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看得我們毛骨悚然,這些根鬚竟然在吃人,真是見所未見。 若看小說事情發(fā)生的如此突然,以至於我們都忘記了追究剛纔那個人到底是哪部分的。直到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吸乾,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法辨認了。只是好在都不是我認識的人,只要哥哥他們和卡卡等人沒有事,我管他是誰呢。
我見此時白骨坑裡漸漸趨於平靜,就招呼大家趕緊離開這裡。不管裡面是什麼東西,眼前的場景如此邪惡,還是儘早離開爲妙。
大剛和麻雀點點頭,便貼著牆角往前挪。我走在最後,不時的注意四周的情景。當我的眼光飛快的從白骨坑裡掃過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又讓我大吃一驚。以至於驚訝的我立時停住腳步。
就見白骨坑的最中央,白骨竟然漸漸隆起一個大包。那個大包還在繼續(xù)膨脹,就像是下面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鑽出來一樣。漸漸的,白骨紛紛散落四周,從白骨的中心,竟然彈出來一枝植物的嫩芽。
那枝嫩芽生長速度十分快,就像是放快鏡頭一樣,嗖嗖往上長。巴掌大的葉子漸漸伸展開來,漸漸長大,最後竟然有蒲扇般大小。只是這些葉子和枝幹都是暗紅色,隱隱見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大剛和麻雀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我沒跟上來,回頭招呼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情景,就指了指前方讓他們看。兩人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禁怔住。
這顆植物生長迅速,眨眼間已經(jīng)有兒臂粗細,一人多高。碩大的腥紅色葉片層層展開,從頂部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花苞來。那花苞搖了搖,如熟透了的果子一般從頂部突然裂開,漸漸的開成一朵巨大的花。
這朵花是鮮紅色的,鮮豔的像是一把就能掐出血來,它的形狀遠看就像是一朵巨大的喇叭花,但我感覺此時更像個雷達,因爲它正在四處的轉(zhuǎn)動。
這朵妖冶而充滿邪惡氣息的花兒,一旦完全開放,就像雷達一般轉(zhuǎn)動。它轉(zhuǎn)了一圈,忽然對準了我們?nèi)齻€所在的地方。我見那朵花裡花蕊的部位,幾根粉紅色肉芽狀的東西不斷的擺動著,一鼓一脹彷彿在捕捉我們的氣息。
那朵詭異的花兒開得更大了,渾身的樹葉都顫抖起來,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一股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傳來,刺激著我們的神經(jīng)。我們?nèi)齻€被它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挪了挪腳步,想要避開一點點。
但是我們一動腳,那朵花也就隨著移動喇叭口,仍然死死的盯著我們。它就彷彿有一雙眼睛一般,始終不離我們。我們被這多詭異的花看得心裡發(fā)毛,不自禁的端起了槍。
忽然,我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彷彿被人拍了一下。我心中一怔,我背靠著牆,怎麼會藏了一個人!正要回頭看個究竟,就覺得有一隻手順著我的肩膀向我脖子裡繞。我大吃一驚,二話不說,急忙伸手去打掉那隻手。
我抓住那隻手,剛想甩開,就覺得這隻手怎麼這麼細!低頭一看,這哪裡是什麼手,而是剛纔勒死那個人的那種樹根!黑紅色,十分堅韌,又會蠕動,很明顯,這就是這朵花的根了。只是它們怎麼會突然跑到我的身後的?我想起剛纔那個死人,估計就是被這樣勒死的。
我急忙甩開那根樹根,對大剛和麻雀喊道:“離開背後的牆壁,小心樹根襲擊!”
麻雀一回頭,臉色鉅變。“林羽,小心你後面!”
麻雀的話音剛落,一根堅韌的樹根忽然從我頭頂上垂下來,正好搭在我的肩膀上。這根樹根十分迅速,“嗖”的一聲就繞住了我的脖子。我只覺得脖子一緊,立刻感到呼吸困難。緊接著,幾道樹根紛紛捲過來,纏住我的腿腳,使我無法掙脫開來。
這些樹根堅韌的很,而且十分有力。我拼命扯住脖子上的樹根,仍然感覺一種劇烈的窒息感。在樹根的纏繞下,我被拖倒在地上,向著白骨坑拖去。
我不想死,不想被吸乾渾身的血液,從而變成這朵魔花的養(yǎng)分。我拼命的掙扎,從喉嚨裡擠出半句話:“麻雀……救我……”
不等我呼救,麻雀就已經(jīng)衝了過來。他抽出一把兩尺多長的戰(zhàn)壕刀,大叫一聲衝了過來。有幾枝樹根向他捲去,被他幾刀砍去,立刻變成好幾段。殷虹的汁液流了一地,就像鮮血一樣。在他的身後,大剛也拔出刀子,將靠近的樹根紛紛砍斷,掩護麻雀的背後。
麻雀衝過來,一刀砍斷我脖子上的樹根,我一把扯下來,這才深吸一口氣,總算沒被勒死。但是我渾身上下幾乎被樹根捆成糉子,這些樹根勁道很大,死死的向我肉裡勒去。麻雀舉起刀子,一陣刀光閃過,砍斷了大半。我胡亂扯掉身上的樹根,總算擺脫了束縛。
正想離開這裡,忽聽白骨坑裡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白骨坑裡的那些白骨就像是燒沸的水一樣,咕嘟咕嘟沸騰起來。好似下面有什麼厲害的傢伙衝出來了一般。
“轟!”的一聲,白骨紛紛炸開,從裡面伸出來幾根手臂粗細的樹根。那樹根一陣搖擺,就如一條條黑蛇一般向我們捲過來。我和麻雀見狀,大喊一聲,抹頭就跑。
“快跑快跑!”麻雀一邊跑一邊大叫。
大剛好不容裡清理完四周的樹根,回頭一瞧,突然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了我們。我和麻雀俱都是一怔,當時就愣在那裡。
大剛大喝一聲:“趴下!”
我和麻雀條件反射一般,二話不說紛紛趴在地上。緊接著,大剛扣動扳機,一串子彈呼嘯著從我們頭頂上飛過去。我嚇得捂住腦袋死死的抵在地上,心裡把大剛給罵了個半死。這小子太託大,萬一走火,豈不把我倆打成漏勺了!
劇烈的槍聲響起,就聽身後傳來“撲撲撲”的聲音,有腥臭的汁液灑在我的身上頭上,噁心的我?guī)缀跬鲁鰜怼4髣傄凰笞幼訌棿蛲辏蠛纫宦暎骸翱炫埽 ?
我和麻雀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抹頭就跑。誰知我腳下一滑,啪唧一聲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小腿一緊,我心中一驚,又被纏住了!
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那邊的力道就傳遞過來。一股大力猛地一扯,我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被拖向白骨坑裡。
“救我,快救我……”
我放聲慘叫,雙腳亂踢,雙手亂抓。但仍然無法擺脫束縛。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根拉扯著我就向白骨坑拖去。眼看著就要跌進白骨坑裡,無數(shù)的根鬚已經(jīng)瘋狂的蠕動起來。只要我跌進去,它們就會鑽進我的肉裡,瘋狂的吮吸我的血液。
麻雀不顧危險,大叫一聲撲了過來。他肥大的身軀一下子砸在我的身上,幾乎沒把我的腸子從鼻孔裡擠出來。但是這樣一來,也減弱了我的去勢。麻雀一隻手拽住那根樹根,另一隻手掄起刀來就砍。
我急忙叫到:“麻雀你砍準了,那可是我的腿!”
“閉嘴!”
那根樹根十分堅韌,一刀下去,只砍掉一塊皮,腥紅的汁液亂濺。大剛此時也趕了過來,拉住我的手就扯。雙方就像是拔河一般,誰也不讓誰,只苦了中間的我,感覺快被扯斷了。
一時間,雙方事成膠著狀態(tài),根鬚無法拖動我,而大剛也無法把我扯回來。麻雀砍了十幾刀,仍然沒有砍斷。我伸出頭去一看,心頭猛地一跳,立刻提醒麻雀道:“麻雀小心,那朵花過來了!”
麻雀一擡頭,嚇了一大跳。只見那朵花就像是長了腿腳一般,竟然蠕動著挪了過來。妖冶詭異的花比臉盆還大,散發(fā)這一股屍體的臭味。在花蕊的部位,十幾根肉芽如蚯蚓一樣擺動著,頂端長著一種類似於水蛭頭部一樣的吸盤,上面隱隱約有倒鉤。我想,這一定是它吸血的口器。根鬚不給力,看來這朵魔花要親自出馬了。
我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叫到:“關(guān)鍵是這朵魔花,先別管我,弄死它,我們就得救了!”
大剛一聽,立刻鬆手,喊道:“狗日的,看我的!”
他飛快的端槍上膛,對著那朵魔花就是一梭子。“噠噠噠”一陣槍響,三十發(fā)子彈全都打在那朵魔花上。魔花被打得汁液四濺,殘破不堪。整隻花簌簌發(fā)抖,暗紅色如血一般的汁液腥臭撲鼻,幾乎把我們薰暈過去。
我就覺得我腿上的束縛猛然一鬆,立刻踢掉,樹根,跳了起來。麻雀也不客氣,隨手就是一刀,將那朵花給削掉半個。
魔花受到重創(chuàng),立刻縮成一團,蒲扇大的葉片包裹著殘花,開始退縮。麻雀見狀,就說:“他孃的,不能白饒了它,萬一讓它恢復(fù)了元氣,還會作怪。要知道,我們出去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經(jīng)過這裡呢。”
“那怎麼辦?”我一邊撿回自己的東西一邊說。
“老子這就上去廢了它,砍了當柴燒。”麻雀說著就要往白骨坑裡走去。他想跳進去,將那株花砍掉。我和大剛急忙拉住他,叫他不要亂來。
“這裡面很危險,不知道還潛藏著什麼詭異的玩意沒有,還是小心爲妙。”
麻雀滿不在乎,“怎麼可能,它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危險……”
麻雀的話還未說完,就聽白骨坑裡又傳來一陣劇烈的嘩啦嘩啦聲,彷彿又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衝出來了……