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夫人的驚慌失措,軒轅天音和東方祁二人要淡定得多,順著沈夫人倉皇跑去的方向,二人一路走過長廊,來到一間用紫竹搭成的內(nèi)間門前。
“天道無極——乾坤借法,不動明王金剛陣。”
隨著軒轅天音一聲輕喝,手中的幾張符紙立刻化成數(shù)十道金光在庭院上空快速編織成金色大網(wǎng),堪堪籠罩住整個紫竹內(nèi)閣。
虛掩的房門內(nèi),傳出陣陣紅光。
軒轅天音微瞇著眼睛,仔細(xì)感受著里面的氣息,在那紅光中,有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妖氣,而妖氣之中,又摻雜著淡淡的梵境氣息……
果然是靈山特有的靈氣。
跟身邊的東方祁對視了一眼,軒轅天音伸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入眼處就是一塊巨大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用沉香木制成,看沉香木的紋理,還是有了千年的年份,而屏風(fēng)的畫面卻是一副極為古怪的畫。
說是古怪,其實并不是畫古怪,而是這幅畫被做成屏風(fēng),又放在內(nèi)室,就顯得極為怪異了。
作畫之人的畫技很高超,一筆一描都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太濃烈,少一分又太清寡。
軒轅天音瞇著眸子打量著這幅畫,眸中閃過一抹明悟。
那畫中穿著一身淡金袈裟的男子,赤腳盤坐在蓮池邊,俊朗如玉的容貌和眉心那點(diǎn)朱砂,即使是不懂畫的軒轅天音,都能感覺出作畫之人,對這個男子的愛戀。
東方祁看著眼前的屏風(fēng)畫面,眸中微動,“這個男子是僧人?”
軒轅天音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他是佛子。”
“佛子?”東方祁看不出臉上神色地轉(zhuǎn)頭看向軒轅天音,“你認(rèn)識?”
“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軒轅天音白了他一眼,這人還真當(dāng)她是萬事通了不成,“我只是知道這個蓮池。”
東方祁注視著眼前的畫,除去那面容沉靜的佛子,他的背后是一座被金光和云霧環(huán)繞的山峰,而他坐靠的蓮池,也頗為古怪,池里的蓮花,被作畫之人染了濃重的色彩,整個池里的蓮花的顏色,可以說五彩繽紛,若是仔細(xì)看去,那大盤的朵朵蓮花芯蕊,又似一張張栩栩如生的人臉,有歡笑、有悲傷、有猙獰、有痛苦……
“是不是覺得那些蓮花很奇怪?”軒轅天音撇了一眼他,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看出了那些蓮花的問題,對于這個異世只知道神龍女神的人,軒轅天音頗為無語地為他科普道:“這池子是妙法蓮華池。”視線掃向那些盛開的蓮花,繼續(xù)道:“而那些看著像人臉的蓮花叫眾生相,亦是人心,妙法蓮華池里觀人心,這話果然不假。”
“這些都是什么?聽起來很有禪意。”東方祁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一池蓮花詢問,這個時候,他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疑惑,對這個世界的疑惑。
“這些才是真正的神佛啊。”軒轅天音輕聲道,隨后扯了扯嘴角,“你們那什么神龍女神,其實…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見東方祁神色似乎還想問什么,軒轅天音立刻打住,道:“現(xiàn)在可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以后你若想聽,可以付錢給我,我都慢慢講給你聽。”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屏風(fēng)畫面的一處,眸光微閃后,移步繞過屏風(fēng),“現(xiàn)在我們還有正事兒要辦。”
對于軒轅天音所說的‘以后’和‘我都慢慢講給你聽’的話,東方祁的唇角輕輕凝出了一抹笑意,至于那什么‘付錢給我’的話,他覺得并不是什么很緊要的,可以忽略不計。
……
紅色輕紗無風(fēng)而動,大床上兩道人影面對面的盤膝而坐,從紅紗帳子里隱隱有紅光閃爍。
軒轅天音二人站在床前三尺之距,隔著紅色輕紗看著床上的二人。
沈夫人此時已不再是那副清秀的模樣,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膚如凝脂,眸如星辰,紅唇微翹,端得是傾國傾城之容。
而她對面之人,軒轅天音二人雙眼齊齊一瞇,這沈公子跟那屏風(fēng)上的佛子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特別是眉心處那一點(diǎn)殷紅的朱砂,配上此時緊閉的雙目和蒼白的容顏,更是美得凄艷。
“你就算耗盡自己所有的道行,都救不好他。”軒轅天音目光細(xì)細(xì)掃過沈公子印堂后,把視線看向另一邊的沈夫人。
沈夫人凄然一笑,道:“就算救不了,至少能為他續(xù)命也是好的。”雙手手心處,突然紅光大盛,沈夫人咬牙再次把自己的靈氣輸進(jìn)沈公子的身體里。
軒轅天音輕嘆一聲,道:“何必呢?”揮手掃開大床上的輕紗,讓整個大床都顯了出來,“明知不可為,為何還要繼續(xù)?你本有大好的佛緣,若是心智堅定,將來必定有善果,一時貪歡,卻造成這種局面,可有悔過?”
沈夫人神色一震,苦笑道:“你果然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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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到底是神馬人呢?
沈公子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