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那不是毒藥,我若是想要你的命,也不用這般麻煩!”小七見楚天羽向著自己走過來,冷聲說道。
楚天羽微微一笑,伸手將瓷瓶塞入懷中,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瓷瓶出來,笑道:“你也試試我這毒藥如何?”
“哼!”小七瞥了楚天羽一眼,見他伸手拔出長劍,熟練的用長劍將野兔切了數十個均勻的口氣。又將瓷瓶中的粉末倒在了割開的皮肉里。
“臭小子,你在做什么?”小七見楚天羽真的將毒藥撒在了野兔上,忍不住開口問道,眼中也是隱含怒意。
“下毒啊!”楚天羽不斷翻烤著手中的野兔,一面再次撒了一些粉末在野兔上。
“哼!”小七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在野兔的話題上討論,反而開口道:“你不是要離開么?還在這里故弄玄虛的做什么?”
“每次烤肉都是你給我下毒,我心里怎么能夠平衡,臨走之前,也要讓你吃一些我得毒藥,這樣才能走得安心!”楚天羽笑道。
“就憑你!”小七撇嘴道:“想用毒藥來報仇,哼,給你十年也未必能夠如愿!”
楚天羽見小七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微笑著搖了搖頭,便不在說話。
片刻,野兔已經呈現了金黃色,油酥的表面讓楚天羽食指大動,伸手將火中的野兔取了出來,放在鼻間聞了一下,有些陶醉道:“滑而不膩,脆而不焦,上上之品!”
“哼,就會吹牛!”小七瞥了楚天羽一眼,旋即轉過頭去,不過楚天羽卻是分明瞧見,小七在不自覺間吞了一口唾液。
伸手將一只兔腿撕下,遞到了小七身前,微笑道:“嘗嘗我這毒藥怎么樣?有沒有辦法可解?”目光略帶挑釁。
“哼!”小七冷哼了一聲,一把搶過楚天羽手中的野兔,嗤笑道:“看你也拿不出登得上臺面的毒藥,本姑娘怕你不成?”張開檀口咬了下去。
“嗯?”小七瞪大美目,有些驚訝的瞧了一眼楚天羽,兔肉中不僅僅是肉香,還帶著些許的咸味,熟悉毒物的她自然知道楚天羽并未放什么毒藥,那粉末自然就是烤肉用的調味品,不知道這家伙是從何處尋來,與這兔肉相比,前些天自己烤的那個,簡直就是豬食。
楚天羽望著有些狼吞虎咽的小七,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在認定自己下毒的情況下,小七依舊毫不猶豫的吃下兔肉,這不僅僅是她毒術高超的原因,否則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作出這等事情來。
這瓶調味粉,乃是楚天羽自己配制而成,當初在迷霧鬼林試練,平日里竟是吃一些無味的烤肉,不免有些厭煩那種味道,當即從伙房偷偷的帶了一些調料出來,以改善烤肉的味道,十年的嘗試,那些調味品被楚天羽混合在一處,竟然配制出這樣一種讓金院大廚都欽佩不已的調味品來。
思考之際,手中剩下的兔肉被小七一把奪了過去,只見她毫無淑女形象的用沾滿油膩的小獸將兔肉不斷的送入口中,楚天羽不禁啞然失笑。
“喂,哪有女子像你這般能吃。。。”
“喂,喂,小七,做人可要厚道,不要過河拆橋,留一點給我。。。”
“喂,你不能這樣,我的肉。。。”
在兩人不斷的爭奪之中,一只野兔就這么變成了一堆干干凈凈的骨頭,兩人同時打了一個飽嗝,望著滿臉油漬的對方,不禁相識而笑。
“小子,你用的是什么調味品,這兔肉烤的真是不錯!”小七揉著鼓脹的肚子說道。
楚天羽白了她一眼,撇嘴道:“我叫楚天羽,以后要是還想吃到這樣的烤肉,便對我尊敬一點,我心情好了,才會烤給你吃!”
小七微微一笑,經過這戲劇性的搶食,之前的不愉快早已經煙消云散,向著楚天羽說道:“你是要去參加那個論道大會吧!”
“你也知道這個?”楚天羽有些驚訝道,沒想到一個魔門的少女竟然知道正道的論道大會,看來她在魔門之中的地位也是不低。
“這些小事如何能夠瞞得住我,這些日子見過不少的正道人士向著中州趕去,相信你們也不例外!”小七有些得意道。
“不錯,我是師門選送過去參賽的,可惜現在估計是去不成了?不過相信七師兄一定能夠大放異彩的!”楚天羽目光閃爍道。
“真不知道你們?yōu)楹我e行這論道大會,以你這淺薄的修為也能代表師門參賽,這論道大會的質量也不會太高!”小七卻是有些不屑道。
楚天羽聞言心中登時一陣苦笑:你以為誰都像你這般的變態(tài)不成?十六歲的玄級中期境界!即便是各派掌門,恐怕也僅僅是這樣的修為吧。
“不過你也未必就不能參加了!”小七笑吟吟的瞧著楚天羽說道:“正好我也要去中州,便一同前去好了,不過等你參加完了論道大會,一定要隨我一起離開中州!否則我是不會同意你去參加的!”
楚天羽不禁心中一動,反正自己也是要去尋找天翎的,與她結伴也并非壞事,至少身邊多了這樣一個高手,也算方便不少。
想到此處,當即點頭道:“成交!論道大會結束后,我便隨你一同離去,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哦?”小七瞇起靈動的美目,微笑道:“你就不用在考慮一下么?我可沒有隨便答應人的習慣,你的事情我可不一定會管!”
楚天羽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這件事情是我必須做的,你若不答應,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如你的愿!”
“咯咯!”小七嬌笑道:“那我真要好好的想一想呢?你烤的肉那般美味,我還真有些舍不得你死,不妨先說一說是什么事情好了,我也考慮一下!”
楚天羽仰望著天空,瘦削的身材有些落寞,沉聲道:“十年前,我家逢巨變,與妹妹失散開去,至今還未尋到,論道大會之后,你若幫我尋得妹妹,即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應得!”
望著楚天羽孤寂的身影,小七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一痛,旋即恢復自然,咯咯笑道:“好吧!本姑娘心地善良,看你這般可憐,便答應你,嘿嘿,不過可不要忘記你今日說過的話,只要我?guī)湍阏业矫妹茫阋犖也钋才叮 ?
“我自然會記得!”楚天羽心思依舊有些沉重,十年間將天翎一事壓在心里,如今一朝說了出來,頓時感覺那股思念之情決堤而來。
“喂,不要站著發(fā)愣了,前面不遠處有個小鎮(zhèn),先將你的衣服買好了再說,這些事情我會幫你搞定的!”小七見他悶悶不樂,當即轉移話題道。
“呃——”楚天羽掃了自己單薄的內衣一眼,無奈的苦笑兩聲。
兩人進了小鎮(zhèn),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楚天羽臉色通紅的跟在小七的身后,牙根癢癢的望著嘴角始終掛著笑容的小七。
“看什么看,小心將你們的眼睛挖出來!”楚天羽終于忍受不住眾人的目光,惡狠狠的說道。
“兇什么兇啊!當街衣不蔽體的,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瘋子!”一名悍婦叉著腰向著楚天羽大聲說道。
“咯咯!”小七聞言登時嬌笑不已,望著楚天羽尷尬的模樣,直笑的花枝亂顫。
“笑什么?你是成心讓我難堪,那么多的小路不走,偏偏要走著人多的街道!”楚天羽向著小七怒道。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走吧!”小七見楚天羽生氣,當即忍住笑意,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身形陡然飛過人群,向著街角一下裁縫店掠去。
走進裁縫店,兩人不禁有些疑惑,店里的老板并沒有像往常一般熱情的走上前來,招攬客人,而是靜靜的坐在柜臺前,眉頭緊皺,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楚天羽與小七對望一眼,均是有些琢磨不定,向著小七點了一下頭,楚天羽幾步走到掌柜身邊,輕聲道:“掌柜,來客人了!”
“哦!”店掌柜這才回過神來,瞧了楚天羽一眼,搖頭嘆息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道:“客觀想要衣服么,里面有些現成的,若是適合,便拿走吧!”
楚天羽見店掌柜始終皺著的眉頭,在店鋪一角找了一件青色的長衫穿上,將小七給他的銀錢放在老板身前的桌子上。
“不用了,小店就要關門了,這件衣服既然合身,便送給客觀吧!”店老板有些木然的瞧了楚天羽一眼,說道。
“老丈不知心中有何事?若是方便的話不妨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幫到你!”楚天羽說道。
掌柜瞧了楚天羽與小七一眼,目光在小七俏麗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嘆息了一聲,當即搖頭道:“你們還是走吧!小伙子,你心地善良,我心領了,還是快些回到家中吧!你這娘子生的俊俏,若是被那欲魔發(fā)現,那可了不得了!”
“你說什么?誰是他娘子?”小七如玉的面容登時閃過一道紅霞,杏目圓睜,有些惱火道。
“這。。。”掌柜見小七發(fā)怒,當即向著楚天羽投向求助的目光。
楚天羽見到小七吃癟,心中暗笑不已,這些日子一直被她取笑,目光閃爍,強自忍住笑意道:“掌柜不要見怪,我娘子比較害羞——”
“楚天羽,你胡說什么?誰是——”小七臉上的紅霞幾乎蔓延道脖頸處,繞到楚天羽身側便要與他爭論。
“夠了!”楚天羽大聲喝道,小七也是一愣,不知為何,竟然安靜了下來。
楚天羽望著紅霞依舊沒有消退的小七,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當即輕咳一聲,正色道:“掌柜家中定是生了事,先問清楚正事再說,我們之間的事,回家再說!”
小七欲言又止,楚天羽的話讓她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親昵的語氣也是給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竟然沒有辯駁,反而乖巧的點了點頭。
“掌柜,說說你口中的欲魔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天羽向著掌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