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楚天羽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陸御雪險些驚呼出聲來,原本冰冷的臉上也是多了幾分驚訝之色,連外面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是暫且拋在一旁。
十余日行來,楚天羽均是處在昏迷之中,雖然朝夕相處,但是卻并未說過一句話,因此陸御雪唯一一次與楚天羽對話,還是在那日大戰(zhàn)之時。
而她似乎也習(xí)慣了楚天羽昏迷的樣子,此刻見他有了動靜,一顆沉寂已久的放心也是如同鹿撞一般跳個不停。
“姐姐,他們好像是叫了幫手,我們。。。”陸御霜有些緊張的說道,目光瞧及陸御雪時,忽然停了下來:“咦?姐姐,火燒眉毛啦!怎么還盯著這小子!”
“啊——”陸御雪臉上的紅暈一閃即逝,急忙掩飾道:“我好像看到他的手動了一下,他要醒過來了!”
“嗯?”陸御霜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此刻聽說楚天羽要醒過來,也是湊到了姐姐身邊,望著楚天羽道:“這小子也真是能睡,等他醒來,一定讓他幫我們做幾件事才成,也不枉我們照顧他這么久!”
楚天羽不禁暗暗苦笑,這還沒有醒,便被人家惦記上了。
其實(shí)楚天羽是故意動了一下手指,外面的混亂局勢,自己醒來之后,正可以趁亂離去,也省了不少的口舌。
“我們的命都是他救得,照顧他也是應(yīng)該的,還需要人家做什么?”陸御雪卻是白了妹妹一眼道。
“姐姐你可真是偏心吶!”陸御霜繼續(xù)說道:“你可不要忘記,那夜他也是占了我們的便宜,救命之恩,便抵消了吧!”
“咳咳。。。”楚天羽干咳了兩聲,緩緩的睜開雙目,心道若是再不醒來,這小妮子指不定又會胡說一些什么。
“公子。。。你醒了。。。”陸御雪俏臉一紅,狠狠的白了陸御霜一眼,之前那副冰冷的模樣早已跑道九霄云外,此時倒是多了幾分羞澀之意。
“掙扎”著坐起身來,楚天羽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怔怔的望了兩姐妹一眼,喃喃道:“我這是在哪里?”
“通往玄天宗的馬車?yán)铮覀儸F(xiàn)在已經(jīng)在玄天宗境內(nèi)了!小子,你這一覺睡了十余日,我和姐姐。。。”
“霜兒——”陸御霜的話只說到一般便被陸御雪攔住,而陸御雪也是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淡淡道:“公子昏迷了十余日,我們唯恐傷勢有變,便自作主張,帶著公子趕來玄天宗,我父親便在這里,也好替公子探查情況!”
“你們。。。”楚天羽裝模作樣的撓了撓腦袋,指著兩姐妹說道:“你們是那晚的兩姐妹么?”
“廢話,若不是我們,誰會在那小村里帶你出來,你以為誰都這么好心么?”陸御霜白了楚天羽一眼,開口道。
楚天羽微微一怔,雖然隱隱了解了陸御霜的性格,但沒想到她竟然這般直接,當(dāng)下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去。
“公子莫怪!”陸御雪瞪了妹妹一眼,向著楚天羽說道:“我妹妹性格有些直爽,言語之中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莫怪!”
楚天羽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著方要說話,車外忽然傳來一聲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一個聲音也是傳了過來:“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陸御雪眉頭一皺,冷聲道:“那家伙真的叫人來了,霜兒,一會兒你護(hù)送公子先行闖出去,我來擋住他們,只要與父親會合,一切便會澄清!”
“哦,不用了!”楚天羽卻是抬起頭來,伸伸手臂打了一個哈欠道:“我適才運(yùn)功查探了一下,傷勢已經(jīng)無礙,你們照顧我這么久,這些小事便由我來解決吧!”
“你?”陸御霜瞪大美目,雖然楚天羽的這番話倒是讓她生出了一絲好感,但依舊說道:“你的劍法雖然不錯,可畢竟只是日級境界,下面大概有十余人,而且有幾人都是月級修為,日級的也有,不是你能夠?qū)沟模 ?
楚天羽心中一動,陸御霜雖然說話不是很中聽,但是心地倒還是善良,當(dāng)下微微一笑道:“忘記告訴你們了,適才我發(fā)覺,我得真氣好像突破道玄日境界了!”
“突破?”姐妹兩人同時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瞧向楚天羽,像他這般在重傷昏迷之后能夠突破原有的境界,真是一朵奇葩。
“喂,大美人小美人,本公子的人來了,若是你們同意做我的娘子,適才的冒犯之罪便既往不咎了!”玄若雷的聲音傳來。
陸御雪臉色一寒,方要說話,卻被楚天羽拉住,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回頭在瞧向楚天羽時,已經(jīng)沒有了蹤跡。
“這是什么身法?比神行宗的神行術(shù)還要詭異?”陸御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大美人小——”玄若雷方要再次說話,眼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正微笑的瞧著自己,不禁微微一愣,旋即問道:“你是誰的弟子?也是來幫我的吧!快來站本公子身后!”
楚天羽不禁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反駁他,便沒有動。
玄若雷不禁有些郁悶,這是誰的弟子,怎地這么不懂事?方要說話,卻是被身后的劉通拉了拉衣袖,低聲道:“公子,他不是玄天宗的人,是從那輛馬車上下來的!”
玄若雷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怒色,指著楚天羽說道:“小子,本公子好不容易瞧上兩個美人,竟然被你捷足先登了?你好歹也給本公子留一個,娘的,本公子人饒不了你!”
楚天羽嘿然一笑,對他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這家伙明顯與路飛鴻是一個性格,雖然有些紈绔,但還不至于那般的讓人討厭。
當(dāng)下一笑道:“我想你是弄錯了,車上的兩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剛剛才傷愈,所以便下了馬車,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guān)系!”
“當(dāng)真?”玄若雷眼中的怒色又重新的被驅(qū)逐了出去,向前邁了兩步道。
“嗯!”楚天羽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雖然年紀(jì)不大,但也是個男人,說話自然不假!”
“哈哈!”玄若雷哈哈大笑著走到楚天羽身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異常的親切道:“原來是誤會,適才是我說話有些不對了,等上了山,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上一杯,給你陪個不是!”
“姐姐,你看,原來他也是個大壞蛋,竟然順著那討厭的家伙說話!”陸御霜見到楚天羽二人如同多年的好與一般勾肩搭背,不禁恨恨的說道:“狼狽為奸!”
陸御雪也是黛眉微皺的瞧著楚天羽兩人,神色有些冰冷,貝齒也是不由自主的咬了咬櫻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這個,其實(shí)也說不上是特別的誤會!”楚天羽望著哈哈大笑的玄若雷,也是笑著說道。
“哦?”玄若雷似乎并未聽出楚天羽言語中的意思,疑惑的問了一句。
“呵呵!”楚天羽說道:“這兩為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兄弟你也是一個明理之人,若是你面對一個對你有恩之人,他說的話,你是否會聽從?”
“嗯!”聽罷楚天羽的,玄若雷不禁微微點(diǎn)頭,感覺楚天羽說自己是個明理之人還是滿準(zhǔn)確的,道:“你說的不錯,本公子自小便知書達(dá)禮,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人,若是我救命恩人有何困難,我自會全力相助!”
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天羽點(diǎn)頭道:“兄弟你果然是玉樹臨風(fēng),品行端正,知恩圖報,不愧是名門之后!”
玄若雷當(dāng)即挺直胸膛,雖然平日的玄天宗弟子們也有不少溜須拍馬之輩,但是與楚天羽卻是第一次相識,而且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似乎很中聽。
就在玄若雷一臉陶醉之時,楚天羽笑著繼續(xù)說道:“我救命恩人現(xiàn)在遇到一些麻煩,說是有只蒼蠅老是在耳邊飛來飛去的,我是不是應(yīng)該幫她們轟走?”
“不錯,這只蒼蠅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兄弟,我看你說話誠實(shí),我便也幫你一起轟這蒼蠅吧!”玄若雷一臉大義凌然道。
“公子——”一邊的劉通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心中暗罵這公子丟人真是丟到家里,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
劉通搖了搖頭,在楚天羽絲毫不在意的目光下,附在玄若雷耳邊低語了幾句,玄若雷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小子,你竟敢暗中罵我,本公子光明磊落,險些被你騙到,竟敢說我是蒼蠅,我看你小子是皮肉有些癢癢了!”玄若雷怒道。
楚天羽微微一笑,繼續(xù)調(diào)侃道:“兄弟,你可要有點(diǎn)良心,我一直都是在聽取你的意見,可不是故意要罵你的?”
“這倒也是。。。”玄若雷聞言神色登時緩了一緩,忽然醒悟過來,怒道:“娘的小雜種,當(dāng)老子好騙不成?是你故意引我進(jìn)入你的圈套中的!”
劉通聞言登時長長輸出一口氣,總算還不算是蠢到極點(diǎn),方要夸贊玄若雷幾句,卻只見身前黑影一閃,接著便是玄若雷的慘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