風焰狐的事。但他心里已經有底,轉身之后,他又突然回過頭,對呂誠說:“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
“好。”呂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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