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哥哥不能在三天之內趕回來,南門卿卿立即讓人給哥哥飛鴿傳書。如此之時,她總是很希望自己是個男兒身,至少南門家的規矩很多,姑娘家不能習祖傳的東西。
飛鴿傳書也快,大半夜就收到了回信。南門卿卿知道哥哥會另外給南門家的家主南門俊宇,他們的爺爺一封密信,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得很安心。
第二日一早,南門卿卿就聽香葉說,老太爺那邊的人來話,如果是景家的人來把事情揭過,一律不點頭。南門卿卿也不奇怪,平日里這種事是不會有她的份,今日能讓人過來傳話,恐怕也是怕她做了對不起南門家的事。
南門卿卿很想讓人帶一句話給南門俊宇,就算她的院子里不會再發生景家的人進院的事,二房那邊呢?二房太夫人可不想就這樣沒了一個聯姻的關系。
二房主意還真的不是很少,當日下午就從府里傳出了二房有人要和景家的人訂親。細問過后才知道是二房的一個丫鬟,說是被景家老爺看中要娶回景家當個姨娘,算是親上加親。
至于南門俊宇這位家主,不懂是進宮了還是怎么著,就是太夫人親自找人去尋了,也未果。二房正洋洋得意結了一門好親,當日的夜晚風雪交加,終于傳來了景家出事的消息。
景家全府被查,府中一切財物充盈軍營的補給,從景太老爺到三歲以上的孩童充軍的充軍,入牢的入牢,沒有多少人是可以無辜的。除了一小部分的老弱病殘,但也僅是幾人而已。
當天夜里北風吹得很大,風雪打在窗戶上發出刺耳的響鬧聲。南門卿卿和兩個丫鬟在屋里歇著,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拍門,來的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鬟金繡。
金繡一臉焦急,進屋后行了禮就把太夫人的話說起,"大姑娘,太夫人讓你現在就過去,府里可是要出大事了。"
南門卿卿在幾個丫鬟的伺候下換上厚實的衣衫,前有丫鬟撐著傘擋風擋雪,旁有丫鬟扶著仔細腳下的濕滑。她心里雖然很清楚南門家不會有事,但一時非一時,就算是懂也要有個以防萬一,誰都知道九五之尊總是變卦多端。
南門卿卿才進了凌煙閣,就看到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不過二房的人多數站在門外,院子里很少三房的人。被丫鬟領著進了屋里,南門卿卿看到太夫人正坐在熱炕上,瞧到她進門像是松了一口氣。
太夫人旁邊是一群人圍著,最是接近的就是大夫人。南門卿卿進門就被太夫人招手喚到身邊,雙手被太夫人握在手上,終于有了屋里的一點聲響,"孩子,你可是睡下了?"
"正在屋子里打發時間,奶奶何事急著讓卿卿過來?"南門卿卿把身上的披風脫去,扶著太夫人的手一副不懂大事發生的樣子。
太夫人嘆了一口氣,她是不會把那些個氣撒在自己孫女身上,"你這丫頭還睡得下?現在你爺爺和你父親都在宮中,你哥哥在外,京里出事了。"
"奶奶,是不是景家的事?"南門卿卿意外地說出一個讓眾人都很驚訝的事實。
景家出事才發生了那么一點時辰,就算是太夫人也是南門俊宇在朝中多年的同僚偷偷讓人來傳的話,怎么南門卿卿一個姑娘家會知道,不僅是太夫人,就連二房太夫人和三房太夫人都意外地看著南門卿卿。
南門卿卿被眾人看著,她下意識地從袖子里舀出昨夜收到的信箋,"卿卿瞞了奶奶一些事,這是哥哥今早給我的信。"
信中的內容無非就是景家會出事,南門蕭會不在京城中也是皇上的授意。太夫人瞧到那段南門卿卿觀星的話,她從來都知道自己有個好孫子,心里落了大石,"好,果然是南門家的好子孫,把祖宗們的東西學了個精通。"
南門卿卿不解地看著太夫人,她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奶奶,你給我說說哥哥到底說了什么,他一早發了個信給我,我可一點都看不懂,除了這里說景家會出事,還有哥哥為什么會離京的緣由。"
"有了這些便是好了,你爺爺和父親一早就出府進宮,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我這顆心就是惦記他們,如今你哥哥的家書到了,也就說我們南門家無事,祖宗保佑啊。"
太夫人讓韋媽媽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起來,站在太夫人身邊的大夫人自然是看到自己兒子的家書,她的心也是跟著擔憂不已,想不到在女兒的身上會有這么一份家書。
南門家無事便是最大的喜事,大夫人這才想起自己這個兒子真的是就記得妹妹,"蕭兒這孩子,就惦記著妹妹,連母親你和我這當母親的都沒有兒子的一句話,真是傷心難過。"
"你有什么好難過的,蕭兒惦記著妹妹那是自然的,誰讓
我就這么一個乖孫女。這下蕭兒也是立了大功的,再看看我們府里出的這些個事,二房和三房的,倒是把話給說清楚吧。"
外事已經不會影響南門家,內事就要盡快處理。太夫人瞧著二房和三房的人就是生氣,這兩個院子里的,可真的沒少給這個家惹是生非。
盡管兩個院子里的人都不盡人意,卻又是得了南門俊宇的喜歡。太夫人每每想到這事心里就是堵得慌,這下眉頭才松,又是被兩個院子里的事給煩上了心尖。
二房的事比起三房的事要嚴重得多,而且二房要說話,三房的人就必須讓著。當二房太夫人一臉討好地看著太夫人,三房的人就發出冷哼。
"你們還嫌這個家不夠亂是不是,今晚就把事情給說清楚,要真的是把南門府的臉面丟光了,別怪我不客氣,都滾出南門府,南門府不養你們這些專門毀了祖宗家業的人。"
南門卿卿站在太夫人身邊,她深怕太夫人會氣火攻心,連忙端上一杯熱茶,"奶奶,你先喝口茶,這事就算是急也慢慢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以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