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文蘭便回來,對著季云舒說道:“今日那柳氏的小姐來了這間鋪子制成衣,挑了幾批蜀繡織花的料子,最低價的也是十金一匹。柳氏的小姐卻是個有種買沒錢付的,正好這鋪子是賢王府的鋪子,那小姐便說出了世子的名號想要吃白食,不料碰到了回府的賢王郡主也來制衣,知道事情始末的郡主不依,便開始責難那柳氏。”
季云舒點頭了然,那柳闌意是個貪慕虛榮的主,又是個不成器的,許是付景蕭當初和她說過有什么需要便去城中的賢王府的鋪子去拿云云的話,誰知道這柳闌意這么沒有眼色還真的來了,還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賢王郡主。誰也不希望自己門下的東西被人白白拿去不是?那郡主又是個直爽的性子,恐怕這次,這柳闌意是真的有的受了。
“把馬車往里靠靠,咱們再聽聽。”季云舒對柳闌意自然是沒什么好感,況且她本身就有惡趣味,自然是樂于見別人出丑,況且,她想看看那位美名傳天下的賢王世子會不會出面解決。
車夫聞言拉了韁繩緩緩靠近了人群,季云舒漸漸地聽到了幾人的說話聲。
“這鋪子是本郡主名下的,你算個什么東西,來這個吃白食?”很明顯是賢王郡主付靜晗的聲音,直爽的性子季云舒也見識過了,果真說出的話極為不客氣。
“是世子說的……”柳闌意有些泫然欲泣,周圍圍觀的人的指指點點更讓她覺得羞憤不已。
“且不說你和我大哥還沒有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也由不得你來我名下的鋪子隨便揮霍,果然是邊境來的,沒見過面!”付靜晗冷聲說道,看著柳闌意,極為嫌棄,說出的話愈發地不留情。
“就算是郡主的鋪子,也是賢王府的,賢王府也是世子說了算,郡主你何必……”
季云舒無奈扶額,這柳闌意果真是個沒腦子的!
付靜晗柳眉一豎,直接一個巴掌招呼了上去,將柳闌意重重地扇倒在地。
看著柳闌意半邊臉頰高高的腫起,一個鼻子甚至留出了血,從這力道來看,季云舒就知道了這付靜晗也是個有功夫的。
“我賢王府如何豈容你一個賤婢在這里指手畫腳!賢王府如何關你一個賤婢什么事!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還和本郡主狡辯,本郡主倒是看看,你算個什么東西!”付靜晗上前一步,斜睨著柳闌意,居高臨下地說道。
柳闌意伏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更加弱不禁風,之前款款飄然的云錦繡白梅織錦華衣也染上了一片臟污,極為狼狽。
“就是啊,一個邊城來的小姐,這么肆意妄為!”
“她當自己是誰?就算是邊城的小姐,在賢王郡主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奴婢,囂張什么!”
“這世道,有幾分家世就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也不看看自己背后的東西拿不拿的出手!”
最后一個人話落,圍觀的群眾“哄”地發出一陣大笑,都唾棄地看著地上得柳闌意,沒有半分同情。
季云舒冷眼看著,從上次見到柳闌意,她似乎就在仗著自己是太守之女而有些沾沾自喜。也是,在那個邊城,一方太守確實是高官了,柳闌意平時想必也是被人捧慣了的,但是在這個隨手一抓就是高官子弟的京城,她那點身家,真的是不夠看了。
柳闌意看著周圍的人們譏諷的臉,忽然間有些怔然,事情怎么會變得和她預料中不一樣?現在她是弱者,為什么沒有人同情她,安慰她?
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的柳闌意哪里知道,這里的人們都是見慣了世態炎涼的,誰會為了她一個小小的邊城太守之女,得罪堂堂賢王郡主?
付靜晗接下來說出的話,更是將柳闌意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自尊擊得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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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好口年,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賢王郡主……
沒有自知之明什么的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