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語無倫次，南門卿卿根本就無法從她的嘴里問到什么。于是她抬頭看著丫鬟過來的方向，一路上還有血跡，“過去。”沿著血跡，他們走到的地方居然是佟側妃的屋子外。

此時屋子沒有關門，眾人在門外就可以看到佟側妃趴在地上的樣子。地上一灘血跡，南門卿卿心中一個不好的想法，人也跟著沖進去。觸碰到佟側妃的身體，人已經死了。

香葉叫了一聲，驚恐地看著地上的佟側妃，伸手去扶起南門卿卿，“主子，碰不得，你快起來，奴婢這就叫人過來。”

“把伺候佟側妃的人都給我叫到大廳里，這里處理一下，佟側妃還沒死，聽到沒有？”佟家現在還不能亂，左家既然能被佟家牽制，那么佟家一定會有什么讓左家不能輕舉妄動的東西。

香葉立即跑出去叫人，南門卿卿站在屋子里看了一下。除了被丟在屋子里的丫鬟，其余沒有任何的疑點。但是人是不是丫鬟殺的，南門卿卿還不知道。

屋子里很快就被處理了，凌總管帶著人過來。南門卿卿放心地把這里交給他處理，她則是帶著香葉等回去。

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晴側妃等人早就等在這里。看到南門卿卿進門，最先說話的是晴側妃。

“王妃，佟側妃那邊出了什么事？”晴側妃眼里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等南門卿卿開口，她繼續說道：“倒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王妃何必擔心她，她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可沒有一件是為了王妃好的。”

晴側妃說的沒有錯。但是王府里死了一個人，南門卿卿絕不會置之不理，“佟側妃已死，我只想知道你們有誰不要命動的手，如果不是你們做的，你們認為誰可以輕易在王府里殺死一個人呢？”

王府里出了命案。南門卿卿的話驚起眾人的惶恐。要說哪個府邸沒那么點臟事。但是佟側妃之于此時是如何的重要，王府里的人多少會知道。不然軒轅夙也不會讓佟側妃繼續留在王府里，就算沒有了寵愛，依然留下一個人實在可疑。

晴側妃聽到佟側妃死了。嘴里要說出來話就沒了，她可沒有那個心思想著是誰殺了佟側妃，反正不是她。此時她多少明白南門卿卿的意思。她不愿做第一個說話的，這回倒是老實本分了不少。

南門卿卿從頭到尾都在看眾人的表情，一個都沒有露出驚慌失措或者是表情眼神不對的樣子。可見這些人是不會殺人的。而且有一點，她發現佟側妃的死法很凄慘，能做出如此慘絕的兇手絕不會是王府里的幾位女人。

要翻騰風浪，他們還不足以。就不知道是誰殺了佟側妃，南門卿卿開口道：“既然人不是你們害死的，你們也不要多想。但是嘴也不要多說，要是被我知道誰在背后議論此事。休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們，到時候王爺親自下手。我絕不會為任何人求情。”

讓無關緊要的人離開，南門卿卿把目光集中到沾滿了血跡的丫鬟身上。對她，她還有一些話要問。再說佟側妃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丫鬟伺候，她不知道什么也是枉然的。

丫鬟顫抖著身子，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單獨留下來。她搖晃著腦袋，“奴婢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王妃饒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人肯定不是你殺的，但是你知道是誰殺了佟側妃。你想要隱瞞到什么時候，是要本王妃大刑伺候你，還是讓你碎尸萬段？”南門卿卿瞪眼，“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如果你膽敢有所隱瞞，本王妃會讓你知道本王妃的厲害。”

丫鬟哪里經得住恐嚇，南門卿卿每說一句話，她就要磕一次頭。這屋子里就聽到她的求饒聲，到底如何南門卿卿還是沒有放過她。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是誰殺了佟側妃？如果你不說，本王妃就當是你殺的人，你是要帶到官府里處刑的，你可是想好了要不要說？”威脅人的話，南門卿卿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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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丫鬟似乎在害怕什么，說話的時候整個人抖動得很厲害。

南門卿卿走到丫鬟的面前，伸手抬起丫鬟的下顎，“你再說一遍，你真的沒有看到殺害佟側妃的兇手嗎？”

兩個人的眼睛里只有對方，南門卿卿在靜靜地等待丫鬟的回答。丫鬟還想要有所隱瞞，最后不知道從南門卿卿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嘴一溜，“奴婢就看到一個女人……”

“長什么樣子？”

“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她。”丫鬟整個人軟軟地倒在地上，“她突然沖進來，一刀就砍死了佟側妃。當時奴婢在后面的窗子邊上，看到的……”

一個女人殺了佟側妃，南門卿卿想不出是誰。但是眼前這個丫鬟沒有說謊的必要，而她在那個女人離開后進過屋子，“你進屋子的時候有沒有撿到什么東西？”

南門卿卿的話讓丫鬟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南門卿卿順著她的方向，“舀出來嗎？”

“奴婢不知道王妃說什么……”丫鬟往后爬了一點，抬起頭驚恐不已。

香葉得到南門卿卿的眼神示意，在丫鬟往死里掙扎的時候從她的懷里找到了一塊玉佩。遞給南門卿卿的時候，丫鬟就叫喊著她不過是見財起色。

“奴婢就是見那塊玉佩好像很值錢，王妃饒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南門卿卿把玩著玉佩，她突然間笑了。誰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南門卿卿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差一點她就放過了罪魁兇手，如果不是這一塊玉佩。

底下跪著的丫鬟顯然很聰明，南門卿卿眼神兇悍地看著丫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本王妃都妄想欺騙！你殺了佟側妃，無非就是她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殺人劫財，好大膽的奴才。今日你休想好過，本王妃斷然不會輕饒了你。”

丫鬟被南門卿卿嚇得趴倒在地上，她使勁地搖頭，“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什么都沒有做。那塊玉佩真的就是那個女人的，奴婢親眼所見，佟側妃是被那個女人殺死的。”

“你口口聲聲說別人殺死了佟側妃，就憑這一塊玉佩和你的一面之詞，本王妃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你殺人還想嫁禍他人，王府的規矩可不是這么教的。今日你既然犯了事，就要處于死罪，不然佟側妃的死可就冤枉了。”

屋子里一時間就只有南門卿卿冷淡的話語還有丫鬟的求饒，晴側妃等人誰都沒有說話。這次凌總管已經帶著人過來，看到地上的丫鬟凌福叫了一聲，“小雙，你怎么在這里？”

“我沒有殺人，凌福你快幫我向王妃求情。”名為小雙的丫鬟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朝著凌福就要爬過去。

凌福想要上前，被凌總管拉住。凌總管嚴聲厲色地掃視小雙，“你還想讓凌福為你求情，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奴才，居然連自己的主子都敢殺害！你今日就是死到臨頭也不會有人救你！王妃，老奴已經查明真相，是這個丫鬟殺了佟側妃。”

“哦？”凌總管一來就指認小雙，南門卿卿有些奇怪。

凌福還想要為小雙求情，“王妃，小雙本性很善良的，絕對不會殺人的。”

凌總管抓住凌福，“你是什么身份，膽敢頂撞主子！人是不是她殺的，難道你比我還清楚不成？”

“主子，小雙是不會殺人的，你要相信奴才。”凌福原地跪了下來，不斷地朝著南門卿卿磕頭。

凌福是自己認的人，南門卿卿當下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想法。她不是那么容易受人擺布的人，現在她只想逼出小雙心里的那個人，她知道是誰殺了佟側妃，這件事絕對不能隨便就過去，不然佟家要是發現，他們會有所行動的。

左家如今被佟家牽制，皇上和王爺還在養兵，此時不宜發生爭執。朝廷百官都是精明的，沒有一個是傻子。恐怕好日子也不過快了，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不好。

“凌福，你如果還知道我是主子的話，就給我閉嘴。她殺了人不償命就是沒有公道，我今日為的是佟側妃，總要有人償命。來人，把這個丫鬟拉下去。”

“王妃饒命啊，佟側妃真的不是奴婢殺的，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小雙口口聲聲哭喊著，最后還是被帶走了。

南門卿卿握在手中的玉佩始終沒有離開手心，看著屋子里的人，她疲憊地揮手，“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佟側妃被害之事在王爺不同意告訴佟家之時誰要是多嘴，就等著和剛才那個丫鬟一個下場。”

等到人都走了，南門卿卿才把玉佩放在桌子上。香葉看到這樣的主子，有點害怕，“主子，你沒事吧？”

“讓席嬤嬤過來吧，這事她如何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既然做了為何要瞞著我這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